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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明天在我身旁的人
作者:李茶
备注:
文艺到吐血版文案:
在父亲的葬礼上的一见钟情,不相信爱的她从此堕入爱河,爱恨交织的生活亦随之开启。
爱与被爱,伤害与被伤害,隐瞒与欺骗,以及,禁区。
她想要冷漠地推开一切,直到那一天,他为了她毅然走进禁区,失乐园之中,她终于寻获到一丝救赎。
不论世俗和舆论,只要你爱我就好。
人生就像是一场炼狱,你却给予了我一个人造的天堂。
简单到吐血版文案:
他说:“我一直爱你。”
我说:“我知道。”
他又说:“不论你想去哪里,我始终都会站在你的身旁。”
我说:“我知道。”
他忍无可忍,“那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原来我这么爱你。”我顿了顿,“……我刚刚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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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
十七岁那一年的盛夏,我的爸爸去世了。
爸爸生前是一位劳苦功高的高中语文教师,前年退休后不久因为常年积劳成疾生了一场大病,而后,便是一病不起了。
总是为学生鞠躬尽瘁的爸爸的葬礼当天,昔日的同事和学生都纷纷到场了,然而我远在他方的姐姐却迟迟没有出现。我生怕姐姐途中发生了什么事,走到僻静的角落给她打电话,所幸她的声音听起来安然无恙。
“姐,你在哪里?追悼会差不多快开始了,你怎么还没到?”
“我……”姐姐的声音听起来战战兢兢的,“阿、阿谦他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带了他去看医生,所以我、我们可能来不了了……”
姐姐口中的阿谦全名是司马谦,是她的亲生儿子我的外甥,年龄与我相当。我的姐姐的确是结婚了,或者说她曾经结过婚,可惜的是,姐姐婚后大约三年,姐夫就不幸在一场交通事故中去世了。
姐夫去世至今约有十六年了,可是姐姐始终都没有再婚,一个女人在外地孤苦伶仃地把司马谦养育成人。
我和姐姐的关系其实并不亲昵,姐姐年长我二十岁,我是妈妈在四十岁时偶然诞生的。当时的姐姐已经在外地结了婚,组织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短暂家庭,这些年来,我们一直聚少离多,所以难怪熟络不起来。
从小到大,我一直秉持着尽可能不让人难堪的行为准则,哪怕我对姐姐吞吐的话充满了相当大的质疑,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穿,如姐姐所愿尽快结束了通话。
葬礼在下午三点准时结束了,尽管现场还有一些人留了下来继续缅怀爸爸,我还是带着溃不成声的妈妈离开了。妈妈向来体弱多病,爸爸的去世更是让她心力交瘁,我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墓园,直到他出现在我们前方的道路上,我们才停下了脚步。
他走近了我们,柔声问:“你好,请问颜杰生老师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吗?”
我盯着他深邃的眼睛,心跳渐渐加速。今天是我爸爸的葬礼,我本来不应该产生这样暧昧的心跳,幸好我的脸部表情远远没有我的内心活动丰富,我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一板一眼地回答:“刚刚结束。”
他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会议结束后我就马上赶来了,没想到还是迟到了。”
他的情绪大抵感染了我,我突然发现我有些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身旁的妈妈擦了擦脸上清晰的泪痕,用厚重的鼻音问他:“请问你是?”
