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涟漪来未回头便能感受到身后太监宫女暗暗的惊艳声,一抬头,也被猛地惊到——太美了!这女人……真是刘穆柔!?
从前的刘穆柔很打扮恰到好处,既不会高调惹人注意,又不会低调到被人忽视,如同一支幽兰,安若在谷中,有着自己一方天地、一方魅力。
但如今的刘穆柔,身着精致华丽的宫装,艳红底色外加金线勾勒,无丝毫花纹,因红色层纱由圆润珍珠点缀,在那相间得红白映衬下,世事万物都暗淡失色。
再看其妆容,精雕细琢,无论是眉还是眼,无论是鼻还是口,都仿佛出自大师手笔,那种咄咄逼人的美,狠狠震撼人的眼球。
叶轩也被惊艳住了。
只不过……
苏涟漪为其跪地叩拜后,被那温柔的声音唤起,再次看向柔妃时,却隐隐有一种排斥感。
在现代,有一个词语叫“信息爆炸”,还有一个谐语叫“审美疲劳”,说的便是如此罢。每一个载体的信息量都是有上限的,当突破了这个上限达到饱和、甚至是超过饱和达到溢出,非但不会起到传播信息的作用,相反会引起人感官的排斥感,传达的信息反倒是少。
而刘穆柔此时的穿着便是如此,因她太过强烈的想吸引皇上的视线、抓住皇上的爱,从头到脚都是用上最美之物,其结果虽会令人惊艳,但随后会引人排斥之感,可惜,她本人却浑然不知。
夏胤修看着面前一身白珠金边大红千层宫裙的刘穆柔,再扫了一眼一旁傲然站立朱红官袍的苏涟漪,竟觉前者令人发腻,后者却浓淡相宜。
“爱妃不在宫中休息,来这里做什么?”夏胤修恢复了一贯平稳深沉的声音,少了刚刚的欢快。
刘穆柔笑道,“今日天气闷热,臣妾想着皇上为国事操劳,特准备了百合绿豆汤,为皇上解暑。”
苏涟漪心中嘲笑,柔妃以为皇上是没人伺候的?柔妃前来可不是送什么汤,想来是为凸显自己地位吧,在后宫立威。毕竟,御书房不允许后宫之人前来,即便是来,也只有皇后一人有资格,她一名妃子前来,真是看不清自己身份。
让苏涟漪才对了,柔妃前来正是为此目的。无论之前是否被她煽动,但皇后是后宫中唯一来过皇上御书房之人,也彰显了其地位。
而如今,她刘穆柔也要来。
从前她不争宠,是因时机未到,但此时自己肚中怀着的是皇上的长子,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皇上笑了下,“爱妃辛苦了。”但那笑容却有丝冰冷。
苏涟漪见状,对皇上恭敬道,“皇上,若无其他事,臣女便与右侍郎告退。”
夏胤修见苏涟漪要走,面上的笑容更少,“恩,下去吧。”
为皇上、柔妃跪地见礼后,苏涟漪与叶轩便恭敬退出了御书房,向宫外方向走去。
但在两人还未出门,苏涟漪与刘穆柔交错的瞬间,涟漪耳尖的听到刘穆柔冷哼了下,虽声音很小,但其示威却清晰可见。
其意是——苏涟漪,看本宫如何弄死你。
涟漪微微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穆柔那平坦的小腹,口型动了两动,未发出声,下一瞬间,已与刘穆柔擦肩而过,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之内发生何事,无从得知,但远离御书房,确定两人说话无人能听见时,叶轩却追问,“郡主,下官有一事实在好奇,不知郡主可否告知下官。”
涟漪微笑道,“今日真是辛苦右侍郎了,陪本官来御书房,生生站了半天。有何事不理解尽管问,本官知无不言。”
叶轩好奇道,“刚刚您与柔妃交错的瞬间,您口中念念有词,下官想知道您当时想说什么。”
涟漪噗嗤笑了,她刚刚看着柔妃的小腹无声地说了一个成语——子虚乌有。但对叶轩却说,“我刚刚说,柔妃真漂亮。”
叶轩无奈地笑了,“既然郡主不想说,下官也不为难了。”
涟漪想到人家叶轩好好的被抓来当挡箭牌,自己蹦蹦跳跳的给皇上讲了半天没发觉累,叶轩却生生“罚站”两个时辰,想来腿都酸了吧。如今她又随口说了这么荒诞的话,实在太不人道了。
罢了,好好编个理由吧,上上心。
“我认为,柔妃刚刚那借口实在无聊得很,解暑用的绿豆汤是安公公的职责范围,她虽是想表达爱意,但却无形中越俎代庖了。”
叶轩一挑眉,“那若郡主是柔妃,会说个什么理由呢?”
