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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郎中的路上路过知府府门口,正好看到旎烟公子独自一人坐在门脚,便将他带了过来。”
慕容念倚在门口,悠悠地解释着。
原来早些时候阿狸被吴钦用药迷晕,又将同行的旎烟赶出了知府府。旎烟担心吴钦会对阿狸不利,于是便跑回了客栈想要向与阿狸同行的慕容念求助。谁知却被客栈小二告知,慕容姑娘早些时候已经出了门,至今还未见归来。这一下子旎烟可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便只得寸步不离地守在知府府门前。而阿狸和慕容念离开知府府的时候,为了隐匿行踪,并未从知府大门出入,也就自然没有看到一直守在那里的旎烟。
阿狸听到这里,终于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见到旎烟如今惊魂未定的样子,不免心下过意不去。
“是火狸思虑不周,害得公子受惊了。”
旎烟闻言连忙摇头。
“不,只要火姑娘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不然的话……”
旎烟说到这里,依然心有余悸。好在如今看来,该是有惊无险。
“那知府大人……没有伤到姑娘吧?”
旎烟担心地问着。
阿狸看着旎烟清澈关切的眼神,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
“公子放心,吴钦并未把我怎样。”
旎烟闻言才安心地长出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本以为姑娘落到知府手里,必定是凶多吉少。现在想来,却是我小看了姑娘的身手。没成想火姑娘当时竟然,只是故意装作中招的样子……”
“呃……”
阿狸见旎烟误会,有些无言以对。而站在一旁的慕容念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倒让一旁的旎烟更加迷茫。
“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旎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阿狸。
于是阿狸抿了抿唇,还是决定不要隐瞒。
“实不相瞒,火狸刚刚确是中了吴钦的迷药。只是药效在我体内持续的时间会比旁人稍短一些,所以才能及时清醒。”
“不错,也就是我家阿狸可以对付那知府的迷药。若是换了寻常女子,恐怕早就被吴钦那匹色狼吃干抹净了!”
慕容念在一旁接着话茬,不料想收到阿狸一记眼刀,才自觉失了言,赶忙闭了嘴。
然而似乎为时晚矣。
“吃干抹净?”
旎烟重复着慕容念的话,疑惑地眨了眨眼。不过他毕竟是风月场中长大的,怎会想不通透慕容念话中之意。于是只见他面上忽而“刷”地涨得通红,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神色如常的阿狸。
“火姑娘……吴大人她,她竟然……”
说到这里,旎烟刚刚平复的懊恼又瞬间升上一级。他若早知吴钦是这种打算,是拼死都不会带火姑娘去跳那火坑的!幸好火姑娘没事,不然,他,他真是要以死谢罪了……
阿狸见旎烟那清秀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眼泪又要往下滚,不自觉暗叹一声。对于安慰男孩子这件事情,她是自小就不太在行的,于是只能冲着慕容念递去一个眼神。
而慕容念正暗暗嘀咕着自己一时失言闯下的祸,寻思着要寻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此时看到阿狸的眼神,立即会意。
“公子不必忧心,阿狸在吴钦那里,并未吃亏。”
“可是……事情毕竟是因我而起……”
旎烟依旧无法释然。
慕容念见劝说不动,暗暗惊叹于面前公子的固执。不过她慕容念岂是平凡之辈,对待男孩子,自然有她的一套法宝。于是没费几番周折,便把话题引到了其他事情上。
就这样,三个人一面等待郎中的结果,一面开始四处闲聊起来。
原来旎烟口中的恩人,其实是他几年前遇到的第一个恩客。那个时候,他本已被天香楼的老板逼着接客。而那个女子,便是花下重金买下他初夜之人。旎烟原本以为,那个人既然肯为他花下重金,那么即便自己如何不情愿,对方也决计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人见他不愿,竟然就未再强求。甚至出面与天香楼老板说和,不要再逼迫旎烟接客。
“旎烟最终能够从天香楼全身而退,便是多亏了这位恩人。”
旎烟说到这里,不由拭了拭眼角的泪花。不难看出,旎烟公子对于他的这位恩人,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因为他提起那个人的眼神,与平日里众人看到的旎烟完全不一样。
三个人不知聊了多久,才看到那郎中慢悠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阿狸见状,连忙上前一步。
“郎中,不知我家师父情况如何,可否严重?”
