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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很高兴地点头哈腰,麻溜流地给我松绑,我才意识到,我被人买了。
“买我的话,也要带上她。”我指着妙蓝说:“还有,我的玉镯和玉佩在老板那里。”
那人脾气很好,点头答应。
老板好像很怕那个人,颤抖着双手把玉镯和玉佩给那人,那个人却看向我这边,老板才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物归原主。
我抚摸着冰冰凉凉的玉镯玉佩,心里安定许多。
母后说,这是积了福气的东西,不能丢。
然后,我就和妙蓝一起坐在马车上,随他走。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被带到一个比皇宫略小的院落,里面装修的很精致,应该是蛮族中的大族。
“大单于,这是新买的奴隶,请您过目。”那个人向另一个高高在上像父皇一样老的人行礼。不知为何,我也跟着行了礼,是卫洗马教的,皇宫大礼。
高高在上的人看到我笑了,在我以为他就和父皇一样慈爱时,他却一把捞起我,扭着我的下巴左左右右地看,好像老板在检查奴隶资质,能卖多少钱一样。
要知道,那时为了混在人群里逃出城,我是跟流民换了衣服穿的。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老年人问。
“暮朝。”我说。
卫洗马说,你害怕的时候,对方比你还要害怕;你紧张的时候,对方比你还要紧张。所以,只要你不要害怕紧张,对方就会害怕紧张。
那个老人手在发抖,母后紧张害怕时也会发抖,所以,我想他是紧张害怕的。
“家是哪里?”他又问。
这次,我答不上来了,该怎么说呢。
是说父亲河内温县呢,还是说母亲泰山南城呢,还是说洛阳?我是在洛阳出生的,应该是洛阳吧。
“洛阳。”我说。
“这两件东西是你的?”老年人问。
我点点头,看他比我还富有,不像是贪我玉器的,便大方直言道:“这玉镯是外公周岁时送给我的,这玉佩是卫洗马送给我的。”
“你母亲,可是泰山南城羊玄之之女,羊献容?”
我点点头。
妙蓝说,出门在外,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可是我觉他是好人,不需要隐藏。
他果然很善待我们,好吃好住地伺候着,只是每天都要求我陪他写字,有时对玉镯比对我更有兴趣,有几次,看到玉镯,他居然哭了,哭的很伤心。
尽管他是好人,作为晋朝的公主,被卖给蛮族,也是件很耻辱的事,所以我和妙蓝商量,找个好日子,逃。
我才逃出那个小皇宫半天,城门便贴上了告示,告示上画着我的画像,说实话,只有那么一点点像,与母后的画技,和卫洗马的画技相比,差的太远。
落款写的是代公,盖的是拓跋猗卢的印章。
原来他就是统管鲜卑三部的大单于——拓跋猗卢。
建兴三年,向晋称藩,升代王。
我和妙蓝又开始向南走,这次没走错方向,却赶上一场不知名的战乱。
是陈眕和刘琨两大将军,更奇怪的是,卫洗马的姐姐也在军营里,她认出卫洗马送我的玉佩。
她说,那是武帝,也就是我父皇的父皇赐给卫家的,天下只有一块,礼册上有记录,是和氏璧中碎落的一块,后改制成玉佩,卫家老夫人便传给了卫洗马。
自那以后,卫洗马的姐姐看我的眼神很不同,多了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陈将军特意派人送我到建邺,可谁又能想到呢,经过扬州时,又出事故。对方是石勒的部下,那个抢劫洛阳的蛮子。
也就是那次,我与妙蓝走散,后被人贩子当奴隶卖给了钱温家。这一住,就是七年。
为奴七年的日子里,再没遇到代公,陈眕,刘琨将军,卫娘子那样的好人。
每天只能吃冷饭,喝冷水,鸡鸣就要起床,夜里要照顾钱温的霸道野蛮的女儿。还好吴兴的冬天不像洛阳那样冷,只会得个死不了的伤寒什么的。
每次得伤寒后,就可以不用去跟前伺候,可以偷偷懒。
我逃出钱府回到建邺那年,远在北方的大赵,那个俘虏了我母后的人称帝位,改国号大赵,立我的母后为皇后。
而我也终被景文叔叔承认公主身份,立为临海公主。
九年的时间,已经把我与母后隔的那么远,隔成两个对立的国家,再也不能相见。
我愣神的功夫,已经被抬进曹统的房间,喜庆的大红色很是刺眼。周身的喧闹退出房外,只留下这一室的温馨。
经历过这么多,我懂得了珍惜,明白珍惜现在拥有的。
虽然从没见过我的夫君,可这个掌握皇族名藉簿的宗正职务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就能当的,首要一条,就是能撑住场面。
盖头被掀开,几个侍俾帮我又补了几下粉,说驸马正往这边来的路上,又给盖上。
我沉默地笑了。
现在才明白母后为什么笑的那么勉强,因为不开心,只能勉励自己笑出来。
他的脚步很轻,看到他的靴子出现在眼前时,我是有些紧张的,紧张到只有眼睛在动,四肢僵直。
“你们都退下吧。”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房内,清脆中带着低沉,掷地有声,好像能穿透厚厚的墙壁。
先不管他的人怎么样,至少这声音就很好听,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提前接受了他。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彭彭乱跳的心脏,一下两下,与他的脚步同一频率。
这是我夫君,以后,我们要生活在一起呢。
一路习惯了盖头下的黑暗,猛然被掀开,眼睛有刹那的不适应,觉的房间里的烛光,亮的刺眼。
而我的夫君,更是刺眼。
“公主有礼,敝人曹统,字阿宝。”
这次我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阿宝,原来是你啊。
早该知道的。
我这个曾沦为奴隶,传言父皇痴傻,母后几经废立,终成为敌国的皇后的公主,一般人是不敢接,这些过往太沉重。
沉重到,但凡有些廉耻之心的人都会压的喘不过气来,会影响到仕途,所以直到现在,我十八岁了,已是老姑娘了,却还未嫁出去。
看到他,我哭的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计划要写下司马乂和卫珊的番外的,却总是心疼到提不起笔。
关于卫玠的番外,再寻时间吧。
新作已经开始发表,这是一篇宇宙畅想文,讲述一个地球人在地球以外的故事,个人会以严肃的态度写作,不嘻哈,绝对诚意写作。
啥都不说了,留言打分送花花吧。(☆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