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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王,吉尔伽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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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击着,锁链与武器碰撞,叮呤作响,刺眼的火光闪烁着,剑戟掉落在地上的清脆声响。
并不单单是我操纵的锁链能达到的地步。
漫天的锁链,上面反射的锐利光线,如同蛛网般笼罩天地。
单单是一根锁链的话,根本无法防御【王之财宝】那种强度的攻击,就算这种锁链被增殖,数量多到令人咋舌,也无法做到疏而不漏,问题在于操控这些锁链的人。
在锁链编织出的网状中心,那个无法言喻的美丽倩影。
并不是实体化后的人,他的身体悠然地飘荡在半空,摊开双手吟诵着什么。
纤长如同嫩柳的发丝,神赐予的银色双瞳——寄宿在锁链中的亡魂,此刻终于苏醒。
那些锁链仿佛就是他的手脚,自由而迅捷,将剑戟所产生的猛烈冲击完全抵挡了回去。
“那个人是……”
“是英雄王的挚友。”回答小声提出疑问的韦伯,我坦然地望向前方。
“神造之人——恩奇都?!”韦伯有些吃惊,或许是因为出现的人外貌太过俊秀,导致无法和传统中的“半兽人”挂上勾吧。
而现在最无法相信这一幕的人,大概就是吉尔伽美什了。
“还有什么不满吗——您的挚友,您的臣子就在这里!如果只是想发脾气的话……尽管冲着来便是了!”
我大声宣布着……这是事实,所以必须让他知道。
“恩奇都……”吉尔伽美什面对那张太久没见过的面孔,失神地呼唤道。
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轻轻托起他的脸庞,将其拥入怀中。
躁动着的声响,停止了。
王与挚友的重逢。
这一幕无比真实,却又像是虚妄的谎言。
喉咙压抑着,无却又法言语什么,我转身离开。
在桥梁尽头,我对欲言又止的韦伯说道:“你的圣杯战争结束了,带着自己的王所托付的使命,马上离开吧。”
“你……你呢?”
“我还有要做的事情……所以,还不能落跑呢。”我起身望着某处,有些酸涩。
“……韦伯,你一定会成为出色的魔术师。”
看似没头没脑的话语,其实是我现在唯一能吐露的心声。
少年回应的声音传来,少了原先的怯懦。
“嗯。”
………………
远处冲天的火光仿佛在呼唤着自己,桥梁方向传来的呼喊被我刻意忽视,我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越过燃烧的城镇,最后……
在深不见底的黑孔下,拨动循环的指针。
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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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影有些虚幻,大概是只保留灵体的缘故,恐怕也不能长久存在吧。
那个女人……竟真的唤出挚友的魂魄。
她说,她是他的臣下。
她说,她会和挚友一起,阻止他的暴行。
“恩奇都,那个家伙……真的是莱斯纳的后人吗?”
面对挚友模糊不清的脸庞,吉尔伽美什有些疑惑地出声。
“吉尔,你忘记了。”
又来了,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从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拼命在记住一些事情。
【“伟大的王啊,如果您愿意品尝一下鄙人酿造的酒,那将是我无上的荣光。”】
只身闯入宫殿的男人。
【“吉尔伽美什,请你作为亘古之王继续君临这个世界吧。只要存在于此,只要您还在看着这个世界,您就是我无上的荣光。”】
男人的后代。
【“是,必不辱命。”】
后代的……后代。
…………没有忘记。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个男人所说的话。
【重要的事一定会有能想起的那一天,别担心哦,英雄王。】
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断回放的场景,被遗漏的回忆。
在白发女人转身离开的瞬间,全部爆发。
【“所以要好好看清楚啊。以后不论想看多少次、想看多清楚都没关系哦,吾王。”】
【“因为我一定会把它放慢到您能看清楚的程度为止,吾王。”】
【“天上地下,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王者的人,只有您。”】
【“我梦见……您死了。”】
那张拼命抑制住泪水的脸庞。
没头脑的唯唯诺诺。
暗地里的埋怨瘪嘴。
只有在笑的时候,才显得不那么傻里傻气的面孔。
她……她……
在身子冲出去的那一瞬间,锁链牵扯住他全身,将其牢牢绑紧。
“恩奇都!放开我!!!”
