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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卫玠接吻,感觉就不同。体内像充满了能力,只能通过吸吮释放出去,怎么样也不过瘾。
这大概就是有爱和无爱的区别吧。
与卫玠的这个吻,等的太久,以致于进入忘我之境,直到卫玠醒来把我推开,满脸震惊地看我。
“如…”卫玠摸了摸的嘴辱,面上略显难堪:“皇后娘娘还请自重。”
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与他重逢的场景,也设想过重逢时的对话。
我设想的是,即使他不原谅我,至少也会面色如常,或者带着洒脱放下的心态说“好久不见”。
可他却说,皇后娘娘,请自重!
距离在我们之间的,是把剑,敛把在他那边,剑心在我这边,以至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剑心竟不小心直直刺进心脏的位置,染红了整个温泉。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不是?”
“玠不敢。”
我深吸一口气,他这是要跟我划清界线呢。
“你有什么不敢的,连皇后娘娘轻薄一下,你都敢拒绝。”我背对着他说,不想让他知道,刚才那句话真的刺的心疼。
我在这宫墙内,每天都在想他,每天都在念他,忍受着他人的挑衅,承受尽失尊严的前途。不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与他见一面,说说话,互道平安吗?
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一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划清界线的话。
“如初,我……”
鼻子一酸,眼角隐隐地湿意彻底化成水气:“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每天都在想。我让蝶香每天都问你哥哥关于你的消息。知道你如常,我就开心;知道你抑郁,我一整天都跟着不开心;知道你病了,我也会躺在榻上,陪你养病……”
如初,有多久没到这个称呼了。
从卫玠嘴里说出,听着才那么真实,像从前一样,他叫我如初。真想时间倒退到那年,他叫我如初,我叫他卫玠。
“有些事情,已经变了,而且,现在,我很讨厌自己。”
我转过身去,望着他微微泛红的五官:“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卫玠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以前的卫玠是干净的,现在的卫玠,不过是一具躯体。”
卫玠说这番话时脸上带着无尽的灰色,表情是隐忍的扭曲,像是旧疾复发前一样的难受,看在我心里更是难受。
“卫玠,你怎么啦?司马宣华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游过去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别踫我!”卫玠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了,应该用疯来形容。
以前的他总是面色平常,笑容温和谦卑,姿态潇洒风流,让人见之忘俗,如沐春风。
此时的他五官狰狞不说,连说话的语气都阴重几分,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狠厉,嗜血。
这样的卫玠让人感到恐惧。
“我现在,很脏,很丑陋。”
我擦了擦泪水,不顾他的反抗,还是游到他身边,抱住他扭曲的身体:“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都是我的卫玠。”
“毫无条件地收留我,陪我读书聊天,去邙山赏星;不问缘由,答应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为了我,宁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与太子周旋;即使知道我有先知的能力,也如常人一样待我,护我;宁可背弃祖父定下的婚约,去羊府提亲,”
“的卫玠”
这番动人的情话,早想说给他听,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现在终于说出来,却不想,心痛的是自己。
卫玠不再如刚才那番反抗,稍镇定了些,只是眼神还是如刚才一样的可怕。
我抚摸着他的脸,曾经我很用心抚摸过的脸,还是很熟悉的五官:“虽然你始终都不没唱那首词的最后两句,不肯原谅我没事先告知你,我的命运。”
我紧紧地抱住他,让他知道我心里唯一的人,还是他:“依然挡不住,我爱你。”
也许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是跨越了千年来寻找你的。
你一定不知道,前世我一个人是多么孤独,可是不管多孤独,我都在等你的出现。
苍天不负我,终于让我重生于此,让我遇见心里的你,与你相知相恋。我想,我一定是前几辈子欠你了很多债,所以都积攒到一起,需要辈子来还。
那几世,我一定是个坏人,所以才欠你这么多。
“如初,我……我会忍不住的……”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有些担心,不知道司马宣华到底对他下了多少迷药,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忍不住什么?”
