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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抱着我仍然不为所动,我以为他要执意带我去医院,不过他从来都没有违背我的意愿,最终还是扶着我缓慢地走上了楼梯。
其实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实在是对医院打从心底感到恐惧,如果可以的话,我根本不想再次去到那个意味着生老病死的地方。
我的头好像变得越来越重,脚步也开始不听我的使唤,身体仿佛也在接近崩溃的边缘,幸好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我的房间,司马谦温柔地把我放倒在床上。
我的视线终于渐渐清晰起来,眼前的司马谦紧张地俯视着我,“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虚弱地拉出一个笑容:“感觉好多了。”
他握住我的手,“可你抖得很厉害。”
“我……大概有点冷。”
“你不要再强迫自己说谎了,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握着我的手似乎同样也在颤抖。
他焦急又迟疑地问我:“小亦,你会不会……真的怀孕了?”
——
我当然没有怀孕。
后来妈妈和姐姐回家后,和司马谦一起把我带到了医院,医生最终确诊我得了急性肠胃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和休息以后就能康复。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依照医生的要求,在家里安分休息。
妈妈和姐姐生怕我乱走动病情又会复发,坚持不让我下床,一整天下来我都只是呆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就连吃饭也不必走下楼,时间到了姐姐就会煮好饭菜送进来我的房间。
连续两天请假没有上学,赵涵很关心我的情况,每天都给我发来许多短信,就连上课的时候也不例外,不过她的醉翁之意其实不在酒,而是在于司马谦。她向我询问了很多关于司马谦的事情,有些我觉得不太私人的地方就告诉她了。她的字里行间中,我几乎可以完全体会到她的兴奋和躁动,有时候我会犹豫是否要告诉她真相,却又始终无法真正开口。
终于,她在今天中午给我发来了这样一条短信:“今天下午放学后,我要去跟司马谦告白!!!”
已经来不及了——我愧恨地想,哪怕我已经预知到赵涵的结局,却还是不得不掩饰我所知道的一切,为她铺排一个精心的谎言。
我对她说:“加油。”
虽然无论再怎样努力,结局终究是悲。
我无趣地放下手机,随之我闻到了一股饭香从门外传来,原来现在已经十二点,想必又是姐姐正捧着饭菜站在门外吧。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口,然而打开房门的人居然是司马谦。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司马谦说,“我担心你,趁着午休时间回家看你,我下午还要回去上课呢。”
我呆了呆,看着他在我的床边坐下,“你真是有心了。”
司马谦笑而不语,递给我筷子,专心看我埋头吃饭。
我吃到中途突然想起了赵涵,于是我放下筷子,把手机拿了过来,打开赵涵刚才的短信给司马谦看。司马谦只是略略地看了一眼,神色极其淡定。
我唯有厚着脸皮问他:“你放学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是说过了吗?跟她说清楚,就这样。”
“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吗?”
“我不可能和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吃惊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他看着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任凭我独自胡乱猜测。
我们彼此小眼瞪大眼了一会后,他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该回去了。”我刚想出声拦住他,他似乎猜到我想劝他,索性开门见山,“总而言之,我和赵涵绝对没有可能,我今天会跟她说清楚,我……尽量不把话说得那么伤人就是了,你就别再管那么多了,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把刚想说出口的话又吞回去了。司马谦说得对,那不是我该插手去管的事情,如此婆妈不是我的处事风格。
我听到司马谦离开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我不禁抬头,他始终背对着我。
“那天我曾经怀疑了你,对不起。”
的确,司马谦曾经也像其他无知的人一样怀疑我怀孕了,我可以不恼不管那些人,是因为那些都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但是司马谦不一样,他是我非常重要的家人,他的想法,我看得比谁都重要。
他又说:“原谅我。”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让你担心了。”我对着他的背影微笑,“我真的不怪你,我没有生气。”
他的背景僵了僵,最终没有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对不起,司马谦,我让你失望了。
我好像已经不再是你心中曾经的小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的内容快要结束了,尽量控制在一到两章之内。
☆、姨甥
七点,距离放学过去了一个小时,司马谦才回到了家。
我难以抚慰我膨胀的不安,忍不住下床走出房间,司马谦看到我跑下来了,笑了一下:“我回来了。”
我明明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他,然而我看见他这副神情后,又无法顺利说出任何话来。
究竟怎么了?
