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络和陈墨成亲的日子定在十月初八,晚秋的季节。
两人安安静静坐在草垛上,陈墨打破现有的沉静,“三丫,叶爷爷应该跟你讲我的身世了吧?”
陈墨已经把他在战家军这些年所经历的事都跟他家人讲过了,不过略去其中的凶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既然已经解决好了就不必要再跟爹娘说,说了也是让他们徒添后怕,他永远是他们的儿子。
叶络正纠结着如何开口问他这些事,看他主动讲起来,很快点点头,“嗯,墨哥哥,那些人真的不会找来了吗?”这个身世伴随的是可怕的暗杀。
“不会了,别担心。”不然他这么多年都是在干嘛。
叶络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心里有好多问题想问他,又不知道先问哪个好。
“三丫,先说说这些年村里发生的事吧。”他的事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跟她说,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叶络开始一年年地跟他细细讲,不过自己的事没什么好讲的,讲的都是其他的事,家里盖新屋,幸福的田家人,叶将中举,仍在等待的付掌柜,失踪的叶漫……
陈墨静静听着,偶尔她搞怪的时候会失笑地摇头,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听到叶漫失踪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打断叶络的话。
“三丫,你二姐是不是长得瘦瘦的,脸色有些发黄,编着根长辫子。”陈墨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他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就没见过大门不出的叶漫几面,更不要说几年后的叶漫,原谅他真的不知道人家长啥样。
叶络闻言惊喜地抓住他的手,“你见过她?她现在在哪啊?这些年爷爷他们找她找疯了。”陈墨的那些描述分开来是大众脸,可要是三个放在一起说,那确实是叶漫无疑。
陈墨看她这么激动,拍拍她的肩膀,“你先不要急,听我慢慢讲。”
“墨哥哥,咱先回去,你边走边讲。”叶络当然很激动,好想跑回家告诉大伙二姐有消息了,特别是二叔,自叶漫不见后,他几乎是一夜白头。
“三丫,你先冷静下来,她没事,不过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陈墨真的不想泼她冷水,可他确实是不知道。
叶络一听没确切地址,像被戳破的气球顿时焉了,“你都不知道地方,你还说她没事?”你是哪来的自信,叶络忍不住瞪他。
“我是不知道,可是吴山肯定知道,吴山,你知道的,吴冰的哥哥。”你都跟吴冰那么熟悉,肯定知道人家的哥哥,陈墨每次想起这个都忍不住吃干醋,还是从吴冰是小孩的时候吃起。
他的话令叶络心里一激灵,第三年的时候吴山是回村一趟,呆了两个月,吴山走的时候刚巧是叶漫不见的时候,难道两人是一起走的?
因为吴山回来陈墨没回来,叶漫又不见了,叶络对那年的印象特别深刻。
“不对,要是吴山知道二姐在哪,后来吴山寄信回来怎么不说,要是说了吴冰肯定跟我讲。”这些年吴冰跟她得瑟的都是他哥在外头寄了多少银子回来。
她的意思像是吴冰跟她无话不讲,陈墨忍不住傲娇了,哼道,“吴冰对你就那么好啊。”
叶络才没空理他怪怪的语气,“墨哥哥,我们在说正事呢。”他能不能正经一点。
陈墨叹气道,“两年前吴山就离开军营了,应该是跟她在一起。”
“你仔细跟我讲你看到她的经过。”叶络真的懵了,从吴冰的口中,吴山对军营那是热血的爱,怎么会离开,而且还是和二姐一起。
战家军本部驻扎在历县,上回征集的新兵一开始分成八支小分队,分散在各个小镇操练,三年后统一在本部集合考验,合格的士兵正式转为入伍兵。
因着自己的身份,陈墨一直都在本部,所以前三年是没有机会与吴山相见。直到吴山成为入伍兵,两人在本部见面的机会才多起来,吴山看到他的时候还很惊喜,直问他上回怎么不回去,什么时候回去,他家人很担心他云云,陈墨那时候正因自己的事陷入谜局,一筹莫展,对他苦笑摇摇头。
“那你总得寄封信回去吧。”吴山不解。
陈墨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随意找了个借口,“我不能寄信。”再说他的信是寄不出去的,唯一的一封安好信还是别人代寄的。
“为啥?”
