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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我也渐渐淡忘了,直到今天才被司马谦无意发现。
我握紧了香水,瓶子上的精美花纹印在了我的掌心上。我笑了笑,随手把香水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司马谦吃了一惊:“你为什么把它扔了?”
“已经过期了的东西留着也没用。”我回头终于正视他的眼睛,“本该要丢弃的东西,就算我再怎么把它留在身边,它始终不会真正的属于我。”
他无言以对,良久,他居然对我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仿佛镶嵌在了我的心窝,以后即使我在遥远的他方,只要我记得他的笑容,还有他在我的身旁时说过的每一句话,就足以成为我赖以生存的记忆。
司马谦,请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因为,你就是我人生中唯一的念想。
他仿佛总是一眼看穿我在想什么,他对我说:“你放心,我也有我必须要弄清楚的事情。小亦,我会好好地生活,你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最近把小亦和司马谦拆散得太惨了怎么破?
☆、逃离
我又来到了上海。
之所以我说的是“来”而不是“回”,因为上海终究不是我的归宿。哪怕我曾经在上海生活了一年的时间,上海也不过是我人生的其中一个过路。
我在学校附近的宾馆开了一间单人房,放好行李之后,我就直接回了大学办理最后的交换生留学手续,这样在大学里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当我从教务处走出来,他打来的电话恰好响起了。
他问我:“你到上海了?”
“嗯,我还回去学校办好了最后的手续。”我看了看时间,正好两点,“你应该才刚刚起床吧?”
“昨晚跟老朋友开了告别派对,一不小心就玩到通宵了。”他打了声哈欠,“我总是没有你积极,一个早上你就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你该不会打算待会直接飞去加拿大了吧?”
“我的护照还在你的手上,我即使想走也走不了。”
“看来暑假放假前我要求替你保管护照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样我就不用怕你跑掉了。”他的语气施施然,“对了,你宿舍的床位上学期就退了,我们明天才出发,那你今晚睡哪里?”
“我在学校附近宾馆订了房间。”我报上了地址。
“你一个女生小心点,晚上一定要记得锁好门窗,知道了吗?”他严肃地提醒我。
我一想到他这种轻浮个性的人居然会苦口婆心地叮嘱我,就忍不住笑了。
在通话结束之前,他说:“小蓝,我好想你。”
尽管“小蓝”这个极其肉麻的称呼他喊了我整整一年,但是当他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喊,我总是没能马上把“小蓝”的称呼和我联系起来。
记得在上大学以前,他本来也只称呼我“小亦”——当然我也不算特别喜欢“小亦”这个称呼,但是在香城的时候被司马谦和赵涵喊多了,我也习惯了起来。没想到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对“小亦”感到不满,非要在对我的称呼方面显得与众不同,于是他就给我起了“小蓝”这个如同小狗般的称呼。起初我当然是不同意,但是他出奇地执着,时间长了我懒得去纠正他,只好一直纵容着他的任性。
挂断电话后,接下来半天的空闲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度过,在街上闲逛了一段时间,我走进了一间书店。
尽管大学课余的时间比高中要多,但实际上我并没有比从前清闲多少,因为有乐于娱乐的他在身旁,我常常不得不跟着他去应酬,一个人安静呆着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最近也变得不怎么看书了。
我在一排书架上无意间发现了《洛丽塔》,正好久是我小时候读的版本,那本书我一直放在家里,却已经很久都没有翻开过了。第一次看《洛丽塔》的时候我才十岁,刚刚走过目前的人生的一半,当时爸爸还健在,妈妈的白发还没有那么多,姐姐还在外地打拼生意,司马谦还是一个鲁莽的小孩子,而我还有七年的时间才会遇上顾森。
最终我买下了《洛丽塔》,就当是晚上一个人在宾馆时的消遣也好。
我回到宾馆,随便吃了晚饭,便蜷缩在床上重温着《洛丽塔》。我对情节还有依稀的印象,但是我还是逐字逐句认真地阅读,渐渐忘记了时间。天黑了我会开灯,口渴了我也会喝水,途中也不会忘记上厕所,偏偏我却忽略了疲惫。故事结束后,我才终于感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我把书放在枕边,闭上眼睛的下一秒就入睡了。我睡得安稳,一夜无梦,直到门铃将我惊醒。
我穿上拖鞋迷迷糊糊地跑去开门,一把神采奕奕的声音说:“Morning call!”
