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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睁开眼的一刻,一切又恢复到了原点,梦醒时分,伤痕犹在。甚至在再见他那一刻,那样冰冷陌生的眼神,让她觉出,那才是真实的他,那才是真真正正,最真实时的秦非离。
不必虚情假意的对她有求必应,不必从来对她呵护备至,温柔如水,更不必,连身家性命的东西也交予她,骗取她的真心。
而而今,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另外一个谎言,另外一个圈套吗?他失忆了,所以就不知道,那些曾经失忆的日子里,他已经骗过自己一次,对不对?所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是这样虚情假意的人,即便是在记忆尽失之后,依旧改变不了本性,要来再骗她一次,对不对?
她不会信了,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她怎么还可能轻信他的坦白?
秦非离随即伸出手来,在她心口点过,锦言抬起头看向他,他的声音十分低沉:“你想说什么?”
锦言动了动唇,知道自己可以说话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人更清楚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种种,你若是害怕,那便由我来告诉你。”
她断了一顿之后,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道:“我们之间,你从来都未动过真情。”
秦非离一怔,随即嘲弄的勾了勾唇道:“我不信……”
锦言正欲解释,他却忽而低下头来,堵住她的唇瓣,将她所有要说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一次是巧合,有目的,两次、三次就绝无可能……”
“有些东西,我从不离身,可是,却给了你……”
“锦言,你怎么就不明白……”
他喃喃自语,唇自她面上划过,缓缓往下,锦言虽然能说话了,此刻却依旧动弹不了,一得自由,她几乎是立即便道:“就算不是我所想那样,我也没有任何留恋。我遵从自己的耳朵,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屏蔽他在自己身上的干扰,缓缓咬牙道,“秦非离,你放我走。如果如你所说,你心里有我,那就给我一份自由,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让她快乐开心就好吗?”
“你有复仇大计,隐忍蛰伏多年,这条路即便是成功,也不可能平坦,而一旦失败,所有有关联的人,都会牵连进去,而我首当其冲……我不想参和进去……我已经为此付出了我的容貌,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平凡小老百姓的日子……嗯”他的唇,停在她的敏感处,终究是没能控制住,锦言深吸口气,努力忽略掉他的干预,深吸口气道,“就当是为我好,放我走……啊……”
秦非离似是被她的话语刺激,唇上的力道顷刻加重,锦言痛得倒抽了口凉气,可奈何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顶纱幔,喘着粗气,强压心里被羞辱的怒火劝说道:“你……秦非离,你属狗的!”
胸口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秦非离抬起头来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遍,我不会放你走。”
“那你这根本就不是为我好!”锦言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怒视着他道,“在你眼里,你自以为是的好,其实是对我的负担!”
“你一定忘记了吧?昔日我可是栽倒在你母亲手上多少回?又死了多少回?还有了奶娘,你至亲的奶娘,我想秦轩一定没有告诉你,你奶娘就是为了保护我的时候,为我而死的吧?而凶手不是别人,是你的亲母亲——李念娘!”
秦非离身形顷刻一震,眯起了眼睛看她:“你说什么?奶娘去了?”
锦言呆了一呆,随即匪夷所思的嗤笑道:“你竟然果真半点不知奶娘的事?看来你这一帮手下,果然瞒你瞒得极好啊!”
奶娘常年不在京城,在自己的故居乡下,锦言当初嫁入秦王府,奶娘才刚过来,故而,他如今不知道奶娘已经离世,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秦非离怔怔不语,以手按着眉心,缓缓从她身上下来,坐在*沿,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背影落幕,脊梁似乎顷刻间耸拉了下去,锦言怔怔看着,顷刻间忍不住就暗责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可是随即,她又劝解自己,此刻不该有同情心,她狠了狠心,再接再厉道:“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应该放我走,否则,有你那样的娘亲在,她若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只怕,千方百计会将我除之而后快,你应该清楚你母亲的手段,到时,你心里的挣扎不舍,就成为害死我的利剑,那才是真的悔恨一辈子!”
