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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救我大哥!”我反应过来,立马拽着他的衣袖哀求道。
“六哥,怎么了?”猛然发现这人身后还有两个同伴,是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和一个八岁大的小姑娘。
“是山贼,七弟跟我去救人。”那人放了讯号弹,问明方位就带着少年去救大哥,
将我交给小女孩,“八妹,你在这里照顾一下这位姑娘,顺便等候附近驻兵援助。”
小姑娘很懂事,脆生生地答道:“放心吧,六哥!”
看他们说着就走,我连忙扬声道:“这伙山贼三四十个人,这里有三个,还有几十个人,个个都是手持利器的亡命之徒,你们要小心点!”
心里担心,坐立不安,却帮不上忙,反而是小女孩在安抚我:“姐姐,我六哥和七哥很厉害的,一定能救回你大哥。”
小女孩玉雪可爱,聪明伶俐,让我心生好感:“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甜甜一笑,自豪地说:“我是天波府杨家的杨延琪,大家都管我叫八妹。”
八妹嘴甜:“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长得真漂亮,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我叫……”我捏着八妹可爱的小脸,刚要自报家门,就被人打断。
“八妹!”一个面善的青年男子身披盔甲向我们走来。
八妹亲热地跑上前:“四哥,你怎么才来,六哥和七哥都去救人了。”
怕她说不清楚,我赶忙补充道:“有三四十个手持武器的亡命之徒,看样子是流匪。”
男子仿佛刚刚注意到我,闻言立刻施展号令:“所有人速去接应六弟七弟,剿灭流匪。”
他带来的人马训练有素地往大哥他们的方向疾跑而去,我的心里稍稍有了些着落。
男子不掩惊讶的表情问道:“八妹,你怎么和潘小姐在这里?”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戒备和疏远。
“潘小姐?”八妹眼珠咕噜一转,立刻躲开我的手,缩到男子身后,探出头来:“四哥,她是潘仁美的女儿?”
喜怒形于色的小脸上写着“同仇敌忾”四个字,虽然早就知道在这里潘杨两家关系紧张,到底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变化。
自从梦中醒来,遇到的人事当中杨家的人变化是最大的,印象中杨夫人折氏带子,家中不分嫡庶全是儿子。
可能是看我尴尬,青年男子把八妹从身后牵出来:“八妹不得无礼,潘丞相是潘丞相,潘小姐是潘小姐!”
八妹年纪虽然小,但是很有主意,脾气又倔,死都不肯从男子身后出来。
男子略带歉意地跟我说:“潘小姐,小妹无礼,四郎代她向你致歉,你不要往心里去。”
原来他就是杨四郎,那我们之前见过面了,怪不得他一眼认出我来。
人家刚刚帮忙去救我大哥,总不至于恩中招怨,我连忙摆手:“哪里的话,我想跟你去找大哥他们,可以吗?”
看他神色晦暗不明,语气尽量疏离,举止中却透着熟稔,想来和‘我’关系不错,我才没有处处使用敬语谦辞,以免露出破绽。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杨四郎问:“会骑马吗?”
我沮丧地摇摇头。
八妹闷声闷气地说:“我会。”
让人牵来一匹温顺的母驹,八妹先跃上马背,杨四郎托着我上了马背坐在八妹身后:“小心。”
杨四郎上了自己那匹马,一夹马腹在前面领路。
略弯下腰扶住八妹的腰,我轻声说:“八妹,谢谢你。”
八妹别扭地没有回头,一敲马鞭驱马追赶杨四郎。
终于找到大哥他们,几个人都受了伤,有惊无险的是都没有什么大碍,他们还乘胜追击,凭三人之力直破这伙强匪的老窝。
原来刚刚二人驱马前来就看到潘豹被贼人团团围住,如猫捉老鼠一般戏耍,偏他性子十分好强不肯投降。
“居然是潘豹!”杨七郎和潘豹简直是水火不容,看到是他转头就要走人。
“不能见死不救!”杨六郎固然讨厌潘豹,还是拦住了闹别扭的七郎,“到底救不救啊?”
