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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或不爱没关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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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就扶在我颈后,轻轻揉着,让水流从不同方向冲掉我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转过来,我看看眼睛。”

我不想转最后还是转了,坐在浴缸旁边让他揽着腰。我被带着往后倒,就靠在他臂弯里,温暖的水流又冲下来,在额头耳边一一带过。

我不敢睁眼睛,水停了好久还抱着他胳膊不放,脸上的毛巾让他拿走了,重见光明,眼睛一下子酸疼的流眼泪,沙沙的不舒服。我想我肯定跟小白兔一样红了眼睛,他才会看我看得那么心疼。

我想揉,他不让。我想起来,他也不让。

“刚才怎么了?”

他总能够透视我,我心里想什么他总是能猜到八九不离十。我仰躺在那不自在,这样的姿势我没安全感,我一动杨宪奕故意带得我更往后仰倒,又问了一次:“刚才怎么了?”

没吱声,我不看他,也不想全心倚赖。可我能去哪,他一松手我就会摔倒,脸上的水被他擦干了,整个脑子还跟那根头发过不去呢,大毛巾已经劈头盖脸罩在脸上。

“搂着。”

他发号完施令就松开背上的手,我怕摔本能的搂到他颈后,让他顺利接手擦头发的工作。

短头发,怎么包都好包,他看起来手生,弄来弄去就给我裹了个采茶女的头型,不等我答应呢就抱树袋熊一样扛起来,带着往浴室外面走。

这样的姿势,想到了商场里的小女孩,我也把头扎到他肩上蹭来蹭去,抓着他领口的衣服不松手。

被放在卧室床上,杨宪奕去找吹风机接电源去了。我从毛巾下面偷偷看他的背影,觉得越看越恨我自己,还特委屈。

我和小羽的女儿一样,是我的就是我的,独惯了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这背影就是我的,怀抱也是我的。我不让小女孩抱,也不让别人在他脖子胸口上撒娇,那都是我的。新房子也是我的,以后要给我生的小老虎住。新家也是我和他的,以后要加入我的小花小草。

反正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我都自私独占二十七年了,早就习惯了!

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不好,我不能和脑子里的假想敌永远战斗下去。我应该大度,应该谦让。可本性就是这样,又是杨宪奕,我实在没法大公无私。头发还湿漉漉的,我突然跟个傻子似的抱着毛巾呜咽起来。

我今天看见杨宪奕初恋就别扭,她女儿喜欢杨宪奕我也别扭,新房子里有女人长头发我更别扭。我洗头发还把眼睛迷了,是杨宪奕和洗发水联合起来故意欺负我。我也觉得自己表面上表现大方,把钥匙扣送给小羽女儿,可心里还是酸溜溜的,跟一根头发没完没了。我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呢?!

吹风机不响了,我身边的床面一低,刚要扭过身,一把就被杨宪奕扯了过去,挣巴了没两下,就密密匝匝偎进他怀里。

我们还刚新婚呢,今天又是他生日。我该高高兴兴地,现在却跟窦娥似的哭丧着脸,哭哭啼啼。我努力忍,越忍越忍不住。

“刚才还挺高兴呢,怎么了?”

要是说了杨宪奕肯定鄙视我,可让他鄙视好了,不说我闷心里难受死了,我不能不说,不能不问。

“新……新……新屋子……”

他一边给我擦头发一边托起我的脸。“干吗啊?谁又委屈你了。”

“屋子有……别人头发……女的……女的的……长的……”

我控诉完又抓回毛巾捂着脸。他不许,还跟我扯大锯,我生气了,最后就扔了毛巾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好一顿呜呜。

“什么头发?”

他口气听起来很无辜,我透过眼泪给他比比头发大概什么样,有多长,又揪着我自己的小卷毛做比较。

“那房子……住过谁?”我抹着眼泪问他。

“没人啊,真的,瞧你瞎委屈的,好好说话,别哭了。”

我一听撇撇嘴,强忍悲痛从他怀里退开,还抓着他的衣领。他衣领都是湿的,不知道是我头上的水珠还是我的眼泪。他任我抓着,表情很是无奈。我特意正言辞的警告他:“杨宪奕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人,我就不跟你好了!”

他要说什么,我根本不给他机会。今天我们刚买了新床单,还一起看了小床,我们手拉手逛街,他喝我的柚子茶,我吃他的荷包蛋。我大半夜跟他没完没了地纠缠,我这么投入,就已经和他分不开了,绝不许别人介入,过去现在将来都不行。

有理没理,对不对错不错都管不了了,借着眼睛泡过洗发水我放纵自己泪珠飞溅,扑回他怀里,顶没面子的跟求似的哽咽:“杨宪奕,你不许喜欢别人!”