我吃力地睁开眼,原来是他。
梁永皓看见我这副神情,捧起我的脸,诧异地问:“你昨晚没睡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我昨晚看书看到凌晨。”我侧身让他进来。
“你看得那么入迷做什么,最后累的还不是自己。”他一边把行李拖进房间,一边说,“而且你的防范意识也太低了,居然问都不问就直接开门了。”
“我知道是你才开门的。我去刷牙洗脸,你先坐坐。”
在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我果然就精神一些了。我看着镜子里无精打采的自己,梁永皓的话其实一点都没有夸张,我的黑眼圈的确吓人,脸色也不怎么好。可惜我的行李里没有任何化妆品,我只好换了套衣服,就这样素面朝天走了出去。
梁永皓坐在床上,笑盈盈地看着我,我正打算收拾一下昨晚翻出来的行李,才发现房间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整理好了。这是谁的功劳,一目了然。
“你不需要操劳这些事情的。”我知道他在家里根本不做任何家务,他从来都是被服侍的一方。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除非你不喜欢我碰你的东西。”他悠闲地摊开双手。
“我又没有什么东西不能让你看。”我拖起行李箱,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把我手里的手柄拿了过去。
他微笑:“让我来。”
“可你也有很多行李。”
“没事,就让我来,我就是喜欢照顾你。”他揉了揉我的头,拉着两个不小的行李箱先行一步走出房间。
我突然想起我还漏了东西没有拿,急忙又退了回去,在被子下找到那本陪伴了我一个晚上的《洛丽塔》。
“你还要带这本书去加拿大?”梁永皓在我的身后问。
我认真地点头,他也不再说什么。然后我们一起去退了房间、在宾馆的餐厅里吃了一顿午饭、乘了计程车到达机场、办理了登机手续、托运行李,最后我们终于登上了飞机。
飞机上的广播提醒我们把安全带系好的时候,梁永皓转过头来问我:“你紧张吗?”
“你这个大少爷搭飞机比坐公车的次数还要多,难道你还会紧张吗?”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们很快就要在加拿大开始新生活了,你不紧张吗?”
我摇头。
我是说真的,我不紧张,谁都不知道我究竟有多么希望能够快点去到加拿大开始新生活,虽然我也舍不得中国的一切,但是只有我的离开,才可以让我的家人的生活走上一个正常、幸福的轨迹。
超过十二小时的飞行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在座位上坐了没几个小时,身体就开始有些僵硬,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又从背包里翻出了《洛丽塔》,然而没看几页我就精神匮乏,加上四周的天空此时开始入夜,昨晚我所缺失的睡意终于汹涌袭来。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的梁永皓,飞机起飞不久还津津有味看着电影的他,早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睡着了。他睡觉的样子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男孩,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骄扬跋扈。我替他拔下了耳机,叫空姐拿来毯子为他盖好。
难怪他会这么累,今天早上他才从香城搭飞机到了上海,和我一起吃了午饭后,又要马不停蹄地搭上这班跨国的长途飞机,他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他大可不把行程安排得这么密集,加拿大的大学几天后才开学,他再过两天才出发其实也未尝不可,又或者说,他根本可以不去加拿大的,他不顾家人的反对都一心一意背井离乡,不过是为了要和我在一起罢了。
他在我的身上所花的心思也许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多,从前的我太过自大,一直以一个错误的角度看待他,所以才会忽略和轻视了他的感情。如果没有他,我也无法下定决心去开始我的新生活。
一年前的暑假,就是他的一通电话,让我犹豫未决的大学志愿落在了上海。
当时他在电话里的语气十分轻佻,他说:“小亦,我终于知道了一个你的秘密。你和司马谦根本就不是情侣,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你说我为什么会知道?说起来真巧,前几天我有事回去了高中,你们的班主任恰好在整理学生资料,我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翻了一下,就发现了你和司马谦的资料上登记的家庭住址完全一模一样。司马谦的妈妈叫颜若水,颜若水、颜亦蓝……难道你不觉得这两个名字有种关联的线索吗?没想到你们居然把关系隐藏得这么深,大家都被骗了,不过我也必须承认,司马谦的确是你一个很好的挡箭牌,想当初我还曾经差点和他打架呢。话说回来,司马谦的演技也太逼真了吧?当然,你也不差,如果不是那天我偶然发现了那些资料的话,我应该会被你一直耍得团团转。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小亦,我说的没有错吧?”
