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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努力,等待他开启心门,迎接她入住的那天。
……蛋糕要记得冰。
她走前,隐约好像交代了什么。
余观止将埋在掌心的脸抬起,看向搁在门边的大包小包。
……你爱吃虾卷,我有打包一点回来。
她还说了什么,当时情绪太乱,没有注意听。
眼前这大包小包,不是他爱的、就是柚柚需要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当然没忘,而且理所当然觉得应该要陪在她身边,替她庆生。
比往常还要早回家,早早便与柚柚说好,女儿还自己做了好可爱的卡片,一字字用注音写下对她的感谢,还有满满的爱。
可是没有等到她。
拨了她的手机,发现前一晚留宿时,遗落在这里了。
要找她当然不会找不到,这种特殊的日子,八九不离十是在杨家祖宅,跟她的亲人一起。
他也可以去,但是——何必?
人家根本没有开口约他,把他排除在外。
他太自以为是,理所当然觉得这种属于个人的独特日子,她会留给他,如今的不爽,也只是期待落空,自作多情的难堪与羞恼罢了。
等不到她,柚柚很失望地爬上床睡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面对一室的寂静、也面对自身的寂寞。
他才发现,原来他很害怕,害怕太过安静的空间——不,正确来说,是害怕没有她的声音与身影的空间。
所有的怒气与恐惧,说穿了不就是因为「没有立场」吗?
所以她的家宴没有他、她的生日把他排除在外,他都不能说什么,甚至!她转身要走,他连埋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什么也不是!
因此,她一出现在他眼前,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拥抱、亲吻、不顾一切的索求,全都是源于惶然,借由那样的亲密,去喂养心里那只名为「没安全感」的兽,确认自己是拥有她的。
她还愿意被他拥抱、她的体温如此真实……她是他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些理解她以前的心情,那时只是不解,不小心忘了几个节日有那么严重吗?现在明白,她生气的或许并不是过不过节日,而是一种认同跟归属感,希望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被肯定,只是用了错误的方式表达,没有沟通而选择争吵。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也没强到哪里去,他不也同样在跟她闹别扭、耍自闭?那种不确定的感觉,真的会让人乱了方寸。
思及此,他再度将脸埋进掌中。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对方才毫无理性的行为感到无地自容,那场性爱,做得很草率,对女方不够尊重,任何情况之下,她都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
虽然……对于没被邀约这件事,心里还是有点闷。
算了,气一晚就好,明天还是拨个电话给她,当作没事带过。
嗯,对了,在这之前,要先跟柚柚约好,今晚被放鸽子的事要绝口不提,要不然……
自作多情很糗。
隔天是假日,余观止一早便起来等她。
吃完早餐,她还没来。
小柚柚问了:「阿姨今天不来吗?」
通常这个时候,她应该来陪他们吃早餐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难怪小孩疑惑。
「不知道,应该会吧。」
「她跟我约好了。」柚柚嘟嘴了。昨天没等到她来切蛋糕,内心好失落。
余观止看看时间,决定拨电话,不再空等时,手机便响了,显示的是她家里的号码。
「你还在家?」
「嗯,我手机不见了,打来跟你说一声,我今天不过去了。」
「身体不舒服?」
「没有。」
「那是?」
「……一点私人的事。」
「你跟柚柚约好了。」他蹙眉,本能当她是在为昨晚的事不高兴。
「我真的有事,你帮我跟她道歉……」
他直接打断。「到底什么事?」
整段对话都很冷,双方不会感受不到,如果不讲清楚,模棱两可地挂断电话,那——会变成冷战吧?
她不想跟他冷战。
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坦言道:「我要去看画展,今天最后一天了,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来不及跟柚柚说,不是故意要爽约……」
她很努力在解释。
所以,不是借口吗?
由话中感受得到她很重视这件事,也勾起他的好奇心。什么画展这么重要?临时知道,就算店休、爽约也非去不可?
