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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灰尘,舒服地躺在榻上,才有脚踏在地上的感觉。这一路颠簸不说,连上侧所都难,难于开口,难于在野外解决。好在刘曜隔段时间就知会马车停下,否则这会憋出内急不可。
话说内急与男人憋着做那事是不是同一种感觉?如果是的话,那刘曜的内火是挺旺的,否则也不会像那侍俾说的,一夜要好几次吧。
壮年精力就是旺盛啊……
“在想什么?”
被他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虚地站起来,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我总不能说,在想你憋着需要难不难受吧。
“你也会脸红?”
我摸摸自己略微发烫的脸,自觉的低下,希望躲过他的视线,又觉的哪里不对。
刘曜这一路从未与我一起休息过,来看我的机会都少的可怜。今天他居然来此,摆明了是要在这儿留宿的。
难道,对于那天的事,气消了?
“你,有事?”看他脸色不善,小心翼翼地问。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摇摇头。
只是见面说话的,还是欢迎的。
刘曜难看的脸色才稍缓和些,径直走过来,躺在榻上:“过来。”
长舒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在对方气头上逆着做事,否则后果很严重。
走过去,把他的头放在腿上,轻轻按摩起来。
出发前修剪的胡子长出点点胡茬来,本来就英武的五官,更添几分英武。
“石勒杀了王弥,占了他的兵权。”
刘曜闭着眼,自顾自说:“现在,皇帝也不敢拿他怎么办,只能忍着,他现在手上有五万多人,兵权最多。再加上国初定,经不起内部争来夺去,又不能放任他再次独大,真是伤脑筋。”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我问。
隔了一会儿,刘曜才发话:“说来听听。”
“石勒吞王弥的兵,可见其野心。这是乱世,谁都可以称王称霸做皇帝,只要有实力。晋朝的政权短时间内灭不完的,司马家那么多郎君,只要有封号有些兵权,到哪里都可以自立,毕竟这天下被司马家统治了近五十年。五十年呐,老一辈的早就死了,新一辈的人还是认司马家的晋字的。”
“如果刘聪下令派你暗中剿灭石勒力量,怎么办?”我问。
“自然是……”
“自然是避其锋芒,保存实力,灭几个小势力,占领一些城池,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再与争锋。”我抢过刘曜的话头,接口说道。
刘曜睁开眼,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在仔细地看我。
便大大方方地让他看:“北方有鲜卑,西边有氐部,都是各自内部争来夺去,都想做自己部族的首领,你是匈奴人,自然没有理由去争,且由他们内部斗去吧。南方尚处于未开垦的地区,就让晋朝的汉人去开垦吧,等他们把荒山野地变为苍海桑田,再觊觎不迟。再说,你是匈奴人,喜欢骑马,喜欢在阳光下赶着成群的牛羊放风,喜欢晚上一起围着篝火跳舞唱歌喝酒。南方太潮湿,甚至连雪天都少的可怜,至少目前是这样,你不会喜欢的。”
“你不是汉人?”刘曜问。
听他如此问,就知道,他想差了:“我是汉人,只不过,现在是匈奴将军的俘虏。”
作者有话要说: 啥都不说了,留言打分送花花吧。(☆_☆) (*^﹏^*)
☆、再次被俘
刘曜扯出一个笑,甩门而出,留下呆愣愣地我。
后来我才想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受中原文化的影响,他已经是半个汉人,彻底的中原人,而我说的那番言论,直指其为匈奴人,在他听来是有些嘲弄的意思的。
而我竟忘了他不是羊玄之,不是卫玠,更不是司马衷,对我的包容度取决于我的奉献量。
显然,目前为止,我的奉献量为零,甚至为负。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真刀真枪的一场接一场的仗,刘曜不是在军营里的布署,就是亲自上场打仗,好几次,一连几晚都不归来。他不归来的日子,天空里便响起震天的撕杀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地鲜血味道。
