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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获得蓝胜雅如此中肯而正面的称赞,不禁让我的虚荣心有些膨胀。
“但是,他和你离婚我并不意外,” 蓝胜雅缓缓用小勺捣着咖啡,“你并不了解他。你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他的志向是什么。就连他喜欢喝什么咖啡,品尝什么红酒。每个星期去会所打几次球。你都难以为继。婚姻讲究的溪水长流,常此以往你们如何相处,而你又能陪他走多远。他有自己的抱负,他会孜孜不倦地去实现,而你注定只能是他的绊脚石。”说完,她直直地盯着我,眼中透过诚恳和坚定的光芒。
我略微有些吃惊,她确定说的是叶容宽而不是叶容轩。在我看来,叶容宽在物质上并没有如此高港。大学一年级,是他带我混迹学校周围的所有摊贩和菜馆。哪家店铺什么东西打折,哪里菜便宜分量足,他比我更清楚。就连卫生巾这种东西,他也能丝毫不差的把握产品动向。之后三年我青出于蓝,成功地和小贩们缔结良好的多边关系。以至于,每次他来看我,路过门口,面摊老板一定会说:“小叶来了,你给江米带点小笼吧,这是刚出炉的。这丫头就爱吃新鲜的。”从此,我的外卖服务一般由叶容宽来完成,进而整个寝室的服务也捎上了。所以每次和叶容宽闹别扭,痛苦流涕的时候,上铺的谢芳总是会长叹一声:“叶容宽,这倒霉孩子。”在室友的监督下,我和叶容宽没有了隔夜仇,因为那样会严重影响室友的三餐食补。
而且我把我家的革命老传统发扬给了他。所以当叶容宽有要享受一下高雅生活的意向时。我总是很惶恐,怕他走上犯罪道路。经常给他看一些反腐倡廉的片子,旁敲侧击。还不忘和他说,如果将来要买房, 怎么也要付个首期,以他的工资水平,不好好存点,三室一厅的房子很有可能泡汤。我这么为两个人的将来做打算,让叶容宽心悦诚服。而他也不负众望,成为一名节约而清廉的公务员。
蓝胜雅这个金三顺似的人物,永远是励志小说里的主角。只是我一般热衷于什么言情小说,在不济也是玄幻修仙类的。所以对她那样的不太感冒。为了捍卫自己的品味,我有必要站起来和她对抗。况且,她还是我手下败将。她曾经多次破坏我和叶容宽的关系,只是我好歹君临天下,在我还没开口时,小叶子已经把她挡在三步开外。如今她还是死心不改,那我只能勉为其难了。
“蓝妹妹。”我柔柔地唤她,不管怎样,她也只是个续弦,我是明媒正娶的大房,叫她妹妹合情合理。尽管我后来才知道她比我还大着半个月。
“我和叶容宽其实就是凑合着过。你不知道,他太难伺候了,他不喜欢吃葱,但是做菜时一定要放,所以你在上菜前最后挑一下葱。他喜欢吃辣,无辣不欢,所以我建议你买老干妈。他每天都要泡澡,而且喜欢用不同的泡泡液,所以建议你多买几瓶不一样的。他绝对是个大闷骚,衬衣喜欢粉红色,如果买不到就买鹅黄色好了。但是内裤一定是五彩的。裤子最好是Lee 牌低腰牛仔,多带点口袋没有关系。最重要袜子一定要有横条的。你别嫌我啰嗦,现在终于有人能悉心照顾他了,我也好放心了。”
我整不死你,我就不姓江。我太婉约了,说得太慢,以至于没来得及说些关于叶容宽床上特殊癖好,比如喜欢用哪种TT, 制服秀,MS,功受联盟之类的。而蓝胜雅本来一直面瘫的中风状,突然之间有了回光返照。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难道她借尸还魂了。
事与愿违,我看到了身后站立的叶容宽。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要是能听到我如此颠覆,涂鸦他,是不是会为我的鬼斧神工,感动流涕。不过应该没听见,因为我见他神色如常。
“容宽,你来了。” 蓝胜雅欣喜地站起来挽住叶容宽。
“嗯,走吧。不然该迟了。” 叶容宽拿过蓝胜雅的挎包,沉沉地说。
两个人完全忽视我的存在。
临走,蓝胜雅似乎想起了什么,优雅转身和我说:“江米,我家叶容宽在这次省人大会议后会有新的任命。等会议结束,我们的婚礼也会马上举行。到时希望你能来,不过你这么忙,估计也不一定有空。心意到了就好了。”
