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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淡淡的忧伤。
心底里泛起一抹苍凉的痛,她强行吞咽下那抹苦涩,神色不再恍惚,认真说道,“黎远航,谢谢你,我们永远是……朋友。”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转身!
雨水打在脸上,重重的,但是她却不觉得痛,因为心已经麻木了,就再也感受不到别的辛酸。
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大步地往前走!
身后,黎远航的心弦剧烈震颤,从她故意挺直的背脊可以看得出来,从她哽咽的声音里也可以听得出来,她有多难过!
风声,雨声,在耳畔呼啸而过,脑海里那一句句低柔的呢喃再次回响——
“妈妈,我喜欢上一个人。”
“我害怕。”
“明明知道前路艰辛,还要奋不顾身,值得吗?!”
……
他的心湖震荡起一圈圈涟漪,疼惜与不舍的情绪泛滥成灾,她看似成熟美丽的外表下,其实住着一个脆弱孤单的女生,他的双脚不由自主,再没有迟疑地追了上去。
他拉住她的右臂,轻轻一带就将她揽入了怀中,不等她疑问或是尖叫或是任何什么,他直接低下头来,吻上她的唇。
“唔……不……”她瞪大了眼睛,在他怀里用力挣扎着。
可是他的吻很霸道,就像是卯足了劲要向她宣誓一般,带着淡淡烟草味的舌尖探进她的嘴里,纠缠着她的舌,同时也堵住她抗拒的话语。
她想,他在同情她!
蓦然间,她的心一横,用力咬下贝齿,黎远航闷哼一声,但是仍然没有松开她,薄唇仍是紧紧密密地覆着在她的唇上,他的固执比她更甚。
她的眼眶泛红,两行热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眼睫,他的唇被她咬破,那股涩涩咸咸的血腥味儿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蔓延,她忽然心疼,一股难以言喻的忧伤瞬间攫住了她。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让他放手。
可是,情感的驱动比理智更快了一步,他没有放开她,反而还加深了这个吻,漫涌的情潮终究还是攻陷了她心头高筑的围墙,她呜咽一声,终于放松了贝齿,他察觉到她的降服,心头一暖,收缩双臂,更紧地揽住怀中的她,将她吻得更深,而她的双臂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宽阔的肩背。
一个炽热的吻,在冰冷的风雨中展开,煨暖了两颗同样寂寞的心。
◎ ◎ ◎
台大医院的某间病房里。
苏慎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轻轻地睡着。
一只修长的手臂放在被子外面,手背上还吊着点滴,房间里,大灯关了,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
猖狂的风雨敲打在玻璃窗上,窗帘有着细细微微的鼓动,文静双手紧张地揪住了衣襟,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前,将那窗帘重新拉严,并在心里面祈祷着、祈祷着,这个恐怖的台风夜快点过去吧,快点!
低压的空气让他已经难受了好久,护士给他打过了针,但是那治标不治本,他睡前那一阵剧烈的猛咳,让她的心也跟着揪紧起来,恨不得可以替他承受那股难受。
忽然——
她感觉到玻璃窗似乎摇晃了两下,昏黄的光线中用力眨了眨眼,还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床头的那一盏小台灯便忽明忽灭,跟着玻璃灯管忽然爆炸开来,碎裂一地!
病房里瞬间陷入了黑暗,文静的心猛然一沉,感觉到窗帘猛地被强风吹开,玻璃“哗啦”一声碎掉,病床上的苏慎行被惊醒,还来不及说话,那股强劲的冷风便灌入了他的喉咙,引发剧烈的咳喘。
“咳……咳咳……”他猛地坐起,手上原本吊着点滴,这么一动,点滴架被勾倒,在地面上敲出一记骇人的声响。
在听见他咳嗽起来的声音时,那一瞬间,文静整个人如遭雷击!
“阿行——”她凭借着触觉奔向了病床,房间里一片漆黑,她被地面上的东西绊住了,脚步踉跄,扑倒在地,手掌和膝盖倏地扎进了玻璃碎片,她顾不得疼,爬起来扑到他的病床前。
“阿行,不要说话,快点闭上嘴,我拿呼吸罩给你!”她伸手够向了床头的一侧,可是猛然发现,这病房里已经全部断了电,呼吸机根本不能用了!