挚友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是她的意志,她拜托我要做的事情,吉尔,抱歉。”
“开……开什么玩笑!”
【天之锁】牢牢镶嵌进他的血肉,使他不能挣脱分毫。
又要……又是……
要辜负谁?要失去谁?
就算身体成长,那个人离去时的背影还是那么单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逝。
第一次走在自己前面的她,却是要离开自己吗?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伸出被锁链缠绕的手臂,拼命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的手,指缝间,那个人的身影却渐行渐远。
“莱斯纳……莱斯纳!!!”
她没有回头。
就像曾经在危境中呼唤自己名字的她一样,谁都没得到回应。
才不是什么臣下,这种事情我说了多少次……
你……你是……
残留在耳边的,只有锁链攒动着的,毫无情感的冰冷声响。
远处的火光,变得愈加妖艳起来。
☆、逆转时间
风王结界再次解放,急促的锐利气流在狮身半兽人那庞大的身躯上划下深嵌的伤口,被这次冲击席卷到的四周顿时化为废墟。
借力后跳的Saber才刚站稳,作为目标刚刚倒下的兽人却再次用那粗壮的手臂撑住地面,站了起来。
又被无效化了么……只要不一击解决,它们就会瞬间修复好创伤挡在面前。
而迟迟导致她无法一次性解决的原因就是——
“唔!”
转身将剑往后格挡,从上俯冲下来的风压勉强被化减,身子却也因为如此弹飞出去。
在残垣断壁上砸出一个窟窿后,Saber喘着气跳起,避开了紧接着轰隆作响的第二击,溅出的石子划过她银白色的铠甲,发出毛骨悚然的厮磨声。
有两只。
身为Master的卫宫切嗣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作了【印记】,突兀出现在面前的两头狮身兽人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也是理所当然的,负责消灭它们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Saber头上。
尽管担心被掳走的爱丽丝菲尔,但切嗣和舞弥已经赶去了的话,Saber多多少少能沉住气些。
只是,被消磨掉的时间,已经超出预想了。
修复能力惊人的兽人,用来拖延时间是再好不过的策略,但她实在弄不清楚Caster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将它们召唤出来。
是知晓身为敌人的己方已经在靠近圣杯了吗?还是……
猜测被打断,沉闷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外形偏向雌性的半兽人是导致Saber无法专心战斗的罪魁祸首,视线不能进行交接的话,战斗判读的能力也会下降。
没办法了。
孤身战斗的弊端已经显现,总不能一直视若无睹。
她高举圣剑,解放的飓风汇聚着金黄色的胜利光辉。
一击做个了断——
闭着眼睛,感受靠近的那两只庞然大物的气息。
屏气凝神。
“?”
忽然,十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察觉到不对劲的Saber马上睁开眼睛,视野内仅剩下被摧残的建筑物,坍塌一地的碎石。
就如出现的时候毫无预兆,两只兽人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一秒宛如就在耳边的暴烈脚步声甚至还残留着回响……
Caster知晓状况后收回了吗?不对,既然知道对方会使用宝具,就算以短时间不能再次召唤为代价,也应该抱着试探的心让兽人继续攻击才对。
这次袭击——从头到尾都使人迷惑不解。
远处的大桥也十分异常地闪烁着银白色光芒,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冻。
不过现在也不能紧抓着疑问不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就在Saber做出如此判断的时候,她的身后,处于市民会馆的地方,高处楼层像是负荷不了什么东西的重量般崩塌下来,低处窜逃的火苗被短暂压制后,忽的迸发、烧得更加肆虐起来。在深夜寂静的包裹下,流动的空气传递着一股浓烈的焦臭味。
有什么东西满溢了出来……黏腻的、邪恶的、恐怖的——那种不知名的东西从会馆废墟的底层流窜出来,覆盖之处均染上夺命的猩红艳炎。
在黑色泥浆的促使下,火舌在蔓延。
切嗣那边没有传来任何信息,主从之间的联系仍保留着,看来刚才的崩塌没有危及生命,但四周的情况若放着不管,马上会演变成更大的火灾。
必须赶快与切嗣会合,没接到任何指示的话……
就在此时,远处燃烧着的会馆废墟,在那摇摆不定的火焰中,依稀显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不……是两个……
“……切嗣?!”