秦非离依旧不说话,他缓缓站起身来,拾起地上的外袍披在身上,便往外面走去,锦言看他要走,心头大大呼出一口气,而就在秦非离的身子,快要离开房间之时,忽而听得他的声音沙哑着传来:“明日早上,我给你答复。”
不知是不是锦言的错觉,总觉得他离去的步伐十分踉跄。
锦言心中顷刻就生出几分不忍来,她不是没有见过当初的秦非离,为奶娘的事情沉默了多久,奶娘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她明明清楚无疑,却在这一刻,利用了这件事,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这等同于将他快要愈合的伤口撕开,并且狠狠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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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算18日的更新;欠更已经还完;今天还有五千更。
☆、V065:不经逗
深夜;一辆马车停在秦王府外;马车四周被围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而马车刚一停下,府门口立着的一个人急忙迎上前去道:“大人,你可算来了。”
来人一身黑衣,黑袍外面罩着一件黑色斗篷,整张脸都隐藏在斗篷下面,根本看不清容貌。
那人扶他下了马车;随即道:“王爷已经恭候多时,大人这边请。”
来人点了点头,提紧了手里的箱子,急匆匆的入了府,他一边走,一边询问道:“不知王爷如此紧急宣下官前来,所谓何事?”
下人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王爷只命奴婢即刻传唤大人,至于具体何事,大人去了王爷书房,便一清二楚了。”
来人只能是点了点头,一路随了那下人,直奔书房而去。
此刻已经接近子时,街上偶能听到打更的声音,王府之内静得出奇,不过,书房之内,却灯火通明,分明人已经等候多时。
孟楚绝定了定心神,忙的快步走近。
下人在门口禀报了一声,里头随即传来一道十分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进来”,孟楚绝再次稳了稳手里的药箱,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之内,香烟袅袅,灯火通明,堆积如山的书架前面,秦非离一身黑衣立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楚绝解下兜帽上前,躬身行了一礼道:“不知王爷深夜召下官来所谓何事?”
秦非离随即转过身来,孟楚绝这才注意到,他眉眼之中,虽然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测,却分明多了几丝疲惫,眸色之中,隐隐有血丝,他心下一惊,忙的低下头去,这才听得秦非离的声音再次传来:“不是本王,是里面的那位,你去看看吧。”
他说罢挥了挥手,孟楚绝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带着几分狐疑的心,走近了里侧的休息间。
休息间内,同样灯火通明。孟楚绝才推开门,便看到里头的榻上睡了一人,他当即心中一突,以为是锦言,心里顷刻便涌起不好的预感。耐着性子走去,距离近了,这才看出,那是一尊男儿的躯体,而随即,在那人面目清晰的映入眸底,孟楚绝忍不住讶然了一声:竟然是秦轩!
据他所知,秦轩武功非凡,鲜少有人制服得了他,而眼下瞧去,他都走到这里了,他还躺在*上一动不动,那边只有一个解释:他昏迷了。
孟楚绝随即放下药箱,拿出垫枕来,放到他的腕下,伸出手指,开始替他把脉。
等细细把玩之后,他心里忍不住又是一突:这究竟是谁人?居然给他下这么重的蒙汗药,足够迷倒一头牛了!
秦非离从他身后步入,看他浓眉紧锁的样子,随即询问道:“怎么?很难?”