她吓得浑身发抖,转头望向走廊的方向,发现外头也一片漆黑,似乎整个医院都断了电。
她屏住了呼吸,这些日子里所有强撑的坚强瞬间被击溃了,整个人惶惶无依,恐惧的情绪一瞬间袭上心头,一寸寸地啃啮着她软弱的心房,一**热泪,盈满了出她的眼眶。
“咳……咳咳……文……静……”
黑暗里,她听到他隐隐约约唤着她的名字,忍不住啜泣,所有的话全都梗在喉间。
他的呼吸很困难,每发出一个字都是那么艰涩,气喘的频率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虚弱,几乎是气若游丝!
她恍惚之间,想到了父亲去世之前的那一惨幕,一股即将失去的恐惧感笼罩上心头,她惊惶地摇头,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她压下嘴唇,覆向了他。
540 挚爱唯卿
一口一口,她将自己的气息传递给他,从胸腔里挤出的生命的力量,一点点缓和了他的呼吸,察觉到他喘息的频率慢慢趋于平稳,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她抬起头来,眼角情不自禁地染上潮湿,语音颤抖,“阿行……你怎么样……”
“没……事……”苏慎行如鲠在喉地回道,他察觉到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身体亦是在颤抖。
他的一句“没事”,让她多时的坚韧与独立崩塌了,整个人在剧烈的恐惧过后,重新找到了一种安全的感觉。
“静……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关心地问她。
“我……”她半晌才恢复了理智,通过脚底板传来的疼痛,令她害怕地蜷缩起肩膀,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仍是坚强地说道,“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苏慎行拧了拧眉,病房里还是漆黑一片,走廊里一阵阵喧嚣,台大医院有另外一套供电系统,相信很快就可以恢复光明,但是在电力恢复之前,她的伤口就需要处理,不然她会很容易感染。
他轻轻地起身,她不依不饶,不让他动,他却坚持,从枕头下摸出了手机,借由着那一丝光亮,照亮了彼此的视线。
他让她坐在沙发上,弯起双膝,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有多严重,黏稠的血液从脚底渗透出来,疼痛从脚底板往上攀爬,席卷了整个小腿,双膝都跟着发麻。
苏慎行借由着手机屏幕上照射出来的一点微茫的光亮,瞧见她泪痕斑斑的小脸,白晃晃的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更映出她那双红肿的大眼睛,看着她哭得像个孩子一般无助,他心疼不已,他知道,她的眼泪并不是为她自己流的,而是为他。
他的心脏一阵阵紧缩,慢慢伸出双臂,将她搂进了怀里,温暖的体温将她包围。
“好了,别哭了,我在这里……我没事……”他轻轻拍着她纤弱的背脊,温柔地安慰说道。
她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膛里,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住,那一下下富有韵律的平稳心跳,镇定了她一颗惶恐不安的心。
“我的脚好痛……”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疼痛,可是她却觉得好幸福啊。
“我帮你看一下。”他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脚,用手机照着,发现她白皙的脚心里血迹斑斑。
“是被玻璃扎到了……”他仔细看着她的脚伤,检查着是否有玻璃碎片留在肌肤里。
“是我不小心,踩到了你的点滴瓶碎片……”她的额上渗出了冷汗,不争气的泪雾再度氤氲了眼圈。
“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一会儿来电了,再叫护士检查一下。”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他把唯一可以发出光亮的手机交给她,怕她害怕似的,她按住了一个键,屏幕持续亮着,而他在昏暗的光线里,走回了病床的方向,去取药盒。
“地上还有许多玻璃碎片,你小心一点。”她提醒他说道,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苏慎行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障碍物,在床头柜里找出药盒,又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然后快速返回她的身边。
“忍一忍,会有点疼。”他温柔说道,再次蹲下来,帮她止血,他呵护的举止,让她动容不已,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其中一颗,砸在他的手背上,那股灼烫,则是透进了他的心里。
“傻丫头,还哭什么,是不是怕留下伤疤啊?!”他开玩笑地说道,存心哄她开心。
“我才不怕留疤,反正我已经嫁给你了,又不怕嫁不出去!”她故意任性地说道,一双手紧紧攀住他的手臂,像是在宣告,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
他微微莞尔,宠溺地点了点她哭红的鼻尖儿,一如多年前的那个夏日的傍晚。
记忆里的那一帘风月,流年若莫。
“苏太太,都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他的语气温煦。
苏太太?!
