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
☆、谢媒酒
向来不形于色的他脸色称得上是难看,天波府阖府跪迎,而他裹挟着三分怒气,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去:“免礼。”
虽然还在笑,笑容已经十分寡淡:“杨元帅,今日三喜临门,朕带了些薄礼前来祝贺,也是沾沾杨家的喜气,希望这次的议和能够顺利。”
皇帝纡尊降贵,微服而来,是荣宠,更是信任,杨业自是不胜感激:“多谢皇上。”
“皇侄也在?朕是微服出巡,你们不要拘束,继续继续。”
皇帝发了话,大家就尽量忽略这种不自在的情绪,开始放开胆子把酒言欢。
“说来朕还是杨四郎和罗氏女的保山,怎么不见他们夫妻来给朕敬酒。”赵炅看着在一边陪着情绪低落的潘蝉的杨四郎夫妻,明知故问道。
柴郡主已经从潘影带来的怒火中缓过劲来,此时笑道:“天地君亲师,皇兄既是保山,又是君上。既然来了,这拜天地怎么能不拜君王呢?”
杨六郎默契地笑道:“是啊,皇上,不如让几位新人都向您敬茶。”免得杨四郎和罗氏女独自承担皇帝的无名之火。
赵炅一听觉得有理,不再推脱坐了上席,眼睛却飘向潘蝉,对八贤王道:“好事成双,不如皇侄与朕同坐,受一下这份莫大的喜气。”
皇帝的心思,八贤王心知肚明:“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坐在皇上身边应该是未来的国母才对。”
此话一出,大家都纷纷起哄,羞得潘蝉脸红得比得上抹了厚厚的胭脂的新娘子,头都埋到胸前了。
见她这般情状,赵炅心中的气一下子去了大半,将拳头放在面前,清咳了两声,不容置疑地向潘蝉伸出手:“怀嬴,过来。”
潘蝉步履轻盈地走过去,赵炅强势地抓着她的手,大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桌上握住她的手,宣告着主权。
直到新人奉上谢媒酒,才纷纷松开。
新人的茶、新人的酒、新人奉上的洗脸水都不是白给的,杨八妹促狭地在后面端着托盘,为几位兄嫂求打赏。
已经送了大量贺礼的赵炅和好没出嫁的潘蝉哪里会有准备,大家都等着看他们的好戏。
赵炅除了筹措军饷偶尔为难,就没断过任何人的赏赐,此时微微窘迫。
潘蝉淡定地开始撸手上的手镯,头上的发钗,这也是一种习惯,因为以前当王妃的时候,会有很多场合需要赏赐。贵妇都习惯戴着许多珠翠出门,方便打赏。
还没出嫁的潘蝉打扮得比较清淡,一对钗,一对镯,她突然看了赵炅一眼,从腰间的香囊中取出一对别致精巧的鸳鸯扣。
赵炅立马反应过来,摁住她继续往托盘上放东西的手:“取文房四宝,朕今日以书墨代礼。”
自然而然地将鸳鸯扣收进袖中,他是该有这样的自信,不说皇上墨宝何其珍贵,要说他本人也是飞白大家。
大家都露出了善意暧昧的调笑,潘蝉却没办法抽回被赵炅紧紧扣在掌心的手。
纸张铺成,潘蝉默契地走上前研磨,八贤王凑趣道:“唐朝的时候,画家吴道子因见裴旻剑舞,“出没神怪既毕,乃“挥毫益进”,何不让蝉娘为皇上助兴。”然后从容自如地接过墨条。
机灵的八妹已经抱着她五哥的宝剑颠颠仆仆地跑了过来:“蝉姐姐,给你!”
