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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官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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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周志茹“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上,“咚咚”地一连串磕了十几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大意是谢谢各路神仙保佑,弟子前来还愿。

    项明春奇怪地想,一个县级干部,怎么这么不自重,对着一个泥巴神胎磕头?忽然又一转念,就释然了,人家毕竟是一个非党干部,没有党纪的约束和无神论的理念,对着神仙磕头是无可非议的。忽然想起了周志茹说,“这里的神仙非常灵”的含义,说不定某年某月某日,周志茹曾经来到过这里,许过愿。也许她当时的理想不过是不再当工会主席,能够弄一个副局长干干,或者顶多把自己的人生目标定位到正科级上,估计恐怕连正职都不敢想。她能够当上副县长,肯定是喜出望外,神仙显灵了。

    出得庙门,项明春说:“周县长,你这么心诚,将来还有进步的可能!”

    周志茹意犹未尽地说:“借明春哥的吉言吧。不过,一下子升了好几个台阶,就像做梦一样,到了这个位置我也算到顶了。”

    项明春说:“是啊,从工会主席到副县长,虽然是从副科升到副处,不仅仅是两个台阶哩。真是运气好了,天上掉馅饼。不是我这个老大哥要这么说你,你应该知足啦。”

    周志茹说:“知足,知足,知足常乐呀。”

    周志茹的心里当然是应该欢乐的,可项明春在乡里的糟心事儿太多,如同一团乱麻,让他乐不起来。

正文 第九章

    冯乡长对赵半仙半信半疑,世界竟有这样的奇人,有机会也去悄悄地会会他。他意识到自己的名字不吉利,“司二”不行,必须“司一”。改名字当然来不及了,但转变命运还是完全有可能的,不仅要韬光养晦,还要积极进取。一不管是特殊原因造就特殊人物也罢,上边有人也罢,还是“脱”党干部也罢,像周志茹这样平步青云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一般人是不敢奢望的。但是,官场的事情你永远说不清楚,林林总总的干部中,浮沉涨落,升降拔贬,有时疾得如同炮捻儿点火,有时缓得如同老牛拉车,任何一个人的命运,都没有定数。这并不完全取决于个人能力和政绩,而是各种复杂因素构成的。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自己身边的每一个干部,几乎没有人认为自己没有水平、缺少政绩的。相反的是,大家都过高地估计自己的智慧,对别人历数起自己的工作成绩时,谁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即此可见,晋升得快慢,真的不是由干部自身的因素决定的,在仕途上,升职慢的人怨天尤人,进步快的人同样不会满足。有的人一生苦熬,缓慢推进;有的人上升到顶峰,因福得祸,很快跌落下来;也有的人迂回曲折,时升时降,忽隐忽现。像项明春的搭档冯乡长,倒是一个因祸得福的典型。

    冯乡长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曾经立过二等功,在战场上还是一个小排长,离开战场了,不几年就成为团参谋助理。在百万大裁军时,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回到了老家丰阳县,由一个正营级干部降为科员使用,按照职级的比较法,科员不过是相当于连级干部。“辛辛苦苦上战场,营级降成科股长”,除了西藏的军队干部转业不降级外,其他各大军区、各大兵种的转业干部都是这样安排使用的。

    冯乡长回到丰阳县工作以后,不仅人生地不熟,而且撸枪杆儿出身,业务也不懂行,只能在机关当政工干部,做一些行政事务工作,很不适应经济部门的工作环境。本来想争一下,当人秘股长,管理机关内部人事,领导上却不看重他,放给他的一直是闲差事。不能管人却受人管,让冯乡长非常憋气。于是,一心二心想跳到行政单位去。不知从哪里得知,自己和当时的吴国栋县长有驴尾巴吊棒槌的姻亲关系,就拐弯抹角地找上了吴县长,送礼再加上死缠活缠,县里就把他放任到春水镇当上了一名副镇长。

    当上副镇长后,冯乡长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拿出部队工作那一套老作风,抓工作时,对下边村里的支部书记们,没鼻子没脸地狠熊,日亲道娘地臭骂,没有两个月,就把村支部书记们得罪苦了。