陈墨无言以对,连他都不明白的事要怎么跟他说清楚。
后来时间长了吴山才逐渐了解陈墨来当兵的理由和他目前的处境,陈墨也慢慢察觉出吴山不对劲,吴山每隔一段时间总会请假出去,请不了假就偷偷出去,一出去还是大半天,即使触犯军纪挨了处罚也照旧,他再这样罔顾军纪的结局不是被乱棍打死就是逐出军营,吴山再一次出去的时候,陈墨把他拦住。
“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你偷偷摸摸出去干啥?”他别不是去干什么坏事吧,陈墨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谁知吴山竟涨红了一张脸,“没干啥,我就出去一下。”
“没干啥,你脸红啥?”要不是知道他没娶亲,他这样子,陈墨都怀疑他是去找媳妇,同一个村出来的,陈墨苦口婆心劝道,“吴山,你是不想要命了吗?士兵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你快回去。”
在陈墨的劝说下,吴山那天倒是不出去,不过隔天还是偷偷出去。
陈墨没法子,只得偷偷跟踪他,跟了半天随他走到一户人家的后门,没多时一个姑娘从里头跑出来,瘦黄的小脸,背后的辫子倒是黑亮。
陈墨没听清两人说了啥,只是看到吴山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她,她也把手里的包袱递给吴山,两人互相推脱一番都收下了。
原来他出来都是为了见这位姑娘,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关系?
不过所有的疑问陈墨终没有机会问出口,吴山因为触犯军纪太多次,中尉决定给他杖刑致死的处罚。吴山算是陈墨的他乡遇故知,人生三大喜事之一,陈墨怎么可能亲眼看着他死,为了救他,只得去向这个新出炉的中尉叔叔求情。最终吴山只是被逐出军营,他向陈墨告别只留下渺渺几句话:
“我会按时寄信寄钱回家,以后你要是回村里,我离开军营的事不要跟我爹娘说。”
“等我挣够了钱我就回家。”
“你见过的那个姑娘也是咱村的,她是被家里逼婚逃出来的,无依无靠的也不敢回去。”
陈墨之后再也没见过吴山,也许他是离开历县了。
“吴山竟然一点都没跟他家里说,还有他这是要把二姐带去哪?”叶络觉得事情严重了,这要是两家人知道了这事,那不得闹得鸡飞狗跳。
陈墨也没辙,如今还不知那两人在何方,不过这么久了,还是要把事实说出来,更何况那姑娘还是叶络的二姐。陈墨都有些扼腕怎么没向吴山问清楚那姑娘是谁,可是装而一想,当时连信都寄不了的自己,也传不回来这消息,摇摇头,这都是命。
两人决定说出一切,不过除了吴山离开军营的事,这是答应过他的。
吴家的反应还好,毕竟吴山还有寄信寄钱回来,说明在外没什么事。不过听说他和叶漫在一起后很是疑惑。
钱大菊家的反应那就是炸开了锅。
叶壮海本来都不抱希望了,一听闺女没事,仿佛重活般,当务之急是去找人。
钱大菊一度跑到吴家骂,“我就说我好好的闺女怎么会走了,原来是被你们家儿子给拐的。”
毒舌的吴奶奶没发飙,吴大娘先开骂了,“全村人谁不知道是你钱大菊逼走你闺女的,你可别把这责任赖到我们家头上。”
吴奶奶接着来,“你不要血口喷人,平日里我孙子和你闺女八竿子打不着,他吃饱撑着要去拐你闺女,没准是你闺女缠着我家孙子。”
叶壮海被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得头疼,准备找吴冰问了信封上的地址后就把钱大菊扯走。
可是吴山寄回来的信皆没写过回信的地址,叶壮海把钱大菊扯回去后头更疼了。
叶民东的建议是找到送信人,一直顺着送信人这条线返回找就能找到最初寄出这封信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万榜单赶完,容我歇歇,咱就进入完结倒计时。
☆、洞房欢★花烛喜
