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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涟漪的造铁厂就如同本行业中最顶尖的象牙塔一般,工匠们以加入造铁厂为容,哪怕是离开了造铁厂,有朝一日也会荣耀地对外宣称——本人曾在造铁厂混过,厉不厉害?
涟漪在东坞城城郊买了一大片地,但随着造铁厂发展速度膨胀得厉害,不得已又在一旁买了一大块,两大片地之广阔,肉眼望不到边,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工业园拔起而起,往来人山人海,很是壮丽。
其二:神仙方妆品厂。
仙姬是极有上进心的女子,同乔六一起跟随苏涟漪到了东坞城发展分厂,见造铁厂发展得如此好,眼红得如同兔子一般。心中暗暗较劲,妆品厂怎能路后于后起的造铁厂?
苏涟漪本就不想发展手下的两个产业,但为了调动东部商人发展事业的积极性,不得已调来壮壮样子,造铁厂的发展已超出了她的控制,拦也拦不住,已是无奈,但这几日仙姬却天天来缠着她,准备发展壮大妆品厂。
不得不说,仙姬的缠功绝对了得。大清早守在涟漪的房门前,晚上直到涟漪上床安歇才肯离去,涟漪走到哪她跟到哪,吃饭时仙姬都不怎么动筷亲自伺候涟漪用餐恨不得直接喂入涟漪口中,当然,嘴上说服的话却从来不停?
苏涟漪很享受?大错特错!
试问谁希望这么被人跟着?去茅厕时有人在外面守着不停絮絮叨叨说服她,坑都蹲不好。吃饭时已百般拒绝,却又被人殷勤的伺候着,眼看着那人玲珑小口说的不停,吐沫星子都喷入自己饭中,如何下咽?晚上本以为能甩开,但那人就守在房门前不停的说,涟漪和云飞峋想温存一下,但气氛都被这絮絮叨叨打破,气得飞峋差点冲出房门将仙姬扔出苏府。
在这样折磨了苏涟漪整整三天三夜后,涟漪已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最后还是飞峋实在看不下去了,两人一商量,反正仙姬都来了东坞城,就让她自己折腾去吧,涟漪这甩手掌柜甩得更干脆了。
以为这样仙姬就放过苏涟漪了?当然不是,得到了批准,仙姬又缠着苏涟漪像个法子如何扩大市场增加销量。
苏涟漪发现这辈子最大的后悔事便是将仙姬找来当管事,最终无奈,扔给仙姬一个法子——在持有高端市场的基础上,开发低端市场,将产品继续细分以扩大消费群体。
低端产品自然不能用神仙方这个名字,针对小家碧玉消费者,涟漪等人为其取了一个产品名为“清水佳人”的名字,针对上了年纪的消费者,又取了个新的产品名为“珍珠记”。
在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和方案后,仙姬终于肯放过苏涟漪,跑去自己的分厂结合各管理制定发展营销策略和研发新配方等等。
其三:自然是作为商部尚书的工作。
实业产业无法独立,如同食物链中的一条,一个好的实业产业如同大量配件商。例如造铁厂最新采用的传输带,不仅与东坞城几个绣坊定制了合作合同更是雇佣了一大批擅长女红的女子进行加工。
再例如神仙方妆品厂,因为研发了新产品,其无论原料到包装,都需要采购,挽救了一大批垂死的瓷窑等,有了订单,这些小作坊也都重新开工,热闹非凡干得火热朝天。
可以说,苏涟漪的两大分厂便挽救了不少作坊,又因吸引来了大批商人采购,东坞城一反之前冷落萧条,真正成为一个贸易胜地,往来商人众人,那些倒闭的酒楼客栈都紧张恢复营业,平均每日都有两间新的客栈酒楼开张。
本来贷了银子的商户见到苏涟漪的成功早就蠢蠢欲动,也兴办起了各式各样的实业。那些之前没拿到贷银的商户也都急坏了,天天跑到叶家商会苦苦哀求,有些更是贿赂商部官员,企图最先拿到贷银。
只见,从京城到东坞城日日都有往返重兵押运贷银,东坞城百姓从之前见到朝廷重兵时的惊慌到后来的见怪不怪,最后竟有小商贩们向完成押运准备回京的兵士兜售东坞城特产。
如果将鸾国与现代的中国相比较,那此时的东坞城就如同香港一般,贸易自由、货物精美、往来众多。
东坞城及周边城镇都办起了实业,百姓们哪还有穷苦之说?想务工的可以进入各大实业务工,因实业发展得好,务工之人的工资自然是多;而想务农的也可以种田,许多人进入工厂,剩下大片土地没人播种,可以说是地多人少,务农者随便挑地种,撒欢的种。
