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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的事。”景仰缓缓地站起来,绕过施韵致,看着了眼窗外,“也不要和我提她了。”
“我心里不好受,景仰……”施韵致走上去,站到他面前,“我从小就把你当好朋友,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其他的感情,那天你对我说的话我都会忘记,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也不想失去小瑾这个朋友。”
施韵致的说得情真意切,这也是她最想说的话,她从小就对朋友很在乎,所以才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就为景仰出头,她是宁愿别人伤害自己也不愿让别人伤害朋友的人,可是她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她,让自己在乎的朋友受这份罪。
景仰并没有怪过施韵致,他只是处于无尽的自责中,那个夭折的孩子,他透过玻璃窗看到过,医生说是个女孩子,她浑身红红的,睡在保温箱里。
景仰拍了拍施韵致的头,“我说过的,不用自责,今天这样都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你没有关系,你说得对,那天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你忘记吧。”
就当我没有说过,你还是做你自己,我宁愿永远呆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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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仰没有想到言瑾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她说要约他出来谈谈,景仰早早地就到了约好的餐厅里坐下,言瑾进来之后他站起来为她将椅子拖了出来,言瑾浅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
景仰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她有些不一样了。
现在的言瑾虽然和以前一样温和,但是带了些陌生,还有些疏离,就像是对一个不怎么熟悉的朋友一样,景仰意识到这个之后,心里有些憋闷。
“你,身体好点了么?”他盯着她看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开口问她。
“嗯。好了。”言瑾点点头,“景仰,今天找你出来是想和你说点事情。”
“嗯。”
“我们离婚吧。”言瑾一句废话都没有说,直奔主题,她今天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个的,虽然张文璟一直都极力反对他们再见面,可是言瑾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他们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毕竟他们是意外的当事人。
“言瑾,不知道你爸妈有没有和你说过。”景仰看着她,一字一顿:“我不会离婚的,绝对不会。”
“景仰,你从来就不喜欢我,孩子没有了我想我们都应该彻底醒了,你本来就不是出于自愿娶我的,现在我们离婚,你可以对别人说是你把我甩了,我怎么都行,只请你放过我,我还年轻,实在不想把自己后半生都耗在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上。”记忆中言瑾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从来不会对他说这种话,以至于景仰听了之后,心里竟然有些不甘。
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吧。
言瑾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这是张文璟找人帮她起草的,具体的内容言瑾没有看,但是在起草之前她就和张文璟说过,不要景仰的一分钱。
这份协议书上言瑾已经签过字了,景仰看了眼她的笔迹,皱了皱眉,然后对她说:“我不签,这婚我不离,你拿回去吧。”
“景仰——”言瑾有些着急地喊了他一声,“我们这样耗下去真的没有意思,对你对我都不好,我以后还会遇到别人的,比你更好的人,难道你真的要我一辈子都守在你身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仰顿了顿,“小瑾,我们以后好好过,你失去的,我都会补偿你,但是离婚,绝对不可能。”
“我不管可能不可能,这个婚我是离定了。”言瑾态度强硬,“以失去一个孩子作为我醒悟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或许下辈子都忘不了你对我有多狠心,景仰,我记得好像夫妻分居两年,有一方起诉,就可以离婚。如果你现在不离,那我们就等两年以后。”
“不离。”景仰依旧是这句话。