这一下子把苏涟漪难住了。她边走边想了好半晌,才答,“人家都说母子连心,若我是我嘛……”说到这,狡黠一笑,双颊闪过粉红,“我会说,儿子想爹了,命娘亲来找爹。”
心中不免开始幻想开来,若自己有孕,那飞峋一定会十分开心!那么冰冷木讷如同大木头的云飞峋若是知道自己当父亲了,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越想越好奇,幻想了无数种可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午时的艳阳高照,刺目的阳光照射在苏涟漪的面颊上,让其本就美丽的面庞更为动人,甚至……叶轩忍不住陶醉了,直直地看了那美丽好半晌。
他虽不花心,却也不痴心,从来认为女子只是男子附属物,但如今却越来越被面前女子所吸引。
“哦,对了,我也有个问题。”涟漪从自己的幻想中清醒,抬头看向叶轩,正好与叶轩的视线相碰。从来都诡计多端的叶轩,慌了神,狼狈。
“郡主您问。”
涟漪道,“刚刚在御书房中,我所有注意力都在数据上,没注意到一些细节。那个,刚刚御书房中可燃了什么香吗?例如凝瑶?”像这样嗜睡的季节,御书房中凝瑶本是不应断得,但她却总有种错觉,御书房内没有凝瑶。
叶轩回道,“没有燃凝瑶,这个下官可以肯定,因刚刚入了御书房,下官也很奇怪,为何房中无香。”
苏涟漪的眉头微微抬了下,眼中沉思。为何皇上突然放弃了凝瑶?是皇上发现了什么?还是偶然?
“郡主你为何要问这个?”叶轩问。
涟漪知晓这叶轩心思细腻,若不编出个十分有说服力的理由,搞不好会引他注意,“是这样,之前来御书房曾闻过凝瑶,觉得那熏香实在神奇,这一次本想再见识,可惜,皇上竟未用。”
叶轩了然,面上笑容温柔,“郡主喜欢凝瑶?”
“说不上喜欢,有些兴趣。”涟漪道,心中想的却是,凝瑶是好东西,若没有凝瑶加催情药,她还下定不了决心对刘家痛下杀手。
叶轩哪知苏涟漪心中一片阴暗,只以为她很喜欢。“下官家中有些凝瑶熏香闲置,明日带来送郡主。”
苏涟漪吓一跳,“不用了右侍郎,凝瑶价格昂贵,本官受之不起。”一点凝瑶、百两黄金,此话不假。燃一天的凝瑶,折合了银两就要千余,哪个疯子没事烧凝瑶玩?
一千两黄金!整整一下箱子,足以砸死个大活人,但若是换了凝瑶,只够闻一天的。
“无妨,刚刚下官说了,是闲置的,下官偶然得到一些凝瑶,却不喜其味。”叶轩的声音柔和,低沉带着磁性,一种成熟男子的魅力。
“真不用……”涟漪怎能接受?
“郡主不要拒绝了,下官虽不算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说出的话,也是不想收回的,若郡主真看得起下官,便不许拒绝。”为博美人一笑,别说万两白银、即便是万两黄金又能如何?
苏涟漪心中感慨——这才是有钱人呢!人家说话的底气多足?虽然她最近手中也有些钱,但最多算个暴发户,与这种富二代比起来就是个爆发屌丝,真心无法相提并论。“那我就先谢谢右侍郎了。”罢了,反正人家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她就接受了又能如何?
此时此刻,在苏涟漪心中,叶轩送她礼物绝不是因男女之情,最多算是——官场贿赂。
……
柔芷宫,柔妃回到自己宫中,便懒洋洋趴在躺椅上。
伺候她的孙嬷嬷上前,“娘娘,您身体不舒服吗?”很是担心。
柔妃道,那声音慵懒,“不知是不是有喜的原因,最近嗜睡得紧。”
孙嬷嬷喜逐颜开,“娘娘,有孕的女子都是如此,瞌睡、嗜酸。”
柔妃一愣,“嗜酸?酸儿辣女?”
