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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手握着一条黑蛇般的长鞭,像极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勇气可嘉……但别搞错对象了啊,小丫头!”
“Reien!”(撕裂)
说着,长鞭就带着紫色残影挥至我的面前。
好快。
在察觉到有东西过来的时候,身体早已被随之而来的冲击力击飞,靠着冰层的缓冲安全落地后,我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向楼梯上的女人。
肚子还在火辣辣地疼,自动防御明明起效了,那鞭子还是能直接击中肉体……简直就像……
能断绝魔力般。
我曾向迪卢木多开玩笑说幸亏他是自己的Servant之类的话,那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如果被像是【破魔的红蔷薇】这种能够断绝魔力的武器针对,我就算魔力再充足,自动防御产生的冰层再坚固,在能断绝魔力的武器前也完全没有抵抗力。
多半会被……一击必杀吧。
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其他事情了,因为克莉丝的第二击、第三击……像是暴雨时落下的雨点般直接砸了下来。
这种能够伸缩自如的长度以及令人咂舌的速度……这个魔术礼装太棘手了。
一边不断用魔力增加新的冰层,像是用鸡蛋碰石头般减缓她的攻势,一边暂且用柱子作为掩体躲避着。
我背靠着柱子,剧烈地喘息着。
“…………”
紧密的风声突然停了下来。
……收手了?
就在我这么认为的时候,从背后……正确地来说就是背面的正中心——本该是柱子的地方传来一阵猛烈的冲击直接把我掀飞,砸到另外一根柱子上。
“噗……咳咳……”掉在地上后,我忍痛捂着后背,那里传来鲜血溢出的温热感。怎……怎么回事?柱子明明可以挡下那一击的。
我模糊中瞥到原先的那根柱子,那上面却丝毫无损。
……丝毫无损,照理说,鞭子应该先击断柱子,然后再击中身为目标的我,可是……鞭子却直接……
断绝魔力?这根本就是能“穿过物质”一样……
等等,“穿过物质”?
根据施加在物体上面的魔力,使其能穿过一定密度的物质,在穿过的一瞬间又恢复实体——这种魔术……我曾经在地下室,在父亲的留下的那些书籍中阅读到过。
必须巧妙地控制时间、速度和物质的融合,总而言之是十分难掌握的技巧。我也是尝试几下后就直接放弃了。
克莉丝像是在欣赏我此时的表情一样,露出了高傲满足的笑容:“吃惊了吗?‘继承人’哟。”
该死,如果父亲的礼装还在身上就好了。我自己的礼装除了能当做“至关重要的钥匙”外,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稍稍控制时间流动的话,我还是能够做到的,可敌人是同样会运用时间魔术的家伙,这完全不能成为我的优势。
“喂,‘继承人’……不对,还是叫尊贵的克洛丽亚小姐比较好吧……你有想过身为莱斯纳的魔术师,必须要经过哪些试炼么?”
“…………”
在我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克莉丝仍在不紧不慢地讥讽着。
“没有吧……像你这种天生就有非凡天赋的人,一开始就被选为莱斯纳下一任家主最后却要逃避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想过那些事情!”
包涵着愤怒的声音忽而转上,鞭子破开风声直直正面朝我袭了过来。
“Die Zeit einfrieren。”(时间凝固)咒语念到一半的时候,鞭子袭来的动作的确减缓了一些,而只要减缓了,我就能成功避开。
她嗤笑着打破我的幻想,轻轻念出与我一模一样的咒语:“Die Zeit einfrieren。”(时间凝固)
“呃咳!”
我支持不住俯卧在地上,从额头上流下的血液进了眼睛,视野一片血红。
如果我只是让鞭子附近的时间流动变慢,那克莉丝则是直接把我附近的时间流动也减缓到和鞭子附近一样的速度,而其结果就是:鞭子按着原来的速度与轨迹击中了我。
其实……她只要稍稍加强力度,这种能无视魔术防御的鞭子就连爆我的头甚至让我一命呜呼也是轻而易举吧。
克莉丝笑着走下楼梯,站到我面前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带着一抹异常满足的笑容。
原本以为她不杀我是碍于那老家伙的命令,看样子,她还不如说是乐在其中啊。
“怎么了?刚刚的气势去哪了?不是说要放我一条生路么。”她蹲下拉起我的头发,迫使我与她直视,“你知道么……等待的那么长时间里,我为了你这个继承人都在干些什么,你知道么?”