“那我可以视为我们谈判破裂了吗?”言瑾抓起自己的包,站起来,“景仰,以后每一个星期我 都会给你寄一份离婚协议书,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签个字给我寄回我家,我们这样耗下去,真的没什么意思。”
景仰看着言瑾离开的背影,然后抓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看了一眼,下一秒便用力将它撕掉,他不想离婚,不要离婚,也绝对不会离婚,就算他现在对言瑾只有愧疚没有感情,他也不会放她走,景仰本来就是对离婚有阴影的人,他根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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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瑾所在的大学安排了一场大学生到西北地区支教的活动,她看到之后没有和家人商量就报了名,这座城市里发生了太多让她伤心的事,她想避一避,而且言瑾本来就对大西北有一种向往,或许是因为她学历史的原因。
张文璟和言清洛知道了之后也没有说什么,最难得的就是张文璟还对她说,到时候一定亲自开车送她去,言瑾笑笑,对他说:“爸,我们学校会包大巴车让我们一起去的。”
“要去多久?”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言清洛开口了。
“我想呆到毕业,毕业考试之前再回来吧。”言瑾沉默了一会儿,“去西北支教的话对我自己也是锻炼,学校很多届都没有这个机会,我好不容易遇到了,肯定是要把握的。”她知道言清洛的性格,从小她做什么决定言清洛都不会反对,就像这次,她决定走这么长时间,言清洛只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哭了一会儿,第二天照常支持她的决定。
言瑾走的那天,战歌也来了,她将战歌叫到自己的卧室,然后拿出一摞纸,放在一个纸袋里交给她,然后对她说道:“姐,这是我爸找人给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我都签过字了,麻烦你在我走之后的每个星期都给景仰寄一份,应该够一直寄到我回来的。”
战歌接过来,表情有些凝重地看着她:“小瑾,你真的做了决定了?”
言瑾点点头,朝她微笑,和之前脆弱不堪的样子大相径庭:“姐,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现在我必须坚强,你们都爱我,关心我,所以我会为了关心我的你们好好过日子,我去支教,只是想让自己换个环境,说不定会放下很多。”
“我听他们说景仰不和你离婚。”战歌看了一眼手上的纸袋,“景仰这个人从小就死倔,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几乎没人撼动得了,不过小瑾,如果你想离婚,我一定会帮你。”
“谢谢姐。”言瑾有些感动地吸了吸鼻子,“我们出去吧,我也该走了。”
言瑾走了之后,言清洛一直哭,张文璟的眼里也有些泪,可是他是个大男人,总不能像言清洛那么痛快地哭出来,这个家还是要靠他撑着的,他一把搂过言清洛来,沉着嗓子对她说:“别哭哭啼啼的,不就是去一年么,你这哭我都觉得你好像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似的。”
“我怕小瑾受罪。”言清洛抹了把泪。“她从小就不喜欢找别人诉苦,这次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恢复得这么快,让我有些担心。”
“行了,别哭了。”张文璟为她擦擦泪,“我的女儿我还是相信的,不就是个破男人么,没了他照样好好活,你也别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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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B市到陇西要将近十八个小时的车程,而且陇西这边路不是很好走,大多数的路上都没有红绿灯,所以司机开得很慢,言瑾脖子酸痛,靠在座椅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陇西是一个贫困县,教育水平很低,有的人家甚至连最起码的温饱都达不到,言瑾过来是教小学历史的,听说这边历史老师很缺,孩子们听到有历史老师过来的时候,都特别兴奋,言瑾过来之前特意带了些零食,下车见到孩子们的时候就给他们分了,西北地区的人普遍有一个特点,就是淳朴,很多当地人拿出自己家做的吃的给过来支教的大学生吃。
和言瑾同行的只有三个是同班的,剩下的都是数学教育或者汉语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但能过来的基本都是能吃苦的,陇西的条件很不好,天气也很干燥,虽然B市也是北方,可沙尘天气远没有这边来得多,再加上海拔高,紫外线很强,言瑾有些适应不了,脸上被晒得红红的。
——
景仰知道言瑾离开的消息是在收到战歌替她寄来的离婚协议书的一个下午,在这之前他打过无数次言瑾的电话,到最后她的号码变成了空号。
离婚协议书寄过来的时候施韵致也在,她看清楚纸上那几个字的时候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小瑾不是走了吗?这是谁寄过来的?”
