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晚的院子悄然无声,风吹树叶飒飒,虫鸣起伏,虽没有紫丁花海,也没有大漠草原,却也有一种别样的浪漫,这种浪漫润物细无声,却又踏踏实实。
月很圆,临近十五,月光洒下,世界一片银色。
大虎低头看着苏涟漪,她哪还有平日里那淡然的睿智,只有寻常女子的娇羞。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是他的妻,曾办过喜事,过了门,如今两人的生活平平淡淡、点点滴滴。
涟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那大掌握得甚紧,他手心如此热,身上也如此,竟觉得通过两人交握的手传到了她身上,血液加速,窘迫。
他如同做了什么决定一下,将她的手拉向自己,高大的身躯缓缓俯下。
涟漪一惊,他这是……要亲她!?
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大脑却是空白的,让不让他亲!?
潜意识也许是愿意的,两人同进同出,几个月来,早就成了一家人,在外人眼中早就是名符其实的夫妻,而两人也同睡了一张床。
在这孤独的异世,他聆听她的故事,不提出质疑,不去追问。她病了,是他在身旁守护,默默的照料。她事业上需要帮助,他也放下那神秘任务,放下身段,跑到酒厂去做那雇工才做的粗活。她受伤时,是他背着她下山,一步一步。她任性时,他便默默包容,任她撒娇。……
她没处理过感情问题,但即便是在现代,男人对自己女朋友,做的也不过如此。
大虎的脸越来越近,涟漪的呼吸停了,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苏涟漪,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大虎知道,自己便是亲下去,苏涟漪也不会拒绝,但责任感使然,必须要问。
涟漪一颗心噗通乱跳,但突然,今日白天,在李府的所见所闻却涌入脑海,那些深宅后院女人们的争斗,还有这三妻四妾的婚姻惯例,男尊女卑的社会现实,一切如同一盆冷水般,将她的热情浇灭。
她想问大虎,未来是否会对她一心一意,但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总有一种预感,大虎的身世不是那么单纯,虽然习武,但谈吐斯文,举止优雅,搞不好是官宦子弟。
她没勇气问,这问题是不是很白痴?在一个三妻四妾很平常得封建古代,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最终涟漪如何咬牙,却怎么也下定不了决心问这个问题,最终选择了当缩头鸵鸟。抽回了自己的手。“大虎,去看看蒸馏出个酒水吧。”算是扯开了话题。
大虎的心猛然一落,这是不是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涟漪转身去了厨房,脸上没了平日里的从容,满是惊慌失措,她怕了,她害怕真的说了被拒绝,那样连着最后一丝她所贪恋的安全感也没了。
让她再享受一段时间吧,等她真正能适应了这个时代,再去面对那些感情问题罢。
------题外话------
☆、076,治脸(一更,求票送诗)
无论两人的感情有多尴尬,但这蒸馏酒算是成了功。
整整两坛酒,最后蒸馏出了一小碗酒,这酒水还是不若现代酒水那般透明晶莹,多少还带有一些杂质,其原因一是在蒸馏之前并未过滤,二是蒸馏设备太粗糙,在蒸馏过程中被污染。
涟漪甩了甩头,将种种私人感情压下,尽量用工作来充实自己。
双手捧起酒碗,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浓重酒精味扑鼻,涟漪泛起微笑。取出一只勺子,舀了一小点,慢慢放入口中,舌根立刻火热,她不知这蒸馏酒有多少度,但觉得最起码也有七十度左右。
大虎看了一眼苏涟漪,神色黯淡,转身欲离开。
“等等,大虎,你过来下。”涟漪道。
大虎没想到苏涟漪还能唤他,以为他捅破的窗纸,她拒绝了他,以后两人那默契的交往便不在。因为苏涟漪的召唤,他心中又有了一丝希望,是不是他……还有机会?
“恩。”大虎到了涟漪身边。
涟漪换了只新勺子,舀了一点酒水,“你尝尝。”说着,便递了过去。
大虎伸手接了勺子,品尝了酒,突然睁大了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个,就是我们刚刚弄的酒?”
