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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然,还是称呼李玉堂为李公子。
李玉堂点了点头。“郡主,这是您要的交易细目。”不知从何时开始,李玉堂已改了称呼。
苏涟漪接过了文件,随意翻看了一下,李玉堂却想起刚刚在门外隐约听到的一些词语,眼中闪过沉思。“郡主,您刚刚命张官员打听的是何事?”隐约听到了药神徐家,难道涟漪发现了上回那药?
上回?自然是右侍郎叶轩对苏涟漪下的催眠药,虽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但作为知情人,总有种为虎作伥之感,心虚。
虽然李家为商家走南闯北,但苏涟漪却没对李玉堂抱有什么期望,“我听人说,这世上有一种催情药,无色无味,可散发在空气中,虽效烈但性温,我很好奇这是何药。”
李玉堂的眼底,忍不住闪了一下,“郡主要这药,做什么?”
苏涟漪很是尴尬,是啊,要用什么理由?李玉堂和刚刚那官员不同,她对官员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也不容其多问。但李玉堂却不是,两人虽是上下级却又是朋友,李玉堂问起,她无法回避。
“咳咳。”涟漪尴尬地干咳两下,开始找理由。难道说为了治病?不行,若被人误解飞峋不行,怎么办?难道说她找那药想去勾引谁谁谁?不行,她的一世英名。无论是何借口,最不能说的便是实情——她中过此药。
她在李玉堂面前中过普通春药,在御书房中了高级春药,她苏涟漪难道就是个软柿子,天天中春药玩?
“那个……”涟漪的脸红了一下,眼神更是尴尬,声音压低了一些。“李公子,你能不能帮我保密?”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刚刚是李玉堂立在桌案前,苏涟漪坐在书案后,两人是明显工作关系。但如今,苏涟漪站起,便无形中放下了上级的架子,两人的关系融洽了许多,有种朋友之感。
李玉堂本来用理智压抑平静的心,随着苏涟漪的逼近,开始起波澜,但又无法逃避。“郡主放心,下官是何样人,您知晓。”难道是……将军不行?
当这一可笑想法突出脑海时,更为怪异之感瞬间传遍全身。那种感觉,就好比自己默默守候的深爱之人受到伤害,自己想冲去呵护一般。
苏涟漪最终一咬牙,“是……我大哥不行。”心中默哀,苏皓,对不住了,为了大业……委屈你了。
李玉堂一愣,涟漪的大哥?苏皓?脑海中忍不住闪现苏皓的形象。
他对苏皓的印象极好,身材修长魁梧,皮肤黝黑,为人老实勤快,又极讲信誉。但怎么想苏皓都体格健壮,怎么会……不行?
当艰难迈出第一步后,而后的第二步到第一百步就容易了。涟漪语气轻松了一些。“是这样,你也知晓,我兄嫂和离后,大哥一直单身,可能是受了打击,就……那个……那个了。前几日收到的家书中,三弟苏白隐晦的让我帮忙在京城找药,又不能明着告诉大哥。而之前我隐约听说,有一种药无色无味,效烈性温,对身体无害,所以我想着弄到这药,给三弟送过去。”越变越离谱,心中对这世便宜大哥道歉一百次。
李玉堂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确实有这药。”
“你知道?”涟漪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让那官员打听了几日都没打听来的消息,李玉堂竟然知晓?
“是,无炩谷药神徐家最近十几日前新研制了两种药,一种是催眠之药一种是催情之药,两者都是无色无味极难被人发觉,而徐家的药对人无害,可医病。”李玉堂道。
苏涟漪官袍袖口下的手狠狠捏了拳,找到了就好办,只要顺藤摸瓜,不信找不到那下药之人,无论是谁,哪怕是天皇老子,这一次她苏涟漪也不会忍气吞声。
拳头捏得紧,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甜,“那李公子可知,那何处可以买到此药?”要找到经销商。
李玉堂拧眉,“徐家的药有个特点,在未确定具体疗效之前不会命名,在命名之前不会出售,所以这药还买不到。”
涟漪暗暗挑眉,买不到?更好。这样线索更是清晰明了,因为没公开售卖,能真正拿到药的人便如凤毛麟角,她好像离那凶手又进一步。
想着,一幅愁容,“李公子,那你可知如何能得到这药?最近爹已开始为大哥物色女子择日成亲,毕竟大哥年纪已大,不能单身下去,这药……我急啊。”有了一两次谎,这第三次早已习惯成自然,好像是真事一般。
李玉堂犹豫了下,最终默默叹了气,“抱歉,下官爱莫能助。”他不想告诉苏涟漪,右侍郎叶轩有这药,叶轩那人心思不正,他不希望两人有什么瓜葛来往。
苏涟漪忍不住懊恼,走回自己桌案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李玉堂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隐忍的苏涟漪有如此过激的行为,难道苏涟漪真的很急?“涟漪,那药对你很重要吗?”