“救!”七郎本性纯良,刚刚只是一时之气,兄弟配合默契很快杀入重围,把潘豹带了出来。
潘豹的性格就是人若犯我,十倍奉还,受此大辱,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一路嚷着要报仇雪恨。
初时,兄弟二人不曾理他,贼人越追越近,三人竟然合力重创对方,杀了贼匪头目。
潘豹拿佩剑狠狠地往头目身上又戳又踩:“想杀我潘豹不要紧,居然敢动我的宝贝妹妹,看我不弄死你。”
不知为何,六郎七郎看潘豹恶狠狠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可爱之处。
贼人四处逃窜,六郎拉住七郎道:“穷寇莫追!”
潘豹自然不会听话,一个人追了上去:“小爷今天非要弄死这群杂碎!”
三个热血青年杀意一挑就起,在潘豹冲动之前,六郎摁住他:“听我说,他们人多势众,等会儿我们这样…这样…这样…”
没想到平时说不到两句话就打架的冤家,现在居然并肩作战,可能是平日相争知己知彼,竟然配合得亲密无间,端了敌人的匪窝。
一把火烧了贼窟,三个人力气殆尽,相互扶持着从一片火海中走了出来。
潘豹远远就看到自己妹妹和杨家军站在一处,扔下顾不上一路扶持的六郎七郎,往妹妹面前走去:“蝉娘,你没事吧!”
杨四郎和八妹也和六郎七郎站到了一起。
我赶紧摇头:“哥,我没事。”看着哥哥身上狰狞的伤口,我鼻头一酸,就哭了出来。
潘豹拿脏手在身上蹭了蹭,就要给我拭干眼泪,被我躲开了:“不用了,瞧你身上脏的,”替他搽了搽脸和手,
“我们快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
一行人来到附近杨家军练兵的地方,八妹给我们拿来了金疮药和清水:“给你,先用干净的布沾上烈酒擦拭伤口,在抹上金疮药,包扎好久可以了。”
“谢谢你,八妹。”刚刚光顾着心急,接过水盆和药之后我才猛然发现,我根本不会包扎。
我只好出门找人帮忙,就看到杨家兄弟已经迅速地收拾好了,杨七郎自告奋勇:“我来!”
然后就听见大哥“丝丝”的抽气声,虽然有点心疼,但是必须让他长长教训。
刚好我身边没人,杨四郎走过来对我说:“潘姑娘,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我总觉得这个面色憔悴有些忧郁的年青人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之前‘我’跟他可能真的有什么羁绊,说清楚也好:“也好。”
“这边请。”杨四郎伸手为我指了路,我放心地走在前面,到了一处僻静开阔的地方,可以看到人,但是别人听不到我们说话。
看他就久不开口,我只好打破僵局:“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杨四郎不错眼地看着我,斩钉截铁地说:“你不是潘姑娘!”
他的语气太笃定了,可是连奶娘、良辰美景、柴郡主和我哥都没有看出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仿佛听到我心中的话一般,他逐一分析道:“之前潘蝉女扮男装和我算是不打不相识,她的拳脚功夫不不弱,马上功夫更显峥嵘,而你弱不禁风,是典型的深闺少女。此其一。”
“我所认识的潘蝉巾帼不让须眉,性情刚烈,这一点和潘豹很像,而你性情柔弱,动辄啼哭。此其二。”
“你和我认识的潘蝉不但性格不同,不会武功,气质更是千差万别。”
听他的口气,和‘我’应该不是一般的关系,此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潘蝉。只不过……”
他看起来很在乎‘我’,我对他的感觉也很特别,不会有假,应该是之前‘我’留下来的。
就这样,杨四郎居然成为第一个知道我的秘密的人:“我确实是潘蝉,不过在我的记忆所有人和事都完全不同。”
我有所保留地跟他讲了潘杨两家在太平兴国八年以前的来往,和我印象中的父亲。
嫁给赵德昌是我一生的噩梦,我根本不想提,陈家谷一战的事情自然不能说。
杨四郎有些错愕吃惊:“这么说,在你的记忆里,你父亲是除了我爹和鲁国公以外最厉害的武将,还跟我爹配合得很好。”
我一直很好奇,在杨家人的眼里,我爹完全可以等同十恶不赦四个字,那么现在的爹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能问杨家人了:“我爹是怎么样的,你不用顾忌我,实话实说。”
杨四郎不像六郎七郎那么夸张,说话尽量维持公允,斟酌词藻:“潘丞相位高权重,深受皇上的宠幸,在朝中玩弄权柄,对我们杨家人一直是针锋相对。”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是有些可信度的,谁还没能一点嫉妒之心,稀罕的是爹上一世到死才做了几天丞相,这回倒是一展抱负。
我试图向他传达我的善意:“我爹是北周旧臣,先帝亲信,论处境不比杨家好不到哪里去。皇上猜疑心重,正是利用我爹来制衡杨家罢了。以后我会尽量劝说我爹的。”
看他将信将疑,我也没有办法。不过现在他应该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看在和‘我’的交情不会泄露我的秘密。“那我哥呢?”
