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噗,肩膀抖了两下,抬眉,阿观发现齐穆韧还在等自己回话,她强力镇压狂笑的怒望,回答:「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待会儿有空,妾身一定立即备妥礼物,前往梅院探望陈妹妹。」
话说完,她再看他,发觉他的脸色有点发黑,中毒了吗?还是不满意她的答案,要提提准备什么礼物吗?
还不简单,就送香蜡酒果……不对、不对,那是用来送死人,不是送给畜牲的。
她再硬挤出几句话,「王爷帮妾身想想,送什么好?补品、药材?小衣服?还是我亲自画一尊送子观音?」
她明明口气巴结得很犯贱,他还是一脸的不满,可她已经想不出别的话了,阿观只好看着他、也容忍他看向自己……哇哩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深情款款呢。
好久,久到她有点不耐烦了,齐穆韧才一脸无奈的说:「笨蛋。」
骂完人,他转身离开清风苑。
呼……阿观松口气,放下心,终于……把人给气走了,甚好。
齐穆韧前脚走,四婢后脚进门,她们围在阿观身边吱吱喳喳说不停。
「那么多年了,王爷娶那么多女人,半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偏偏主子嫁进来不久,就一个个都怀上了。」晓初酸言酸语说道。
「我福泽绵厚嘛,我嫁进来,她们就都沾上啦。」阿观嘲讽笑道,明明是笑着的,可口气里偏偏带上那么一点酸意,连她自己都发觉了。
扭曲了双眉,阿观,你在想什么啊?她暗骂自己。
月季淡淡一笑,提醒道:「我想,王爷的意思,不是要主子准备礼物,而是让主子别去搅和。」
阿观轻喟,她何尝不知,否则他怎会丢下一句笨蛋转身就走,他啊,这回她看清楚了,他是好心提醒,免得她又把得来不易的小生命给糟蹋,人家可是子嗣艰难呢。
「没错,千万别碰,上回那个文氏,主子不过碰她一下,孩子就没了,她几时身子这么柔弱?听她骂人的时候,精神可爽利的呢。」晓阳想起上回,紧张兮兮地说。
「我记得文氏小产才三天,就能出门吹风、玩秋千,哪里柔弱。」
「可不,我还没见过怀着身子的妇人穿金戴银,好像把全副家当全背在身上似的。」
「对,什么都背,就是没背孩子,那孩子啊,说时有、来时无,要不是主子碰着她,十个月后还不知道要抱什么东西出门见人呢。」
晓阳、晓初一人一句,句句都是隐射。琉芳莞尔一笑,不轻不重地在阿观耳边落下一句轻语:「主子放心,陈氏不会有孩子的。」
她猛地转头盯上琉芳,琉芳微微一笑,轻摇头,话不必说得太明,人心中各有计较。
是柳氏吗?陈氏不会有孩子,那徐氏、文氏、方氏、夏氏呢?心猛然一抽,傻了似的看着琉芳,嘴唇微张,几次开口都没说出话来。
唉,这个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手段尽出……
第十五章
阿观突然从梦中惊醒,又是满身汗水淋漓。
真是的,每次梦到叶茹观,她都会惊出满身冷汗,最糟的是,梦见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从她小时候受过的恶毒待遇,她被兄弟姐妹嘲讽欺凌,她欺负奴婢、打骂齐穆韧的侍妾,到她一刀刀戳向死透了的小动物……真是出暴力恐怖片啊。
阿观不再觉得她是个变态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那样苛待下人,不正因为她从未被人厚待?在充满荆棘的环境中长大,她若没有一身粗皮厚肉,没有发展出更坚锐的护盾,她凭什么能够安然生存。
拭去身上的汗水,从外面匆匆进屋的琉芳和晓初脸上都带着紧张。
「怎么了?」她直觉问。
「大夫人要见主子。」
大夫人曹氏?她见自己做什么?跟那位初初怀孕的陈氏有关吗?
领着晓初和月季来到景和居,她终于见到曹夫人,她是老王爷的正妻,齐穆韧的嫡母,也是阿观梦里所见那位口口声声说齐穆韧是杂种的妇人。
阿观不明白,她怎会心血来潮,突然想见见有名无分的二房媳妇?但曹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来传话,阿观再大胆也不敢不理会,怎么说,人家可是前任王妃,整座王府里身分上唯一压得过自己的女人。
她让晓初好好替自己打扮一番,才前往景和居。
景和居和其他院落不同,并没有太多的花草,院子里种的几乎都是多年老树,林子中央有座凉亭,那里是梦中叶茹观被吓得半死的地方,阿观记忆深刻。
回想曹夫人和孙姨娘的对话,她越走越心惊,不断猜测自己对她们有什么用途?一枚弃子、一个不受重视的女人,就算挂着正妃头衔,威力不足也很难拿来当枪使吧?