“师母。”他看着妈妈,声音恰到好处提高了一点,这足以表现他的惊喜,又不会在这个悲伤的日子显得突兀。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名片分别递给了我和妈妈,“好久不见,我是顾森。”
“顾森?”。
“颜老师是我高中的班主任,当年他常常带着我们一班学生回家补习,师母您也总是热情地邀请我们留下吃饭。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师母您做的饺子特别好吃。”
妈妈虚弱地笑了笑,抱歉地说:“杰生带过回家的学生实在太多了,我实在没办法把每个人记得太清楚。”
顾森体谅地摇了摇头,和妈妈寒暄几句后,他问:“请问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他说的是“你们”,也就是说,他的眼里,是有我的存在的。
我藏起窃喜,把妈妈扶得更稳当一些,“我们要回家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送你们回家吧。”他恳切地看着我,“今天我错过了颜老师的葬礼,至少在最后,让我可以亲自为颜老师的家人做一些事。”
顾森的想法很坚持,而且我无法拒绝他。爸爸不在了以后,妈妈能依靠的人只有我,而我能依靠的人,却一个都没有,顾森让我产生了一丝眷恋。
顾森有一辆小车,妈妈看起来很累,顾森便让妈妈躺在宽敞的后座上休息,我则坐到了他身旁的副座上。
回家的路上妈妈没多久就睡着了,她呼吸的声音轻轻回荡在车厢之中。我紧张地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一直专注驾驶的顾森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侧过脸来看了看我,“你没事吧,是不舒服吗?”
“没事。”我说,继续僵直着身体。
他不做声,空出一只手按下了开窗键,恐怕他是以为我晕车了。
真丢脸。
他大概是想要缓解一下气氛,语气轻松平常地问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颜亦蓝。颜料的颜,亦然的亦,蓝色的蓝。”
“颜亦蓝……”他轻声重复,“你的名字起得很好,是颜老师替你起的吗?”
我点点头。
“恕我冒昧,请问你是颜老师的……”
“我是他的女儿。”
“原来如此。不过请原谅,最初我还以为你是颜老师的孙女。”
“从小我就一直被人这样误会,没关系,我早已习惯了。”
他闻言看了我一眼,了然地笑了,不再深入话题。我有些庆幸,毕竟我家的关系太过复杂,我并不怎么喜欢跟其他人提起,包括顾森,哪怕我觉得他很特别。
车子最终安稳地停在我家门前,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应该有十年没有来过我家了吧?居然还记得路怎么走,厉害。”话一说完,我发现我的话错得离谱,今天之前,顾森并不认识我,我却说得彼此像是认识了许久。
顾森说:“何止是十年,其实我差不多有二十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二十年?”
天啊。
“看见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为我保养得还不错吧?”他故意摸了摸他那张几乎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
“确实不错。”我诚实地答,我一直以为,他应该是三十岁出头。
他靠着皮椅,悠悠叹息:“就算我真的保养得不错,可是对于你这样的小女孩来说,三十七岁的男人就是一个臭不可闻的大叔了吧?”
我提醒他:“今年冬天我就十八岁了。”
他不以为然,“我很期待。”
与其说顾森现在的行为是在调情,倒不如说我被他挑衅到了。我不理他,闷闷地推开车门,正要下车,却粗心地忘记了解开安全带。我气急败坏地拉扯着安全带的搭扣,身旁的顾森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我的安全带。
他的眼里有沉静的微笑,我从未在同龄的男生眼里看过同样的景色。我心跳加快地想,老点就老点吧,大我二十岁又怎样,我承认,我对顾森,一见钟情了。
爸爸去世之前,曾经对我说过最后的一句话。
“三千,谢谢你……对不起。”
三千是我的乳名,在我出生的那一刻,这个乳名便一直伴随我至今,外人几乎都不知道,但是我少得可怜的家人都是这样叫我的。
相比起“谢谢你”,我想爸爸的一句“对不起”或许才是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爸爸就一直希望我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生长在一个有些畸形的家庭里,我早已注定要摒弃“随心所欲”的理想。
我不怪爸爸,虽然他为了学生总是忘记自己的家庭,但是死去的人只会有优点而不会有缺点,他如今已经化为一堆轻盈的灰,就让他永远安息在土地之下就够了。
我放在床边的手机闪烁了一下,我拿过来一看,有一条短信,发信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短信的内容极其简单和无聊——“睡了吗?”
若是往日,我根本不会费神理会这些事情,但是……我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可能性微乎及微的念头。我打起精神从包里找出一张崭新的名片,我把名片上的联系方式和短信的号码比对了一下,果然契合。
我不由得兴奋地回复:“还没有,有事吗?”
