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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她自己是不同的,南希如此坚信着。
除了她之外,上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她的富江。
那些夺去了她视线和注意的人都是恶魔的化身,他们的心智已经被恶魔占领、污染。是时候帮助他们净化了。
南希兀然睁开了眼睛,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暗色的光一闪而逝。
就在查理·斯旺打算趁着南希终于冷静下来而开始审讯问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发起疯来。
她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如同一头失去理智的野狗一样向他扑来。
那力气之大让警长斯旺刹时怔了一下,而就在他拿出警棍的下一个瞬间,南希已经踹断了那只因为惯性而倒下的椅子的一脚,然后那双被锁着的手将地上那满是尖刺和棱角的断脚捡了起来。
“你最好放下手中的东西。”斯旺警长做出了最后的警告。
但显然陷入癔症的南希已经听不见了,她只看见了一张漆黑的脸,那张脸的五官正被黑雾吞噬着……
“不会疼的,一下就好,不会疼的……”南希轻柔的声音响起,她一边安抚着恶魔一边警惕着他的动作。
她要将手中的银箭刺入他的胸膛,那样,恶魔就会被封住行动,然后,她会一点点放干他的血,这样,恶魔就再无滋养之物。
等到天亮之后,他就真正死去。
当然,为了他的无礼,她还得多做些工作,她会在他尚有知觉时一点点敲碎他的骨头,割掉他的眼睑留下他的眼球让他一点点清楚地看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他必须要忏悔,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他对富江的无礼和残忍。
这,就是他的罪。
上帝完成了审判,现在,该由她来执行了。
南希看准时机进行了第二次的突袭,而就在这时,警长斯旺多年来的经验让他看穿了她行动中的破绽,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刹那,他将警棍送到了她露出那纤细的脖颈处。
就在断掉的椅子的尖锐倒刺触碰到他的胸膛之际,南希就摇晃一下倒在了地上。
斯旺叹了口气,权衡之下还是先将人送去了卡伦所在的医院。当然,这次,他没有忘记将她的双手都锁在了病床的铁架上。
他觉得,比起审讯,现在更重要的一件事是找个精神或者心理方面的医生来检测一下南希·特纳的精神问题。
即使他们现在已经有了逮捕和控告她的证据一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持枪袭击了无辜的人、更在被逮捕后视图袭警,但这些也并不足以让一个明显看上去处于失控和疯狂状态也许还尚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些什么的精神病人入狱。
如果在检测之后发现这个女人的精神真的有问题,那么只要有一个厉害的律师,他想,她要逃脱法律的制裁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且,经他们调查,这个女人还有在华府相当有背景的父亲。
警长斯旺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就在抓住她不久后他就已经拿到了搜查令,他们在她的房间里果然也找到了两个被害者的血,现在所有的证据也的确都指向了她。
但,她在作案时是否保持着清醒?她是间歇性的精神病还是已经完全丧失了辨认和控制自己的能力?
他不知道,一切,还必须等到医生的报告。
***
在抓住了凶手后,富江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在警局看见了南希失控时的摸样,但她并未露面。
她观察着她的行为,她的疑惑却并没有随着‘真相大白’而消失。
在审讯室里南希表现得太过神经质了,她明显陷入了某种妄想之中,她的举止与富江第一次在剧组见到她时已经判若两人。
虽然初时的见面让她对她的印象也并没有太好,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一眼就能发现她神经失常的地步。
她嘴里不断得念叨着一些话,而且眼中的疯狂几乎一览无余。这比她和她不久前的那次谈话时的摸样更为严重了。
这种精神状态,她有可能完成这一系列谋杀?这一系列明显经过缜密思考和布局的谋杀?
不说如何避开一起工作的那么多人的注意,或者是找一个不引人怀疑的地方等,就光说她替人放血这事,以她这样的紊乱且狂躁的精神状态,她如何能做这样精细的活?她如何能将人体的血液放到如此干净?
而且,最令她疑惑的就是苏珊之死。
她一个身高不足五尺六寸的女人是如何将比她还要高上许多的苏珊给弄到旅馆的那件小房间里的?