“她去哪里了?”景仰目光严肃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反正就是知道她走了,好像短时间回不来。”施韵致清了清嗓子,景仰严肃的表情让她有些局促。
“行了我知道了。”景仰瞟了她一眼,然后拿起车钥匙,快步走了出去,他现在满脑子就有一句话:要知道言瑾究竟去了哪里。
他觉得自己找张沁已经根本没有用了,张文璟和言清洛更不会告诉他言瑾的下落,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战歌,他记得战歌的心理诊所在哪里,他去过好几次。
他停下车之后几乎是跑着进去的,推开门之后正好黎珩也在里边儿坐着,景仰已经根本没有时间顾及黎珩在场了,他直接走到战歌面前。
“言瑾在哪里?”
战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笑笑,然后非常淡定地答道:“我也不知道。”
“战歌!”景仰连名带姓地喊着她,“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啊,她只说要出去散散心,我也没有多问,而且我看得出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知道你肯定晓得她在哪里。”景仰顿了顿,“战歌,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但是,麻烦你帮我转告她,不管她给我寄多少份离婚协议书都没用,我说过不会和她离婚就是不会离。”
“我联系不到她,抱歉啊。”战歌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你的话我转告不过去呢。”
一直在旁边坐着的黎珩也是第一次见到景仰情绪有这么大的波动,他站起来走到战歌身边拉住她的手,然后看向景仰,说道:“景仰,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
“我很冷静。战歌,希望你能帮我把我的话带给言瑾。”景仰看了战歌一眼,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过身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如果说施韵致不知道言瑾在哪里,他还能信,但是战歌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景仰一直都坚信,言瑾有什么事情,就算是她父母不知道,战歌都会一清二楚。
所以这次,她肯定知道言瑾去了哪里。
☆、chapter 023
第二十三章
施韵致感觉自己不对是在两个多月之后了,她的月事迟迟没有来,先开始她自己都没什么感觉,可后来和裴沐菲说起来的时候她有些担忧地看了施韵致一眼,然后对她说:“我明天带你去趟医院吧。”
“呃,怎么了?”施韵致有些不解。
“你说不定是怀孕了。”裴沐菲提醒她,“以前每个月我都给你记着日子,这回已经两个月没来了,去医院看一下比较放心。”
“哦……”施韵致这才反应过来,她对这种事情一直都不是很了解,所以根本不知道做的时候要采取措施,而且她和邵延承在之后只有过两次,第二次还是他用强的。
施韵致也从来没有想过假如自己真的怀了孩子要怎么办,她现在已经对邵延承这个人失去了信心和希望,从他用皮带捆着她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愿意再和他纠缠在一起,施韵致最近在家里的话也越来越少了,裴沐菲和施政都能感觉得到,女孩子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如果还不成长,那就是真傻了。
可是施韵致的这种被迫的成熟并没有让施政和裴沐菲感到开心,尤其是施政,他一直都是特别疼施韵致的,从小就惯着她,看到她因为邵延承那个臭小子变得郁郁寡欢之后肯定是不开心的。
施政听了裴沐菲和施韵致的对话之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要是怀了就生,孩子姓施就行了。没事。”
裴沐菲一下就明白施政的意思了,他就是说孩子生下来他也不会反对,但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个孩子跟了邵延承,她知道这会儿和施政再说什么都没用,他是铁了心不会让施韵致再跟邵延承在一块儿了,裴沐菲很清楚施政的心情,因为当她看到施韵致那天满身青紫的时候,心里也是在责怪邵延承的。
女儿是她的,她自然心疼。
“现在怀没怀还不知道呢,如果怀了的话就去学校请个长假吧。反正你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裴沐菲转头对施韵致说道。
“我知道了妈妈。”施韵致站起来,“我吃不下了,去睡觉。”
施韵致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管他们的反应,拉开餐厅的门就走了出去,裴沐菲看着她的背影发呆,之后感叹一声:“小肥最近话越来越少了。”
“拜你宝贝干儿子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