“潘豹受你爹的影响,除了花天酒地,欺男霸女,就是想要取得帅印陈兵边境,取杨家将而代之。”
这么说来确实是哥哥的作风,我只得干巴巴地说:“我以后会好好约束他的。”
说了这么多,只让杨四郎愈发确认我和他认识的潘蝉不是同一个人:“希望你替她好好活着。”我当然高兴有一个人替我分担保守这个秘密。
杨四郎潇洒离开,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但愿他是真的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命中机缘
有了杨四郎串供,我就不用担心在人前露出马脚了。
是夜,入梦。
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闪现,我梦见自己女扮男装,和杨四郎不打不相识。
跟大哥和杨四郎说的,一丝不差,我心中暗暗揣测其中的渊源。
因为共患难的原因,甚至不需要我的规劝,哥哥和杨六郎七郎的关系得到缓解,现在见面顶多打打嘴仗,算是意外之喜。
日子数着,没几天就到了我及笄的日子,这一次规模自然没有上一世的大,虽然只邀请了平日要好的几家人,但是作为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还是有不少人不请自来。
出人意料的是,杨家六郎和七郎来凑热闹,跌破了不少人的眼球。
善解人意,乖巧可爱的八妹在兄长们的劝解下,主动来和我“讲和”:“蝉姐姐,哥哥们说的对,你是你。八妹还是愿意和你做好朋友。”
“谢谢你,八妹。”
八妹牵着一个比她高半个头的小姑娘介绍给我:“这是排风。排风,这是蝉姐姐,她人很好的。”
排风一看就是性情实诚的小姑娘:“蝉姐姐。”
“排风真乖,”我以前在家里也是老八,怎么看觉得这两个丫头很是亲近可爱,“那边放了好多糖果点心,你们先吃着玩,等姐姐准备好了再陪你们玩。”
曹夫人中途进来看过我一眼:“蝉娘,你弄得怎么样了。”
“快好了,伯母。”
她眼尖地发现了小耗子一样在旁边吃东西的排风和八妹:“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
我不能转动脖子,只能维持着原貌:“是天波府杨家的八妹和排风。”
曹夫人为人开明,看见她就知道有娘没娘的区别了:“是跟着杨六郎和杨七郎来的?”
“是啊,伯母不如把叫玉莹进来,几个小姑娘一起玩好了。”
潘曹两家在世宗时候就交好,一直是守望相助的,近些年潘仁美的作风让曹彬看不入眼,不是念着昔日的交情早就一拍两散了。
现在潘蝉兄妹和杨家交好,曹夫人想当然地以为是潘仁美想通了,心中暗暗欣慰,口中自然应好。
一般人家很少专门办及笄礼,主要还是一些尊孔复儒的世家大族还在坚持,潘蝉的及笄礼又办得盛大,京中不少有脸面的人都来看热闹来了。
其中包括一位赵老爷,赵老爷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看着一名妙龄少女被众人簇拥着出来,问道:“这就是潘丞相的女儿?”
“回老爷的话,正是。”一个说话有些娘娘腔的五十许男人回到。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赵老爷声音低沉,顿挫有力,“潘小姐许嫁了?”
娘娘腔答道:“说是他们大名府的风俗,虽未许嫁,十六亦笄。”
赵老爷:“都请了些什么人”
娘娘腔答道:“潘丞相离京未归,潘大少爷受了伤,潘小姐为人贞静只是请了相熟的人家,剩下的都是不请自来的。”
其中有几个小姑娘上蹿下跳的,赵老爷指着问:“那些小孩儿都是哪家的?”
“是天波府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