被梁永皓发现了我和司马谦的关系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那时候我已经从高中毕业,无需再隐瞒那些事情了。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无论我和司马谦是怎样的关系,我的生活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并没有被我打击到,反而单刀直入说:“小亦,你跟我一起去上海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上海?”
“为了逃离现在的生活。”他的话相当简单,我听起来却觉得沉重。
“逃离?我为什么要逃离?”我逞强道。
“难道你就不想拥有新的生活吗?小亦,我只是想让你的生活变得更轻松自在一些。”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爸爸,在他临终之前,他也曾经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他想让我随心所欲的生活,可惜我迟迟都未能入院做到。而在当下,有人却亲手把这个机会捧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新生活为什么非要你来插足?”那时我就像是一个问题少女,总是孜孜不倦地追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笑着说,我却觉得他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小亦,我一定会成为你所需要的人。”
我愣了愣,终究被他说服,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点下了头,“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去上海。”
在上海的一年生活,虽然我和梁永皓念的专业不一样,但只要是空闲的时间我们都会在一起,在大家的眼中我们成为了一对默认的情侣。他无疑对我很好,他是我在上海唯一的依靠,但是我和他之间偏偏缺少了一些东西,又多了一些东西。少的是两情相悦,多的是我对故乡的思念。
圣诞节的那天是我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思,我瞒着他悄悄回到了香城,然而我还没有和我思念的人正式见面,就已经得到了一个惨败的下场。一向眼里容不下任何瑕疵的他却相当宽容地接纳了我的背叛,他当时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比我还要失意疲惫,他说:“如果你觉得我们还逃得不够远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去更远的地方,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那一刻我分明已经一无所有。我要逃,我不想再次面对我的责任和束缚,只要能够让我彻底逃离,无论是谁,无论去哪里,只要可以带我走就好。
几天后,梁永皓拿来了一张加拿大的大学交换生申请表给我,在他的各种极力帮助下,我通过了学校的层层筛选,最终获得了交换生的资格,而他则动用了家里的关系,也在加拿大的大学里获得了一个自费留学的名额。
闭上眼睛之前,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若是在一年前,我根本无法想象此刻陪伴在我的身旁不离不弃的人居然会是他。他给我带来了太多前所未有的东西,我不想再经历任何变数了,只要他不厌倦我,那么我就会一直在他的身旁。
我握着他的手,做了一场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在车水马龙的路边,我紧紧地抱着司马谦。我哭了,我害怕得哭了,而司马谦大抵是醉了,他做了一些非常疯狂的事,但是最后他还是倒在了我的怀里。他一直在迷糊地低语:“洛丽塔、我的洛丽塔……是你吗?”
司马谦的洛丽塔究竟是谁,我很想知道,但同时我又无比害怕得知真正的答案。
——
第二天傍晚,飞机平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