卫玠的眼睛能冒出火来,脸越来越红。
我再不经世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搂过他的脖子,覆上他的唇,轻吮起来。
此刻的卫玠才是真的属于我自己一个人,除了心,还有身体。
感受着他由拒绝到克制,由克制到接受,由接受到投入,最后变成主动,竟那么让人激动。
一缕香缠泛水中,仙露不敌情初衷。
涟漪如歌销魂曲,君知出自肺脯胸。
辗转反侧降身段,不如入世体俗情。
万丈悬崖无畏惧,只愿与君醉其中。
只有与爱的人交缠在一起才会醉吧。
反正,我是醉了,恍如梦中。
之所以能醒过来,是因为卫玠在我的肩头那块疤上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真的染红了温泉。
我却不觉的痛,舔干净他唇上的血迹,又痴缠起来。
怕自己一松手,这梦就消失了,他的体温也会消失。
无数个夜里与他重逢,却抵不过这一个真实的梦,一个真实的卫玠,一颗活力十足、彭彭跳动的心。
……
“那天,那首词的最后两句,我唱了。”卫玠的五官眼睛恢复正常,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那我怎么没听到。”
“大概是你走的远了。”
我擦了擦眼角:“那你现在唱给我听,好不好?”
卫玠的声音本来就轻亮,音质柔和,这首词被他唱的更是情意绵绵,犹如天籁。
最后两句,他重复了两次。
每每深陷悔恨之中时,却不想,他是唱过完整版的鹊桥仙的。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我盯着他的美丽的五官说:“不管经历过,要经历什么,好吗?”
卫玠摸了摸我的头发,没有回答,我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就好。
……
知道卫玠并没有怪我,压在心里的石头才释放出来,觉的活着无比美好,几个侍俾也说我最近笑容都多了起来。我像又回到无忧无虑的儿童时代,什么也不用想,不用顾虑。
“娘子,皇上已有一个多月不来这儿了,您都不着急啊。”
我看了看嘟着小嘴生气,为我打不抱不平的妙蓝,点点她的额头:“小丫头,学会争风吃醋了?皇上独庞张昭仪,你看不过去?”
妙蓝委屈地点了点头。
假如说之前是敷衍司马衷的话,那么经过那场欢爱,我连敷衍的心都没有了。心里的位置被卫玠充实地满满的,容不下任何人落脚,所以当日司马衷如往常一样要求侍寝的时候,我说了“不”。
一个“不”字,便让司马衷一个多月未踏近显阳殿。
对此,我是欣赏他的。
作为一个君王,哪怕是人前装孙子的君王,该有的气度和君威还是要有的。
随着张鱼莲的得宠,皇后的失势,我宫里的侍俾也受了不少委屈,她们都说我这个皇后的头衔不保。也有平时收了我不少好处,维护我的,毕竟只占少数。
所以便顺势把那些异心的人直接踢出去,理由便是,皇后我最近失宠,缺钱,养不起那么多人。
原本热闹的显阳殿,顿时清净许多,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妙蓝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像宠物一样被养着,不得不回归比烧火丫头待遇好点的侍俾生活,比如打个洗脸水,端端漱口水之类的杂活,心里难免不痛快。
真应了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以后,就不让你干那些活了,只陪我说话聊天如何?”
妙蓝瞪着圆圆的眼睛,满脸兴奋地狠命点头,还指着有些茧的手给我看,证明她最近吃了很多苦。
“你不做,也不能没人做,蝶香的事本来就多,那就由我自己亲自做好了。”
前一秒还高兴地要死的妙蓝立马拉下脸下,模样很是可爱,带着哭腔说:“娘子,您就饶了妙蓝吧,妙蓝可不愿再看到娘子吃苦……”
我在心里偷乐。
打个洗脸水都算吃苦的话,那我前世岂不是天天都在吃苦?
逗妙蓝也是在后宫打发时间的一大乐趣。
“傻丫头,去拿书来,我教你认字。”
平静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羊献容的命格已经被写在历史上,又岂会因被调换了灵魂而改变?
