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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母柔柔一笑。「你不是答应要等一个人吗?难道不想等了?」
「我……答应等一个人?」婉瑛吶吶地说。「啊!」
她答应要等将军服丧结束,做他的续弦,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
没错!她必须回去!
「想起来了吗?」向母抬起右手,指着隧道的相反方向。「快去吧!」
向父眼中多了慈爱的笑意。「不管遇到任何事,只要做你自己就够了。」
「我会的……爸、妈,再见!」
跟父母道别之后,婉瑛便往另一头走了。
当向父和向母的影像渐渐地消失,那一条原本看来明亮温暖的隧道,在眨眼之间化为阴森冰冷的黄泉路,长在两旁的鲜艳花朵更成了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整片妖异沉艳的赤红,宛如令人怵目惊心的鲜血,更如同噬人的火焰。
才转了一个念头,婉瑛已经回到手术室,而区大夫和纪大夫正在抢救自己的性命,并没有放弃,让她相当地感恩。
她要留下来!
因为这里已经是她的家了!
「脉象回来了!」姚氏喜呼。
区大夫喘了口气,和妻子相视一笑。
「……接下来进行缝合!」来到手术最后的阶段,他朝担任第二助手的姚氏伸出右掌。「镊子!好……缝针!」
「姑娘家总是爱美的,相公,可得把伤口缝得好看些,免得未来夫婿找到理由嫌弃她。」同为女人,纪大夫免不了提醒几句。
他咧了咧嘴角。「为夫遵命。」
「贫嘴!」她嗔骂道。
直到在缝合好的伤口覆上膏药贴布,手术终于完成了。
第二章
连着三天,每到申时或酉时左右,秦凤戈除了上衙门打听行凶那三人的下落追查得如何,便是来到六安堂探视意识尚未清醒的婉瑛,除了他,当然还有大杂院里的人,也会轮流前来关心,祈求她早日康复,至于浣衣的工作,也只能由其他浣衣女来接手,一切等到身体调养好再说。
「婉儿今天的状况如何?」秦凤戈找到正好看完病患的区大夫,关切地问。「为何她到现在还昏睡不醒?」
「她当日失血过多,虽然一条小命顺利救了回来,身体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区大夫领着他来到医馆后方他与妻子成亲时所居住的小院落,直到岳父过世,夫妻俩才搬回纪府,如今这里的几间空房便当作病房来使用,让一些打外地来的病患可以暂住,省去来回奔波之苦。
而婉瑛目前尚未清醒,也不能任意移动,所以便让她暂住在其中一间,随时有状况,自己也可以马上进行处理。
区大夫站在房外,比了个手势。「将军请!」
「那么她要何时才会醒来?」秦凤戈想要的不是摸棱两可的回答。
「只要伤势没有恶化,该醒的时候就会醒了。」这种事没有正确答案,他的医术再好也无法给。
闻言,秦凤戈眉头深锁,倒是不再逼问。
「见过将军!」负责照料病患和喂食汤药的姚氏见两人进来,朝秦凤戈福了个身,不过后者的心思全落在婉瑛身上,见她眼皮紧合,仍旧未醒,脸色也跟着显得沉重了。
已经暗中观察许久的区大夫见状,试探地问︰「将军似乎相当关心这位姑娘,也超出应有的分际,莫非……」能直接唤她闺名,代表两人关系匪浅,所以故意不把话说完,等对方自己承认。
见他似乎看出什么,秦凤戈也就直言不讳了。
「不瞒区大夫,这位婉儿姑娘是我想要迎娶进门作为续弦的女子,你和纪大夫这次将她救活,这份恩情我记下了。」若说出彼此的关系,能让婉儿得到更好的医治,自然是好事。
听到秦凤戈亲口认了,表示对婉瑛是真心的,区大夫也颇感欣慰,不过骠骑将军的继室可非一个平凡的浣衣女能当的,这种门户之见很难改变,婉瑛想顺利嫁进将军府,得看这个男人是否争取到底,若真的需要帮忙,他也愿意为「同伴」尽一分力量,促成好事。
「将军太客气了,医治病人是身为大夫分内之事,定当尽力而为。」区大夫拱手回道。
才说到这儿,姚氏注意到病患眼皮动了几下,接着睫毛微掀,有了更明显的反应。「表姨父,她醒了!」
秦凤戈立即坐在床沿,看着婉瑛徐缓地睁开双眼,心情不禁激动起来。「婉儿,你可终于醒了……」