「我陪你去。」
「啊,不用,你还要上班……」
「我请假。半小时后,我去接你。」
她看起来很不安。
将她遗落的手机还给她后,重新踩动油门上路,副驾驶座上的她,无意识扭着手指头。
「那个……其实你不用陪我。」
「我自己也想去,很久没看画展了,能让你这么推崇,一定很值得。」他不冷不热地打断她,内心有些恼。
人都来了,她一直推拒是怎样?真这么不想让他陪?
这样他要怎么承认,不惜请假都要跟来,是想乘机跟她求和?
昨天那么不愉快,不运用时机修补一下感情,难道真要冷战吗?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怎么她一直状况外?
利用停红灯的空档,他解下安全带,迅速欺上前,重重吻了下她的唇。「对不起,昨天我很差劲,你不要生气了。」
她眨眨眼,一愣一愣地。「我以为,生气的是你。」
他笑出声,俏脸惊吓的表情,意外得很可爱,让他忍不住再啾上一口。「那,没事了?」
「本来就没事啊。」
前方号志灯转绿,重新上路后,她才后知后觉意会到——
他以为她在生气,所以——今天是特地请假来示好,他也会紧张不安,怕她一怒之下不理他?
忍不住一再偷瞥他,止也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你在偷笑什么?」
「没。」她赶紧端出最正经的表情粉饰太平,惹他失笑。
「你又笑什么?」
「只是觉得,你这种表现好……少女。」
「……」这回她也笑出声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味,感觉好像又回到初交往那时,笨拙、羞涩,还有满满、满满说不出来的情意缱绻。
第十章
杨幼秦说要来看的画展,画家名为Calvert,是小有知名度的旅游画家,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他之前接过一个Case,案主非常喜欢这个人的画风,要求在客厅挂上一幅,他费了好大的功夫,运用不少人脉关系才弄到手,一幅画的价格直逼七位数。
他一面思索着她那么执着、非来不可的原因,一面翻着展场发的简介,才后知后觉留意到画家简介里的资讯——Yang。
他也姓杨?
他不认为这会是巧合,这个Yang先生,跟幼秦是什么关系?
「很美,对不对?」她目光停在某一幅画前,寻求着他的认同。彷佛自己就置身在那湖光山色、小船绿地间野餐,眼底满满、满满都是倾慕与崇拜,移不开视线。
「喜欢的话,我们改天也找时间带柚柚去野餐。」虽然她眼底所流露的渴慕,八成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作画的人。
「野餐、野餐!」小柚柚兴奋地拍拍手。「姨,去野餐!」
她终于移开视线,低头望向拉着她的手摇晃撒娇的甜嫩脸蛋,眸心染上浅浅暖潮,蹲身抱了抱,让娇小身躯填满空虚的怀抱,也填满了空泛的心房。
没关系了,虽然她永远都无法成为那张画里的一幕景致,但是她还有怀中小小的幸福。
「小姐喜欢这幅画?」
有个人走来,停在她跟前。她本能抬首望去,瞬间定住。
中年男子望住她,脸上浮现一抹困惑,她便知道,他没认出来。
对此,他似乎也不甚在意,旋即一笑置之。「这是非卖品,我跟妻子结婚十周年,在苏格兰画的,对我们有不同的意义。」
她张了张口,好几次,都发不出声音。
最后,用尽全部的力气,挤出一抹自认最完美的笑容。「没、没关系。我只是……向往而已。」
余观止看着,突然拳头好想挥出去,但是更想将她用力抱进怀里,那抹笑看在他眼里,酸楚到骨子里了。
这人居然完全没发现,完全就是活在自我世界里,径自高谈阔论:「是啊,那样美好的景致,真的会让人流连忘返,去过一次便忘不了……」
闭嘴!
他真的想揍人了!
