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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怀民有点受宠若惊:“这、这是……”他自然是知道,平原公主身边的侍卫,能力要比燕凉府的强多了!
贺莲房摇了摇一根手指头:“只是借用,这件案子了结之后,魏大人可得把他还给本宫。”说完,她离魏怀民近了些,轻声道:“本宫的玄衣卫首领,可不是随意出借的,魏大人务必要物尽其用呀!”
魏怀民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贺莲房也笑,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祁怀旭缩头缩尾快半年了,他真是受不了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不能随意出门游玩,必须畏手畏脚,不能任意进宫,必须躲在家里修身养性,甚至连对府里下人动手动脚的权力都没有了!父王未免将他看得太严厉,对他太苛刻了!凭什么连过年也不让他进宫?!他还想着去跟太后求求情,好让自己早日解禁呢!
比起祁怀旭,祁玉河明显聪明得多。他安静地待在鲁王府,决不外出,仿佛这世上已经没了他这个人一般。
两名世子深居简出,静静地等待风头过去,那时候,就是他们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机会了!
可祁怀旭等不及了,他再也受不了这样死气沉沉的日子!每天都要坐在书房,被强制看书练武,别的什么都不能做,就连他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都被父王换成了上了年纪的婆子!
祁怀旭恨得直咬牙,想当初若不是有人坏事,他怎么可能失去理智,跟祁玉河做出那样的事来?!
这头祁玉河也充满怨恨,若非祁怀旭是个蠢的,他怎么会被破身,还导致自己、自己——他越想越恨!
两个曾经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堂兄弟,终于渐行渐远。
对于祁怀旭来说,尝过开荤的美妙滋味,那是万万不可能戒得掉的。虽然齐王宠他宠的没边,但他更希望这个儿子能好端端的活着。所以他强制停止了给祁怀旭的一切银票及月度,甚至把他院子里的下人都给换了!
但换了过后,齐王又忍不住担心。他这儿子喜欢童男童女,他是知道的。只要不闹大,有这么点爱好,齐王觉得也无伤大雅。可自从祁怀旭跟祁玉河发生了那事儿过后,齐王就囧了,他不知该不该把儿子院子里的下人全换掉。因为在齐王看来,他这儿子爱玩爱闹,无法无天,所以跟祁玉河的那事儿,即使祁怀旭一再解释,齐王也相信那是两人你情我愿的……他忍不住去想,下人全换了个年龄层次,万一他这不着调的儿子想换个口味,对这把年纪的下人也出手了呢?
想到这里,齐王便一阵恶寒。
于是他立刻又朝院子里塞了几个自己的心腹,让他们无时无刻不盯着祁怀旭,并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向自己禀报。
祁怀旭可不高兴了,他在他父王眼里,真的就那么不成器?!
他虽然看起来是个草包,肚子里没半分墨水,可身手却是没得说的。所以,即使齐王将他的院子封锁了,他也依然有办法偷溜出去!
不过遗憾得是这样他就没机会去挑选长得好看的孩子了,只能瞧见个差不多的就下手,为了怕引起太多人注意,他得手之后,玩过了就将人掐死,并毁去衣服和面孔,再将人丢去乱葬岗。
日子一久,祁怀旭甚至迷恋上了这样的感觉。
那种偷偷摸摸却无比刺激的兴奋感,比玩弄童男更叫他着迷!
很快这些尸体就被发现了。燕凉府尹魏怀民甚至开始张贴告示,赏银千两,只为抓到凶手。看到燕凉城变得沸沸扬扬,人人自危,天黑以后,十岁以下的孩子根本就不敢出门,祁怀旭就觉得爽!爽到了心底!爽的比他玩过的最极品的嫩娃儿都更好!看到魏怀民因为这案子焦头烂额,看到自己成为了那传说中的暗夜大盗,祁怀旭兴奋极了,他想要再厉害一点,叫世人再畏惧他一点,以弥补他们曾经对他指指点点的过错!
是他们活该的!谁叫他们就因为自己玩了个男的就大惊小怪,这都是报应!
他的心底甚至隐隐升起一股挑战的心理,他开始把尸体朝离燕凉府近的路段扔,故意去挑衅那个木头脸的燕凉府尹,看看他是不是真跟传说中那样日审阳夜判阴,可过了一段时间,祁怀旭便觉得,这魏怀民也不过如此嘛!他都这么嚣张了,魏怀民别说抓他,就连他的行踪都捉摸不到,根本就是个废物!简直笑掉人的大牙!还有那燕凉府的捕快,一个个全是蠢货,他将尸体扔进了燕凉府门口,都没能抓住他!