剑影飘忽,剑光若游电,气势奔涌。赵炅见潘蝉的剑舞更胜往昔,心中感慨,挥毫立就。
末了,拿起墨宝,自己先赞叹:“好字!”看来十分满意,古人诚不欺我。
“客走主人安,春宵苦短,几位新郎心里恐怕早就等早急了。”这字也题了,剑也舞了,赵炅和潘蝉于是相携离去,八贤王等人也纷纷告辞。
没了旁人,赵炅将潘蝉揽在怀里,潘蝉自然而然地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看着他不亦乐乎地把玩着鸳鸯扣。
刚刚的喜气并没有完全冲淡赵炅的怒气,此刻安静半响,他隐隐有了些多余的想法:“怀嬴看,这几人是否如我所写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天赐良缘。”
作者有话要说: 知了妹妹会怎么回答
☆、互诉衷肠
潘蝉知他心思深沉,喜怒难辨,先客观地回答一番:“依我看,杨四郎和罗氏女极为相配,互补短长、心心相印。”这样磊落的答案让赵炅送了一口气,这个杨四郎和他的怀嬴也是有旧的。
“杨七郎虽然少年心性,和杜金娥算是不打不相识,磨合过一段时间,才确定心意,日后定能十分恩爱。”这样的顺序本身就是对最后一对的铺垫,赵炅抬眸问道:“你是觉得耶律斜更适合关红。”
果然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若说是,那就是潘蝉对耶律斜赞赏爱慕,若说不是,又何必最后来说呢?潘蝉忽然双手穿过他的腋下,主动抱住赵炅的腰,心中暗暗评价道:看似瘦弱,实际还蛮健硕的。
身子向他倾过去,安心地把头埋在他的心口,认真地说道:“耶律斜亦正亦邪,霸道多情,确实很吸引人。可是关姑娘出身贫苦,父母双亡,有痴傻幼弟要抚养,她需要安全感,这一点耶律斜做不到的,温和包容的杨五郎却可以。这是她的聪明之处,她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潘蝉含情脉脉地看着赵炅,其中的意味分明,让赵炅下意识地拖住她半靠在自己身上的腰身:“做杨家的媳妇,就要有随时做寡妇的觉悟,关红不想做寡妇,关红还不够格。
凭我对她的了解,她只是个小女人,只希望守着自己的丈夫过一生,选择杨五郎就是最好的例证。关红、杨五郎,相爱相许可以,当时这条路未必经得起考验。
延宜,两个人在一起,相知相惜,才能够天长地久,像你和我这样。”
回应潘蝉这一番衷肠的是赵炅急促的呼唤“怀嬴、怀嬴、怀嬴……”和如骤雨般的炽热狂吻,让潘蝉如同大海上的小船,被一浪刚过一浪的激情所吞噬。
一直以来,他们两个之间都是赵炅在主动,潘蝉偶尔的回应都显得那么矜持有距离感,面对杨四郎、耶律斜这样年轻有为的竞争对手,年龄大潘蝉一轮、案底颇厚的赵炅心中总是缺乏底气。
等潘蝉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整个人都坐在赵炅的怀里,他压抑地吸了一口气将头埋在潘蝉的肩窝,贪恋少女的芳馨。两个人的姿势像湖上交颈的鸳鸯,时光仿佛都静止了。赵炅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从未有过的失控:“怀嬴,我很高兴。”
他的语气还比较平静,可是任谁都能听出他言语之间埋藏不住的欢喜。
潘蝉微微动了动,换了个更好的姿势窝在他身上,轻轻地抚摸着他垂在身后的青丝,没有说话。
“如果当初,我没能满足你的条件,你会怎么做?”他突然有一点后怕,潘蝉对那种不能心心相印、互相理解的爱恋充满了灭亡式的估计。潘蝉从他的怀中直起身子,羽毛般的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下巴、双颊,甚至双眼与眉毛,最后是嘴唇。
用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笑道:“如果你没满足我的条件,那我就消失。”
赵炅脊背发凉,后怕地搂紧了潘蝉,将下巴靠在她的头上。以潘蝉裴布衣弟子的身份,想要人间蒸发不是难事。
潘蝉听着他的心跳,云淡风轻地说:“如果以后你满足不了我的第二个条件,那到时候只能让你和我一起消失了。”这绝不是玩笑话,可是潘蝉仿佛没有说过刚刚那一番狠辣的誓言,用头轻轻地顶着赵炅的下巴。
赵炅忍不住哈哈大笑,竟不知世间有女子连嫉妒的时候都这样迷人,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精美的玉圭,上面浮刻着“怀嬴”、“延宜”两个名字,玉圭用金线穿好编着同心结,只见他的手指翻飞,玉圭就挂在了我的腰间。
潘蝉把玩着玉珪,笑出了恣意和从未有的挑逗:“谷圭七寸,天子以聘女。嗯~”
系好了玉圭,他将潘蝉继续抱在怀里,用新长出来的胡茬去磨蹭她柔嫩的脸颊,不过是一些淡淡的青色,她却笑嘻嘻地闪躲。
今日一别,大婚之日才能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知了妹妹高冷的爱情观
☆、盛况空前
我出嫁前夕,静心师太把潘影带了回来。
“叫我回来干什么?”潘影想到杨六郎和杨家人的态度,不敢相信潘豹和潘蝉所谓的和好:“你们不觉得我是蛇蝎心肠,不讨厌我?”杨家人甚至都不知道十年前的秘密,光凭自己在杨六郎和柴郡主之间的种种挑拨,就抹杀了自己这么多时日的付出。