「是、是吗?我……」
那唇瓣微颤的怯怜神情,让余观止又痛又怜,一股气上来,刻意地喊了声:「幼秦,无论哪里,你想要我都陪你去。」
这话一出,杨幼秦望向他,那男子的神情也僵住了。
「你、你是——幼秦?」
现在才认出来……不,是根本没认出来,她本来……就没那么重要,余观止其实可以不必说破的,就这样擦身而过也不会怎么样。
她扬唇,低哑地喊了声:「爸。」
杨显幼当下有几分尴尬。「对不起,我一时没……因为太久没……」
果然是他猜测的那样。连自己女儿都没认出来,还有什么借口好讲?
余观止很不爽,更没料到她会用淡淡的微笑带过,就好像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我知道,没关系。」
「你——」杨显幼浑身不自在,看了看她身旁。「你结婚了?」
这对父女到底有多失联?简直比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余观止一方面感到不可思议,一面听对方又自顾自地说:「你看起来过得很幸福,不需要我担心。」
你根本——也没担过心吧!
余观止在心里吐槽。身旁的女人居然还配合地拿个华丽台阶给他下。
「嗯,我过得很好,很幸福。我丈夫很疼我,小孩——也很乖。」
感觉她伸来的手,不着痕迹地用力握握他,那是无声的恳求。
不说破,好让对方合理化自己的遗弃行为,心安理得地说服自己,没有任何亏欠吗?
他一点都不想配合让这种人有借口饶过自己的良心,张口想说什么,对上她乞求的眼神,又将话吞了回去,改口道:「幼秦很好,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杨显幼点点头。「那就好,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走得还真一点都没有留恋,她在身后望着那道背影,几度张口、不敢挽留的摸样,余观止实在很心疼。
即便是这样、即便是个不曾惦记过她、不负责任的烂人老爸,她还是有满满的孺慕之情,想多待在他身边一会儿,多说几句话也好……
连他这个外人都知道,杨显幼为什么会没有看出来?她并没有责怪或要求什么,只是想多喊几声爸爸,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
她撑着得体的微笑走出展场,姿态优雅,腰杆挺得直直的,一出大门,嘴角的笑意都还来不及收,眼泪已经不受控制、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他默不作声,静静将她揽进怀里。
「我要……回家。」她颤着声,轻轻吐出字句。
「好,我们回家。」
他的小女王受了伤,想躲回自己的城堡,好好哭泣、舔伤,不让谁看见。
她的骄傲,他懂得,也成全。
余观止将她带回来,不是她的住处,而是他这里。
「我是要回家——」她有些抗拒。
「我知道,这里就是。」
「……才不是。」这里不是她家。但余观止很坚持,她只好躲到他房里,把门关住。
「阿姨怎么了?」柚柚看着紧闭的房门,面露担忧。
「放心,把拔会处理。」打发柚柚自己去玩,他思考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了杨伯韩的手机。
对方大概正在忙,没有接听。
于是他改拨杨家大宅的电话,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到一尾刚好闲着的。
偏偏同辈没逮到半个,只捞到杨显季。
他正犹豫,该不该向长辈探问这种事,对方已经认出他来,问道:「余观止?」
「是的,杨伯伯。」
「你跟我们家幼秦到底怎么回事?」日子一天天耗下去,老人家都看不懂了。「我们杨家观念很传统,不介意当续弦,但至少要名正言顺,年纪到了,就是该成家。」
对方说得很直白,他若再拐着弯虚应过去,就显得缺乏诚意了。于是顺势表态:「我对幼秦很认真,不是玩玩而已,结婚只是其中一环,还包括担待她所有的一切、身心灵的部分,既然您提起了,我也正好有些事情想请教杨伯伯。」
他想了解她的一切,不是打探隐私,而是出于关心。必须清楚内情,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过去,他们只是相爱,却不曾相知。他后来思考,发现自己漏掉了很重要的一环,在不同环境生长的两个人,所造就的脾性自然不同,看待事情的观点也不会一样,他当时认为该沟通以取得共识,现在却觉得,了解比沟通更重要。
如果连她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