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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摇下车窗对保镖说:“放开她吧。”
妇女听到黎落的声音,扑通一声跪到地面上朝冷冰冰的水泥地磕头。动静太大,黎落无措,急着制止妇女自残。回头低声询问老詹,老詹摸着下巴,然后低声说:“我想起来了,她就是上次在新开发的楼盘闹着跳楼的那个民工的家人,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老詹皱眉,脸色一沉。
“那件事还没解决吗。”黎落想起高希说的话,他说那是蓄谋事件。当时黎落没想那么多,后来静心想来,她既不是大明星也不是话题人物,一个小民工的家人怎认得她,还恰好的求到她这里来。
黎落一晃就联想老詹提起的沈倩倩,是她吗,她在导演这幕戏?
这个想法盘旋而起,转而对妇女的同情顷刻间淡了,她说:“这件事我实在帮不上忙,如果你需要律师我到可以为你引荐。”
妇女一听,急得眼红,又要跪下求情。黎落无奈摇头,冷情地摇下车窗。车子再次上路,黎落喃喃低问:“老詹,所谓的近墨者黑,就我这样的吧。”
“黎小姐千万别这样说自己。”
黎落抿唇苦笑。
夜里,黎落睡得不安稳,第二天的课上精神恹恹。下课之后,半月不见的夏琳来找她。两人一起往校外走去,成就一道艳丽的风景线,频频引来注目礼。
夏琳兴致勃勃讲述她这半月的经历,然后说:“现在还早陪我去祈福寺好不好。上次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
“快五点了,这么晚去做什么。”
“咦,不知道吗,明天是希的生日,我要去为他求福。你有要送他什么礼物?”
“他不稀罕收到我的礼物吧。”
“怎么会呢,你代表叔叔,希会很高兴。”
黎落面容一僵,细白的指尖抖了一下,勉强笑道:“他什么都有,礼物也不稀罕的吧。”
夏琳大笑:“你还真说对了,希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挑剔。你看,为他生日我忙了不下一月。”
他们到祈福寺,夏琳去求签,黎落就在梨树下乘凉。老詹走过来,“你怎么不去求一支,听说这里的很灵验。”
“这样的话我更不敢求了,上上签能为生活添色彩,要是下下签呢,岂不是日日得为此烦恼担忧吗。”
“老板明天回来。”
“是吗,项目谈妥了吗。”
“有法务还有纪小姐压阵,明天老板生日。”
“又老了一岁呢。”
老詹不明白黎落为何这样感慨,在他看来,高希年轻有为,作为高家长子,又有夏家作后盾,他这样的年纪正是男人风华正茂魅力不可挡时。
“黎小姐今年二十一吧。”
“我?”黎落捻起一片吹落的梨叶,抵至鼻尖轻轻闻了闻。
“抱歉,我忘了女孩年龄不能问。”
黎落噗一声笑出:“我早已不是女孩,今年已经二十五了。”
“老板二十九,明天就三十。”
“夏琳不是和他同学吗。”
“同校罢,也算同学。”
聊了半小时夏琳才走出来,望见黎落坐在梨树下,周围的嘈杂对她构不成任何干扰。
“你怎么不去求一支,或者求个平安符也行啊。你看,这块玉开过光,我想他一定喜欢。”
“会的。”黎落都觉自己的话虚伪,高希什么喜好,她哪知晓,纯粹的附和夏琳罢了。
“希的生日你会来的吧,我在娱乐城订了位子,他的朋友都会到场。你去吧,我介绍朋友你认识,天天闷家里多无聊啊。”
“你们的朋友我都不认识,明天我还有课,到时再说吧。”
夏琳表示遗憾,也没勉强她。
回去的路上,夏琳不同车。老詹说:“夏小姐积极乐观向上,你可多与她接触。”
“他会不高兴的。”
老詹讪笑。
黎落看得开:“你别为难,夏琳和我就不是一个世界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老詹不答腔,黎落疑惑。
“不是,佛曰众生平等,黎小姐千万别妄自菲薄。我得赶去机场一趟,老板回来了。”
“不是说明天吗。”黎落心尖颤抖。
“刚接到电话,提早一天。”老詹瞟了黎落一眼,小心开口:“保镖送你回老宅。”
黎落不知该放松还是失落,那天争吵,他再没回过老宅,就算公司里,也是他出差了老詹才接她过去。他有意避她吧。
黎落嘴角的笑慢慢凝固,“好。”
老詹又望了黎落两眼,“有件事我……”
“你说。”
“慕先生他跟岩岩有婚约,他是个相当有魅力的人物。”有些话老詹难以启齿。
黎落了然:“他对我没想法,我对他亦不会有想法。”
她心里有愤,推门下车,不顾老詹在身后叫唤。她想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可以来羞辱她。
黎落啊黎落,曾经的你不是很风光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风光时你没想过今天的境遇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喘口气,今天终于不用去挂点滴了,咩哈哈!我今晚无耻一次,求鲜花求鲜花!