Saber惊讶地出声。
一个陌生的白发女人……以及她的Master——卫宫切嗣。
将昏迷男人的手臂绕过头颈,他们相互支撑着缓缓走过来,女人脚下的每一步都覆盖着冰层,将火苗巧妙地分割开来后,顺利地走出燃烧着的废墟。
废墟的火焰可以抵挡,但是真正具有威胁的,是来自死亡之泥的伤害。
破烂的斗篷,以及被灼伤的皮肤,都显示着细微的狼狈之处,尽管如此,白发女人的步履十分稳定。
短暂的停愣后,Saber立刻赶上前。
还没等她提问什么,女人唉声叹气地将昏迷的切嗣扶靠到一边的碎石上:“啊啊……真是……又做了徒劳无功的事情。”
Saber刚打算开口,又被女人接下来的话打住。
“抱歉……舞弥我没能带出来……我到的时候,她已经……”
她用一脸认真的表情道歉,没解释为什么会知道原本不会知道的人的名字,也没有说为什么要搭救的理由。
“呃……”首先得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可当Saber看到那双眼睛后,就自然而然地道出自己的猜测,“你是……Lancer的Master?”
“怎么回事,个个都是火眼金睛吗?”对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真的可以一眼分辨出来?”
Saber微微点了点头。
太好分辨了,撇开天差地别的外貌,一看就是属于同一个人的眼睛。
看到她点头的女人十分沮丧地叹了口气。
“那个……”Saber欲言又止。
“什么事?”
“既然你是Lancer的Master,为什么要……”搭救属于敌人的人呢?并且还是先前针对过她的切嗣……说起来,她之前也是毫不犹豫地帮还是处于敌对位置的人挡了子弹。
“理由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光想也是好麻烦的事情,”认真思索无果后,她很干脆地放弃,“我讨厌别人哭泣,也不想自己哭泣,我讨厌别人失去一切,也不想自己失去什么……我讨厌别人死,也不想自己死……”
喃喃自语一会儿后,她抬起眉眼对Saber笑道:“很贪心,对吧?”
“…………”
喉咙微微梗塞,身为骑士王的Saber默默感到心酸。是啊,太贪心了,有人笑就会有人哭,有人死去就会有人活着,战争年代如此,现代也是如此。
“啊对了,还有件事要向你道歉呢!”一拍脑袋记起什么的女人让Saber回过神,“不能让迪卢木多和你堂堂正正决斗一场了,真是抱歉。”
“呃?他被谁击败了吗?”是Archer……还是……
“不,不是这样的。”
女人摇头,不知不觉低垂下的眉眼带着一股温和,蕴含悲伤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像是对自己说一般轻轻开口。
“我——把他留在了某个地方。”
没明白其中的意思,但Saber也十分意会地没多问。
可现状总是不肯息事宁人。
“呃!”女人突然十分痛苦地抓住胸口俯下身。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Saber欲上前扶助的行为被女人伸出的手阻止。
“没……没关系。”
“可是……”
真的没关系吗——手臂……整个身子都在缩水,纤长的白发也萎缩蜷减,变成乱糟糟的模样,最后原本合身的衣服像是某种动物刚刚蜕下的皮般,皱巴巴地披挂在身上。
“咳咳……”支住膝盖的少女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