我觉的又回到洛阳被围的那段日子,周围弥漫着死亡气息。所不同的是,前者是围攻别人,后者是被别人围攻。
不管外面打的多热闹,营账外都有五六个士兵轮流职守,生怕我会逃跑一样。事实上,如果刘曜不把我带来这里,而是丢在平阳的话,我是准备逃出南下的。
从随刘曜离开洛阳到平阳,再从平阳一路赶到这里,我的表现一直良好,从没有类似逃课等不良行为。再加上这几日,缝缝补补地,许多士兵都受了我的恩惠。如果请他们帮个忙,安排个事还是能使用的动的。
这天,刘曜依然两天未归,我便照心里的计划,按排一波人去打水。以缝补为由,按排另一波人去收将士的衣服。
没了人监视,换上男装,拎起药箱,带点银子,掀开营帘,向南一路狂奔。临出军营前,还放走马槽里的一匹马作□□。
我像风一样自由地在空气里飞奔,初秋颇显萧条的风景来不及欣赏,也没心思听落叶沙沙的声音,反而害怕听见什么声音。有好几次,都差点崴到脚,可根本顾不了这些。
我的目的就是逃,逃出刘曜的军营,南下,找卫玠。
虽然还不确定卫玠在哪个地方,可如果不试试的话,怕自己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从正午时分,磕磕拌拌走到晚上,除了烧焦的树木,就是崎岖的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像退林还耕的草原,周边有闲荒的耕地,和没有人收割的稀拉焦黄的庄嫁。
这样很好。
我是怕见到人的。
从穿越来此,自己从没一个人在外行走过,真不知道现在的行情。早几年还算太平的时候,还常常因为天灾而出现人祸什么的,更何况是现在这个人人都可以群雄逐鹿的时候,怕一个不小心,再被俘虏。而且也不确定,被俘虏后,待遇会比在刘曜那好。
这几年的宫廷生活,确实是把自己养娇贵了,只感觉脚步越来轻盈,药箱越来越重,勒的肩膀疼。天已近黑,便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啃干粮补充能量。
上次从金墉城出来时,也是走了一天,那时还有妙蓝陪着,累的时候还能以她为借口休息一下。而现在,却只有我自己,想休息又不敢休息,怕休息一下便失去逃出的机会,顾不得酸痛刺骨,顾不得脚底板已磨出血泡。
打量了下环境,四下除了荒芜竟再无他物,尽管如此,还是觉的晚上赶路是件很危险的事。
这里有山,有河,野生动物也比一千多年之后多的多。比如现在,就听时不时听到一两声音动物的呼唤,至于它们在呼唤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下肚的干粮好像都凝固在体内,因为我潜在的胆怯想法。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借助不甚明亮的月光,爬上一处烧焦的枯树夜宿,虽是初秋,晚上还是下了层晶莹透亮的霜,我不得不把包袱里的衣服全盖在身上取暖。
晚上的夜空很漂亮,视野又开阔,实在是赏星观象的好时机。可惜,逃出军营,自己就没休息过,双腿无力不说,连两条胳膊都不听使唤,除了酸痛就是因血液膨胀而引起的刺痛,哪里还有心思欣赏夜景。
就是再来次流星雨也不能唤起我的兴趣。
如果卫玠在此的话,再累我也会起来欣赏的,我在心里这样想。
朦朦胧胧间,刘明的笑容浮现在眼前。
那是我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他,当时他正为社团招募新成员,而我们这些新生便是主要和唯一对象。
刘明长的五官端正,脸部线条硬朗有型,再加上和谐的身材比例,不算俊美的他相当养眼。
我对参加社团什么的活动根本不感兴趣,只是还不会拒绝别人的我多看了两眼宣传资料,站了两秒钟,其中一位就开始大夸特夸他们社团的好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最终鼓起勇气说了声对不起,转身便要走,刘明却堵在前面说:“加入我们社团,可修学分。”
因为他这一句话,当时我犹豫都没犹豫,就直接报名了。后来,才明白过来,他是骗人的,从那时起,我便对他严加防备,小心往来。
因为第一印象不诚信。
社团的活动无非集体游玩什么的,其实没什么意义,参加两次后,就没再去参加。刘明却是个负责的社长,直接找到我宿舍,当时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楼管阿姨的,居然放他进女生宿舍。
刘明就那么很自然地出现在我们宿舍门口,当时穿着吊袋上网的流年傻了,躺在床上看小说的小周傻了,在阳台晒衣服的我也傻了。
刘明很有礼貌地微微点头,正大光明地走到我面前说:“怎么,你就这么及不可待的想逃?”
