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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山东-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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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周姐和男友大吵大闹一场后,学校领导也出面干预,劝阻周姐的男友放弃和小姨子的荒唐行为,和周姐重归于好,然而那男的拒不回心转意,竟然带着小姨子私奔了。

无情的打击让周姐一病不起,之后她就辞职了。从一个饭店的普通服务员,一路干到现在的领班,没有听到一点关于她的不纯洁的话题。追求她的男人也多了去了,她却至今单身。她说,她对男人没感觉,她要跟着感觉走。

周姐在圈内也算大姐大了,她的日子应该风声水起,可我看她也是捉襟见肘,据说好多老主顾前仆后继要为她开拓发财之道,条件是只要她犒劳犒劳他们就成。然而,她宁愿经济上舍得一身寡,也不把自己的名誉拉下马。如今,像她这样一根筋的主儿不多,所以,她看到我善待其身的后来者,另眼待我就不稀罕了。她常对我说,人不一定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一定要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为什么有些人活了一辈子始终被人看不起?关键是他们没有经营脖子上顶着的那张脸,她们把脸看成葫芦头,人脖子上顶个葫芦还不难看死了!

每次听周姐这些精干实在的话语,我脑子就很清静很提神,心中充满了阵阵暖意。

尽管我也像周姐那样清清白白的做人做事,但麻烦的人和事总是对我纠缠不休。

眼目前就有个叶经理就让我头疼不已。叶经理是服装公司老板,三十七八岁,结了两次婚,离了两次婚。而后,遇上的桃花妹一嘟噜一串串的,可就是再也没有走进婚姻殿堂的缘分。

叶经理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家底也不薄,因此,他就想找个智美双全温柔无限的女孩当老婆。因此,他就常去些风月场所去跳舞唱歌,他认为在这些美女云集的场所容易碰是艳遇,“凝思香”就是他经常光顾的。

他对我尤其大方,每次和我歌舞升平后,总是撂下不菲的小费。女人对这点很敏感,我当然知道小费里的动机,可又推辞不掉,于是,心里便有了恐惧感。拿人家手短呗,女人不就那么点金贵的地方么?可它又不是公共场所,我只想留着这块自留地,给未来可心的人耕种。

叶经理对我的好,我猜不准他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有一点肯定的,那就是我不爱他。尽管本人也没很高的修养,但我还是看不惯他一副小人暴发的嘴脸。而他竟一相情愿地迷恋起我了,最明显的就是一看见我,就两眼只放光发亮,又是请我吃饭,又给我买礼物,但我总是和他保持若即若离的。

叶是何等精明?他看出了我的戒备,却又不露声色,一副守规守沮的良民模样。就像今儿,把我请到这酒桌上,没别的话,就是一杯一杯地向我敬酒。这是山东人的一大特点,,原本是豪情尽意的举动,却容易把人灌醉,以致事端百出。

我本来是有酒量的,但今天我不能喝。可他却不依不饶,说,实在不行,就喝点葡萄酒。我心说,白的都没问题,红的能难倒我?于是,我头一热:红就红。然而,在两杯酒下肚后,我方才知道葡萄酒分好几种,今天的干红葡萄酒是那么的辣,而且还上头。我这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套了。

我再也无视他所谓好意的一杯又一杯,我站起来就往外走,他没防备我这一手,急得拉住我,“哎哎,别走呀,咱还没喝了呢。”

“你自己接着喝吧,怒我不奉陪到底!”丢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见状,风快地买了单。跑出来,硬生生地把我拽到一咖啡屋,幽静的小包厢,幽雅的乐曲。我不得不承认,叶对付女孩很老道,暧昧的环境暧昧的音乐,渐渐地,我的酒精在咖啡的发酵下见效了。

叶见时机成熟,便一把抓住我的手,厚唇也不失时机的凑了过来。我见蛇似的立马缩回手:“别,叶经理,我告诉你,我不是浪荡女孩,之所以跟你出来,是我这阵子没钱了,又想解谗,你别想歪了,你要再这样,那咱连普通朋友也没得做了。”

“好好好。”叶很知趣似的,“我不会再这样了,小公主。”

“你叫我什么?”我奇怪问,“小公主?”