哈哈哈哈哈哈!
☆、第142章 不畏强权是为清官(中)
魏怀民对于命案的束手无策成功地让祁怀旭感到了强烈的快感。他觉得,挑衅这样一位清官的能力;比偷偷摸摸的玩个雏儿有趣的多了!想到这里;祁怀旭心中便升起无边的满足感;他刚刚从某户人家劫走了正在沉睡中的小女孩;将其掐死;扛在肩膀上;飞快地隐蔽到燕凉府的周围。夜色正浓,冷风呼啸;祁怀旭却完全不觉得冷,他打从心底感到刺激、兴奋、期待!
父王不让他过得自在;那他就自己找乐子!
出身于皇室,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凡他想要,从没有得不到的。这造成了他自大、傲慢且不容反抗的个性,一旦出现了不受他控制的事,那么,祁怀旭便会迅速反弹,他会拼尽全力去证明自己的强大和自由——不受任何人掌控,不被任何律法限制。天大地大,唯他独尊。他过得太顺畅了,没有经历过任何坎坷,又有一个手眼通天的父亲罩着。所以他便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他用粗鲁不文的外表掩饰他内心的暴力与狂躁,在世人面前表现出一个单纯、毫无心机的齐王世子。本来这一切都是好好的,谁知道中途会出岔子,变成了现在这番景象。但凡他出去,总是听到有人议论他和祁玉河的那点事儿,心高气傲的祁怀旭自然无法容忍。
他使尽一切办法都于事无补,天下悠悠之口,哪里是他能堵得了的?除非日后他能将这天下人杀尽,否则这件事便注定要伴他一生。祁怀旭感到焦躁、愤怒,他觉得那日自己之所以会意乱情迷跟祁玉河做了那事儿,肯定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祁怀旭记得不太清楚,他跟祁玉河看上了唐理的女儿,唐理那老东西自然乖乖将女儿奉上,可他跟祁玉河还没来得及动手,那小姑娘的味儿还没尝到,最后怎么会变成他俩在床上翻滚呢?
祁怀旭本来想逼着唐理把唐清欢送给他,他就不信,这严刑拷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付女人他最擅长,怎样能让她们感到屈辱和痛苦,这一点祁怀旭最清楚了。
这也是为何齐王始终不肯祁怀旭入朝为官的原因。这小子火气大,做了官,必定会是个酷吏。当今皇上以仁义忠孝治天下,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祁怀旭的所作所为若是被皇上知晓,小命都难保!
祁怀旭这样的性格,最适合乱世之中去争夺江山!
但对祁怀旭而言,他父王的所有苦心,他都意识不到。他只知道父王最近对他十分苛刻,就连他仅有的一点乐趣都要剥夺,父王心中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儿子?!
既然他们非要困住他,非要让他不快活,那他就要叫他们一个个焦头烂额,四处奔走,都不得真相!
将肩膀上的童尸顺手丢进燕凉府的院子,祁怀旭机敏地翻过围墙,落地时不发出一丝声音。他警惕的双眼四处打量,见夜深人静,毫无人声,嘴角瞬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今儿个,他就叫这些废物开开眼界!
童尸又被他扛到肩膀,祁怀旭早打探清楚了魏怀民的卧房位置,他小心地避开任何可能让他发出声音的地方,身形如同鬼魅,灵巧无比,很快便来到了魏怀民的卧房门口。
祁怀旭从怀中掏出细竹管,以手沾了口水点破一点窗纸,然后将里头的迷烟吹进去。这把戏他玩过不知多少次了,非常的得心应手。每次他都是用这个东西将那些孩子从家中偷出来,而孩子的家人则始终安稳的沉睡。
估摸着药效差不多了,祁怀旭蒙着面的脸孔露出一抹笑容,他轻轻推开房门,踩着猫般悄无声息的步子了进去。
床榻上的人睡得安稳无比,祁怀旭放下肩上的童尸,悄悄掀开魏怀民的被子,正准备将尸体放上去,整个房间却突然大放光明,随后便有一张网从天而降,直接将祁怀旭罩在了里头!
因为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乍一见光明,祁怀旭非常的不习惯。他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待到适应了这刺眼的光线,才撑开一只眼皮望过去,随后——他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穿着一身官府,神情不怒自威的,不正是那素有魏青天之称的魏怀民么!