若是面前之人不是苏涟漪而是外人,也许李玉堂会冷静思索这诡异行为,但关心则乱,在苏涟漪身上,李玉堂一切冷静都化为泡影。
苏涟漪一看有戏,立刻转过身将那愤怒掩饰得干干净净,面上只有楚楚可怜。“是啊,李公子,我们苏家的情况外人不了解,你能不了解?当时我不懂事,我爹和弟弟也如此,我们苏家只能靠大哥操劳,也许正是如此,大哥因压力太大才……患了如此难以启齿之症。大哥在我心中的地位就与父亲一般,所以这药,我说什么也要得到。”
李玉堂的眉微微动了动,十分矛盾。
苏涟漪就知李玉堂有线索,难道这药剂保密?“李公子,若你不知就算了,我已派几人去打听,实在不行,我这几日便亲自去一趟无炩谷拜访徐家人。”
李玉堂终于叹了气,心中不舍。“无炩谷在鸾国西部边境,离京城路途遥远,而要入无炩谷便必须翻越无炩山脉,山势陡峭又常年有毒霾之气,郡主还是打消念头吧。至于那药……我知晓有人能得到。”
“谁?”苏涟漪惊喜,赶忙问。
李玉堂挣扎了下,“右侍郎。”
苏涟漪拧眉,叶轩有这药?这世界真是小,“右侍郎在哪?我要见他。”
“今日右侍郎外出不在商部,若您不急,明日再问不迟。”李玉堂道。
“不,我现在就要见他。”此事,她一刻也等不了。先不说那愤恨,那人能害她第一次就能害她第二次,她不允许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右侍郎今日去哪了?”
李玉堂神色有些尴尬,犹豫着不知如何说。
“怎么,有什么为难?”涟漪不解。
李玉堂叹气,“郡主,这一次听我的罢,明日清晨你便能见到右侍郎,又何必急于一时?”
李玉堂越是这么说,苏涟漪便越觉得其中有事,因对其的了解。李玉堂如此三番的阻挠,绝不是因他与叶轩的交情,想来此事与她有着不小关联。
“李公子,告诉我吧,到底何事?早晨还见右侍郎,下午并未与我告假便离开商部,作为商部尚书,我有权知道他的去向。”这是明显的旷工。
李玉堂见苏涟漪追问,无奈只能又长长叹息,不免认为这一切难道都是天意?一个时辰前,叶家管家亲自到商部来找二少爷叶轩,因叶家出了急事。叶轩那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触苏涟漪的机会,但这一次出外,只因这家事是关于叶词的。
自从苏涟漪大婚,叶词便流连醉梦楼,与那天价花魁日日厮混。京中鲜少有人见过那花魁,只因其身价太高,传闻那花魁才貌双绝,竟将叶词吸引了去。
花魁身价虽高,但叶家钱财也是富可敌国,作为曾经的商界神童的叶词自也有巨额财产,一掷千金不在话下。叶家人自不希望嫡三公子日日流连青楼,软硬兼施却无法阻止。
“李公子,请告诉我。”苏涟漪追问,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这件事,百分百与她有关,到底事何事?
李玉堂第三次叹气,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一个时辰前,叶家有人来找右侍郎急急处理家事。”他不懂,当时叶词对苏涟漪如此迷恋,为何突然间消声灭迹?难道心死?呵呵,心死之人又何尝只有叶词一人?只不过叶词选择逃避,他李玉堂则……
“什么家事?李公子你别吊我胃口了,能否一次说完?”苏涟漪鲜少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
李玉堂深深地看了苏涟漪一眼。叶词真的迷上了花魁?他是不信的!若真喜欢一个女人,为何天天在青楼中而不直接为花魁赎身?以叶家的钱财和势力,别说赎身,即便是买下那青楼也不在话下。
——叶词他,是在逃避罢,那种心情,他可以理解。
“叶词日日流连青楼,无论何人无法劝阻,刚刚更是在醉梦楼中突发失心疯,叶家家主不在京城,所以叶家主母便遣人急唤右侍郎去处理。”
苏涟漪大吃一惊,“叶词出事了?失心疯?”