那郎中见到面前的血眸少女一脸担忧的模样,打了个哈欠,也不再转弯抹角。
“这位公子本只是忧思成疾,外加受了些风寒,本该并无大碍。只是……病情耽误了太多时日,加之公子体质虚弱,恐怕要比常人多将养些时日。”
慕容念见到阿狸脸色忽而一白,连忙接着问道:
“不知这多将养是要将养多久?”
郎中掐指算了算。
“至多……多出三五日吧。”
阿狸听到此处,心中才略觉心安。吩咐了店小二备下马车,好在写完药方之后,送那郎中回去。
仙客来本是烟州城中规模最大的客栈,因此客栈中长期备有马车,以备客人不时之需。那店小二听了阿狸吩咐,利落地应声去准备。那郎中见状,心中很是熨帖。随便客套了几句之后,便写下药方收了银钱,施施然坐上了马车。
待到郎中离去之后,阿狸又回房看了看自家师父,发觉自家师父还在熟睡,便小心翼翼坐在木榻旁守着。
而呆在门外的慕容念见到旎烟公子一脸倦色,暗自腹诽阿狸那家伙的粗心,便亲自将旎烟送了回去。
当她将旎烟送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觉小童春雨也一直巴巴地守在小院子里,一夜都未合眼。旎烟看到春雨,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在和慕容念道别之后,便回了屋子。
慕容念独自一人走在幽静的夜色中的时候,并未急着施展轻功,而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子。只见漫天繁星浩淼,于是心下不禁一阵怅然。
不知此时,筝叔叔在离殇宫,可睡得好?
忽而一阵清风,夹杂着她的思念,越飘越远。
而正在同一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寒州。离殇宫中的某个房间,正在秉烛处理宫中事务的兰陵筝揉了揉鼻子,又叫外面守夜的侍人多加了两个炭盆进来。而后,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少宫主那里,可有消息?”
听到筝长老突然问话,那侍人不敢怠慢,立即上前禀报:
“听线人传来消息,说是到了烟州……”
“烟州?”
兰陵筝闻言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那侍人瞬感周遭空气骤冷。
少宫主啊……
您最近,可千万莫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不是卖萌货的,真的真的不是的……
☆、第三十七章 认错
“阿狸,你有没有发觉,那个旎烟公子和你家师父,乍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相像呢。”
第二日吃早饭的时候,慕容念忽而凑到了阿狸身边。
阿狸闻言想了想,随后又叼了一口手上的馒头。
“没觉得。”
见到阿狸丝毫没把自己的话当做一回事,慕容念扁了扁嘴,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凉秋。
“凉秋,你觉得呢?”
凉秋也想了想,又想了想。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觉得是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第一眼看到的时候。”
阿狸听凉秋也这样觉得,不由得认真起来。然而,却如何都无法将这两人的样子重合起来。她原本,该是最了解自家师父的人啊。为何此时,别人都能够看出的事情,她却反倒发现不了了呢?
阿狸想到这里,有些纠结。
慕容念见到阿狸的神色,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恼。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平日看你家师父看得多了,自然将他当做是独一无二的人。既然如此,自是不会将他同其他人混起来。有句话说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自然是迷糊的。”
慕容念说到这里,自己笑得促狭。
凉秋看着阿狸忽然涨红的脸,不明其中之意。
“照这样说,我认识寒哥哥的时间比阿狸早,和他相处的时间也比阿狸长。可是,我还是能看得出来……”
凉秋觉得,今早上的慕容念和阿狸,都有些神秘兮兮的。
眼看着阿狸不知在一旁沉思着什么,凉秋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慕容念。
“这样的话,我便也想不出解释之法了。”
慕容念摊手。
而后,阿狸似是想到了什么,开了口。
“阿念,你可是故意的?”