「将军……」
婉瑛眨了几下眼皮,先是错愕、不解,然后才记起受伤的事,倒没想到会惊动他,她试着给秦凤戈一个笑容,好证明自己没事。
「你可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秦凤戈握住她不再冰凉的小手,喉头一紧。「醒来就好。」
她感觉到伤口还在抽痛,不过张开眼楮第一眼就能看见秦凤戈,看到他守在自己身边,比什么都高兴。
婉瑛有些歉疚。「抱歉,让将军担心了……」
「咳!」区大夫清了清喉咙,不想破坏气氛,可是病患的身体比较重要。「将军,请先让我做个检查。」
「请!」他连忙让开。
于是,区大夫拿出了自制的听诊器,拉开伸缩的部分,将一端抵在婉瑛衣襟微敞的胸口上,凝听心音是否正常。
「有件事想告诉区大夫……」婉瑛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我受伤那一天刚好是十五……也就是超级月亮出现的日子……差点就回不来了……」
闻言,区大夫不禁一怔,接着会意过来。「你是说今天就是……?」这句话只有他们才了解,他们得经过这一段历程,才能确定是否真的可以留在这个世界。
婉瑛扬起微白的唇角。「对!」也多亏了过世的父母实时出现,点醒了她,要是没有他们,这一关只怕过不了。
「真是太好了!」他们都作出同样的决定,也感动了老天爷。
「什么月亮?」秦凤戈听到他们在谈论这两个字,有些纳闷地问。
区大夫呵呵一笑。「她说昏迷的时候,梦到一轮好大好圆的月亮。」
既然是梦,秦凤戈也就没有多问,只关心道︰「那她目前的状况如何?」
「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那一刀只差半寸就刺中心脏,伤口又深,要不是老天爷保佑,就算是我也救不了,至少得再调养个两、三个月才能恢复元气。」他收起听诊器说。
「那么何时可以返家休养?」秦凤戈又问。
他又沉吟一下。「这两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不过要等到能下床走动,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免得缝合好的伤口裂开了。」
秦凤戈脸色一正。「若区大夫不反对,明天我会派人来接婉儿到我府中休养,如今衙门已经照着当日目击的百姓所提供的线索,张贴出那三名犯人的画像,也正在全力缉捕,万一那些犯人知晓她就住在大杂院,而身边又无人保护,恐怕会有危险。」
「将军设想周到。」他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倒是躺在床上的婉瑛不想太劳师动众,何况要以什么名义住进将军府,也是个问题。「可是将军……」
「别说了,大杂院里的人待你虽好,可也都要干活,无法全心全意地照顾你,想必你也不想增添他们的麻烦。你救过砚哥儿,如今受了伤,我把你接进府中照料,也算是报恩,就暂时以这个理由,应该不至于遭人非议。」这也是秦凤戈临时想出来的权宜之策,既可以亲自照顾她,又不会引来过多的揣测。
见他这般了解自己,也为自己设想这么多,婉瑛实在找不到理由来拒绝。「那就打扰将军了。」
「你我之间就不须这般客气了。」秦凤戈只盼她好好地活着,其他的事都能想出办法解决。
她羞赧地笑了笑。「是。」
「咳!」区大夫又清了清嗓子,忍着笑意启唇。「病人需要多休息,将军今日还是先请回吧!」
秦凤戈收回不舍的目光。「我明日再来。」
待他离去,婉瑛也累得闭上眼皮,一下子沉入黑甜梦乡,不过却睡得很安心,
因为她会永远留在这里了。
隔天……
傍晚左右,秦凤戈派来的人将婉瑛接进将军府,他也事先让二管事吩咐下去,这位婉儿姑娘曾经救过小少爷,是小少爷的救命恩人,此次不幸受伤,家中无人照料,将军为了报答恩情,才会让她住进府里。
「这帖药必须在饭后喝,还有记得要温服,效果会更好……」随行的姚氏负责将中药煎服的方法告诉接下来要照顾病患的丫鬟。
两名负责照料的丫鬟赶紧记牢。「是。」