“…………”头皮传来的疼痛感暂且不提,光是仰着脖子就够我受的了。
“我必须要用魔药强迫扩张魔术回路,因为这个的副作用减去的寿命就靠凝滞身体的时间来弥补,而与魔术傀儡的实战几乎没有间歇……结果你猜那个老头怎么说?‘要是在训练中死了就说明没有活着的价值’——他是这么说的啊,哈哈……哈哈哈……”
克莉丝有些夸张地笑了,原本美丽的面容越发扭曲起来,而我根本不明白她到底在笑些什么。
“哈哈哈……日复一日日复一日……我坚持这种强度训练就是为了能成为你的替代品,结果呢?出现的却是你这种连三流魔术师都比不上的货色,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这个家伙走火入魔了么……
迪卢木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里,说了一句话。
“激怒她。”
…………
她的笑声慢慢减弱,最后她靠近我,轻轻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你赢不了我的。”
“啰嗦死了,”我扯起嘴角,“唧唧歪歪的不就是想说老天爷对自己多么不公平么?看来不止年龄,就连你心理也变成老太婆爱斤斤计较了啊。”
“…………”
半晌,她把我头拉高,狠狠砸在了地上。
鼻梁传来钝痛感甚至让我怀疑是不是摔断了,可这还不算完,克莉丝一脚踩上我的后脑勺,高跟鞋传来的刺痛让自己的身子冷不丁地抽搐了一下。
“……嘴巴很硬嘛。”她怒极反笑,“直接了当的说,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完全顶替上家主的位置!不管是家族还是老头子的理想,我全部都可以承担下来!”
就算知道我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她还是那么执着地说了一大堆话,她……想必也是为了证明自己……
“……那就这么说定了,别反悔了啊,克莉丝。”
我伸手,紧紧抓住她的小腿,冰层立刻冻结住她的下半身。
“?!”
“家主的位置也好家族的兴旺也好……你很愿意承担的吧?不过很遗憾,那个老头子的理想,我可不能视若无睹。”
“你说……什么……”异常坚厚的冰层迫近她的手腕、脖颈……最终,鞭子连着柄一起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至少,这个世界要继续下去……而不是原地打圈。”
我的确没什么实力,可她未免也太看轻我了。
明明知道自己是属于依赖魔术礼装战斗的类型,她却轻易接近还有呼吸的对手,开门的时候也是,完全没有防备,而要不是随身携带魔术礼装,全身被冻结的她肯定能被限制住一阵子。
我在迪卢木多的提醒下也终于弄明白,她是个十分情绪化的人……就算魔术技巧精湛,这个缺点也没能被掩盖住。
或许这样说太绝对,至少她在面对我的时候,十分情绪化。
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我勉强抹干脸上的血迹,将她的魔术礼装捡拾起来。
“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一会吧,克莉丝。”对着彻底被封锁住行动、面目狰狞的克莉丝,我叹息着说道。
没时间耗在这里了,外面圣杯战争的情况进行到了哪一步我也不清楚,如果没能在圣杯之孔出现的时候赶到,一切都来不及了。
一直挣扎着的克莉丝眼神聚焦到什么后,突然安分了下来。
“胜负已分,还真是难看啊,克莉丝。”
我连忙回头,古德莱斯背对着那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正门……简直就是刻意地堵在出口前。这次——估计没人会那么好心帮我开门了。
“啧……”我不禁有些愤恨地咬住嘴唇,果然没那么容易就离开这里……
“看你的表情,是知道一切了么。”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带着无法言喻的压迫力。我不禁后退了几步……在意识到什么后,又停了下来。
切,事到如今,我还在害怕什么啊。
这样想着,我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哼,”这个老家伙突然笑了起来,“比你那无用的父亲倒是有些可取之处。”
“……什么意思。”不自觉地介意起古德莱斯的嘲讽语气,在与尼古拉斯接触过后,我更是愈加认同他的信念——和面前这个固执的人不同,他的愿望甚至称不上是理想,但是……那是条我所能接受的道路。
“字面上的意思,你知道你的父亲在第三次圣杯战争正式开幕后,对自己的Servant所用的第一个令咒——其内容是什么吗?”