在等待回信的时间里,我再一次仔细琢磨手上这张设计大方的名片,名片的主人来头不小,“顾森”二字的下方,清晰烙上了总经理的头衔。
顾森所工作的公司我也有所耳闻,那是香城目前规模最大的上市公司。如此身价不菲的人居然会在今天跟我搭讪,而且过后还给我发来一条无聊至极的短信,恐怕……只是一个一时兴起的消遣罢了。
我瞬间便立志要打消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没好气地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好让那个人也随之消失在我的脑海里。然而我又听到我的手机响了,我忍不住看过去,屏幕上显示了一条新短信,发信人依然是那一串号码——“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你。时间不早了,好孩子早点睡。”
我思量了一会,说服了自己,鼓起勇气尝试拉下信息栏,一大片的空白下,原来真的还存留着动人的四个字。
“晚安,亦蓝。”
☆、罪孽
在家休息了两天后,我还是决定去上学。
现在已经到了暑假的尾声,距离真正的开学不过只剩下几天,但是高三的补课仍然孜孜不倦地持续着。现在爸爸已经不在了,我再也不用兼顾医院的事情,我不想过分成为一个特殊的人,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回去学校了。
教室里的同学一见到我,目光中大多都带着同情,爸爸去世的事情在班里早已流传开来,虽然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隐瞒的事情,但是除了校长和老师以外,大家都不知道我的爸爸就是学校两年前退休的语文科主任。
我无视周遭的议论纷纷,径直走向我的座位。我入座不久,才从书包里拿出书本,窗边的赵涵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她霸道地赶走了我前座那位无辜的同学,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小亦,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愣了愣,赵涵真是一个永远可以让我产生意外的人。今天是我时隔三个月后再一次回校,她不像其他人一样假惺惺地关心我的情况,反而单刀直入地表达她的心情。她如此不拘小节,所以我才喜欢和她交往下去。
我对她唯一不满的一点,大概就是她总是忘记改变对我的称呼,“小亦”这个名字,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叫的。
赵涵不顾我的分神,凑过身来在我的耳边说:“我啊……有喜欢的人了。”
补课的进度比我预料中还要紧凑,不过一天下来,我也几乎适应了。放学后赵涵拉着我到了商业街的一间格调奢华的咖啡馆,我不怎么来过这种地方,不过赵涵却豪迈地说要请客,盛情难却,我也不客气,大大方方走入了这间和我身份不符的咖啡馆。
在这间咖啡馆里消费的客人,无一不是穿着时尚得体的白领,我和赵涵是唯一的例外,我不难明白赵涵的意思,在这里谈话,被熟人窃听的可能性完全趋向于零。
“小亦,你觉得隔壁班的梁永皓怎么样?”
咖啡才刚刚送到我们的桌上,赵涵就迫不及待地问我。
我轻轻抿了一口香滑的咖啡后,放下了咖啡杯,“我跟他接触不多,印象还可以。你今天早上说你有喜欢的人,难道就是他?”
“没错。”赵涵毫不扭捏,认真地点下了头。
认真吗?倒也不一定,高中三年赵涵喜欢过多少个男生,遇到的每一个人她都是说认真的,她的“认真”,我早已习以为常。我当然不是说她是一个滥情的女生,只是她似乎特别容易投入到一份感情之中罢了。
在我清淡的记忆里,这位让赵涵芳心暗许的梁永皓是个开朗活泼的男生,面容清朗,宛如少女漫画中受欢迎的大众情人。我们的教室和梁永皓的班级只有一墙之隔,长久以来却没有什么交集,曾经的一次印象……貌似已经在两年前了?
我兴趣黯然地打断了回想,作为一名合格的倾诉对象,我尽责地追问赵涵:“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来电的?”
“就在暑假的时候,你缺席了补课,有一天在走廊上他过来跟我搭讪,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不久就熟络起来了。”
“然后你就喜欢上他了。”我替她补充了后话。
一说起梁永皓,赵涵就欢快地露出了笑容。她应该认为喜欢上一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