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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非摇头,“我一定要告诉你,这是个秘密,很少人知道。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想告诉你。”
“……”涟漪点头,“那你说吧。”其实心底已猜到了答案。
“他是我哥!同父同母的哥哥!亲哥哥!”乔伊非道。
苏涟漪一愣,哥哥?难道不应该是情人的关系?……等等!现在不是关心男男恋的时候,若玉容是乔伊非的哥哥,那岂不是……“我不懂,你是北秦国太子,那玉容不也是皇子?为何他不性乔?”
苏涟漪知道,天大的秘密,她就要从乔伊非这个单纯又残暴的太子口中轻松得到,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乔伊非看向远方,脸上的沉重与平日截然相反。“小涟你不会理解,北秦国皇族乔氏和端木家族几百年的恩恩怨怨。那些恩怨我便不给你讲了,只告诉你,皇家和端木家立了规矩,代代联姻。”
苏涟漪又吓了一跳,“等等,我听说玉容有未婚妻,难道是皇族的公主?那岂不是兄妹……”乱仑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乔伊非点头,“对,正是皇族的公主,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同父同母的妹妹。”
“……”苏涟漪晕了,北秦国真是奇葩,同父同母的兄妹……难以想象。
乔伊非见涟漪面色不好,笑了下,“别担心,两人不会成婚的,即便是成婚,也是暂时的。因为哥哥他……早晚都要重回皇宫,成为太子。”
涟漪虽然惊讶,但却未震惊,相反将所有信息快速吸收,“那你怎么办?”
乔伊非低头,摇了摇,“谁能让一个瘸子当太子?就算是当了皇帝,如何繁育后代?”
如果说苏涟漪之前打算与他们两人硬碰硬,但此时,却推翻了从前自己的思路,瞬间制定了新的作战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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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乔伊非的故事(下)
这是苏涟漪和乔伊非第一次单独谈话,虽然苏涟漪自认将乔伊非心里拿捏得很好,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有问必答,甚至掏心窝的讲出秘密,让苏涟漪大大出乎意料。
“有些事,憋在心里久了,很难受,却又不知和谁说,”乔伊非转过头来看苏涟漪,那张白净的脸上满是认真,哪还有平日里的残暴狠戾。“小涟,你愿意听我说吗?”
苏涟漪竟开始做贼心虚起来,不敢再去看那张与玉容摸样相像的脸,“你愿意说,我便听。”
好在,乔伊非没什么心机,看不出苏涟漪的心中所想。“好,从哪开始讲起呢?”
苏涟漪低着头,静静听着,心情竟意外平静了下来。
乔伊非叹了口气,“可能我表述的不好,小涟你莫怪啊,毕竟我没读过多少书,也很少与人打交道,每日和我说话最多的便是哥哥,如今又多了一人,便是你。”
苏涟漪点了点头,未作答,竟然有些心疼起乔伊非起来。
“先说说皇族乔家和端木家族吧,很久以前,久到几百年前,端木家族便已经存在,很强大!当时北秦国姓还不是乔,后来,前朝统治腐败,国内动乱、民不聊生,这一时间乔家便崛起。那时候北秦国大乱,各地势力盘踞,其中呼声最高的便是乔家和端木家族。
两大势力争夺,而皇位只有一个,必须有一个失败者,那便是端木家族,北秦国有了新国姓——乔。但北秦开朝始皇未因功而喜,对端木家族也未赶尽杀绝,于是便留了后患。”
苏涟漪听到这,忍不住皱了皱眉。
乔伊非赶忙停下,“小涟怎么了,是哪里没听懂吗?我重新给你讲。”
苏涟漪失笑,“不是没听懂,而是有一点不赞同。北秦始皇我也略有耳闻,其文韬武略别说在北秦,哪怕是天下也难逢对手。而始皇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并非瑕疵之举,而有其自己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乔氏国姓才能延续,北秦疆土才得以安稳。”
乔伊非一愣,“我不明白小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当时始皇不应赶尽杀绝?若我是始皇,定会斩草除根,绝不留后患!”乔伊非此话一出,竟没了平静,暴戾气息尽露。
涟漪自然相信这是乔伊非能做出的事,不说别的,只说当日遇见安莲时,在青楼屠杀,想来也并非是整个青楼的人得罪了他,而是其中一两人得罪,而其他人都成了冤死鬼罢。
“始皇的决定是对的,首先,几大势力相争,为皇位自然拼得你死我活、元气大伤,包括乔家更包括端木家,而你刚刚说过,乔家与端木家实力旗鼓相当,想来端木家虽伤了元气,却未至家破。此时,若始皇赶尽杀绝,端木一旦家破,变成了亡命徒。”涟漪停住,笑了下,“乔公子,你知道什么叫亡命徒吗?”
