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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宗庙俯视台下云云众生这一刻,觉的自己再也不是自己,要承担的还很多。比如这个孩子的命运,皇后的头衔,国家的命运。
重重压力,阻隔在我与卫玠之间,让我不得对卫玠随心所欲。
虽说司马衷对做皇帝不热心,可他仍在努力维护司马家的和平,减少对黎民百姓的伤害,虽然效果甚微,且力不从心。
作为他的皇后,我想至身事外都不能,再加上现在怀有身孕,自己已经陷入政治斗争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公元302年,永宁年号不变。
因考虑到本文的可读性,和被拒审的可能性,只能作一首淫词艳曲,大家一起YY吧。
☆、贾南风
我答应过要帮张鱼莲为张家平反,所以早先就私下与羊玄之通信讨论此事。
羊玄之说,这事得等,等时机。
司马家现在处于争乱之中,这个时候跟司马衷提,他或许会同意,但还少个由头。
现在掌权的是司马冏,私下里他与张华曾有过过节,现在的大臣们都人人自危,根本没人愿意做这百分百掉脑袋的事。
羊玄之说,最好的由头,便是等我生产。
我不懂政治,所以也不甚明白羊玄之说的道理,只是把话翻译给张鱼莲,她倒也没嫌我办事不力,只是恩了一声。
后来我才知道,她多次在司马衷耳边吹风,得到的结果都是否。进宫一年抑郁一年半,我提出的交易条件,很合她的心意。
原先我以为那是公平的交易,现在再审视,竟不是一个难度系数。
不管如何,不能与她做朋友,也不想与她成为敌人,我再次这么想。
她来看过我几次,我们像朋友一样交谈,一起赏花看太阳,好像又回到初见她的那个时候。那时她还会撒娇,还会装睿智;现在却只会沉默发呆,或者冷眼瞥视。
“司马宣华最近老实不少,是你的杰作吧?”张鱼莲把鱼食丢到水池里,露出一节光洁白嫩的皮肤,在这初春的三月,甚是耀眼。看得出,她很会照顾自己,把自己养的挺精神。
“与她做的那些事相比,这算什么,不过几副使人安静的药罢了。你也知道,她本就有失心疯的病。作为公主,该有体面还是要有的,她的母亲已经背了那些骂名,可不能再给司马家摸黑。”
我想说,这还是轻的,对比她对卫玠做的那些事,我已经很仁慈了。如果我再狠点,她早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失心疯?这病挺适合她。”张鱼莲又洒了一把鱼食,拍了拍玉手,抿嘴笑起来。
我觉的我们俩像一起揍别人的搭挡,打完了人,还在背后说那人的不是,分享打人的经验,评定打的量够不够。
“如果我们是朋友,该多好。”我说。
张鱼莲玉手微顿,释然一笑:“我们也不是敌人,何必要求那么多。”
张鱼莲这冷冷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还真是招人喜欢,真是的我要求多了吗?
“你都要抢我皇后的宝座了,还不是敌人?”我似笑非笑地看她,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是你自己说的,‘想要,拿去’。”张鱼莲模仿着我说话的口气,说实话,一点都不像。我哪有她那么傲气。
“你的意思是,是我请你来抢的?”
“不然呢?”
我摸着鼓鼓的肚子,能感觉到他或她在里面左右上下的翻滚,或活动筋骨,动来动去的:“以前不觉的,现在有了这孩子,就想给他(她)最好的,如果我这个皇后被废了,那他(她)又该如何?是个女儿还好,能封个公主什么的。如果是郎君呢?”
张鱼莲默然地看着池子里的鱼,突然转身说:“如果你下台,我上了台,免不了要让他做我儿子,现在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我哭笑不得,给她续了杯茶:“进宫之前,我父亲说我命格属火。你的名字里有鱼有莲,这两样恰又离不开水,想来,你的命格是属水,而且是大水,所以才用鱼和莲来泄洪吧?水与火不相容,我们能安静地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已实属不易。你说的对,是我要求太多了。”
“我可不信这些。”
“你有那么一位博学多才的祖父,不学这些?”我问。
“你想知道什么?”张鱼莲换上正经的表情问。
我低眉想了想,说:“那日,你说,你早就被计划送进宫了,当时事情比较多,我也没细想。这段时间安心养胎,闲的时间比较多,也经常想起以前的事……”
“有话不妨直说。”
真欣赏她这直爽的性格,不再拐弯抹脚,直接问道:“你祖父怎么会知道贾南风会下台?”