因为这地多人少的情况,苏涟漪一度兴起了研发新型农用工具的想法,例如什么播种机、收割机等等,后来转念一想,树大招风,她已经够大够招风了,若再这么盲目发展下去,未来就不是用实力把握命运了,会有更多无法把握的无奈。于是,最终,苏涟漪打消了念头。
因为实业的增多,先不说这贷银能为皇上赚多少钱,就说突然暴增的税银都令皇上笑得屁颠颠的,在最近一次输送贷银的车队中,为首军官更是为涟漪送来一部手谕,因是用商量的口气,便没用圣旨的形式下发。
其内容大半分成两大部分:一,表彰苏涟漪的能力和忠心,为商部取得的胜利和成绩表示认同。二,便是……询问苏涟漪对鸾国出东部外的其他地区看法如何,若涟漪不着急回京城,可以带着商部官员们去其他地方考察下情况。
考察是小,让涟漪去帮他赚钱是真,夏胤修可以说是鸾国历史上最喜欢赚钱的皇帝了,没有之一。
涟漪手下手谕后,立刻回了皇上一封书信,言辞带着无限崇拜尊敬和恳切,对着皇帝一反常态地拼命拍马屁,书信的内容是:皇上你是明君,但我想家了,东坞城的事结束后就回京,勿念。
——毫不犹豫了拒绝了夏胤修。
其四:东坞城的发展事宜。
苏涟漪虽身为商部尚书,但不知何时起,已成了东坞城的灵魂人物,如今的东坞城各个方面官员都按时找苏涟漪汇报情况,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也都是苏涟漪,自然忙得要死。
云飞峋和夏初萤两人分担了苏涟漪不少工作,但无奈事物仍旧堆积成山,最终发生了一件事,令从来对涟漪言听计从的飞峋做出最终回京休息的决定,便是——涟漪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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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因事断更,抱歉了,今日双更,第二更可能稍微晚一些,因为还在写,么么哒!
☆、303;再回京城
鹅毛大雪纷飞,整个世界一片银白刺眼,官道上,浩浩荡荡的车队慢慢行进。
因这突来的大雪,本还有一日就到京城的车程硬生生拖到了两日方到。
车厢内舒适温暖,先不说放置的火盆令车内外成为完全两个世界,就说车厢垫着一尺厚的毛毯,软得几乎可媲美现代轿车的减震。只因免除颠簸,毕竟苏涟漪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直到今日,苏涟漪本人仍觉得恍恍惚惚在梦境中一般,怎么就怀孕了?生老病死新儿出世,她见的多了,却没想过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十分奇妙、美妙。
“到了,终于到了。”一旁的夏初萤顺着车窗看向已进入视线的城门,口吻中少不了感慨,也算是松了口气,因生怕涟漪受不了这颠簸的路程。
涟漪点头,“是啊,终于到了,好在事先已让姨娘们早早回京,否则不知这一路上要吃多少苦。”一个月前,苏涟漪已将元帅府姨娘们随押运贷银重兵送回京,司马秋白也早已离开。
初萤笑道,“你呀,都三个月了还在担心别人,最需要保护的不是姨娘们而是你好吗?好在你害喜不严重。”非但不严重,几乎可以说是不害喜,除了嗜睡,没有任何不适反应。
因为大雪,今日往来城门的百姓不多,身着盔甲的城门兵如同兵马俑一般矗立,头上、身上落了雪花。
车队在城门有了短暂停留,带队官员与城门官员交涉完后,车队重新启动,缓缓进了城门。
一别数月,如同数年。
入了城门大概半个时辰,便到了云府。
“到家了。”夏初萤兴高采烈道,刚刚有些沉稳的车厢气氛因她的兴奋一下子也高涨了起来。
云府大门前站满了人,整个云府下人们都跑出来迎接,满脸的喜气。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有两人,一人是云府的女管家秦诗语,另一人则是也打扮得管家摸样的一名中年男子。
“奴婢给公主、将军、郡主请安,天寒雪大,各位主子辛苦了。”一身藏蓝色丝绸长裙的秦诗语上前,带着淡又温暖的笑容,不卑不亢,周身散发一种端庄宫廷式气质,因秦诗语从前是太后身侧红人女官,自然气质与一般女子不同。