“你本来就是呗。”叶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见他一本正经模样,我不由得扑哧乐了,“叶经理,你可真逗,我一个穷出身的,什么时候变成公主了?”

叶说:“不是变不变的事,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公主!李实,你可知道,我见到你第一眼就爱上了你!随着接触次数的累积,我对你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了。”

我预感的事终于真相大白!不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不喜欢他。

尽管他属于县市级的钻石王老五,但我却对他没感觉。可我却又多么希望自己未来的那一半也和叶一样有丰富的物质。叶见我如痴如醉地神往,以为我正憧憬和他的未来,便喜滋滋地问:“考虑好了?”

我抿了口咖啡,说:“对不起,叶经理,我要让你失望了。”

叶一惊,刚端起的咖啡“啪”一声礅在桌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不是,叶经理,”我看他脸色不对,赶忙解释,“像你这样的老板,我哪敢呀!我的意思,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我出身低贱,你还是找个有点身份的女孩吧。”

“俗话说得好,蚯蚓和蛇对眼了,就成了一条龙。你就是我要找的我心目中有身份的女孩!”

“不,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见他来真的,我死死往外推,“咱俩相差悬殊,你要找了我,就有失你的身份,而我也会因此不习惯的,如此一来,咱就是在一起,也过不好的。”

叶的脸面就有点挂不住了,他直瞅着我:“如此说来,我对你就只有爱的份儿,没有经营权了?”

我倔强避着他的视线。叶就有点伤感了,说:“李实呀,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为什么就想不通这事哩?咱俩事成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唉,不可思议呀!李实。”叶经理狠狠地吐出一口浓烟,意兴阑珊地看着我:“李实啊,你也太单纯了吧,一个女孩只要拥有漂亮的容貌,她就是个绩优股,你这么就不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现在我告诉你,各方面不出众的男人是配不上你的!”

我被他这么一说,更不知所措了:“别这么说叶经理,我很感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但是我真的没你说得这么好!”

叶经理听了不住的摇头:“李实呀,李实,我郑重的告诉你,你不要再有这从一而终的观念,都什么时候了,你也该解放思想了,这样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在重申一遍,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很珍惜这份感情,我也想问你尊重我对你的感情,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等你回话,好吗?”

我当即就对叶说道:“你别等了,我……”

叶经理已经没耐心听下去了,他忽地站起来,买了单就走。

打那以后,我就心神不定了,我知道,叶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这是我的经验,有钱人都霸道。

北方秋天的清晨,地气清肃,晨练的市民都好像抢购什么紧俏物品争先恐后的手舞足蹈挥剑劈掌,人类的长寿仿佛就在这挥剑劈掌之间。

我一项鄙夷,所以不到上班时间到是不可能起来的。但,这些日子,因为叶的侵入,我无法躺下去,释放它最好的方式就是出来瞎溜达。

一大早,我正低头寻思呢,忽然一声“李实”猛把我惊醒,抬头一看,妈呀!怎么又是这个冤大头!只见他一身运动休闲服穿着,似笑非笑的盯着我:“原来你也晨练呀?”

我胡乱地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

叶说:“摇头又点头啥意思?对了,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摇着头。

“还没考虑好呀?那好,你在好好考虑几天,我等你。”

时间真不见过呀。这不,一个礼拜又到了,七天里,叶也没来歌唱,一直提留的心,我稍稍得到缓解,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一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就此便宜了我。之所以,几天不露脸,我猜想他不是出差了,就是业务真的很繁忙。

果然,他终于来了。指名道姓要和我跳舞,我本打算拒绝,他便霸道地拉起我步入舞池。轻歌曼舞,灯红酒绿。叶和我跳舞的时候,两眼不错眼珠地盯着我,我唯有低着头,受惊兔子似地忍着狂跳的心脏。

“李实,你不能让我在等了!”叶老调重弹,“再等下去我就发疯了!说真的,我跟人家谈生意也没这么卡过!”

“叶经理。”我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所以尽量平静的对他说:“你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偏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没法子呀,我真的喜欢你!”叶指天发誓,“咱俩要是成了,我让你说了算!”