难道她们想挑拨自己去闹,把齐穆韧和齐穆笙这对双胞兄弟的真实身分给揭出来,好让她的儿子名正言顺袭爵?
如果是的话,她们未免太高估她了,她的脾气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来犯我,我就躲到他们犯不到的地界。
从以前她就是不会争、不爱闹的女人,不然怎么会痛恨古文,却乖乖跑去念中文系,不然她怎么会荣登犯贱界的一姐宝座?
进入大厅前,阿观一脸愁眉苦脸。
虽然都想离开王府,但她和叶茹观作法不同,叶茹观积极而努力,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也要从牢笼里飞出去,但她选择耐心等待,相信齐穆韧是个有规划、有步骤的男人,如果他的结论是以「无出」为由将她休弃,那么她就得多给他一点时间,造就饱和藉口。
况且她是穿越人,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太少,就算她身怀钜款,恐怕离了王府这张保护伞,很快就会让人安下罪名,把她从富婆变成负婆,所以在她还没摸清楚这个时代之前,王府仍是她最好的选项。
走进大厅,向曹夫人请安后,她静静退到一旁。
阿观悄悄地观察曹夫人和她身边的孙姨娘,听说曹夫人出身良好,而孙姨娘是她的陪嫁丫头,在她怀上齐穆风时,开了脸给王爷做通房,后来不辱使命生下一子一女。
阿观没见过孙姨娘的孩子,不过听月季说:那两个主子性情温和,没什么见识。
曹夫人不怕外人说话,虽然王府不缺银子,她却也不让庶子庶女读书习字。
可见得曹夫人聪明,知道人越笨越顺从,为削减庶子庶女的竞争力,她宁可背负妒妇名号,也要逼他们当文盲。
既然如此,为什么齐穆韧和齐穆笙能够念书?她有些疑惑。
曹夫人很福态,因为胖,肉把眼睛挤成眯眯的两条细线,嘴唇厚嘟嘟的,还有小小的双下巴,笑起来令人倍感亲切,如果不是叶茹观偷听过她和孙姨娘的交谈,阿观定会误将她当成慈祥善解人意的好长辈。
至于孙姨娘,她也不太瘦,只不过和曹夫人站在一起就显得身段纤细而窈窕,她的眼尾微微往上吊,嘴角处有颗黑痣,看起来有几分刻薄。
两个老婆都长得不大漂亮,可见得老王爷是个重视内在美甚于外在美的男人。
视线转开,她望向大厅里另外几个女人,她们看着自己的眼光中带着畏怯,是害怕挨打吧?
阿观知道她们,在说不清是自己的梦境还是叶茹观的记忆里,她们没少吃过叶茹观的苦头。
为造就妒妇恶名,叶茹观不时向她们挑衅,打人巴掌是小事,虐待人家的贴身婢女是天天上演的剧码,当时晓阳和晓初扮演的就是容嬷嬷角色。
很波霸的那位是文氏,据说就是她的孩子被叶前观弄掉,她有一双含情脉脉的温柔眼睛,满脸乖巧又楚楚可怜,奇怪,这么我见犹怜的人,叶茹观怎么舍得动手。
家世最好、老爸当六品官的是徐氏,她的容貌不坏,但在一群人当中并不特别突出,倒是眼角眉梢流露出几分高傲。
气质清冷,面无表情,很适合演小龙女的是方氏;而眉眼有几分像陈妍希,看起来天真可爱的是陈氏,也就是听说怀孕了却又不可能怀孕的女人。
曹夫人居然没有让陈氏坐下?阿观有点担心,万」这回孩子又没了,不知道会不会算到她头上?唉,如果她有这么神的话,就可以挂牌当妇产科医生了,不过只能管夹娃娃的那部分。
阿观试着朝她们发出善意微笑,没想到她不笑没事,一笑,四个侍妾竟然动作一致,向后退两步。
厚!原来她的笑容还能够拿来退敌?下回齐焱王朝有难,她不介意奉献笑脸两枚。
阿观满脑子乱想时,门口进来一票女人,她们簇拥着柳氏进门,直到进了屋子,才规矩地分列站好。
柳氏打扮得相当贵气,绯色通底描金丝夹袄,裙子上绣着大朵大朵的富贵牡丹,脖子挂着金项圈,项圈中嵌了几颗鸽子蛋大小的绿翡翠,紧紧的发髻上插着鎏金镶珍珠三步遥簪子,腕间戴着一串蜜蜡珠子,颗颗都有拇指甲大小。
她站在阿观的对面,身旁还有一名女子,她们齐齐向曹夫人屈身,说道:「柳氏、夏氏给大夫人请安。」
夏氏?传说中楚楚可怜、娉娉嫋嫋、文弱得像病西施一样的娇柔美人?阿观转头注视她,这一看,心却狠狠撞击几下……
她的呼吸明显加快,血压狂窜,如果她害怕,应该是怕那位主持中馈、掌控钱粮,长得宜家宜室、端庄秀丽、高贵华美、气势十足的柳氏才对,可她没被柳侧妃吓到,却在看见夏侧妃时,两脚一阵哆嗦,有了尿意?