涟漪点了点头,“是啊。”
大虎放下勺子,捧起碗仔细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妙,真是太妙了!”他平日鲜少发出感慨,但如今却忍不住赞叹。
涟漪但笑不语。
“这个,你打算出售?若是真的出售,那苏家酒在鸾国……不,是整个天下酒业,都能称霸!”大虎很激动,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纯度之酒,想必也是这天下除了涟漪,第一个见此酒之人。
涟漪愣了一下,“出售?这个我还没想过,不过若是需要,其实出售也不错。”
大虎不解,“若是不出售,你为何要做这酒?”有何目的吗?
“给你治脸。”涟漪道。
“治脸?”心中猜想过很多可能,却怎么也没想过这个原因。
“高浓度酒精可以杀菌,你的脸,我打算要将你所有疮痘都割开,将里面的脓血放掉,而后消炎,再用草药外敷,最后用酒曲促进皮肤细胞生成,用水果酱膜补充维C加快皮肤细胞代谢,最终用精油收敛毛孔除疤。这个暂定便是一个疗程,第一疗程是实验,若是有效便进行第二个疗程,若是无效便修正方案。”涟漪道。
大虎听愣了,为什么苏涟漪说的话,他都听不懂?从那一晚介绍自己童年开始,就有很多他从未听过的词语。
“大虎,你可有什么疑问?”涟漪问。
大虎摇了摇头,即便是不治好脸,只要苏涟漪想做,他都会去做。
涟漪想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他,“放心,我会努力的。”似承诺。
大虎低着头,看着灯烛光下苏涟漪那张白净的玉面,又想起了刚刚他那鼓足勇气才问的话,她没同意,却也没拒绝,这代表了什么?
涟漪被大虎看得尴尬,轻咳了声,“那你先去忙把,我准备熬制草药了。”
“我来熬。”大虎道。
涟漪想了一下,便也同意,将熬制草药的工作交给了大虎,自己则是去屋内找了一些干净的棉布,在灯烛光下,开始剪着什么。
半个时辰后,涟漪将所有该准备的一切都准备好后,一场小手术就开始了。
大虎平躺在床上,闭着眼,能感觉到苏涟漪在他头顶准备着一些材料,有些紧张,不是因为即将要医治脸,而是与她的亲密接触。
工作中的苏涟漪自动摒除了杂念,将那酒精灌制入瓶,而后找一块干净棉花蘸了,为大虎一点点清洁面部。
大虎只觉得脸上冰凉,又痒痒,伴随着酒香,还有涟漪呼出的馨香,他紧张、窘迫、血脉扩张,加之那柔软的纤指在他脸上游移,他觉得自己醉了,好像在一块美好的泥潭,越陷越深。
用酒精擦拭一遍后,涟漪又换了蘸了清水的棉花,将那棉球拧得很干,重新擦拭,因一会大虎脸上会有诸多创口,酒精多了,会疼。那棉球便是稍微稀释一下多余的酒精。
一些做好后,将那赵仵作送的木箱打开,从中挑选出取出一把镊子、一根金属薄片,还有之前准备好的绣花针。用酒精一一消毒。
“一会可能稍微有些疼,忍一下吧。”涟漪轻轻道,吐气如兰。
“恩。”大虎答,此时就是割他一块肉下去,他都绝不吭上半声。
随后,涟漪便用针小心挑开一个水泡样的疮痘,有脓流出,左手镊子的棉球立刻将其吸走,而后换了金属薄片,在创口周围轻轻积压,继续换棉球吸脓,直到最后无物可流,渗了血才停手。
重新将所有器具消毒一次,找了下一个疮痘,重复一次刚刚的动作。
屋内很静,大虎不言,涟漪不语,屋子明亮,床周围摆放了灯烛数盏,微风一过,烛火跳跃。涟漪微眯了眯眼,放下手中的器械,闭目一会。
“怎么了?”大虎睁开眼,问,刚一睁眼,就见到涟漪面颊有一颗泪划过,心中猛地一震。她是在……心疼他吗?