原来两年以后,我还在疯狂地卖马桶,叶容宽却马上要升迁了。正是同人不同命。我笑容可掬,声音中特意带了点雀跃:“那真是双喜临门,恭喜你们了。那今天这顿,你们非请客不可。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朋友。”
我在打击敌人的时候,还不忘省点钱。我的确非常贤惠。
望着玉人远去,我确实有点五味杂陈。叶容宽从头到脚都没看我一眼,早知道今天穿身亮片装,晃死他。叶容宽又要被蓝家圈养,这个消息让我无比感慨。我与他不出意外的渐行渐远。
我史无前例地关注起本届省人大会议日程。我在床前贴了时间表,看着闭幕的日子一日日临近。我的心情无比沉重。
我问乔以婉如何能彻底打倒叶容宽,她很睿智地说,早日爬上叶容轩的床。而这严重我违背我作人的原则。被我一脚踢开。
我私底下觉得,剑走偏峰不足以震撼到刀枪不入的叶容宽。以我对他的理解,最好是下毒。只是那样的话,自己风险太高。我翻阅了三十六计,又熟读了孙子兵法,最后看了两遍无间道,和无数遍色戒。我决定使用美人计。虽然不一定能打垮对方,但至少能够让他心神混乱。
我连剧本都想好了。在一个高朋满座,有无数政界要员,社会名流的婚宴上。
我隐迹在服务员队伍中,当叶容宽和蓝胜雅走上主席台时,我夺过司仪的话筒,朗声道:“叶容宽,你这个负心汉,我有了。可笑我很傻很天真。不过你放心我不用你负责,我只是让你知道,我会独自一人抚养她。”
只是我未能如愿。因为多日恍惚于省人大会议,让我从楼梯上滚下,直接造成左腿骨折。
14
当我裹着厚厚的石膏,昏昏沉沉地醒来,我妈已从四川汶洲赶来了。正是华灯初上,望着妈妈的身影,我感动地呜咽。到底是世上只有妈妈好。
我妈与我爸从事着地震勘探工作,从几年前的泰国南部海啸到去年四川汶洲地震,都有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两人为了科学事业,倾尽一生。
在他们夫妻俩,携手共游天下时,我却早早地被踢到外婆家,尝尽吃百家饭的艰辛。一年到头我也难得见上几面。春晚上雷打不动的八方贺电节目,是我的最爱,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影子。我曾不无愤恨,心酸地问,“你们为什么要生我?!”我妈一脸镇定:“江家总得有后!”直接把我拍死在沙滩上。形容我妈只要四个字,女皇神慧。
我的啜泣声,惊醒了一旁闭目养神的妈妈。
“孩子,是疼得厉害?”我妈心痛地说。
“叶容宽要结婚了。”我低声哀告。
我妈显然没有听清,说:“哦,那孩子也快30了,该结婚了。他不及他哥,整天花里胡哨的,终于有人要他了;是件好事情。”
老太太果然眼光毒辣。叶家四口除了赵允芝,就属叶容轩和我妈最不对盘。所以在我和叶容轩战争中,我妈是忠实的粉丝。我妈会当着叶容轩的面,娇嗔地看着我:“ 江米,你也是长辈了,不要老是和小孩子一起胡闹。”说完,对比我还大两岁的叶容轩抱歉一笑:“ 小叶,你别和江米一般见识。这孩子打小就习惯这样,我们家一直养着不少小狗小猫,她天天和它们逗着玩。” 老太太一番“逗你玩”的话噎得叶容轩够呛。所以叶容轩如此百折不挠地毁灭我,也是被逼的。
“你说叶家两个孩子,怎么会如此良莠不齐呢。还好你嫁的是叶容宽,要是叶容轩的话,我非跳楼不可。”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我只能生生地打断我妈的“获奖”感言 。 重复道:“妈,不是,是叶容宽,他要结婚了。”说完我的左脚隐隐传来阵痛。
老太太有一刻的哑口,良久,才缓缓道:“你们不是办过喜事了吗?难道……”
突然; 老太太眼光流转; 透着犀利的光芒; 向我刺来。我浑身不住战栗, 左脚更痛了。老太太厉声道:“江米,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啥时候离的?我们怎么不知道!按理叶容宽不会如此轻率,一定是你。可你啥时候有过大主意。难道是叶容宽有外遇,搞出孩子来了?”