“明明是你自己看不出,为何要怪到我的头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何事?”
慕容念状似无辜地眨眨眼,开始装傻。
阿狸将碗中的粥喝完,而后从口中吐出四个字:
“快刀乱麻。”
如今阿狸言下之意已十分明显,慕容念见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自然知道再否认也是毫无作用。老实说,她当初确是有意想借旎烟公子作为契机,好让这个感情迟钝的家伙尽快坚定自己的心意。
至于这其中的理由……
慕容念心中自是有她的打算。
当然,也并不排除存心捉弄阿狸的那一层。
“哈哈……”
慕容念干笑两声。
“这便当做是你承认了。”
阿狸黑着脸说着。
“人家也老大不小,总是被你这样耽误着,确实是你不厚道了。”
慕容念说得语重心长。
阿狸哑然,血色的眸光沉了沉。
“我知道。只是……既然知道前路艰辛,总不能勉强。”
不然的话,阿狸觉得自己未免太过自私。况且,对方可是自家宝贝师父啊~每每想到自家师父有可能露出的委屈的模样,阿狸那心呐,早就软成了一汪水……
“那不如找个时机问一问?”
慕容念两眼放光跃跃欲试。老实说,她对于阿狸师父的反应,倒是十分期待呢~
阿狸将慕容念的八卦样子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继续开口。
“阿念……”
“你若要将此事托付给我直说就好,不必客气。”
慕容念不等阿狸说完,便立即表了态。
“不,我只是想问你,你准备何时出发回离殇宫。”
“呃?”
慕容念瞪大了眼。
“如今血芝已经到手,你不是该即刻便回去吗?”
阿狸说得理所应当。
“所以阿狸,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被自己的好友这般嫌弃,慕容念受伤了……
“只是提醒你莫要忘了筝叔叔那里,拖得太久,你的腿便真的保不住了。况且前两日夜里,我曾见到几个黑衣人潜伏在客站附近。看那轻功路数,倒像是出自离殇。”
慕容念闻言,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没成想自己明明已经如此低调了,竟然还是被宫中之人发现了……倘若筝叔叔知道自己来了烟州,不知会如何想。
想到这里,慕容念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阿狸既然早已发觉,为何要拖到现在才告诉她?
“阿狸,你也是故意的吗?”
慕容念怀疑地看着面前一脸云淡风轻的血眸少女。
“只是一时忘记了。”
阿狸说得坦然。
“好吧……”
慕容念无语。
阿狸她果然,就是故意的!
“对了,你离开的时候,莫忘一起带上旎烟公子和他要救治的那个人。”
见阿狸忽然将话题转到此处,慕容念有几分不解。
“为何?”
“此次我们得罪了吴钦,旎烟留在这里,难保他日不会受到吴钦报复。况且你也该知晓,旎烟口中那人的病情,只靠血芝的效力未必能将她医好。为此,恐怕还要麻烦你爹娘代为关照。”
“你想得倒是周到。等等……”
慕容念说到这里,才惊觉自己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你说血芝?”
“自是咱们从吴钦那里取来的那支。”
阿狸话音未落,慕容念立即拍桌而起。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取来给筝叔叔的!”
“我知道。”
“那你还……”
“所以我才让你将他俩带到离殇宫去。”
“那血芝可只有一支。”
听闻慕容念说到这里,阿狸撇头看了看她身旁炸毛的少女,只抛下一句话:
“我已帮你将血芝取来,之后如何掂派,便是你自己的事了。”
“你,你……”
慕容念指着阿狸,嘴唇抖了抖,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倘若不是眼前有更紧要的事情不容耽搁,她定是要把这讨厌的家伙丢出去,然后好好比划一场才能解气。
可是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