孙嬷嬷道,“是啊。”
柔妃朱红的唇勾起,“孙嬷嬷,去给本宫寻一些梅子去,本宫想吃酸,越酸越好。”
孙嬷嬷赶忙笑着答应,“是,娘娘稍等,奴婢这就吩咐人去寻。”说着便迅速转身离开。
柔妃侧卧在躺椅上,一只胳膊支着头,眼中迸发嘲讽。她为何要去御书房?这事情还要回到两个时辰前,皇后那边的几个不长眼的妃子当着她的面说,皇后是唯一可入御书房的。
哼,可笑。
她刘穆柔就去不了御书房?她如今便让这些贱人们瞧瞧,她与皇后,丝毫不差,甚至……比皇后还要得宠。而皇后之位,早晚都是她的!
突然又想到了刚刚碰见的苏涟漪,双眼中的嘲讽变为阴戾。苏涟漪,想要欺负灵儿,也得看看她刘穆柔允不允许。
孙嬷嬷这时已带了梅子回来,头顶渗着细汗,一看就是慌张去寻。
其实刘穆柔并非想吃酸,只不过人家都说酸儿辣女,她便要逼着自己吃酸,这腹中的孩儿,必须要是皇子……不对,要是太子!
白皙纤长的手指捏了梅子放入口中,顿时酸得刘穆柔狠狠皱眉,但一咬牙,还是将梅子悉数咽下。“孙嬷嬷,本宫有孕之事,在宫外传开了吗?”
孙嬷嬷答,“回娘娘,在京中只要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人人都知娘娘已怀有龙子,娘娘您有所不知,自从您有孕之事传开,刘府的门槛都快被人踩平了,夫人仓库都堆满了礼品。”
刘穆柔顿时觉得这梅子不算了,甘甜无比,“好,那个司马夫人不是对母亲甩脸色吗?如今就看看,她还如何甩脸色,还敢不敢看不起灵儿。”
孙嬷嬷也得意一笑,压低了声音。“娘娘说得是,如今整个鸾国,除了皇家,第一家族想来就是刘家了,娘娘怀的龙子就是未来的皇帝,谁敢与刘家过不去?”
刘穆柔未说话,只是笑着,将吃了一半的梅子放下,伸手在自己平坦得不能再平坦的小腹上一再抚摸。
……
宫外、京中,正如孙嬷嬷所说的一般。
刘府门庭若市,京城中贵妇都纷纷前来拜访,与刘夫人家常叙旧好不亲热。
管家通禀,司马夫人到了。
刘夫人思索了下,最终也没拿架子,亲自跑去迎接,只不过其身段,自然是要比从前高了许多。
其他夫人都有耳闻,两家想定亲家,便了然。
刘夫人将司马夫人迎入大堂,特意将其让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两人的手就没送开过,如同亲姐妹一般。
司马夫人十分感动,因之前听信一些谗言,认为刘家二小姐刘穆灵行为不端,还对刘夫人甩了脸色,但如今刘家得势,刘夫人非但没有记仇,如此待她,让她怎能不动容?
众夫人聊了会家常,就有一最快的夫人道,“看两位夫人金兰情浓,想来两家结为亲家的传言也不为假吧?”
司马夫人笑得僵硬,因之前刘夫人屡次派人询问两家儿女亲事,都背她搪塞敷衍过去,如今……
刘夫人笑道,“自然不假,不瞒各位,从前我便与司马夫人投缘,没想到有一日会结为亲家,此番想来,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刘夫人说得是,我听庵里住持说过,有缘之人必有眼缘,从前您与司马夫人投缘便注定了以后命运密不可分。”有人道,真真假假不重要,让巴结之人开心才重要。
司马夫人心中激动,心中也感慨刘夫人的宽容大度,相反觉得自己势力得很。从前在人家未得势时甩了脸子,如今人家得势非但不因此报复,还既往不咎,更是坚定了与刘家结为亲家的决心。
“那请问两位夫人,刘小姐和司马御史的亲事,打算何时办?到时候我们定来讨杯喜酒。”又有夫人道。
刘夫人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着司马夫人一眼,“这个,就要问司马夫人了,若我去追问,我家灵儿该害羞了。”
一群夫人们笑开了。
司马夫人也笑了,自然也知晓刘夫人的意思——让她表态。“这婚事,自是越快越好,其实我儿秋白也早中意刘小姐多时了。”
刘家大堂一阵喧闹,各家夫人们开始展现妙舌,说着各种吉利话,将司马秋白和刘穆灵捧到了天上自是不说,整个刘府比新年还要热闹喜庆十分。
……
柔妃有孕,刘家得势,而刘家与司马家节了亲事,司马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商部,听闻此事的苏涟漪的只是笑笑,心中暗道,刘家也高兴不了多少时日了,便不再将心思放在这上。
虽然复仇可以解气,但却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的心胸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