孟楚绝一惊,这才转过身来道:“回秦王的话,秦护卫只是被人下了三倍的蒙汗药,才会成了现在的模样,您放心,待臣略略施针,将毒血放出,秦护卫即可便可醒来。”
秦非离点了点头,随即挪至一边,表示,让他就诊。
孟楚绝点了点头,快速拿出药箱打开,将秦轩平躺,解开他的上衣,这才打算施针,只不过,就在他上衣尽开的时候,他猛然间便怔了下,向来不是一惊一乍的性子,可是这一刻,却惊得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只见秦轩身上,遍布大小吻痕,或红或紫的草莓,在他前胸和背上密密麻麻的种下,几乎是不放过任何一处完好的皮肤,孟楚绝看得只觉心惊肉跳,一抬头,却见秦非离的目光也停在那些吻痕之上,并且停顿了许久的时间,这才离去。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却已经隐约猜出了什么,随即,也不敢太耽搁,急急忙忙施针起来。
施针后大抵需要半个时辰,才能放出毒血,孟楚绝扎针之后,便来到书房里,躬身道:“王爷,不知秦护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离从书案中抬头,看了一眼他,忽而便道:“孟院士,你与王妃相处多时,在你看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楚绝微微一怔,也不知道秦非离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他略略斟酌了一下言辞,这才回答:“启禀王爷,王妃是个十分不同寻常的女子,她向来处事不按常理,有时候的思想和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却又有着奇怪的道理,她为人倒是颇为和善,不论是下人主子,都十分相处得来。”
“处事不按常理?”秦非离细细咀嚼了一句,兀自一笑,那笑看上去,多少都有些嘲讽之意。
孟楚绝细细一想连日来发生的事情,随即小心翼翼道:“王爷是在为之前,王妃当众要求和离的事情而困扰吗?”
秦非离抬起头来,看了他一会儿,忽而答非所问道:“她曾说本王的失忆症并不严重,你且来为本王探探脉,看是不是真如她所说。”
孟楚绝一惊:“王爷不是……”
秦非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孟楚绝急忙低下头来道:“是,下官这就为王爷诊脉。”
他随即上前来,将药箱里的垫枕取出放到案上,秦非离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给他探。孟楚绝探了片刻,眉目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走到下首回道:“启禀王爷,王爷的失忆症确实并不严重,应该是王爷昔日在坠崖过程中受过什么重创,这才导致了脉络受阻,忘记了一些事情,其实,只需要简单的施针,疏通脉络,王爷若要恢复记忆,便是顷刻间的事。”
“王爷而今,是要改变主意了吗?”孟楚绝细看了秦非离片刻,见他不说话,一时暗自在心里猜测起来。
“孟院士,你一向见解独到,不若这一次,就由你给本王出出主意,如何?”秦非离挑着眉看他,“本王的王妃,而今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和离,自宫宴回来之后,她不断的在制造着各种麻烦,本王安排秦轩跟着她,结果,秦轩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自己也不惜委身风月楼,自毁名节,为的就是要与我和离,你且说说看,本王到底是成全她,还是留着她?”
孟楚绝一窒,抬起头来犹豫的看向秦非离:“这乃是王爷的家事,下臣,不敢干涉。”
秦非离看了他一会儿,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就在这时,门外忽然进来了一个人,一身黑衣,容颜不清,他一进来,便俯身跪在地上,什么话也不说,直到秦非离问起,他才躬身上前,凑近秦非离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秦非离面色不变,眸光却深了很多:“怎么跑的?”
“被两个黑衣人救走了,而且,那黑衣人武功极高,我等,不是他们的对手。”
“黑衣人?”秦非离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风月楼,居然后面有人,所以,今夜的事,是必会传播出去无疑了?
“调集所有人打探下落,务必活捉那人,另外,备一匹快马,本王即刻起身,去一趟护国寺。”
“是。”那人领命下去,秦非离这才看向孟楚绝道:“适才孟院士说,这恢复记忆,不过顷刻间的事,既如此,那今日,本王就劳烦孟院士了。”
***
锦言一整夜,可谓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安,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立刻让冷月花蕊进来,帮她洗漱,同时让苏绵绵去书房看看秦非离是否起身的情况,等收拾妥当,苏绵绵也回来了,不过带回的消息却是,他一大早便已经出府,想来是上早朝去了。
锦言一听,原本激动的心,顷刻间跌了下去。
这都什么和什么,秦非离明明不是昨晚答应过她,今早会给她答案的吗?可是现下连等都不等,竟然就上朝去了?他是不是决定要继续把自己留在秦王府了?
“小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