就这些疑惑,警长斯旺经过调查之后给予了解释。
在卡伦一家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一个混迹街头的流浪汉,从他的口述中得知,大概三天前的夜晚有个很漂亮的女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避开所有人的注意将一个昏迷的女人从窗台运到房间里。
高昂的小费让这个男人没有提任何的疑问,他甚至还想在完成工作后再敲这个女人一笔。可惜,她手里有把枪。
查理·斯旺给流浪汉看了南希的照片,流浪汉点头确定了当晚的漂亮女人就是照片中的人。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只要等南希的精神报告分析出来,斯旺就可以向剧组交差,也可以给镇长一个交代。
但,富江的担忧却仍然没有消失。
也许苏珊在作案中是清醒的,片刻或许一直,也许她此刻就是清醒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在装疯卖傻想要逃脱法律的制裁。
一一在抓住了人之后,警察可以将她所有的举动都合理化,并且为不合理的精神行为也找到可以与之相匹配的解释。
可惜,富江却不行。
她想,也许,这就是上次事件留下的后遗症之一,她的疑心病变得越来越重了。
过去,她害怕别人。
现在,她猜疑所有人。
***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抓住了凶手的缘故,剧组中的工作人员们精神显然比之前看起来要好多了。
但因为导演卡莱尔的负伤和凶手竟然真的在剧组中这两件爆炸性的消息让他们轻松的心情再次降到了冰点。
剧组中的人纷纷带着东西来到医院探望导演卡莱尔,却没有人选择再走几步路,坐着电梯上两楼看看那个被警察看管着的南希·特纳。
卡伦医生的朋友替南希做了一系列神经性检查,同时,给她做了一份精神病评定的BPRS量表,结论得出,南希·特纳患有偏执型个人障碍,同时伴随有严重地妄想型精神分裂。
医生将结论告诉了斯旺警长,但他却并不能确定南希在犯罪过程中是否保持理智和清醒,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个女子在患病期间一直在自我否定和排斥,最终导致了她现在病情更加严重,她没有罪恶感,他可以确定她在疯狂的同时保持着冷静,她将自己成功地从‘人’这一类种中分离了出来。
她认为自己是上帝的使者,并且如此坚定着。
深夜时分,医院变得寂静起来。
301室重症加护病房外,是两个值夜班的警察。
经过一天的忙碌,此刻的他们显得有些疲惫和困倦。
一个穿着相同警服的高大男人从走廊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男人将咖啡递给了值班的人后,走到一边道:“嘿,你们猜猜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了什么?瓦尔那辆老掉牙的警车正在被人改造着呢。”
其中一个值班的警察惊讶道:“改造?”
“是的。”男人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看见一群混混拿着喷漆,将它弄成了粉色的芭比,哦,你们可得去瞧瞧,那和瓦尔那油桶大的肚子可真是绝配了!”