叶民东和赵师旭托人沿着送信人这条路往回找,很遗憾,地址是找到了,可是吴山和叶漫已经不在那里,两人像是居无定所,不在一个地方过久停留,或许也是不想让大伙找到他们。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叶漫和吴山在一块,大伙的心安定了不少,起码有个盼头了,盼着两人赶快回来,只剩钱大菊死咬着是吴山拐走她家二丫。
叶漫有了消息,叶络的家人也算了了一桩遗憾,专心高兴地准备叶络的亲事。
晚秋时节,十月初八,宜嫁宜娶。
在这个美好的时节里,叶络出嫁了,虽然是嫁在本村,可是她不能时常在家人身边了,心里的感觉比较复杂,想嫁又不想嫁。
叶将和曹安慧不消说,心里肯定是不舍的。
叶将一度半真半假道,“早知道这样,陈墨该晚些回来,这样的话……”这样的话,阿络留在家里的日子就多了。
爹娘和媳妇齐齐斜看他,让他即将出口的话生生憋回去。
田小桃信守她的承诺,叶络出嫁前夕,亲自送来她绣好的大红嫁衣,一朝实现“你为我上妆容,我为你绣嫁衣”的诺言。
纹理细致的针法,绯红的底色,斜襟领上绣着展翅欲飞的粉蝶,衣间朵朵桃花颜粲,裙摆金线滚边。
“小桃,你可以去镇上开间成衣铺子了。”叶络满意地看着嫁衣,自认再给她活一辈子也达不到这绣工。
“好啊,那到时候还需要阿络姐姐来帮忙。”已为人娘的田小桃倒是愈发活波,早已没了初识那般怯意。
叶络也就随意一说,看田小桃当真了,便笑着点点头,“我能帮上的一定义不容辞。”
镜子里的佳人芳唇半掩,细抹淡妆,笑着眉眼弯弯。
房间外围观的赞许的声音四起:
“瞧叶络这水灵的样子,再配上这身嫁衣,十里八乡再也找不到比她好的了。”
“我儿子要是早出生几年,我也来叶家提亲。”
“人家早被陈墨定下了,你来提亲不得被李氏给打出去。”
“她总算没有白等。”
……
吉时一到,盖头一盖,叶络被陈墨牵出家门,伴随着鞭炮声、欢笑声,踏入陈家,开启另一段生活。
陈家院子里闹哄哄,各种声音夹杂着汇成一派热闹的景象。
红绸两端的两人按着礼数拜过堂,陈墨脸上那种春风得意的愉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三年,终是得到她了。
是以“送入洞房”的天籁声音一起,陈墨不顾在场那么多双眼睛在注视着,当下就把叶络给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围观的众人先是面面相觑,继而讨伐的声音齐齐起:
“这小子也太心急了。”
“是啊,就这么把姑娘给抱走了。”
“咱一定要去闹洞房。”
“对对对,不能这么简单放过他。”
......
叶络站得好好地突然被他抱起来,再一想刚刚堂屋里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往房间的路上隐约还能听到大娘们偷笑声,简直不能更丢脸了。
叶络庆幸自己还有盖头,不然煮熟的虾子那般即视感的脸怎么见人,有些恼地对这人讲,“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啦。”按理说,这送新娘到新房的活不是媒婆干的吗,他倒好,直接抱着她就走,媒婆一脸忍俊不禁在后头跟着。
陈墨听了脚步不仅没停下,反而因她开始挣扎,手中紧了紧,心情很好地拍拍她的背,“你盖着盖头,两眼一抹黑怎么走,乖,咱这就到了。”
“那你牵我走呗,咱这样大伙看到多不好。”这才刚嫁过来,他就让她这么令人“印象深刻”,这样真的好吗?
陈墨摇摇头,故意加大声音笑道,“我稀罕我媳妇,我抱着怎么了,大伙这是羡慕呢。”
叶络听了放弃挣扎,把头埋得更低,仿佛这样能减少一些存在感,反正说什么他都有理。
他的话一出,屋檐下择菜的两个小媳妇捂嘴窃笑:
“到底是去外面见过世面的,这说话就是大胆。”
“你心里也是羡慕的吧,你家那口子可没对你说过这样的话。”
新房内。
在媒婆的指示下,盖头被揭开的那一刻,突被摇曳的大红烛散发的亮光刺激,叶络忍不住眨眨眼,适应之后,抬眸与一直看着她的陈墨相视一笑。
“来来来,把交杯酒喝了,今后你们同甘共苦过日子。”媒婆看着这对新人眼里只看得见对方,笑着提醒道。
世间最美好的亲事不过是娶自己想娶的人,嫁给心里想嫁的人,这真的是一对璧人呢。
两人相胶着视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