她蓦然一愣。
这时,电力恢复了,房间里忽然大亮,她瞧见他俊逸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目光温暖,视线专注而深邃,光亮中,她慢慢看清他清澈如水的模样,宁静得,让她的心发疼。
缘分,不由得人控制,繁华落尽,有一种坚守寂然无声,四目相对,就这样守在时光的眼眸里,坚守一场挚爱唯卿。
◎ ◎ ◎
夜半时分,窗外的风声雨声依旧并茂,住在黎家的尤桐睡得并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忽然换地方了的关系,她睡得不怎么踏实,而枕头旁边,容尉迟亦是因为她时而的翻身而没有成眠。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紧张地问,担忧她怀孕的身子。
“没有。”她摇摇头,调整了个姿势,依偎进他温暖的怀抱,呢喃地说道,“我只是忽然想到了苏老师,今晚天气这样,他一定会很难过。”
他的俊容微微一沉,显然不乐意在这个时候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不过她的诚实又让他吃不起来酸醋,结实的长臂搂住她的身躯,薄唇爱怜地亲吻着她的发心,安慰说道,“别担心,有文静在他身边呢。”
“嗯。”她点了点头。
是的,有文静在苏老师身边,而她在阿迟身边。
每个人身边都会有幸福,有各自的幸福。
每个人都在寻觅、寻觅,寻觅那个各自都有的结局。
541 怀孕三月
怀孕三个月。
周亚菲休息在家,没有了忙碌的公事,没有了纸片一样乱飞的合约,没有了一场接着一场的商业应酬,她的日子变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简单到了只剩下了吃吃喝喝睡睡。
“唔……”嘴里是满满的鸡汤味道,她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吗?!”男人的低笑声传来,磁性好听,夹杂着书页的翻动声。
“撑死了。”她摸了摸胃部,又摸了摸腹部,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在涨。
“老婆,医生说我们的宝宝有十二周了,身长约十四公分,重大约一百十一公克。”容琛将最新的超音波照片递给她看。
“啊?!现在就可以知道得这么详细了吗?!”周亚菲怔愣着,手掌轻轻抚上自己刚刚凸出来一点点的小腹,左手小拇指上戴着一枚超大钻戒,对,没错,是小拇指,而不是无名指,因为医生说随着她怀孕的身体越来越胖,戴戒指不方便,搞不好会胖得取不下来,但是刚刚新婚又不能不戴婚戒,所以容琛就想了个办法,让她把戒指暂时先戴在小拇指上。
她又伸出另外一只手,两手并用地覆在小腹上,这里有一个小生命,一个长约十四公分,重大约一百十一公克的小生命,十四公分是有多大,一百十一公克是有多重,她完全没有概念,她只知道一份合约可以给公司赚来多少钱。
哎,宝宝才刚刚住进她的肚子里,她就注定是个不合格的妈妈了!
最近每次产检,她基本上都是和小桐一起去,可是小桐什么都知道,跟医生配合得十分良好,可她是一问三不知,面对医生怪异的眼神,她真的是无比汗颜。
“别的孕妇可能不会检查得这么清楚,但是我们的儿子当然要仔仔细细地检查才行!”容琛的语气里带着无比骄傲。
“儿子?!已经知道宝宝的性别了吗?!”她怔忪地问。
瞧见她一向聪明的脑袋也有迷糊的时候,容琛忍不住想笑,故意吊她胃口,“当然……不知道。”
她柔瞪了他一眼,“那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