张鱼莲鄙视地看我一眼,眼角带媚:“想知道贾南风的事?”
我有点不明白,这问题怎么直接转到贾南风身上了。
“她为什么会下台,这事还得问它才行,我祖父只不过是尽臣子本分,依言办事罢了。”张鱼莲指了指上面,意思不言而喻。
她是说这事是司马衷指使的,张华只是遵旨办事,却不想,成了翻不了身的炮灰?
我有些不敢相信。
司马衷那么在意贾南风,怎么会是他指使的呢?他那么仁慈,难道是受不了贾南风的毒打?
与他同房的日子里,也曾不经意瞄过他的身体,并无可疑伤疤。
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晚上司马衷照常过来,陪我吃饭,看书。
自我有身孕以来,十天是有八天在显阳殿过的,不再要求我陪他玩投壶,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书,逗妙蓝。我的食量比之前多了一倍,为此,也没少被他奚落。
“这孩子乖吗?”司马衷摸着我的肚子问。
“有时会踢两下。”
“真的吗?快,踢给寡人看看。”司马衷对着我的肚子说,好像这样他就能与里面的人建立联系一样。
我想笑,终究还是忍下了:“他听不到的。”
“怎么会,阿崳Щ场彼韭碇圆辉偎迪氯ィ欠鑫易隆
“我不在意的。”我说。
“阿崳Щ吃械氖焙颍途H霉讶擞牒⒆佣曰埃嫡庋⒆幽芴剑人浅錾湍苋铣龉讶恕!彼韭碇运鄢錾瘢窕毓槟歉瞿晁辏骸八浅錾螅炊疾幌不豆讶耍倒讶松怠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难过,自己的女儿都排斥自己,作为父亲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了。
“那是因为她们不懂你,不懂你的睿智。”
“阿容,寡人坐的这个位置,很累。与这个虚名相比,寡人宁可到乡下种地,做个农夫。”
“也许你真的不适合做皇帝,但适合做皇帝的未必有你做的好。”
司马衷赞赏地看我一眼,显然这句恭维的话很受用,拍拍我的肚子说:“刚才的话,可有听到?寡人希望你是位郎君,因为你有位好母亲。”
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说:“是公主,不好吗?”
司马衷摸了摸美髯:“寡人唯一的儿子已经去了,孙子辈的也只剩下尚儿,人丁单薄不是好兆头,只要寡人后继有人,他们再乱,也不至于掀翻天。”
我想起了司马遹,他在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被贾南风掀翻了天?可想想又觉的不对,八王毕竟不是贾南风。
贾南风的话头刚引上,外面的孙内侍就直冲进来,啪地一声跪在地上,说:“皇上,皇太子在酉时一刻薨了。”
他是说唯一的继承人司马尚死了吗?
司马衷脚步略有不稳,一个踉跄蹲在榻边,我托着沉重的肚子走过去,稍扶了扶他。
“阿容,寡人是不是该准备退位了?”
我低头看了看肚子,一个小生命真的那么金贵吗?