司马谦走近了我,似乎有话终于下定了决心想跟我说,我紧张地等待着,手心却传来一股剧烈的震动。
是赵涵打来的电话。
我自然而然看向司马谦寻求他的意见,他无声地盯着屏幕上赵涵的名字,耸了耸肩,对我应可般地笑了笑。
我在司马谦的面前接通了电话,听筒里迅速传来了赵涵的啜泣的声音,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次又一次绝望地喊着我的名字,仿佛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给予她安慰的人。
我冷静下来,问了她所在的地方,不顾得任何就跑了出去,但是在临走之前,司马谦拉了我一下,我回过头,他却只是眷恋地看了我一眼,又摸摸地松开了手。
赵涵在一间我和她平日放学后常去的小吃店里,当我赶到小吃店,她一个人坐在热闹的环境当中,格格不入地流着眼泪,远远看过去,也可以清晰看到那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
我不禁自责,或许一直以来我都太过低估她的感情。
我担心地走过去叫唤她,她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盯了我一会后,她伸手抱住我,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任由她放肆地哭,哪怕我们的举动成为了餐厅里瞩目的存在,我也没有放开手。我目空一切,直到她波澜的感情稍微平复,她趴在我的怀里,十指用力地纠缠在一起。
“……他拒绝我了。”赵涵声音沙哑地说,“他一下子就拒绝我了,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并不意外,我早就知道,一切本就如此。赵涵,你没有什么不好。
“他说,他喜欢的人,就是你。”
我愣了好久才消化了这条消息,我试着冲赵涵轻松地笑笑,想要确认她刚才不过是一时口误,但是我在她的眼里找不到任何否定的意味。
“这肯定是一个玩笑。”我笃定地解释,“你忘记了吗,他之前在教室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前不久他就澄清了,所以这不是真的。”
“他没有开玩笑。”赵涵的语气却比我更加笃定,“他很认真的,我看得出来。他承认当时他是迫不得已才会走出来‘澄清’,他看不得你被别人中伤,于是他只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出那些话来帮你。”
我哭笑不得,“不是的,一定不可能。”
赵涵不理会我,仍然说:“但是你放心好了,我之前跟你保证过,即使我喜欢的人还是喜欢你,我也不会再对你做过分的事情。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欢司马的话……”
“你错了,赵涵!”我不由得加重语气,打断了她的叼叼絮絮,我抓着她的肩膀,强迫她和我对上目光,她的狼狈和慌乱赤裸裸地暴露在我的眼前,“我是不可以喜欢上司马谦的,因为我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他是我姐姐的儿子……他其实是我的外甥!”
我终究向赵涵全盘倾诉我家的混乱关系,赵涵似懂非懂地听着,又问了我一遍:“司马……真的是你的外甥?”
我郑重地点头。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呢?”
赵涵一脸平静如水,却又心死如灰地追问我:“既然你和司马谦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告诉我?难道看着我在你的面前愚蠢地耍猴子戏就觉得很过瘾吗?”
我无法反驳,尽管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许多解释的理由,但是我始终无法说出口。
因为那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我承认我经常撒谎,但是这一次,我终于无法再昧着真心说话。
“颜亦蓝,麻烦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赵涵第一次如此严肃地叫我的全名,从我们初识开始,她便已经亲昵地喊我小亦了,我们似乎回到了比原点还要陌生的地方。
她对我自嘲地笑了:“这三年来,你有真正地把我当成是你的朋友吗?哪怕只有一秒都可以,请你不要再撒谎,回答我吧。”
后来我是怎样回到家里的,我忘记了,一路上,我的脑海里只反复呈现赵涵的质问。
我真的把赵涵当成是我的朋友吗?
回到家后,我不顾不管妈妈和姐姐担心的追问,甚至连她们特意为我留下的饭菜看都没有看一眼,我直接跑回了房间,把自己一人反锁在里面。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扮演好我的优等生角色了。
我坐在安静漆黑的夜里,意外没有人来打扰我,我想了很多的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回想不起来了,一个晚上,就这样渐渐过去了。
天明时我打开房门,诧异地发现了门边坐着一个人。司马谦靠着墙壁浅眠着,当我的脚步一接近,他便猛然地惊醒了。
“早。”他对我打了声招呼,是浓厚的鼻音。
“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我问。
他吸了吸鼻子,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没事,这里原来还挺舒服的。”
“你小心生病。”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是。”他凑过来看了看我的脸,“你整晚都没睡吧?黑眼圈好重。”
我淡淡地说:“我睡不着。”
“睡不着?赵涵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居然会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知道是赵涵?”我明明记得昨晚出门前根本没有跟他交代任何事情。
“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得到。”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奇怪,“她全都跟你说了吗?”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没有力气多去追究,“我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她了。”
他怔住。
“因为她误会我和你会有可能,我就只好跟她坦白我们俩是两姨甥。不过她却不理解我为什么一直瞒着她,她还问我这些年来究竟有没有把她当成是朋友。在那一刻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一直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人。”
“你不是。”
我摇摇头,懊悔地说:“其实发生这些事情都是我一手促成的,是我鼓励赵涵去追求你,因为以前梁永皓的事情我对她仍然有愧疚,所以我希望通过你来弥补她。我甚至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她,还是要不停地把你推到她的身边。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想法,只想着自己是否过得安逸,我真的是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了……”
“别说了。”司马谦打断了我的话,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抚平着我混乱的情绪,“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的,小亦。”
我低下头,来回地深呼吸后,才稳住颤抖的声音问他:“你怎么可能知道?”
他温柔地笑了:“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我的内心触动,刚想握紧他的手,隔壁的房门却打开了,姐姐睡眼迷蒙地走了出来,我想不都想,当即松开了我的手。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虽然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但是今天早上我还是决定重返学校了。
我到教室的时间比较早,教室里还只有三两个人,没想到一向踩点的赵涵今天却比我更早一步来到,当我不经意碰上她沉静的目光,我不得不心虚地挪开了视线,我深深地体会到了我的愧疚和不安。
赵涵朝我走了过来,我在脑内试想好她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冷漠反应,然而她若无其事地对我笑了,她比往日还要亲切地说:“早啊,小亦。”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原以为我和赵涵遭遇的一定是别离,但是今天我们仍然像一对友好的朋友地相处,我们可以坐在一起聊天很久,譬如每天晚上电视台播放的连续剧、微博上有趣的事情、今天上学遇见的路人……话题总是五花八门,唯独忽略了昨晚系有心结的一场谈话。
赵涵是在履行她曾经对我的承诺,哪怕我伤得她那么深,她仍然决定待我是朋友。
我感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