“叶经理,你不能用钱来衡量一个人的爱情!”我把脸转到一边,不屑地回应道:“我从来不把爱情和金钱联系起来,如果非要跟它挂钩,那么,爱情远远超过经济价值!”

叶愣了。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你想和我闹不济吗?我可告诉你,李实,你在这么较劲你要后悔的!”

叶咬着牙,撂下这句话,甩袖而去了。

我明白,他是想从气势上压倒我!我不是在瞎掰,接触也有些日子了,我看穿了他的本质,看低了他的人格。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一目的,他什么手段都敢往外出,什么无耻的事都敢做出来。

你或许会说,他既然那么有情有义,你何不顺水推舟?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呀?

其实我也认真考虑过,可我的心不答应。倘若嫁给他,收获的肯定是一场悲情的婚姻。在风月场所混久了,这点基本的常识我早已熟透。

思来想去,我越发感到不安了,心仿佛被谁揉搓了,乱糟糟的。

很快,我就体验到了烦恼,正是这把烦恼,把握婚姻里的真命天子牵扯出来了。

这天晚上,我心慌乱得很,我发现顾客里有几个光头在左右晃荡。这样场所本来就是痞子混混出没的地方,但我却惴惴不安,总感觉不对劲。果然我刚上台,那几个光头就喊:“来荤的。”

“对不起,我不会。”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酒瓶子冲向我,刹那间,我感到眼眶火烧火燎一样,接着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下来了,我踉跄了几步就倒下了。

歌厅里顿时成了炸了窝的鸡一样,乱哄哄的。此时,领班周姐出去了。姐妹们找就去找经理,经理也不在,现场更乱成一团。

我已经昏过去了。事后才有人告诉我,在那命悬一线关口,谁也不敢出手相救,因为那几个混混还在那叫嚣:今儿谁敢救,就让谁和我并排躺着!

就在大家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的关键时刻,门外进来一个人,二话不说,抱起人事不省的我,拦了辆的,直奔医院而去。

当时,我脸上血糊流拉,像个红头公鸡。医生马上为我处理了伤口,而后又检查了一番。

在得知我确没什么大碍,但有可能会留轻微脑震荡。他马上去替我交了押金并要求留院察看。我忽忽悠悠地,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脑袋瓜被缠得严严实实地,恰似孙大圣被箍的紧箍咒,总想把它掰掉。我扭来扭去地,猛然看到床边趴着一个男人,费好大劲睁开了右眼,却看到一个眼生的男人,正和尚念经似的,晃着脑袋在打瞌睡呢。我心一哆嗦,挣扎着就要起来,却不想拽倒了挂着吊瓶的架子。

那男的一个激灵,醒了。“别乱动,在打吊针呢。”

我有气无力地问:“我怎么到这来了?你是谁呀?”

“你先别管这些。”男的说,“你现在需要静养,别的事,等你好了再说,好吗?”

体贴温暖的语言,最易催发女人的泪腺,我眼角顿时就涌出了咸咸泪雾……

第二天,周姐就到医院看我来了。说,既代表老板,也代表她私人。说着拿出老板送的五百块营养费。随后,她指着那个男人对我说:“李实,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昨晚要不是他,还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呢?唉,现在的人呐!”

我这才惊奇地瞪大眼睛,正想着该怎么谢他时。周姐又接着说道:“他是我老乡,和我一个村的,叫童浩,小名茼蒿。老好人一个,所以你就不用和他客气了。”

……

我统共在医院住了七天,在这七天里,除了几个姐们给我送了,周姐又来过几次。让我没想到的是童浩来的最勤,几乎一天一趟,而且次次不空手。虽然只接触短短的几天,但我却看到他身上一般人所没有的人品源头保证的东西,我沉闷的精神仿佛沐浴一般。

就这样,我和童浩有了交往。到我出院的时候,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姐们知道我和童浩事后,都表现出夸张的表情,说,你至于吗,找的什么人呀,他那里赢得你了?

我心里清亮,姐们都嫌童浩是三无产品——无钱无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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