李玉堂点头,也是有一些担忧。他曾经那么痛恨对他一句一讥的叶词,但如今却怜悯他,就如同怜悯自己一般。
涟漪二话不说,转身便要入休息室。“你陪我去看看,我换件衣服,你也换一件,我不想我们穿着官袍出现在青楼。”说完,便转身入了休息室,磅的一下关了房门。
李玉堂看着那门,竟情不自禁的想——苏涟漪,你在关心叶词吗?那你是否也关心我?
☆、199,醉梦中见到你
酉时,下午临近傍晚,最是闷热,天空半亮半暗,带了一些暧昧。
虽为京城,但到底还是古代,夜生活不发达,还没到夜晚,一些商户便纷纷落板关业,只留一些酒楼等娱乐场所。与这些关业的商户相反,另一行业却姗姗开始一日中的营业——青楼。
京城城大人多,烟花柳巷自然也多,一条街装自然无法装下,足足有五条街之多,此地被称作五柳。
五柳中有几家尤其大的青楼,醉梦楼便是其一。每家青楼都有头牌,视青楼大小定头牌多寡,而醉梦楼便是五柳几大青楼其中之一,有六名头牌,皆以梦为名。
一辆低调的驿站马车势入五柳,在富丽堂皇的醉梦楼前挺稳,与周围那些豪华马车形成反差,连醉梦楼门前专门拉客的龟公都没多做理睬,想来这坐驿站马车前来之人也没什么前,最多是到大厅随便喝喝酒过过眼瘾便罢,毕竟这醉梦楼的消费不低。
驿站马车帘子聊天,一白衣男子下了马车。
只见那男子面如冠玉、气如谪仙,浑身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仙气,与这红尘格格不入。
在二楼对下抛媚眼娇声招呼客人的盛装女子们都看直了眼,眼巴巴地看着这名俊美出尘的男子,震惊从前未看过如此男子,与他相比,更是显出自身的污秽。
一旁青楼的女子都眼红,这男子怎么就去了醉仙楼,若是来她们楼,别说免费,就是倒掏钱也是愿意的。
李玉堂面容虽未变,但眉头却忍不住拧紧,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女子们顶着,心情烦躁。但无奈,他是陪苏涟漪来的,即便再心烦,也只能忍下。
他先下了马车,而后回身接后下车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身材窈窕高挑,水蓝色轻纱衣裙不招摇,一举一动也中规中矩,就连那发髻也是十分老气,硬生生将妙龄女子打扮得老成许多。但,她周身沉稳优雅的气质却不是能装出,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高贵之气。
青楼女子们鲜少出青楼,自然无人知晓这女子正是名满京城的涟漪郡主,而苏涟漪也鲜少到京城招摇,能认出她了,都是有官衔不低,平日里有往来的官员,那普通小官都没资格见她一面。
无论是青楼女子还是周围路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注在一白一蓝两人身上,两人一个出尘一个高贵,生生将这纸醉金迷的五柳显得龌龊轻浮。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两人是谁?这女子是谁?看打扮是已婚之人吧,难道来抓相公的?那她身边那俊美出尘的男子又是谁,是何关系?
李玉堂站在马车下,驿站马车自然比不了商部马车或私家马车,台阶太高而车凳又太低,他犹豫要不要伸手去接,但如此众目睽睽,又不符礼仪。
苏涟漪蹭地一下跳了下来,身手矫捷又不显狼狈,没发现李玉堂面色的尴尬,自顾自地抬头打量这醉梦楼。
她为什么跑来?自然不是想与叶词藕断丝连,而是以一名医者的身份。
鸾国医疗水平落后,很多病无法解释最终被定位失心疯。失心疯便是精神病,精神病种类繁多,处理起来必须查清病因分清种类才能得以医治。
但在青楼花天酒地得精神病?这个不太可能,会不会是其他病症?会不会是中毒?就好像她之前中的药神徐家还未命名的催情药一般?
苏涟漪做梦想不到,药神徐家的未命名的两种药,她都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