潘豹:“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只要你保证再也不做那样的错事,只要还当自己是潘家的人,当你是我潘豹的妹妹,哥怎么会讨厌你?”潘豹连两个妹妹当初帮着外人,放走罗氏女都不介意,年幼无知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也不是不能谅解。
“哥!”潘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潘豹怀中,这段时间在天灵的身边没少受他蛊惑,总觉得自己没人爱没人疼,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每天以仇恨为食。
潘影趴在潘豹的肩头,怯怯地看向妹妹潘蝉,两姐妹感情基础还比不过柴郡主。
潘蝉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潘影,直看得潘影挪开了视线,她垂下眼皮:“我希望出嫁的时候,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这些亲人就是她重生一世的动力,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潘影抹了泪看向潘豹,又看向潘蝉,不敢相信妹妹就这样妥协了。
除了十年前的旧事,潘影做的其它坏事在潘仁美父子眼中都不算是什么坏事。
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让潘仁美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女儿造成的伤害和对萧聿儿的辜负。而潘影的手段和心性让潘仁美产生一种复杂的骄傲,“此女类我”。
潘蝉看着迟迟不肯开口的父亲,走上前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我娘活着,肯定希望爹能原谅姐姐。”是啊,妻子郗氏是再淡泊纯良不过的一个人,这一点蝉娘最像她。
对妻子的思念让他显得苍老:“回来就好。”
潘影泪水再也止不住了,这么多年她学武功、学佛经,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得到父亲的肯定,得到亲人的关爱,她拼命催眠自己,欺骗自己,做一个让所有人都喜欢的潘影。
离开静心庵回到潘府,看着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蝉娘自小过着备受父兄疼爱、无忧无虑的生活,她的心中只有浓浓的渴望,没有嫉妒。
大婚的时候,仿佛放下仇恨的潘家大小姐潘影主持中馈,为妹妹打点一切,她展现出来的能力和气度让多少名门争相求娶乃是后话。
十二月初八,行册礼。册宝使是鲁国公曹彬和我大舅舅郗贤。
“蝉姐姐,你今天真漂亮。”小小的八妹带着排风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潘蝉的房里转来转去。
柴郡主羡慕地看着铜镜里的潘蝉:“是啊,蝉娘,你肯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这嫁衣好漂亮啊!”
杨家人的几位夫人也来了,杨大娘赞道:“这可是宫中御制,几十名顶尖的绣娘日夜赶制的,可见皇上多么用心了。”
杨二娘打趣柴郡主:“郡主不用羡慕,等到你和六郎成亲的时候,也会有一件独一无二的嫁衣的。”
“是吗?”一只玉手拨开珠帘,潘影在柴郡主的瞪视中走了进来,笑吟吟地说,“到时候可要跟郡主姐姐讨杯水酒。”
大家还没忘记不久前在杨家发生的事情,潘影含笑走到妹妹面前,素手拨起妹妹的下巴,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里的妆花了都不知道。”
佘赛花带着这几个媳妇离开:“让她们姐妹两个好好说说话。”哗啦啦一群人都出去了。
潘影妙目一转,带些狠色,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拿起妆台上的胭脂认真地给妹妹补了补妆。
长姐为母,潘影欠潘蝉的正是一份母爱,只能自己加倍地补偿她了。一手捧着妹妹的小脸,潘影语笑盈盈地说:“我的好妹妹,就要嫁进了皇宫,当了国母,紧不紧张?”
潘蝉握住姐姐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姐姐,其实我好紧张。”一直憋着没说。
潘影耐心地安抚了她几句,拿起梳子:“大娘和我娘都不在了,姐姐给你梳头,祝你白发齐眉,永结同心,儿孙满堂。”
“戒之敬之,夙夜无为命。”过了一会儿,潘仁美走进来隔着珠帘哽咽地告诫女儿:“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
潘蝉顶着笨重的凤冠,在使女的搀扶下隔着帘子行了大礼,拜别父亲,上了花轿。
赵炅一改平日的节俭,令太常寺和礼部大肆操办封后大典。为了表示与民同乐,普天同庆,凤撵皇后依仗绕城三周。
这一年的腊八,实在让人难忘,迎新后入宫。京城禁卫军倾巢出动,东京城万人空巷,夹道围观,凤轿前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