    冯乡长当时根本不懂得,村干部同乡干部的差别,只不过是吃没有吃皇粮,他们虽然与乡镇干部是上下级关系,但一般对乡镇干部并不敬畏。特别是支部书记们,都在村里具有很高的威望和威风。在乡镇工作的干部们,必须同他们打成一片,称兄道弟,融通出一股与机关不一样的特殊感情,才能扎根立足。在开展工作时,村干部往往是公一半、私一半,不看僧面看佛面,面子往往比其他行政手段起作用。你是上级,如果抬举了村干部,给了人家面子,他会为你认真工作。如果得罪了他们,他们在表面上也许会唯唯诺诺,但骨子里非常反感。这种恶感在平时显露不出来,到了关键时候,就会给你来真的。这个关键时候,就是在换届改选时。老百姓常说一句话,“你整我三年,我整你一天”,意思是在选举时不投你的票。村级换届改选是如此,乡镇换届改选也是如此。

    当冯乡长还被蒙在鼓里的时候,支部书记们就商量好了,不能让这家伙在这里干,牛×烘烘,架子太大,太欺负人了。一股潜流涌动,冯乡长浑然不觉。

    果然,冯乡长到春水镇不足三个月,正好赶上三年一度的乡镇换届改选。其他副镇长在选举即将到来之际,纷纷放下身段,采取各种怀柔政策,陪酒赠烟,攀亲拉故,对人大代表们笑脸相迎,拉拢支持者,争取选票。

    这些情况让冯乡长感到吃惊,马上醒悟过来,也赶紧做工作,可是为时已晚。村支部书记们不会买他的账,而且他们大多数是人大代表,其他人大代表又最听支部书记们的话。大家串通一气,在候选人的票上,几乎全部给他打了叉子,气宇轩昂的冯乡长马上像霜打了一样,提着行李,到公交车的临时停靠点上坐车,灰溜溜地离开了春水镇,闷头在家里睡了一个多月。

    选举发生了问题,冯乡长自认倒霉,可县委却不肯罢休,立即派出调查组进驻春水镇,一口气调查了十多天,没有发现有什么贿选行为和拉帮结派现象,这事情就不了了之。

    冯乡长的女人看到丈夫这么闷睡,恐怕睡出了毛病,有个三长两短的,试图用女人的特殊形式宽慰丈夫。冯乡长军人脾气上来了,怒骂老婆:“滚!老子倒霉透了,用不着你这娘们儿瞎操心!”

    老婆是让他骂惯了的,没有生气。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排解丈夫的郁闷情绪。老爹唉声叹气,儿子放学回家大气都不敢出,家里冷冰冰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经过亲戚们提醒,冯乡长老婆就像那年项明春的老婆孙秀娟一样,跑到城西南七八公里处的钱家庄去,找赵半仙赵大师去打卦问吉凶。

    这赵半仙是何等了得的人物,只说了一句:“这位女士,你要问什么?”

    冯乡长老婆说:“问男人。”

    赵半仙一眼看穿这女人没有面带凄容,就知道不是她丈夫有了外遇,脱口而出:“你丈夫眼下晦气缠身,不过没有什么要紧,很快就会吉星高照了。”冯乡长老婆立刻喜出望外,满心高兴。赵半仙又给她画了一道符,嘱咐她暂时不要告诉冯乡长,只把这道符回家后悄悄地压在丈夫的枕头底下。回来后,冯乡长老婆一一照办。唯独没有照办的是,她把测算的结果告诉了冯乡长。冯乡长怪这女人多事儿,也体谅老婆毕竟为他操心,没有再臭骂,真的让她把那个黄绢子符咒压在了枕头底下。

    果然,没过多久,组织上不能亏待一个勇于开拓、大胆工作的好同志,把全县几个落选的同志认真梳理了一遍儿,凡是在行政上任不了职务的,就安排到党内任职。冯乡长就被安排到黄公庙乡当了副书记。因为黄公庙乡一起配了两名副书记,县委文件上冯乡长赫然排列在前边,自然而然地成为黄公庙乡的三把手。这种安排,让其他顺利当选的乡镇副乡镇长们嫉妒得要死,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被选上好。

    冯乡长上任前,把自己养精蓄锐的成果发挥得淋漓尽致,和老婆欢欢实实地幸福了好几次,着实感激老婆算的好卦。早知这些,睡这么久的闷觉儿实在不值得,还不如到名山大川去游玩散心。同时,对赵半仙半信半疑,心想,世界竟有这样的奇人,有机会也去悄悄地会会他。