妈妈果然与时俱进,连外遇这种时尚她也知道,让我一时无语。
“不对啊,你来新洲那会儿,叶容宽还打电话说你要转行干销售,希望我们支持。而他要去西部支边,没时间时常照顾你,和我们说抱歉。这两年我们也没少见过他,每次他还带海鲜来,说是你让捎的新洲特产。这孩子比你有良心多了。咳,也是,夫妻到底不能长时间分居两地。所以我那时才防患未然,一直跟着你爸跑东跑西。”
妈妈才思敏捷地推论,让我觉得事情已经到了无法解释的地步。离婚的消息我是让叶容宽代为传达给他们的,如果是我,一定会死的很惨。不过离婚后我每次打电话都匆匆结束,他们也没有问东问西,让我觉得他们太体贴我一个离异青年的心声了。原来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叶容宽去了西部,又去看望我爸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竟然一无所知。
“难怪年前给赵允芝打电话,她口气平淡的仿佛和我不认识一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按道理赵允芝的表面功夫不至于这么差。”
我妈和赵允芝不对路和叶容轩是两个范畴。前者是新旧势力的更替,而后者是代沟。赵允芝和我妈在一起是一道亮丽的历史风景线。赵允芝绝对的旧时官家大小姐般养尊处优,而我妈就是倡导废四旧的五四青年。两个老太太在一起时,赵允芝一定会回忆一下旧时上海,坐洋车,住洋楼,开开舞会,弹弹钢琴的资本家生活,而我妈一定会极力推崇大西北的辽阔,蒙古草原的浩瀚。两个人鸡同鸭讲,但也能奇迹般聊上很久。搞得其他人严阵以待,唯恐硝烟四起。
这个其他人其实只有我。我爸此时肯定会执著的与叶仲修对弈。叶容轩一定上演罗拉快跑。而叶容宽一定会搂着我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为了调试一下我警觉性,搞些不三不四的动作。让我有生不逢时的无奈。真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只是现在时不待我再沉溺于往日的酸甜苦辣。我迫切地想弄明白,叶容宽到底用了什么法术,让我家二老至今蒙在鼓里不自知。这太伤自尊了。
局势发展之混乱,让乔以婉对我有了更深的看法。“江米,你是穿越来的吧。那个你前身是谁,不是刘阿斗吧。你前夫不是公务员嘛,怎么能像007一般玩转乾坤。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本拉登让他潜伏在中国伺机搞破坏。别看你平时吹得自己有多厉害,对前夫有多不屑,人家还不是捏你如蝼蚁一般。临了还把你爸妈给坑了。你要是不断腿,估计你爸妈会抱着叶容宽和蓝胜雅的孩子和你说,这孩子一看就是江家人。能如此的包藏祸心,让我叹为观止。江米认命吧,好好找个有良心的,过个小日子吧。”
我妈也不是个善茬,看到她这两天形色匆匆,我就能窥出一丝端倪。一天,吃完晚饭。我妈坐在我病床边,替我拨着桔子。
“小米,妈妈这两天算搞清楚了。他们太仗势欺人。最近刚开完人大,叶容宽现在荣升为市长了。叶容宽虽与你又断腿之仇,可如今要绊倒他有点难,以我和你爸的身手,要是年成好的话,估计最多也只是个平手。而叶容宽还很年轻,我和你爸眼看要退休了。若是叶容宽东山再起的话,估计我和你爸都保不了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叶容宽哪天鬼迷心窍,收了贿赂,锒铛入狱。我们再倒打一耙,你看如何。”
果然姜是老的辣 。我妈作为一代女尊文的不二主角,能如此卧薪尝胆,心思缜密。让我这个后辈不得不服。妈妈见我不搭腔,马上表露出信誓旦旦的模样:“你放心,到那时,我和你爸拼着这身老骨头不要,也会把他打趴下,让他满地找牙。”
我妈众志成城,我也满怀激昂。四目相会,我在想:“这不就是血浓于水的赞歌吗。我还是我妈嫡亲女儿呢。”
我妈见我神情激动,也放下心来。顿了顿,她说:“你看你的腿好得也差不多了,乔以婉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你。我出来太久了,也该回去了。你爸组里最近来了几个小姑娘,我得防着点,不能晚节不保,重蹈你的覆辙。你有事情就打电话,妈妈一定是忠实的听众。”
我愣在床上,一时气结。谁说有妈的孩子是块宝!
15
妈妈终于弃我于墙根。生活又周而复始的运作。乔以婉倒是来得勤快,我们日日言欢。很快我就忘了娘。
乔以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