“难道………”意识到那个可能性后,我立马摇了摇头试图否定这个想法。
“是的,他对自己的Servant下令,将自己抹杀了。”古德莱斯冰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鄙夷,“放弃战斗,把希望寄托于不可能的事情,够愚蠢了吧。”
这个“不可能的事情”——指的就是我吧。
“是啊,够愚蠢了,但至少比你要强上好几倍。”我握紧手中的鞭子,“宁可让时间不断循环也不想承认现实,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愚蠢!古德莱斯!”
并且我也不想承认,寄托在我身上的东西是完全不可能的。
“怎么,不想拯救所有人了吗?这还真是个大转变啊。”他收起笑容,“你确定吗?让一切回归原本的样子,该死去的人还是会死去,该有的结局还是会来临,即便是这样,你也接受吗?”
“啊,我确定!”
与那些人的相识我并不会后悔,应该说,不论重来几次,我都是会选择一样的道路,会打乱这个世界的步调,会天真地掺和进许多本可以避开的麻烦中。
我会认识丹尼尔、野鹤和龙之介,会遇到那个总是犯二的最古之王,会参与圣杯战争,会自以为是地与本应该是敌人的家伙接触。
但是……当明白这个世界将永远玩弄所有人的命运,永不停歇地循环下去时,我明白了。
如果自己的存在能换来世界原本的轨迹,那么这样也无妨。
只是那些回忆,我不会忘记。
“时间的意义在于‘流逝’,而其‘循环’不能证明任何东西……我会阻止你的!绝对会!”
“这方面……你还是和他一样愚蠢啊。”
伴随着叹息,古德莱斯将手放在被冻结住的克莉丝额上,发出奇异的亮光。
“古……古德莱德大人?”
惊恐万分的声音。
“你已经没有用了,剩余的寿命就还给我吧。”
宣告般的话语。
“等等……等等!我还……我还可以做到很多事情!我……呃啊啊啊!”
被眼前这惊骇的一幕震慑,我有些步履不稳地靠着柱子。
“时间的‘流逝’?那种东西除了腐朽还能带来什么?”他朝我伸出另外一只手,“……好好切身体会下吧。”
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倒下。
皮肤开始干裂,继而变得枯瘦干瘪,全身的重量像消失般虚无缥缈起来,密密麻麻的皱纹布上脸颊,就连喉咙也不能发出确切的声音,接连脱落的牙齿,模糊不清的视野中,是几缕飘荡着的白色头发。
衰老。
用从克莉丝身上夺取来的“寿命”作为代价,将我的身体进行衰老,要是他愿意,也可以把我退变成婴儿,这和之前我对雁夜进行的术式是一个道理。
而被夺取寿命的克莉丝,早已变成枯干的木乃伊失去生息。
平滑的地面上,我能依稀看出自己那副不堪入目的样子。
竟然用这种手段……可恶……
“感受到了吧,这种痛苦,这种无奈……生命就是这样转瞬即逝的悲剧,要想把它牢牢握在手里边的话,只能让它停留。”
“而能用这种办法来‘摆正’一切的人,能到达【时间的根源】的人,只会是我……因为除此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抱有这样的觉悟。”
“……你……这样……真的能……”因为苍老而口齿不清,我却坚持问道,“达成……你的……理……想么?”
“将一切停止在最美好的瞬间永不逝去,没有错误的世界便是如此。”他痴迷其中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把‘钥匙’给我,既然你知道了一切,也能把‘钥匙’从体内分离出来了吧?”
这个“钥匙”,就是尼古拉斯托付给我的怀表,使用过一次后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