乔伊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亡命徒,便是无所畏惧,不顾及个人安危、也无可挂念。若端木家族之人成了亡命徒,便会用尽一切力量袭击还未坐稳皇位的乔家,而结果,乔家也不会占了好处,最终皇姓到底是谁,没人能说得准,但唯一能肯定的是,绝不会姓端木,也不会姓乔。”涟漪耐心道。
乔伊非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涟漪继续道,“但相反,始皇给了端木家一条活路,他们基业还在,只要基业尚存,他们便有所顾忌,为了现存基业也不敢去冒险,因为没人敢将几百年的基业毁在自己手中。这样,端木家既没有实力反抗,乔家也顺利坐稳了皇位,而受益更大的,则是北秦黎民百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乔伊非恍然大悟。
涟漪看着乔伊非虚心好学的样子,突然有种冲动对其教导一番了。“你继续讲,刚刚讲到了乔家等了皇位,与端木家族共存于北秦。”
乔伊非连忙继续刚刚的话题。“但明争暗斗是必不可少的,这样斗了上百年,端木家也没将乔家赶下皇位,乔家也没将端木家彻底铲除,以至于北秦有民谣道,北秦国姓端木与乔。”
涟漪点头,鼓励其继续说下去。
“后来……”乔伊非面露难看,而后道,“小涟,后面的事,是我在宫中偷看秘史才知道的,你千万别说出去。”
“不会说出去,放心。”涟漪心里惊讶,难道乔伊非就这么轻易将皇室秘密随意告诉一个认识才几天的人?不知该感慨他胆子够大,还是脑子够二。此时此刻,就连苏涟漪也希望……还是由玉容来当太子比较合适。
“皇族和端木家族为了稳固关系,定下代代联姻的规矩,而皇族便在这上下了手脚。他们每一代都选了公主,从儿时便下了药,那药毒得很,其危害不会在公主身上体现,却在下一代身上体现,而那药最毒之处,是越是延续,其药效越厉害!”乔伊非道。
苏涟漪猛的睁大了双眼,这是什么原理,难道有什么药可改变基因、造成基因变异!?
因为得到这一结论,苏涟漪只觉得浑身发寒,忍不住打了冷颤。若这种药真的广泛对敌手使用,岂不是传说中的种族灭绝!?“那药,你们现在还在对端木家族用吗?”涟漪道。
乔伊非摇头,“没了,那药没了。当时做出那药的是一名奇人异世,后来皇族之人控制,严刑逼供,逼其交出配方。那奇人最终抵不住严刑交了出来,但皇族怕这神秘配方外泄,将那人杀了,而最终,却发现这药方是假的。”
苏涟漪终于松了口气,这样就好!无论是研制出秘方之人还是北秦皇族,苏涟漪都认为这些人该死!死后必要下十八层地狱!这些人,简直就是堪比魔鬼!与法西斯又有什么区别。
“当时那药量用的甚大,除了偷偷给皇族公主用,还将剩下的药都下给端木家的人了。如今虽然药没了,但端木家几乎也绝了后了,不仅这一代男丁全部夭折,就连上一代人也都生命垂危。”乔伊非道。
苏涟漪心中默默感慨,这便是皇族之争,兵不血刃、又要连根拔起。“那玉容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去了端木家?”
“我继续给你讲,”乔伊非继续说着,“皇族派出去了一名女性死士,潜入端木府,成了其中一位夫人的侍女,而死士勾引了如今的端木家主,刻意被夫人发现,被赶了出去。随后,端木家这一代最后一名男丁与十四岁死去,而以家主的身体状况,也再不可能繁衍后代。
后,皇族之人刻意放出风声,说女死士有孕,生了男婴。端木家族自然不肯放过,将那男婴连同女死士一同抢入府中,只因这男婴是端木家唯一的血缘。”
涟漪了然,“这男婴,便是玉护卫?”