祁怀旭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脱身,而是如何不让对方认出自己是谁。否则即便他逃得走,这声誉也怕是要毁了。他自己倒是没关系,怕是到时候会坏了父王的事。
见祁怀旭目露凶光,一派亡命之相,魏怀民冷淡地问:“世子大驾光临,下官真是有失远迎,还望世子宽宏大量,莫与下官计较。”
祁怀旭心中咯噔一下,魏怀民怎么知道他是谁?难道……“你故意设下陷阱来害我!”怪不得!怪不得他这几天过的太顺遂了一些,怪不得他觉得这燕凉府的衙役未免太过脓包,原来魏怀民竟是给他来了个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魏怀民笑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世子,本官既然知道你要来,自然准备了一番大礼准备奉上,还望世子吃得消。”
祁怀旭咬牙切齿:“你敢!魏怀民,今日你若放我一马,我保证,来日必许你荣华富贵!否则……我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得知对方早就知道自己的真面目,祁怀旭也不装了。只是他仍旧不明白,他明明掩饰的很好,魏怀民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毕竟除了先前出事,他从没有过丝毫的泄露不是吗?魏怀民是哪里来的本事,将线索查到了他的身上?
“世子怕是不知,先帝在位时,当时的大皇子鱼肉百姓草菅人命,本官不惜以命相争,才使得先帝查办了大皇子,将其贬为庶民,流放柳州。更何况,齐王爷不过是当今圣上同父异母的皇兄,难道在世子眼里,皇上是个昏君不成?”魏怀民冷笑,见祁怀旭仍想挣扎,不由觉得鄙夷厌恶。“似你这等丧尽天良之禽兽,当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本官心头之恨!”
他惋惜痛心的目光看向和祁怀旭一同被罩在网里的童尸,心头疼痛不已。多么好的孩子,多么好的年华!就这样,仅仅因为祁怀旭的一己私欲,便葬送了性命!
祁怀旭阴阴一笑:“你以为就凭你燕凉府的这些脓包,就能困住本世子?”既然谈不拢,他也就不必“低声下气”的跟魏怀民说话了,当下语气变得非常跋扈。
魏怀民先是一怔,随即低呼:“不好!”他要逃走!
祁怀旭自袖中掏出一把锋利无比寒光闪闪的匕首,那网虽是由粗麻绳编制而成,可也比不过这削铁如泥的神器,瞬间如同破布一般跌落地面。祁怀旭桀桀怪笑两声,打伤挡在他面前的两名衙役便夺门而出!
魏怀民心底暗暗叫苦,原以为只要人手够就能抓住祁怀旭,所以他将玉衡派出去潜入齐王府寻找证物,身边剩下的都是些普通官兵。祁怀旭身出皇室,习武又颇有天赋,根据平原公主给的信息,此人武功极好,一般根本奈何不了他!
众衙役在后头追赶,祁怀旭却似乎在逗弄他们,忽而左忽而右,忽而消失忽而出现,他的功夫很好,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区区几个衙役,想要抓住他,实在是异想天开。
就在他边嘲笑追在他屁股后头无计可施的魏怀民,边哈哈大笑的时候,前方拐角处有两条通道。祁怀旭扬声道:“小爷我不乐意跟你们玩了,后会有期!”说完脚尖一用力,想要跃上墙头,谁知道刚拐个弯儿,迎面一个拳头,正中鼻子,两条鲜红的鼻血顺流而下,祁怀旭瞠目结舌,翻了个白眼,瞬间晕了过去。
能将祁怀旭这样人高马大力大无穷的男人一拳揍晕,可以想见这来人的功夫有多高了。
魏怀民气喘吁吁地追到这里,看见对方,连忙恭敬道:“多谢聂四将军,否则非叫此贼人跑了不可!”
聂四抠了抠鼻孔,吸了吸鼻子,很不客气地说:“你们可真没用,要不是贺二小姐请我来帮忙,老子才不来呢!”身为百姓父母官,却迟迟抓不到凶手,还在凶手上门挑衅的情况下险些被人逃脱……聂四觉得,这魏怀民当真是那传说中断案如神的魏青天吗?这燕凉城卧虎藏龙,怎么就让这么个榆木脑袋当上大官儿了呢?
这样的人,在战场上,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在聂航心里,但凡是功夫不好的,全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