带出去显摆一下!

“我喜欢谁了?”

我趴在餐桌上手里摆弄着小镜子,杨宪奕一边在厨房煎荷包蛋,一边笑着问了好几次。

我对着镜子里的傻样子叹气,眼睛肿得跟对桃子似的,睡了一夜鼻尖也红了,脑门上还有压出的红印子,脸看起来像个发酵的桃子。

昨晚我够没面子的,他拿实际行动说明喜欢的是我了,别人谁也不喜欢,而且说明的很彻底。我又见了他不一样的一面,不是以往那么急切狂乱,胸有成竹的把人勾扰到鼻血横喷。还好,我定力够足,满腹经纶,所以没流鼻血。

“还想吃棉花糖吗?”

他把煎好的鸡蛋放到盘子里,给我倒牛奶烤面包,无缘无故又问了一句。一听我脸腾就红了,扔了镜子抱着头不想让他看见,期待立时遁形。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棉花糖了,不管是圆的方的鼓的扁的,总之是看都不要看。

昨晚某只野生动物叼着棉花糖吃的到处都是,非逼着我承认身上也出产棉花糖。我当然不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爸爸妈妈生给我的,以后让我哺育小老虎的,当然不是棉花糖!跟他争这些结果可想而知,反正后面的事情超越了爸爸妈妈生物老师给我讲的所有科普知识,让我有种从七楼跳下去的冲动。

隐约记得半夜他起来给我倒水喝,还故意趴在旁边问了好半天:“这次够喜欢你了吗?”

够了,绝对绝对够了,我属于苟延残喘到天明的,不是下午和大家有约,我们估计还得睡。

早晨起床时,他从枕头缝里捡起一粒棉花糖,耀武扬威的给我看,被我一顿暴打才从卧室里离开,我听着他在外间笑,鼓了半天勇气才出来重新做人。

“你不累吗?”

我闻到煎蛋的香味,抬头质问他。

“我愿意累。”

他说的大言不惭,坐在对面喝咖啡,给我抹好两片果酱面包送到嘴边。

“快吃,多吃点,把鸡蛋都吃了。眼睛还疼吗?”

我咬了一大口面包,扒开眼皮给他看还是红的,眼睛都肿了,他继续坐着喝咖啡,提醒我晚上要买药回来。

我吃着早午饭,面对着对面的人。他端起咖啡的样子又像个正人君子了,手里再拿份报纸,或者戴副眼镜就是办公室精英了,满脸的一丝不苟,我能想象别人叫他杨工时他什么刻板表情,工作中他肯定是个投入认真的人,我见过他投入的样子,我见过……

“脸怎么那么红?没发烧吧?”

他伸手过来,我一躲差点把牛奶弄撒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他证明喜欢我的事,太不好了。我嘟囔着没事,坐好了接着吃东西。为了让心情平静下来,我在脑子里给自己背论语,把伦理道德的大帽子都拿出来,顺道批评自己被他拐带的太恣意纵容。

背论语果然有助身心健康,我很快不胡思乱想了,兼而带着道德的小钢盔审视着杨宪奕。他应该是不会骗我,他昨晚也信誓旦旦了,我不要誓言,我就要大实话。总之他说没有,我们最后圈定的嫌疑人是装修工人。我不记得见过留长发的装修工,他就给我描述勾勒假设了一个,总之把我逗乐了,心里也安慰了不少。

吃过饭,我去浴室整理洗好的衣服,看着那个空了的洗发液瓶子还美了一会儿,站在镜子前面端详,我的秀兰邓波儿是挺好看的,如果眼睛不肿,画一点妆下午见丁璀苗苗她们肯定就更理想了。

最近我瘦了,摸摸脸,给自己定性属于操劳过度,下一阶段要注意劳逸结合。说文解字分拣一上来,估计要不眠不休的忙一阵,他也有很多工作,我也得把他身体健康挂心里,给他食补一下。

在阳台上晾衣服,我看着对面的楼里一个个不同的阳台堆得满满的,我们的阳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根晾衣杆,还少了生活气氛,以后我要买些盆景花卉养在这里,有了绿色家里就更像家了。

“下午约的几点?我穿什么?”