“不是还能撑段时间吗?一切得等他(她)出来才有定论呢。”
司马衷苦笑道:“寡人现在希望是位公主,至少,还可以保她平安。”
……
因为皇太子司马尚不足十岁,所以葬礼并不隆重,布置如常。树头已经泛绿,早开的花品种已有骨朵,越发衬的这礼白的刺眼。
司马衷腰背略弯,眼泪婆娑地望着礼堂里闭眼的小人,这是已是他死的第二个孙子了。
皇太子这个头衔像是催命符,谁戴谁死。
难怪司马衷改变主意希望我生的女儿,他是觉的自己命有期限,护不住孩子,护不到孩子长大,接替他的位置。因为其他的爷爷叔叔哥哥正处壮年,而且数量太多。
如果不是我正感受着生命的成长,也不会对司马尚的死那么在意。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因为一个头衔而丧命,这样的事件在历史并不少见,但亲眼所见时,还是被深深地触动了一下。
能在皇家活下来,真的不容易。
天气越来越热,肚子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沉。太医说我可以多走动走动,以后好生产。
六月,这个时季有太多值得回忆的东西。
元康九年的六月,我与他们放纸鸢,游湖赏景度年华。
永康元年的六月,我与卫玠在山坡上送司马遹,互诉钟情。
永宁元年的六月,我和司马衷从金墉城返回洛阳宫,他继续当皇上,我继续当皇后。
永宁二年的今天,我走在洛阳宫平滑的石道上,呼吸着新鲜空气,等待孩子的出世。
这几天,我都焦急地时刻准备着,可肚子偏偏不配合,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医说我这是产前忧虑症,我说又不是你生孩子,当然不知道我的忧虑,太医只得尴尬领赏。
后来我也觉的自己情绪不太正常,说话怎么可以这么“骄横”,这样很不好。
司马衷最近忙于处理兴晋县以巴氐首领李特为首的流民起义。李特是在永宁元年起义的,与氐帅齐万年反叛的案例差不多,都是以收留流民,得民心,欺压富豪,吸收能用的各种武装力量,占领地盘,以达到强大的目的,成为一地之王。
这些武装力量说强不强,说不强也烦人,像头上的虱子,不抓吧,头庠;抓吧,又抓不完,繁殖能力迅速。
司马衷为这事,头发都变白了。他倒也想派兵镇压,可他能指挥的兵权有限。如果手里的兵派出来,那这皇城的安全……
所以每晚都在为他拔白头发,现在已经积累了满盒子银发。
“阿容,你是不是骗寡人,寡人觉的头发越来越少了,发簪都能束三圈。”
我拔掉一根白发说:“这可不是我说的,老人们都这么说。”
“什么老人?”
“白发老人。”
“……”
“别动,这里还有一根。”
司马衷不信任地看我一眼,阻制道:“你还是给寡人梳头吧,寡人可不想变成秃子。”
“你知道的,我不会梳头。”
“那就陪寡人说说话吧。”
我调整下坐姿,侧卧在榻上:“说说贾南风吧。”
司马衷转身背对着我,摆出一幅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高内侍说,她做太子妃的时候很有仙姿。”我开了个话头。
也不知为何,对她充满了好奇,为什么高内侍说她长的很漂亮,而史书说她又丑又矮呢?
我原先以为可能是后世学者自己改写了评价,因为她挑起了八王之乱,使刚统一三国,国民经济刚恢复一点元气的中国再次内乱。
后来想想总缺点说服自己的理由,张鱼莲说,这事得问司马衷本人,所以今天便抱着试试看的目地,问问看。
“阿崳娜泛苊溃裙讶说乃母雠济馈!彼韭碇月挠乃档馈
我觉的今晚没准能套出点辛秘来。
“美到让你至今念含不忘,还经常梦到她?”
“你怎么知道寡人最近梦到她?”
“听到你喊她的名字了。”
司马衷转身正对着我说:“阿容,她……”
“我不是嫉妒,只是好奇,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司马衷变成平躺,动作变幻的这么频繁,说明这事让他犯难了。
“她十五岁那年,寡人第一次太子府里看到她,真的永生难忘。父皇后宫的嫔妃,寡人见过许多,可她仍让寡人眼前一亮。在太子府的那几年,她很贪玩,又不许寡人玩。说寡人是太子,将来就是皇帝,要多读书,可她自己却玩的很疯。”
“寡人的这几个女儿中,也只有宣华像她些,现在连宣华也病了。”
听他提到司马宣华,我默然不敢出声,怕他知道些什么,还好是晚上,看不见脸。
“后来,寡人登基做了皇帝,她就变了,想要的东西也多。寡人知道她与沙门不和,甚至他们私下里还斗过几次,沙门叫她老婆子,她叫沙门死和尚。”
说到这,司马衷竟笑出声来,像是想到可笑的往事。
“她一直对没有郎君的事耿耿于怀。寡人安慰过她几次,可她不听,一意孤行。后来,居然从外面抱来一个男婴说是自己的,可那个男婴,不是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