值班的警察喝了一口咖啡后大笑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调侃,他就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然后问道:“我记得瓦伦那老家伙今天不值班,凶手抓住了他也应该回隔壁镇了。”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显得有些深沉的另外一个警察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然后冲到了三楼的窗台处。
向下一眺望,果然,那是他的车。
“你们这群小崽子!都给老子等着!”在窗台上暴呵一声后,警察匆匆从楼梯上跑了下去。
一旁看着的两人对他暴跳如雷的举动纷纷大笑。
没有离开的另一个值班警察慢悠悠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很香醇,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混合在一起还真有一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你叫什么?我好像没见过你……”他再次抬头望向那个男人,却惊讶男人的面容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还没听到回答,他的眼前就一片漆黑。
男人迅速而又敏捷得将快要倒地的警察扶了起来,小心地让他靠在椅子上后,男人将他杯子中还剩下的咖啡冲入了水池。
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副手套戴上后,他才正式打开了那扇301的病房门。
一进门,他就和原本应该在镇定的作用中睡熟的某个女人四目相对。
“你好。”男人有礼地问候道,接着将那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轻轻阖上了。
***
福克斯小镇上难得迎来了一个晴天,第二天一早的太阳就显得十分耀眼。
晴朗的天气让剧组的人一扫之前所有的郁气,他们带上了所有的东西打算今天就离开小镇。
导演卡莱尔的伤虽然并不重,但还需要休养些日子,可惜在经过这些事后,他已经对这个小镇不再信任。即使凶手并不是这个镇上的居民而是来自他们内部。
剧本的进度因为连番的凶杀案而拖延至今,他不想再增加预算,所以,现在,他们必须离开华盛顿州前往拉斯维加斯拍摄下半段的剧情。
而正当他们收拾完准备离开时,斯旺警长带来了一个消息。
一一南希·特纳自杀了。
她割开了两手的大动脉放干了自己的血,而且,在死前,她活生生将自己的眼珠子抠了出来。
她在惩罚自己,也许,她已经悔悟了,也许,只是她病得更重了而已。
不能伤害别人,只能从自残中得到快感。
虽然精神行为学上种种分析都表明,事实可能更偏向后者,但斯旺相信人性也有善良的一面,他主观决定相信前一个猜想。
至于富江,她则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慌。
从心脏传来地阵阵钝痛让她紧张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那一瞬间被人窥视着的感觉却是真实的。
她知道,有人正躲在树林的某个地方看着她。
***
站在某棵苍松之后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的富江对他的气味还是如此熟悉。
他的小公主依旧这么地敏锐,且充满了戒心。
这很好。
赞赏之后,右一对着富江的方向说了最后一句话。
‘她想要侵入你的身体,我则替你切开了她的脑子。’
伴随着右一离开的方向,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火在森林深处蔓延开来。
☆、第35章
在那场大火刚烧起来之时,爱德华便已经迎着风向来到了森林的深处。
其实在替查理·斯旺抓住了凶手之后他就回到了之前剧组拍摄的那块地方。那里离他听见的那个可怖的心音不足五公里,对于吸血鬼来说,这并不是一段很长的距离。
这只是他睁眼与闭眼之间的事而已。
可现在,他站在了那个被拆掉了支架的顶棚处,遥望着遮天蔽日一望无际的某个远处,他蹙眉深思,理智和冲动再次相交。
所幸,这种交锋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他就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响动,那是树叶与身体飞快地相触而发出的嘶嘶摩擦声。
那种声音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杂乱,显然,不止有一个人在这周围穿行。
一一是两个同类。
爱德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而就当树林里的声音再次静下来的时候,一种令他厌恶的呛人气味若隐若现萦绕在了他的鼻尖。
他抬头,隐约间看见了一簇火红。
而就在这个瞬间,尖叫声如平地惊雷乍现。
那声音他并不陌生,是他在教堂里救下的那两个吸血鬼。
男的叫劳伦,女的叫维多利亚。
其实在救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并不能说话,有一枚不知含有什么物质的木钉牢牢钉在了他们的喉管处。
他只是听见了他们的狂吼着的心音。
吸血鬼们并不和平相处,而且大部分的吸血鬼都没有固定的居所,他们喜欢在世界各地流浪,寻找刺激、寻找新鲜的血液,并且品尝人类的恐惧。卡伦一家也许是这个群种中的特例,他们甚至是‘素食主义者’。
所以他们和这三个外来的吸血鬼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当然,就在他们踏进这个镇子的第一天,爱丽丝已经有所预感。
一一川上富江的遇险也是因为爱丽丝的预言。
那晚,他从他们手上救下了那个奇怪的女人,虽然因为她破皮处的血液令他差点也丧失了理智,但恍惚间他还是察觉到了些许的奇怪。
即使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但他也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一个可以同时在对上三个吸血鬼时能够做到这样顺利。
似乎,有什么人在帮助他。
因为出手袭击、救人和克制欲望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所以那时候在后巷他并没有太注意周围的环境。
这也许让他漏掉了一些什么。
即使没有任何线索或者原因直接表明这一点,但他总觉得,这所有发生的一切和那个叫川上富江的女人脱不了干系。
小镇的一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