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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或不爱没关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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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宪奕这次认罪态度很彻底,虽然有一定死性不改的苗子,但是大体上都对我俯首称臣了。陪着我逛商场买东西,重新给我做旗袍,添置家居家用的东西,打扫收拾屋子。

如今在家里,我只要坐在客厅里就开始指挥,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一会儿弄弄这儿,一会儿弄弄那儿,还总可以挑肥拣瘦,鸡蛋里找骨头。

“杨宪奕!收衣服!”

“杨宪奕!做饭!”

“杨宪奕!起床!”

“杨宪奕!一边去!”

每餐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他侍奉杯盘处处周全。我的地位明显感觉不一样了,受的都是女王待遇。

他交待了过去的所有罪行,把那些偷走的手机照片都上缴了。电脑里原本属于陈家棋的地方,多了个叫若若的链接和文件夹,现在连桌面上都是我的照片。我让他时时处处得想着我,不许审美疲劳,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日子每天都很平顺。睿慈、阿璀、苗苗给我办了个小小的单身告别会,就在沙漏那个老地方。能有朋友的祝福我很开心,还收到了一份意外的小礼物。

是一双可爱的小皮鞋,托在手心里,还不如手掌大,但让人喜欢的不得了,和杨宪奕的大皮鞋简直一样的架势。我幻想着未来的小老虎,他的第一双小皮鞋就该这样,和他爸爸的一个模子,以后他就穿着这双鞋学会走路,跑进我怀里搂着脖子叫我妈妈。我把鞋子偷偷藏在抽屉最里面,和我留作纪念的卡通内衣放在一起。

“若若,祝你幸福。”

“早生贵子哈。”

“大哥人好,早跟你说过的!”

人人看我都觉得四角俱全了,我也走出了那场阴霾,全身心投入。可是,我们之间还存着秘密,我能感觉出来。比如我藏了给他的新婚礼物,他似乎也在预谋什么,应该也是和婚礼仪式有关的。

满心期待着,我香香的吃,好好的睡,第二个星期大家都说胖回来了,爸爸妈妈也从欧洲旅行归来。

杨宪奕开车带我去机场接他们。我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抱着本书看。杨宪奕最近给我买了好多书,新书房还没有竣工,采买工作已经全面铺开。他也买了好多轻松的电影,轻柔的音乐,晚上就拉着我看电影听音乐,什么也不干,好像要重新陶冶情操,重头做人。我喜欢懒散闲在的方式,婚宴最后筹备的工作他都接手了,不让我有一点操劳,感觉日子惬意极了。

“杨宪奕,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阖上书,老觉得哪有点不对劲。

杨宪奕倒是对我更疼爱有加了,但回来和好之后,他表示亲热的方式很奇怪,床第间总是亲啊亲的没完没了,却没有一点逾越的举动。我就是给他暗示机会也会被他稀里糊涂忽悠,逗逗我把我弄困了,事情就抹过去了。

肯定和以往有一点点不同,平静的水面下藏着小小的波澜。最近他还常常给我讲睡前故事,都是我小时候听过很多次能倒背如流的童话故事。我再不安分也要老老实实靠在怀里听完,伴着很舒缓的音乐。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晚上我总说梦话睡不好觉,听听故事有助于安神,就像晚上睡前必须喝牛奶一样,都是最近新生来出的所谓好习惯。

“没什么啊,别瞎想!”

他貌似天下太平的笑了笑,我一看就知道狐狸尾巴又要翘了,可惜他藏得太好,一丢丢都没有露出来,否则被我逮到踩住了,肯定好好修理他。

“杨宪奕,你保证没瞒我什么?!”

“保证!快看,爸妈的飞机到了!走!”

他一打岔,我就把这事忘了,我很聪明,可惜都是小聪明,很快屁颠屁颠任他领着去闸口等爸爸妈妈凯旋。

爱不爱的结局——婚礼!

入冬后不太冷的一天,我和杨宪奕的婚宴如期举行。

这是我一手操办的精致小婚宴,只开了四桌,请的都是家人和我们最好的朋友。我穿了新旗袍,凹凸有致,被杨宪奕抱下黑吉普。

一切都完美,只是不知为什么敬酒的环节变成了敬茶,我挑的上好红酒不知道去哪了。我一直记得睿慈婚宴上不太合口的红酒,本打算在自己婚宴上一醉方休。我酒量很好,不会醉,就是这次真醉倒了,也有杨宪奕带我回家,不会再遭遇上次的尴尬。

拨着盘子里的两块小酸菜,我看看桌上的菜色,和我当初钦定的不太一样,杨宪奕肯定又动手脚了,每次面上都是争得我同意,私下里他主意大着呢,特别敢先斩后奏!