“对,这男婴便是哥哥。”乔伊非道,“当时母后秘密产下哥哥,对外只透露说皇子身体欠佳,被送去了山中得道高僧那里,其实是送去了端木家。随后,我出生,没想到,便真的身体欠佳了。”乔伊非笑了,却是自嘲的笑。
涟漪叹了口气,“记得玉护卫曾时说,你是儿时被人袭击,是谁袭击你?你皇宫中其他妃子派的人,还是端木家的人?”
“是端木家的人,”说到这,乔伊非咬牙切齿,“这是哥哥从端木家主的口中亲耳听说。”
听到这,苏涟漪已将整个故事的大概听了完整,对每个人、各方势力,竟说不出赞同或反对,每一方势力都阴狠毒辣,为己而生罢了。
“哥哥最是痛苦,他直到十一岁才知晓全部,在十一岁之前,一直认为自己是端木家人,深深恨着皇族之人。直到十一岁,负责抚养照顾他、伪装其母的死士才将真实情况告诉他。哥哥从那时起,便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一方面,是他对端木家有感情,而另一方面,他也知几百年来,端木家暗中对皇族的迫害。
后来,哥哥入了宫,成为太子伴读。说是我的伴读,其实只是父皇和母后为与哥哥培养感情的借口罢了。哥哥是知道我儿时受到的袭击,那袭击来自端木家,他自责又气愤,左右为难。最终决定亲自学医,为治好我的腿。”
涟漪想起当时玉容红着眼圈说要保护一人之景,当时肤浅的认为是一名女子,后来单纯的以为是乔伊非,其实都不是,玉容激动、悲哀都是因为两家世代的矛盾,而夹在这巨大矛盾中间的人,承受着外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你们有什么打算吗?”涟漪问。
乔伊非继续道,“当端木家家主死后,哥哥继承端木家之时,便是哥哥重回皇宫登上太子之刻。”还有一句话他未说,那时候,便是他存在价值彻底消失之时。
“那你们又有什么打算?”涟漪问。
乔伊非闷闷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的是哥哥,而非我。”
涟漪笑了,“这么早就放弃了自己?”
乔伊非无奈,“那还能怎么办?可以说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是放弃自己的,自从认识你之后,才……”这也是他为什么对她不同的原因,他虽嫌少与人打交道,但也是能踹得住秘密的人,但对小涟,却有很多倾述的欲望。
“今日我们所说之事,我发誓,绝不会对外人讲!无论是谁!”苏涟漪郑重其事道,“若我真泄露出去半个字,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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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体察民情
玉容的房内。
如今玉容的伤势已经稳定,只要不动,便不会疼痛。而玉容也是在苏涟漪的建议下,按时服药、按照康复食谱进食、坚持康复运动。
虽然恢复神速,但玉容却丝毫不打算离开,好像就要带着这么一大批人马隐居在这树林,过隐居生活一般。至于奉一教的事务,更是不闻不问。此时,玉容的目标哪还有奉一教这种过家家般的游戏,只有让乔伊非好起来这一件事。
帐子门开了,乔伊非从外面回了来,没了往日那般嚣张跋扈之感,周身气质沉淀内敛,容貌未变,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玉容笑着,但眸子深处却是沉思。“玩的开心吗?”
侍卫们推着乔伊非的轮椅,入了帐内后,便是恭敬出了去。
“恩。”乔伊非道。
无人发觉,玉容眸子微微一冷,“刚刚你们聊什么了?”语调还是温柔无比。
别看乔伊非单纯,但该明白的道理他都明白,虽无人教导、平日很少与人交流,但凭一颗聪明的脑袋,看看平日父皇和母后的所作所为便已能参透很多东西。
他知道,即便是哥哥对小涟有好感,但若是他说出将皇族秘密告诉小涟,哥哥也一定不会留小涟活口,所以,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绝不会说!
“聊了……很多话题……很开心。”乔伊非吞吞吐吐。
玉容继续试探,“是关于奉一教的吗?”
乔伊非摇头,“不是。”
玉容的脸上带了笑意,“你是不是给她讲了你的过去?”看似很平常的一句问话,其实却是在变相套话。
乔伊非不着痕迹道,“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