我猛然惊醒。
因为那天刘明说的是:下次社团活动再见不到你,我就直接去找你班主任。
当时听他如此说,我吓的半死,那以后,再没缺席过社团活动。
而梦里的说词却是……
当看到坐在骏马背上,满脸胡渣,脸色憔悴的刘曜时,一切都了然。
此时还未天亮,天色都呈暗青色,就像刘曜的脸色一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是你自己上来,还是要我动手?”
我忍着发抖的手脚,慢慢爬下枯树。
睡了一夜,还是没把体力补充满。也不知是昨天走的太急太快,还是刘曜难看的脸色太吓人。总之,两条腿都不听使唤地有些虚浮,走一步,痛一步。
可能动作太慢,刘曜的坐骑等得有些不耐烦,马蹄向前迈了两步,刘曜抄起我的衣服一提,轻轻松松地落在他的马上。几个随行的士兵都忍不住要叫好,又被刘曜严厉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娘子,不要说你是在等你家夫君,还带着药箱。”头顶上传来刘曜压低的声线。
我被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弹。说词什么的,是有准备一些的,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晚了,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量的事。
“如果不是那匹马,我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你。”
“怎么可能,我明明放那匹马向东……”
说到这才惊觉,刘曜这是在套我话的,恨自己一紧张,说话就不过脑子。
刘曜哼了一声:“你说,俘虏再次被俘,该如何处置?”
“……”
刘曜伏在我的脖间,刚长出的胡茬很是扎人:“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军多死了两千士兵。你说,该怎么办?”
听完,麻木的我终于有些坐不住,转头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曜却直接覆上我的唇,狠烈又疯狂,能尝到他因睡眠不足而特有的鼾气味道。
在我觉的要窒息的时候,刘曜才松口:“逃也不挑时候,敌人早就在半里外盯上你了,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俘虏你的人将会是他们。他们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他们会很直接,而且是一起……”
我再也坚持不住,没一点力气,直接瘫软下来。
脑子却依旧清明,我又被俘虏了,还是被刘曜俘虏的,这次场面有些吓人。
不仅是他的生气的脸色,还有一路留下的战斗遗迹,四肢被截,脑袋搬家,白花花的脑浆,鲜红的红液洒在枯黄半青的植被上,半条胳膊,半条腿的到处都是。
这次刘曜没有再怜惜我,前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直感觉周围的景物都在倒回,脑袋有刹那的炫晕,好几次差点掉下马,被马蹄踩碎。刘曜的监牢很牢固,不给马蹄这样的机会。
五脏六腑地难受,又吐不出来,才主动的扭过身体,抱住他有些冰凉的铠甲,让快要晕撅的脑袋清醒一些,提起勇气说了句“对不起”。
刘曜没说什么,只是之后稍减了点速度,多多少少缓解了要吐出来的胃部不适。
回到军营,我很荣幸的被确诊为韧带损伤,不想残废的话,十天半月内不能走动。
回想这次经历,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
修养的这段时间,再没见过刘曜。也不知是因为忙着攻城占地,还是在生我的气。想着他说的因为我丧生的两千多士兵,心里就一忍不住愧疚,却又想不明白怎么因我丧生的。
就这样,我在自责和腿伤的疼痛中度过的十余日,日日以书养神,以缝补打发时间,我不停的给自己找能做的事做,填补心里的空档。
因为一空下来,就会忍不住想挥洒在以荒芜的耕地为战场的两千士兵,那单独的胳膊腿,一节一节,血淋淋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阻隔在我与卫玠之间,想越过又害怕。
直到小个士兵通知我要启程,才又见到刘曜,也只是一面而已。
我坐在马车上,透过窗户看外面,阳光很刺眼。而不远处,几十个士兵在不停地往十几米宽的坑里扔东西,大的东西就两人抬起来丢,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