☆、第十八章
一天课程排得满满的,黎落走出教室已经六点了。来接她的人是小吴,黎落便吩咐他先回去。小吴比老詹好说话,也许因为年轻,年轻人跟年轻人好相处。小吴同意,但还是不放心她:“我还是等你吧。”
“没关系,以前我也这样过来的,你们老板不会说什么。”
小吴犹豫了一下,交代有事就打他手机,黎落再三保证他才开车离开。小吴一走,她慢慢走在校园里,瞅见一对对情侣情浓缠绵地牵着手散步,偶尔来个亲密动作,她都忍不住羡慕。假如时光倒回几年前,她会选择什么样一条路呢。
她正想得入神,一辆车开过来,喇叭按响。黎落以为自己挡了人家道就往边靠了靠,车子还是按着喇叭,车速也缓得不能在缓了,车窗也随即被放下。
黎落侧头看去,驾驶座上的人居然是慕年华。慕年华温和地笑问:“没课了吧。”
“嗯,你出差回来了。”问完,黎落想咬舌,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窘迫,尴尬地笑了笑掩饰自己的无措。
“昨天就回了,上车吧。”
“不了。”想起高希的羞辱,黎落果断拒绝。她不在乎人对他的态度,但慕年华不行,他没有必要遭这等羞辱。
慕年华也不勉强,“老詹来接你吧,也行,我先去了。”
“再见。”
慕年华的车缓缓地向前驶去,黎落漫步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不想这么早回去,那么大的房子冷冷清清,让她觉得好像住在坟墓里,了无生气。
走了半小时,一个陌生电话进来,接起来才知道是夜总会里的一个姐妹,她告诉黎落,耿老板今晚来了,喝了不少,吵着闹着她来陪酒。黎落早离开夜总会,姓耿的闹得凶,经理无法,只得找和黎落要好的白露作陪。
“白露不是找了一份工作吗,怎又回去了。”黎落问。
姐妹也说不清楚,只说她辞了那份工作,上周就回去上班了。黎落不及多问,就听她惊叫:“白露被打了。”
如果不是这句话,无论如何黎落也不会再走进这家夜总会。她只知道耿老板大有来头,有钱有势脾气暴躁,被他看上的女孩,他总会弄到手,她却是个例外。也许正如杨桃说的那般,她黎落这棵树太大了,窥视的人太多,他有所顾忌。
黎落担心白露的安危,先给小吴电话问他在哪儿,小吴没走远,黎落要他开回来。两分钟,小吴的车子出现,黎落一上车就说:“去人间。”
小吴差点没把稳方向,车子稍稍打滑。他似听不清,重复问:“什么人间?”