夏初萤被丫鬟小心扶下马车,就在丫鬟准备扶苏涟漪下车时,却被云飞峋抢了先,亲手扶着爱妻下车。
苏涟漪道,“好久不见了,诗语。这四个多月,云府全靠你自己打点,辛苦了。”
秦诗语赶忙福身道,“奴婢是郡主的管家,照料府邸是奴婢的本分,不敢居功也绝不辛苦。”
苏涟漪对秦诗语一直是尊敬的,也许是两人性格想象,同样的倔强、同样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惜,她苏涟漪幸运在有着现代记忆以及命运让她遇到飞峋;而秦诗语却成为了这个时空女权的牺牲品。
“这位是?”涟漪见一旁跪地请安的管家摸样的中年男子。
那人为其磕头道,“见过郡主大人,奴才是元帅府新任管家,夫人听闻将军与郡主今日回京,特送来礼品若干,更是吩咐奴才在此等候将军与郡主,希望将军与郡主到元帅府,夫人已亲自安排宴席为二位洗尘。”
夏初萤笑道,“涟漪,由此可见,夫人很重视你的嘛。若夫人得知你有孕的消息,非高兴坏了不可。”
初萤的声音不小,周遭人都能听清,众人先是一愣,而后惊喜,纷纷跪地恭贺。
涟漪面色微红,既是高兴也有害羞,“快起来把,大雪天别说跪就跪。”
秦诗语也一反平日里永恒的冷静端庄,面色红着难掩激动,“对对,郡主大人说的对,这大冷天还让公主、郡主在外受冻是奴婢的不是,快快进去暖和一下,奴婢已煲好了姜汤。”
跪地众人纷纷起身,而后呼啦啦让出一条路。
涟漪与初萤等人便在人群的簇拥下入了府,下人们纷纷跟随,打心眼的高兴,不仅是一会少不得要打赏下来,更是由衷的祝福涟漪郡主,毕竟像涟漪郡主这般好的主子难找。
厅内四角,放置了四个大火盆,铜质火盆烧得通红,偌大的厅堂温暖入春,更是有着淡淡清香。
涟漪不得不承认涟漪推荐的女管家秦诗语,其干练细心,将云府打点既气派又温馨,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因为秦诗语的存在,涟漪根本不用操心家中一丁点的事,因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经过简单询问,涟漪得知,元帅府原管家因身体不适已离开元帅府,这名新任管家姓周,是云夫人家的远房亲戚。
周管家被涟漪问了几句话便匆匆回去,赶忙将郡主有孕这天大的好事送回元帅府,想来李夫人定然十分高兴。
回了府,云飞峋便立刻入了宫,房内只留下涟漪与初萤两人。
夏初萤见苏涟漪时不时盯着窗外愣神,有些不解,“涟漪,为何你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说来听听,有什么事大家商量着解决吧。”
涟漪愣了下,而后赶忙挤出笑容,“我哪有什么心事?我们日日在一起,我身边有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其实心事是有的,那件事一直盘踞在心口无法放下,那便是云飞峋因她而失职之事。
苏涟漪一直因为这件事而自责,若不是当初她执意只身涉险,飞峋也不会亲自潜伏奉一教保护他,而若非此,也不会令二皇子有机可乘地溜掉。她无法任性地说出埋怨飞峋的话,因若身份缓过来,处在云飞峋立场上的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怪只怪,当初的她太任性了吧。
“真的没事?”初萤大眼有些疑问。
涟漪笑着道,“真的没事,可能这几日有些累了吧,总忍不住溜号。”后来的一段日子,涟漪用尽各种办法,明里暗里找寻二皇子的蛛丝马迹却丝毫寻之不到。如今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唯一希望的便是皇上能开恩原谅飞峋吧。
夏初萤终于打消了疑惑,“千里迢迢回京,定然辛劳。你已经很不错了,当初我怀着熙瞳到处逃命的时候,真的吐得想死的心都有。”
涟漪拍了拍初萤的手,“是啊,你也是很不容易,可以化险为夷,”
与房内的平静不同,屋外却是忙乎开了。
秦诗语与夏初萤身畔的嬷嬷交接,又嘱咐厨房煲补汤安排未来膳食,更是派人请了京中有名的大夫和稳婆来,准备早早为苏涟漪“科普”怀孕注意事项等等。
没多大一会,便听府门外闹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