杨宪奕靠在阳台门边问,我回头,看他插着手在那儿不知道陶醉什么。床单我好不容易洗干净,拍拍平整不跟他眼神较劲。

难得六个人都来,说好了在新的沙漏咖啡聚。那可能是我和杨宪奕最最开始的地方,虽然原址已经不复存在,我还是想去新的看看。

一个书柜隔开的两个小空间里,不知道我们相遇过多少次,要是能碰到骆驼聊两句就更好了,他会泡制一种私家咖啡,味道纯正。我还要问问他杨宪奕的事。早晨藏在卫生间里,我列了个小提纲,准备交给睿慈回家渗透杨正奕去,我越信赖杨宪奕就越想研究他,好像抱着说文解字想啃一口的感觉一样。给一本古书抽丝剥茧的过程肯定没有研究杨宪奕有趣,他是个大活人,有好多秘密,像本厚厚的字典,估计比辞海辞源还要厚好多。

“问你呢,穿什么给你朋友看?”我不觉摸着被单发呆了,他过来抓着我一头小毛卷我才回神。

“什么穿什么?平时穿什么就什么!别揪,再揪就乱了。”我跟他抢头发,他给我梳了两个抓髻似的玩我的头发。昨天洗发水用太多了,满头的香,都闻不出他胡子水的味了。

打打闹闹在窗边晒了会儿太阳,我盯着小区里开进开出的汽车靠在他怀里,构思着下午聚会的事。

“别穿西装,还是休闲好了,你穿年轻点,特别年轻的,让她们一看就特羡慕我,特惊艳那种。”我嘱咐着,还检查了下胡子刮得干净否。

“惊艳什么,惊艳不了!正奕和睿慈是自家人,你朋友没准还在老沙漏见过我呢,都这岁数了,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他点点我脑袋回放搭配服饰去了,剩我自己在窗边。

以后每天的生活应该都是这样的,他做饭,我洗衣,他主外,我主内。这样的感觉很好,只除了我脑子里的假象敌。

呼,不想了,拍拍自己脑门,我一进客厅就惊艳了一大下。杨宪奕穿着件我没见过的黑色衬衫从卧室里出来,感觉真不错,要是苗苗看到肯定会夸很正点,要身量有身量,要块头有块头。

我趴在结识厚实的大胸肌上陶醉了好一会儿,想着眼前的大活人都是我的,可以随时带出去显摆,心里美极了。

临锁门我嘱咐他第一次跟我出门要听指挥,见到我朋友要低调含蓄,晚餐出手要大方得体,不许抽烟,喝酒适量。

“知道,保证,走啦走啦!”

他拉着我上电梯,我接着拉拉杂杂的烦他,真像个家庭主妇似的。跟到车上;我还听着自己跟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没完。

“再说,再说晚上咱吃棉花糖!”

他突然给了我一句,发动了车子。我立马噤声,装着没听见欣赏窗外风景。我才不跟他吃呢,我这辈子都不吃棉花糖了,我发毒誓。

陈家棋?陈家棋!

某人开车从来是一丝不苟的,车载音响里是Dido的谢谢;让我惦念起许多人;比如小竹子;钟静;睿慈;苗苗;丁璀;筱萸。好久了,没有六个人碰面,我期待极了。

早午餐已经合并吃过,我们中途在便利店下车买东西顺便给家里补给。结完帐我才发现袋子里有棉花糖,来不及怨,他已经只身去了药装柜台。

戳在店门口提着塑料袋,两颊滚烫,我感觉可以现场表演煎蛋了。

“干吗这么看我?”他回来时戳戳我的额头。

“你买什么了?”

“该买的都买了!”他促狭的笑意里带着一点点温暖,我不知所措的跟在旁边,被看的很是不自在,怎么都觉得尴尬。

上车他递过来小盒子,跟我说:“点一点儿,闭会儿眼睛。”

原来是曼秀雷敦的抗疲劳眼药水,他盯着我上好药才开车。我一路上就闭着眼睛休息,到沙漏的时候时间还早,因为假期里,我们转圈子找了许久停车的位置。

巷子里聚集了越来越多餐厅茶馆,游人如织。经过与食俱进,有人和杨宪奕打招呼,我隐约也记得,停下打了个招呼。

挽住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我问他:“你是不是认识与食俱进的人?”

“朋友开的,能上二楼的都是熟人。”

原来这样,所以第一次约会他才把我拐带到那去,让不相干的人偷窥我。

“他们第一次见我说什么了?”我问。

杨宪奕开始不说,被我胁迫着,最后告诉我:“说你小耗子一样,听见我把手机拿走了抱头鼠窜,说你有意思!”

旧事再提,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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