上午还在教妙蓝写字,下午就体力不支,睡意甚浓。
冬天本来就是适合冬眠的日子,多睡会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这只是我自己认为的罢了。
“娘子,你醒啦?”
看到近在咫尺放大了数倍的妙蓝的脸,带着欣喜。
“可吓死妙蓝了。”妙蓝抚摸着我的手,来回的搓,像是我是被冻睡了的一样。
我记得前一秒还在陪妙蓝看书,一字一句的读给她听,然后涌上睡意,就睡着了。这段时间,好像是比以前嗜睡些。
“不过是天冷嗜睡了些而已,害怕什么?”我摸摸她的小脸安慰道。
“娘子,不是嗜睡,刚才太医来诊治过了,说您,”妙蓝脸上放光,本来就放大的脸又凑近几分:“说您有喜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喜该忧。下意识的摸着还是平坦如常的小腹,想着这里面就住着一个小人,估计还没黄豆大小吧,竟默默涌上一阵不知名的慈爱来。
我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呢,在我十五岁这年。
晚上闻讯赶来的司马衷,一直乐呵呵的傻笑,根本停不下来。
我想他是真的开心的,按他的年龄来算,这是老来得子,更何况还是我这个正宫所出。
“太医说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不能过于劳累,头三个月最是紧要。寡人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谢谢你,阿容。”司马衷摸索着我的手,一直念念叨叨,像是他生过孩子一样。
我倒是忘了,他是热爱生命的皇帝。
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不是睡就是吐,睡的天氏地暗,吐的乱七八糟。蝶香和妙蓝她们都乐呵呵地收拾残局,侍俾们因得了比以往更多的赏赐而更卖力尽力,所有人都期待这个新生命的出生。
我也一直处于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之中,只是在十二月初四这天,稍低落一点。
这天,是卫玠大婚的日子。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里,竟然托卫璪送去新婚大礼,一对老坑种翡翠如意,这还是司马衷新赏的。
翡翠呈玻璃光泽,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色呈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翠绿色。因其晶粒很细,凭肉眼极难见到“翠性”,在光的照射下会出现半透明一透明状。
送去之后,才明白原是出于对乐念愧疚之心。
除夕这天,下了很大的雪,宫里到处弥漫着喜庆,一是庆新年,二是太医说我生男孩的机率比较大。
司马衷只有司马遹一个儿子,其余的都是女儿,还都是出自贾南风。所以大家都希望我生个郎君,冲冲这朝廷的晦气,毕竟挑起八王之乱开端的是贾南风。
我对孩子的性别没要求,只要他或者她健健康康地就好。是个女儿还好,如果不幸是个儿子,那只有把心里的位置让给他一份,天天为他祈福了。
从灭吴开始算起,西晋立朝不到四十年,历经六位皇帝,其中司马衷在位两次。明明很短的历史,却没记住羊献容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或者这孩子就没载入史册?
不管怎样,初为人母的我还是喜悦的,想到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就莫名地安慰。
原先认为,一个人长大的标志是结婚成家,可当我以二十多岁的心里年龄,用着十四岁稚龄的身体踏进这城墙里时,心里却没多少变化。
还是像以前那样以爱情为重,以卫玠为中心。
刚得知喜讯并无太多感触,只是觉的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环节。
可当我以皇后的身份,与作为“被废”过,又重新登上皇位的司马衷,一起以新年祭礼登上宗祠祭祀的时候,蓦然感触到是因为这个孩子,我的地位才如此尊贵。
记得我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在司马衷退位让贤时。那时,我才坐上皇后的位置不久,便要随着司马衷一起退位。各位大臣都以看笑话的眼神瞄我,好像我就是个笑话。
站在宗庙俯视台下云云众生这一刻,觉的自己再也不是自己,要承担的还很多。比如这个孩子的命运,皇后的头衔,国家的命运。
重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