“我不爱吃这个!”

“那尝尝这个!”

又糊弄我,给我夹的菜老是酸甜口,最近我都成吃酸专业户了。一张嘴要,爸爸妈妈公公婆婆,哪怕杨宪奕的爷爷奶奶都会眯着眼睛对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面上挂着笑,心里嘀咕着咬了口松鼠鳜鱼。

感觉不对劲,想吐!呃……

两家人相谈甚欢,妈妈正和婆婆窃窃私语,大家突然都停下来看我。我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很难听,很不雅,很丢人,放下筷子赶紧喝口酸枣汁,这是我最近最喜欢的饮料了。

酸枣汁味道不对,整桌的菜味道都不好,我看着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我可能吃坏肚子了?试着化解尴尬,举着筷子犹豫了一下,想夹个糖醋藕片压压惊。还以为这次放嘴里能没什么反应呢。

结果,藕片差点喷出来,被我捂住了,筷子已经让杨宪奕接过去。一桌大人谁也不说话只是交换个眼神,杨宪奕一咳嗽,大家又觥筹交错,若无其事的交谈起来,气氛异常诡异。

“别吃了,喝点水。”

“我想吐……”

婚宴上新娘子噘着嘴被新郎带出去的场面肯定不多见,我就上演了这么一幕。

“好点没?”

我软脚虾米一样靠着杨宪奕,藏在盆景后面摇摇脑袋。

“要不到楼上歇会儿?”

“不!”

婚宴早过半,我在走廊上歇了好一阵子也觉得不太好,刚刚可能吃太多了,胃里的东西老是上来又下去。从身边经过的客人看着我们这样,有捂着嘴笑的,有羡慕的叹气的。我哪顾得上,我又要吐了。

“走,上去躺会儿去。”

半拉半抱的,我就被弄上了电梯。电梯里只有我们俩,趴他身上,我死的心都有了,难受,太难受了,我八成食物中毒了。

“第一次,你就这样趴我怀里,眯着眼睛,好像要哭似的问我:为什么今天不是我结婚?”

我听得不明所以,云里雾里的,说什么吗?

“对,就这表情。我一看,觉得怪可怜的,就告诉你也许时间没到,也许合适的人没到,慢慢等别着急。”

我终于听出来是在说睿慈婚礼上的事,精神马上复原了好多,急着问:“然后呢然后呢?”

……………………………………………………

(完)

爱或不爱

番外——当杨宪奕遇上戴若



沙漏的门铃响了一下,几个学生样子的女孩鱼贯而入。

咖啡座还是老样子,三五桌客人,切割空间的书架三层摆着每月新书,都是老板娘洛洛推荐的,这次是《耶路撒冷之鸽》。

戴若抖抖肩上的雨滴,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张望吧台里没见到骆驼,只有个戴白围裙的陌生服务生在磨咖啡豆。

“座吧,傻站着干吗?”

睿慈把雨伞放进伞架,率先跑过去占位,眼镜上也是水滴,看不清她的眼睛。

她们习惯的老座位还空着,两排对着的沙发,可以挤下六个女孩。钟静和筱萸已经脱了大衣,随便从杂志架上取了几本杂志,剩下戴若和苗苗,阿璀,顺着另一边的沙发依次落座。

“喝什么?”钟静把酒水单推过来,苗苗拿起看了一下,递给阿璀。

“老样子吧。”阿璀又去问戴若,她正盯着书架上那本《耶路撒冷之鸽》,含含糊糊说了句好。

咖啡很快上来了,新来的服务生是小男孩,很害羞,放下托盘都不敢抬眼看她们。六个女孩是老客,谈笑风生,只有戴若格外沉默,取了个窗台上的沙漏放在腿上,翻过来倒过去。

“算了,就当没这个人,别强求了。”

闷了一夜,戴若没睡好,眼睛是浮肿的,回身拿了书架三层最喜欢的一本银饰画册,假装打开看,别人劝的话,她其实都听见了。

大家继续说,扯得远了,就不再是中文系那些不着边际的风花雪月,没一会儿,不知谁起头,从考研就说到将来上头。

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似乎在想着五年后,甚至更远。

戴若把沙漏倒过来放在咖啡桌上,抱着自己的香草摩卡,眼前是一片暖暖的哈气。

“五年后,冯伦研究生毕业了吧,我想……”