经过一番折腾,婉瑛有些吃不消地靠坐在床头,因为伤口又开始疼了,偏偏这里没有西医的止痛药可以吃,而中药的药效又慢,只能尽量不要去牵动到。
她打量着这间比在大杂院里住的还要大上很多的寝房,可以感觉到名门府第的氛围,连说话举止都不由自主地拘谨起来。
「姑娘若还需要些什么,尽管遣人来说一声。」二管事自然认得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而且印象十分深刻,虽不完全明白主子的真正用意,可也知晓有些事摆在心底就好。
她朝对方道了一声谢。「这样已经很好了。」
「那么姑娘就请安心地静养。」说着,二管事转身步出房门。
过了片刻,姚氏把该注意的事都交代完,也回六安堂,就只剩下婉瑛一个人,得要适应眼前的新环境。
「婉儿姑娘想吃些什么,奴婢去厨房帮你瞧瞧,若是没有,可以让厨子做。」圆脸丫鬟也不敢怠慢,做起分内的工作。
婉瑛才刚吃过饭。「我还不饿,只想睡一会儿。」
「是,那奴婢扶你躺下……」另一个瘦高丫鬟小心翼翼地从旁协助。
「谢谢。」她还不习惯让人伺候,因此有些不自在。
不过目前最要紧的是努力吃、努力睡,才能快点把伤养好。
又经过五日,贴在街上的犯人画像起了作用,官府已经将那三名行凶的犯人顺利地缉拿归案。
由于这些以摸扒行窃为业的扒手相当地猖獗,朝廷也一向深恶痛绝,只是无法斩草除根,没想到这回他们居然还行凶杀人,罪无可逭。
秦凤戈来到衙门聆听审案过程,他想知道为何犯人会对一名弱质女子出手,还欲置她于死地。
「……谁教那位姑娘多管闲事,又不是她的钱袋被扒,竟敢插手……」
「咱们三个居然打不过一个姑娘家,传出去可会笑掉人家大牙……」
「姑娘家就该像个姑娘家,别太强出头了……」
三名扒手跪在大堂之上,一致认为是婉瑛多事,压根儿就不肯认错,嚣张狂妄的行径让知府猛拍惊堂木,命衙役先将他们重责一百大板,痛得他们是死去活来,再关入大牢等候宣判。
待秦凤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真不知该斥责婉瑛行事太过鲁莽,还是赞她见义勇为,想到之前她独自一人追捕纵火的犯人,幸好那回没事,可是这回差点连命都丢了,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真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
待他回到府内,还没回房,便先找来了二管事。
「她这两天的状况如何?」由于两人无名无分,秦凤戈也不便前往探望,何况他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有可能传到秦府,在时机成熟之前都得要谨慎。
二管事躬身回道︰「回将军,婉儿姑娘的气色已经好多了,六安堂的纪大夫来帮她换过药,说伤口复原得不错。」
「嗯。」他安心了些。
秦凤戈在举步之前,又情不自禁地望向某一个方向,那里此刻正住着他心仪的女子,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不能想见就见,内心承受的煎熬可见一斑。
待更衣之后,他来到砚哥儿房中,自从正室过世,就算公务再忙,每日还是会拨出一些时间来陪伴儿子,好弥补孩子还这么小就没了亲娘的缺憾。
「爹!」砚哥儿丢下博浪鼓,从小稿凳上起来。
他伸手抚摸儿子垂在两侧的柔软头发,随口吩咐照料的人。「要多让砚哥儿走路,别老是抱着。」之前照料的人之所以被换掉,就是因为怕把小主子摔着、伤着,自己的儿子岂能畏惧这一点小事?
「是,将军。」奶娘和婢女应道。
「我在这儿陪砚哥儿一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待寝房内的人退下,秦凤戈才坐在床沿,并将砚哥儿抱在膝上,看着儿子日渐长大,既骄傲又得意。
「爹再帮你找的这个娘,虽然有些令人头疼,不过是个勇敢正直的好姑娘,你曾跟她相处过数日,一定会喜欢她的,而且根据爹对她的了解,相信她不只会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