“钻石人间。”黎落哪还有心情计较,她恨不得立马赶到,如果白露出点什么事,她不知道怎么办。
“可……”小吴还要问。
“我朋友出点了事,我过去看看。”
小吴一边开车一边询问:“要不还是跟老板说一声吧。”后面虽然跟着一辆车,小吴还是不放心。
“不会有事的,听说今晚夏小姐为他开生日宴会,拿这种事去打扰他……”
小吴识趣闭嘴,看来高希的臭脾气深入人心,黎落默默地想。
到了人间,黎落让他们在外面等她,学校离这里才十几分钟的路程,她进去时,正巧看到耿老板一脚踹上白露,白露摔倒在地,耿老板还骂骂咧咧。
黎落气愤,恨不得去甩他几大巴掌。就算曾经他因得不到她恼羞成怒,他也没对她动粗。看到白露倒在地上,鼻孔淌着血,她就觉得心凉。没人敢去扶白露,白露刚想爬起来,耿老板又一脚踹过去。黎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白露翻滚在地。
耿老板不耐:“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快去把落落叫来,不然我让你们没地活。”
黎落深吸气,走过去扶起白露。白露看到她,更甚惊惧,摇头推着她催她走。黎落把她拉到自己身后,走过去,忍着怒气:“是不是得不到永远都惦记着,人都这么贱么。”
在场的人听她的口气不禁都抽了一口冷气,黎落冷冷地望着他。耿老板抬头,醉眼熏熏,认出黎落,质问:“哪去了。”
“我去哪做什么耿老板管不着吧。”
“落落,聪明一点,不要以为这几年我不动你,你真就无法无天,今天我不办了你,我就不姓耿。”他一开口,酒气熏天。
黎落微微皱眉:“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我来带我朋友走。”
说完她就想走,有人早将白露扶走了。耿老板身后的人见黎落要走,一个箭步上前截住黎落的去路。耿老板东倒西歪地站起来,靠近黎落,伸来手想要勾住黎落下巴。黎落头一偏,耿老板不得手破口大骂,甩手就给黎落一耳光。
她不是没被人打过,这一巴掌毫不留情甩下来,脸火辣辣的疼。经理上来劝说,耿老板确实喝多了,哪里肯听。
就在闹得难舍难分时,小吴带着保镖气势汹汹冲进来,黎落才得以脱身。有保镖护着她出去,黎落不愿把事闹大,如果能不让高希知道最好,也清楚他知道的后果。小吴却不这样想,他进来前就跟老詹说了。
黎落没问小吴和耿老板怎么说的,保镖护她出来,送白露回去。白露抱歉:“落落,对不起,我真没用,总是给你惹麻烦。”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去应付他。”
白露沉默,黎落想问她为什么又回来,觉得不是好时机也就没问。送白露回到家,她才回老宅。一进屋,老詹已侯着她,见她回来,担忧地问:“没什么事儿吧。”
黎落想笑,小吴不是一一报告了么。她摇头:“没事。”
“我没跟老板说,但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那时……”
“你放心,我不会和他硬碰硬。”
老詹讪讪:“也不是,总有身不由己时。老板只是不大喜欢你跟过去有过多牵扯,我听说今晚闹事的是老耿,挺难缠的一个人。”
“他跟高家有业务往来吗。”
“不是一路人,但沈家和他有些牵扯。”
心里有些疑问,黎落没问,老詹看她没事就说:“我去看看老板。”
黎落睡得不大安稳,翻来翻去不踏实,脑子乱哄哄的。脸上还有些痛,可她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说。
半睡半醒,感觉有人压她身上。黎落挣扎着睁开惺忪睡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身上的人后,黎落吓出一身冷汗。她几乎是惊吓着一把推开身上的人,翻跌下床。
高希本来睡着了的,被黎落这一掀给吵醒。他睁开眼,脑子尚不清醒,咕哝叫了一声:“夏琳。”
黎落跌坐地摊上不敢动,她真吓傻了。
许久没回应,高希迷迷糊糊坐起来,伸手按住壁灯,啪一声光线洒满屋子。他眯起眼,看到地上穿着睡衣的黎落,拧起眉头:“怎么回事。”
大半夜被他惊吓,黎落没好气,冷哼:“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
“要让我知道算计我,有你好看。”他铁青着脸,利落下床,大步离开。
黎落还担心他会羞辱她一番,他这样走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一闹,她彻底睡不着了,重新躺下前,她把门反复地锁了好几次,又把床单被罩换了还是睡不着,就抱着被子坐到天亮。
她不确定高希是不是有梦游症,但从他初醒时叫的那一声夏琳就知道他走错房。一次可以理解,两次呢。
黎落深感无力,下次他再喝醉,又走错房,怎么解释?
揪着这个问题,心浮气躁。一早起床,夏琳早早过来,手里还拎着食盒。回想昨晚高希压在她身上,黎落有些心虚,虽然这个心虚很没必要,但一想起往些时的事,黎落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