“不想他,说别人好了。”阿璀岔开话题,把紫色的小沙漏放回到窗台上。

于是换成别人说将来,戴若听,无心翻着手里的画册,对一对苗饰耳环又发起呆来。



沙漏的门铃又撞了一声,雨打在玻璃窗上,流着长长的泪痕,水渍一直拖到沙漏掩盖的地方,消失在一团颜色背后。

三个长衣的男人,几把黑伞,伞架上放不下了,只好随便立在进门的墙边。

靠窗的沙发上座了人,唯一空出的一桌,在书架后面,原木的桌椅板凳,看起来并不舒服。

落座时,年轻的小服务生已经跑过去,毕恭毕敬的拿着小本子等着点餐,年纪稍长些面色最暗淡憔悴的一个,抬头问:“有酒吗?”

“有。”服务生答完,把酒水单从后面翻开一页。洋酒的价格都是三位四位数,名目繁多。男人看也不看一眼,“scotch,加冰。”

另两个男人只是随便点了鸡尾酒,酒水单撤走了,服务生还站在桌边,怯生生的说:“先生,这里不能戏言。”

点酒的男人本已拿出打火机,烟卷就夹在手指缝隙里,听到服务生的话,皱皱眉把烟放回去,挥挥手打发他走了。

酒上得慢了些,陈年的scotch,是服务生爬到后厨的架子上小心翼翼捧下来的。冰块,懂得结实,杯壁上也结了几滴水,慢慢往托盘里流。

男人喝得很慢,很多时候,就是转着手里的打火机,靠在原木的硬椅背里,想着事情。

“宪奕,以后怎么打算?”有人问他,他没急着回答,对着书架三层抽书空出来的缝隙出神。

从他的角度,能从那个缝隙里看到书架另一边一条乌黑的马尾辫,不长的辫子,别着几个彩色的卡子,还扎了粉色小熊的头绳,晃来晃去。

“我不想随便找个人结婚……要不……反正冯伦……”

说什么,他不是每句都听清了,听懂了,只是听到那清脆的女孩声音一直在讲,越讲越激动。

毫无防备,缝隙里突然多出一张脸,也只是一瞬间,书塞了回去,书与架子的格缝里,有件淡粉色的毛衣,刚才的辫子和小熊却看不见了。

“宪奕,少喝点!”

朋友在劝,他嗯了一声,却是举着杯子一饮而尽,听到书架另一边刚才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不结婚怎么了!”

是啊,不结婚怎么了?

结了,再离,还不如不结。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斩钉截铁的声音说得多,那个晃辫子的女孩看得比他透。

倒上酒,杯里的冰块化的只剩下一小点,托在手里,杯壁上满满的都是冰凉。

结婚,离婚,五年,十年,感情不是越来越牢固,反而像暖热里的冰,禁不起呵护,化成水了。

“家棋……”

“今天不说她,喝酒!”他打断同伴的话,起身,随便从三层书架抽了本书下来。

那条马尾辫子又出现了,那只粉色的头绳,还有清脆的声音,细听,又是哽咽的,似乎从来没有斩钉截铁过。

傍晚的时候,骆驼才带着洛洛回来,似乎是吵架了,一进门,一个去吧台,一个先走到书架旁,取走了每周推荐的《耶路撒冷之鸽》,扔在一堆过期的报纸上面。

喝过太多咖啡,几个女孩点了一桌差点,歪歪的依在沙发里,只有戴若还在说,说她喜欢的,恨的,爱的,不爱的。

洛洛靠在一旁听,把窗台上的沙漏逐个翻过去,时间又随着流砂静静的消逝,窗外的雨小了很多。

书架后面的一桌似乎要结账了,几个男人都在穿外衣,个子最高的一个,拿着本书,走到书架近前放。

“我等他……一直等……”

臂上的大衣擦过书架落了灰的底部,他提了起来,低头想去掸掸,却见到粉色小熊也站了起来,走到书架前。

她个子不高,还是一脸学生气,眉间带着郁郁的不快,似乎和他一样,在找什么。

目光没有相遇,因为她的已经有些涣散了,停在他脸上,恍若未见的又继续摸索下去,最后停在一本书上。

付了钱夹在账单里,和朋友往外面走,走出书架隔出的空间,空气里多了外面阴冷的湿气,最高的男人,慢慢穿上了大衣。

并非刻意,回头的瞬间,看到沙发旁的几个女孩,一桌没有吃完的点心,只有粉色那个,手里始终抱着书,晃着面子,托着腮帮,望着窗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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