“没什么,眼睛太累了,休息一会。”蜡烛再多,也是和现代灯具没法比,一直在处理大虎的伤口,这烛光总是忽闪,眼睛都累出了双影。
揉了揉眼,涟漪笑了下,“我可以了,我们继续。”很怀念无影灯。
大虎重新闭上了眼,但苏涟漪面颊上滑落的泪却总是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大虎脸上的所有疮痘,都被涟漪挑开处理好,一旁堆其的棉花球成了一个小山,大虎脸也肿了起来。
大虎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涟漪却不让他起来,继续在床上平躺,自己则是去了厨房,不知又是做了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涟漪捧着一只小碗入内。碗是新的,其内有水,还泡了个什么东西。
重新到了床边,伸手碰了碰大虎脸上的伤口,见有些干了,“一会我要用盐水给你敷面,目的在消炎,可能会有些疼,忍一会。”
“恩。”大虎答。
碗中就是盐水,那其中泡着的布,便是涟漪自制的面膜布,按照前世的记忆,将面部剪成了脸的形状。蘸满了盐水的面膜布小心敷在大虎脸上,确保面膜与皮肤无间隙,构成一个微环境,促进血液循环。
苏涟漪也不知这些到底有没有用,她用的都是治疗湿疹或过敏性皮炎用的方法。盐水可以杀菌消炎,在生理盐水中开一些消炎抗敏的药剂,混合后用棉布敷面,是外用方法。
“疼吗?”涟漪问。
“不。”大虎答。
见大虎闭着眼,涟漪这才敢贪恋地注视他的面庞。
厚重的棉布也无法遮盖其下棱角分明的刚硬面孔,那深邃的目,高挺的鼻,线条分明的唇。
棉布快干了,涟漪又取了一张,用盐水浸湿,为其患上。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该怎么办,截止到此,她还是无法适应这个男尊女卑、一夫多妻的世界,也许也永远适应不了!
当第二张面膜布即将干后,涟漪将其掀开,棉球蘸清水,为其洁面。本来红肿的脸,因这两块消炎盐水面膜,平整了不少,除了最大的几个伤口还有些红,其余的已经是皮肤的颜色。
涟漪有些惊讶,此时大虎的脸已可以见到治愈后的雏形,竟然出乎意外的俊美。面庞窄瘦,剑眉星目,这些自然不说,美在其气质上,分明是少年的面孔,但眼神却是成年人的坚定。
这种男人与男孩的气质相糅合,引人眼球。
“怎么了?”大虎不解,为什么苏涟漪一直看他的脸。
涟漪有些尴尬,面颊微红,“没什么,在验看效果罢了,暂时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你可以照下镜子。”赶忙装作低头收拾废弃的棉球纱布。
大虎点了点头,带着疑问去了镜子前,看见了自己的脸,震惊了。
是惊讶,是惊喜,一时间竟难以置信。“我的容貌,原来是这样?”
“恩。”涟漪面露微笑,也在替大虎高兴。
大虎更为惊讶,“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以置信。
涟漪噗嗤笑了,“什么怎么做到的?就是挑开了疮痘啊,很简单。”
大虎指的当然不是这个。“你并非第一个如此做之人,从前曾有几名大夫挑过,但他们处理过后,都是红肿不堪,第二日更甚,有时会引起溃烂,最严重是我九岁的一次,放脓后高烧不止,险些丧命。”从那开始,便没人敢再去为他放脓。
涟漪了然,“那是因为他们不重视消毒和消炎。”
“消毒和消炎?”对于苏涟漪总提出得陌生词语,大虎已经习惯了不解。
“恩,在我们周围,有很多肉眼见不到的细菌和真菌,有些对人体有利、有些则是有害,当人身体有伤口时,若是不小心被有害细菌侵害,便会发生腐败、溃烂,这些伤口会引发一些炎症,最终引起人体高温,也就是高烧。”涟漪慢慢解释。
大虎一惊,惊恐地看向周围,“你是说,我们周围满是毒?”
涟漪笑了笑,“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只要受伤后仔细处理好伤口,做到杀菌消炎便可。”
大虎突然拧起眉,“从前行军时便有过此类事,有人受伤,伤口溃烂,如何用药都止不住,最后高烧致死,这该如何?”
“发现伤口首先要清理,用清水、盐水或者烈酒,用药后包扎,若是伤口还是溃烂,将刀具消毒后小心将烂肉割下,再重新消毒包扎,若是还是无法止住,溃烂蔓延到见骨,诸如胳膊或腿部,为了保命,必须当机立断截肢。”涟漪答。
大虎了然,“原来如此,谢了。”将来回兵营,定要将这盐水和烈酒推广下去。
涟漪将刀具和针重新用酒消毒后装入木箱,默默收拾着。
大虎静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我的脸,这样就好了?”
涟漪摇头,“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