    常言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偏偏冯乡长就不遵从这一规律。庞玉立调任后,项明春和他顺次递升,又因为他已经吸取了经验教训,武断的作风改掉不少,再加上黄公庙乡的干部队伍没有春水镇复杂,再一次换届改选时,冯乡长总算是顺利当选了乡长。

    人在逆境中,比较克己,到了顺境中,私欲就开始渐渐地膨胀起来。冯乡长常常感到自己的命运不错,有朝一日,取代项明春担任书记是完全有可能的。要想取代一把手,可以有多种办法,你总不能把一把手恨死,或者像古代宫廷里的狠毒女人,用一种“巫蛊”之术把一把手咒死,最简捷的途径是告黑状,让纪检、监察或者政法部门出手,把一把手搞倒。但冯乡长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屑于搞这些歪门邪道,况且也找不出项明春多少毛病。所以,冯乡长在工作上,确实能够做到同项明春积极配合,并且在县委一年一度考核干部时,把项明春吹成十全十美的好领导。他想通过这种正当途径,把项明春推上去,自己当然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冯乡长经常对自己的这个长计划、短安排感到自鸣得意,又因为脾气性格总是难以与项明春磨合,心中不免暗暗焦躁。可是,再急也没有用,一切必须从头做起。后来的实践证明,这种做法是极为得当的。二冯乡长的名字叫冯司二。你别以为这名字有点奇怪,有点像香港警察们听了姓冯的上司训话,马上立正、敬礼时高呼的“爷死,冯司儿”!我给你讲讲它的来历你就明白了。

    冯乡长的老家在丰阳县偏远的山沟里,父母不识字,孩子生得又多,就不太重视给孩子们起名字。老大、老二就叫大娃、二娃,闺女就叫大妞。轮到冯乡长,是第四胎,干脆就叫冯四,称呼起来,用儿化音,就叫冯四儿。笨人的办法其实聪明,这种给孩子命名的办法,高明就高明在暗合了数学上的“序数”规律,与中文的“第一”、“第二”、“第三”,数学上的A1、A2、A3,或者文件中的编号“№1、№2、№3”是一个道理,既方便记忆,又容易区分。

    冯乡长的小名“冯四儿”,一直用到他念初中二年级后半期。有一天上语文课,语文老师讲司马迁的《史记》中的段落,咬文嚼字后,忽然瞎扯了起来,说司马迁的后代只有两个儿子,为了避免灾祸,分别逃亡到外地,隐姓埋名。为了延续祖宗的香火,两个孩子约定把自己的姓氏变一变。老大取司马迁复姓“司马”的第一个字,另加一竖,是个“同”字,姓同,老二则取第二个字,加上两点水,是个“冯”字,姓冯。所以认真考证起来,姓同的与姓冯的才是司马迁的后代,同姓为长门,冯姓为二门。司马迁受了宫刑,再也没有生育,所以,所有姓“司马”的倒与司马迁没有直系关系。至于什么是宫刑,老师没有讲,初中生们也不太懂。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冯乡长如痴如醉,非常崇拜司马迁。这个名垂青史的大史学家,竟然是自己的祖先!当天就立下志向,长大要当司马迁第二。灵机一动,把自己所有的课本、作业本上的名字“冯四儿”,涂改成了“冯司二”。别的老师、同学知道了,粲然一笑,没有当回事儿。语文老师知道后,却觉得自己的讲解,意想不到地对这个孩子起到了这么大的励志作用,洋洋得意地夸奖冯司二是个有悟性、有志向的好孩子。

    冯乡长并没有实现自己著书立说的宏大理想,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了。枯燥的田间生活,把一时心血来潮的志向,消磨得无影无踪,只有“冯司二”这个怪名字,一直伴随他入伍、打仗,转业后参加工作直到今天。

    最近一次开乡镇长会议时,刘鎏和他坐在一起,两个人没话找话说,说起了冯乡长的名字。冯乡长不无得意地说明了自己名字的来历,刘鎏这家伙脑子快,立即想办法调笑冯乡长说:“冯乡长,你这个名字不吉利。”

    冯乡长一惊,问:“有什么不吉利?”

    刘鎏胡诌说:“你的先祖司马迁是史学家,而你要当司马迁第二,在我看来,你去写现代《史记》是不可能的,受宫刑、割睾丸,变成太监,倒是有可能的。”

    冯乡长立刻会意,他妈的真是不吉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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