不是她,但是那双眼睛……她想起和自己一起躲在大树后面偷听曹夫人和孙姨娘壁脚的女人,那个女人的眼神像刀子,直直射向叶茹观。
阿观不知道自己怎会有这样的联想,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为什么……
深呼吸,她告诉自己淡定,夏氏不是壁脚女、壁脚女不是夏氏,她提醒再提醒,自己的恐惧只是出于无聊直觉与错误的第六感,夏氏是可怜的林妹妹,不是厉害能干的琏二奶奶,千万别自己吓自己。
缓和了呼吸,她偷偷瞄了夏氏一眼,没想到夏氏发现阿观的眼光后,竟然对她微微一笑。
夏氏本就是个美得让人心疼的女子,这样一笑,立刻春暖花开、蜂蝶纷纷过墙来,让阿观忍不住也朝她笑,看着她柔柔的柳眉,小巧的红唇,精致典雅的脸庞,教人怦然心动啊!
她本来就对美丽难以拒绝,这个招人疼的小美人啊……如果手边有笔,她真想当场画下。
曹夫人对着柳氏温温一笑,似真似假地抱怨,「咱们家柳奶奶好大的架子,居然让长辈等上半天。」
「大夫人千万别恼,我在夏妹妹那里,嬷嬷们找了好大一圈才寻到媳妇,夏妹妹的身子弱,还是服了药才陪媳妇过来,想替媳妇在母妃面前美言几句呢。」
柳氏的口气温婉柔顺,可眉目间那股子不屑,便是阿观这种状况外的人也看得一清二楚,曹夫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只不过曹夫人是在大家族中风里浪里活过来的人,怎会轻易被摆弄激怒。
「是啊,夫人千万别怪柳姐姐,都是媳妇不好。」夏氏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柔媚,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哪还有火气。
「行了,别都站着,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话要同你们说说。」曹夫人微微一笑,不再追究。
柳氏、夏氏走到桌边,傍着曹夫人坐下,孙姨娘和四个侍妾都没坐,圆桌只配四张椅子,阿观直觉上前,要坐在最后的椅子上,没想到柳氏抢快一步说:「陈妹妹,还不搬张椅子坐,你是有身子的人,王爷子嗣为重,孩子可是最宝贝的,千万莫讲究虚礼,委屈了孩子。」
语出,柳氏身边的大丫头璃芳就搬走最后一张椅子,走到陈氏身边放下。
「是,婢妾遵命。」陈氏在丫头的扶持下入座。
叹气,空气呵……阿观很想翻白眼,原来当空气没有想像中的那样舒服,笑容卡在脸上,她进退不得。
曹夫人皱起眉头,瞪了璃芳一眼。
「作什么啊,椅子那么多,你偏偏搬走二奶奶的,还不快再去搬张椅子过来。」
璃芳应声,又搬来一张椅子过来。
不过是一张椅子,就可以演上一出,阿观不知道要夸夸她们,还是嫌她们成日没事做太无聊。
不过事情发展至此,她懂了,曹夫人肯定要拿自己给柳氏使绊子。还以为可以在清风苑里平安度日的,没想到就是有人不存良善心。
「柳氏,不是我爱唠叨,你这副宽厚性子真得改改,否则纵容得奴才都爬到主子头上了,王府规矩虽然不多,可也不能尊卑不分、长幼不辨,二奶奶是何等身分,岂能容人此般作践。」
曹夫人笑盈盈地拿了椅子作文章,表面上说的是璃芳,却暗指柳氏不分正侧,居然正妃没点头,敢抢在正妃面前坐下,要知道,这满屋了妻妾,也只有叶茹观可以称得上一声二奶奶。
「是媳妇的疏忽,还望姐姐别生气。」
柳氏后面那句话是对阿观说的,阿观回神,微微颔首,半句话不敢多讲,只是在心底暗道,奇怪了,明明是再家常不过的话,她怎么会感觉刀光剑影,处处隐含杀气?并且被一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