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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奇才-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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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春生早已昏死过去了,但他仍然紧紧地抱着“竿子”,嘴巴咬着他的耳朵一直没松口。“竿子”还在痛苦地叫唤,脚蹬着地拼命地挣扎,手用力掰关春生的手,但无济于事。

温纯噙着泪水,冲着一个法医问道:“他怎么样了?”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33)

“受伤过重,失血过多,怕是不行了。”法医没有看温纯,而是看了看一般铁青着脸的胡长庚,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绿毛几个已经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他们扑过来,对着“竿子”一阵乱脚。

胡长庚示意几个警察把绿毛几个拉开,喝道:“不许胡闹,否则,一起抓起来。”

警察看了看胡长庚的脸色,扯住了绿毛等人,作势要动手铐。

温纯忙上前,暗地里给绿毛几个使了个眼色。

绿毛几个明白了,忙退到一边,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工地。

又有几个警察帮忙,七手八脚才把“竿子”从关春生的手臂里解脱出来,“竿子”捂着耳朵,还想踢躺在地上的关春生,被警察按住了,戴上了手铐,推进了停在一旁的警车。

几个警车把关春生抬了起来,送进了另外一辆警车,温纯还要往前扑,被胡长庚死死地拉住了。

胡长庚把温纯拉进了他的车,厉声问道:“温纯,你这是怎么搞的?”

“他们……他们太穷凶极恶了。我要废了他!”温纯嘶哑着喊道。

胡长庚没有理会温纯的喊叫,而是质问道:“我问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在市里开会吗?你没有陪着席书记?席书记她怎么没回来?你是什么人?你要废了谁?”

胡长庚一连串的问题,把处于激动状态下的温纯问醒了。

提到席菲菲,温纯愣了一下。对啊,席书记还在市里等着自己呢,我怎么能这么不冷静呢?关春生拼死抓住了为首的“竿子”,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冷静下来的温纯向胡长庚汇报了开会期间发生的事件,胡长庚也觉得三天里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确实非同寻常,不过,他还是告诫温纯说:“温纯,你是国家干部,又是工程负责人,不要和投资商走得太近了,尤其是桥南物流。”

温纯说:“我们作为政府的代表,把投资商引进来了,如果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连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都保证不了,我们愧对投资商啊。”

这等于是变相地在批评胡长庚的公安局。

胡长庚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说:“温纯,我这也是一番好心,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该我说的我都说了。投资商是你一手引进来的,你对他们有感情很正常,但是,我们公安系统讲证据,讲程序,讲法律。”

温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头了,忙解释道:“胡局长,你是老领导,也是长辈,你对我和对于飞一样的关心,所以我才跟你说心里话。胡局长,这背后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啊。”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34)

胡长庚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温纯,怎么跟你说才好呢?站在你位置上,你可以推测这里面有什么样的阴谋,但是,站在别人的位置上,或许这只是一场黑吃黑的黑道争斗呢。”

温纯有点急了:“胡局长,立即审问刚才抓的那几个人,一切不就清楚了吗?”

胡长庚苦笑了一下,说:“温纯,你又说背后有阴谋,又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胡长庚的话说得很含糊,但温纯能从他的话听出来,他在公安局长的位置上有他自己的难处。

温纯不再做声了。

温纯刚要下车,胡长庚喊住了他。

“胡局长,有事吗?”

胡长庚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温纯,我提醒你一下,如果要想查出真相,就让李逸飞不要再给我惹麻烦,否则,我也不好办了。”

温纯这才真正明白了胡长庚的良苦用心。

关春生是跟着李逸飞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好兄弟,他死了,李逸飞能善罢甘休吗?

不能!

但是,李逸飞一出手,性质就变了,便很容易被定性为黑吃黑争斗,从中受益的只有幕后黑手。

温纯感觉出来了,胡长庚明显也有压力,他能把这个话说出来,本身就需要极大的勇气。

“谢谢你,胡局长。”温纯和胡长庚紧紧地握手。

“不多说了,我去办我的事,你该办你的事了。”说完,胡长庚开着车,消失在夜色中。

温纯坐进了车里,把手机摸了出来,可手机刚才进了水,根本开不了机,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开着车飞快地回了办公室,来不及换衣服,抓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李逸飞的电话。

电话中一片嘈杂。

不断有人在叫喊:“快,跟上……把那把刀带上……”

糟了,李逸飞要行动了!

第352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李逸飞接了电话,听是温纯,他咬着牙说:“纯哥,谢谢你关照了我的弟兄。”

“你的弟兄也是我温纯的弟兄。”说完,温纯好言相劝。“六哥,你冷静点。”

“我没法冷静,温纯,小关不是你的兄弟,他可是我的亲兄弟啊。我小六一忍再忍,最后忍丢了小关的一条命,你让我还怎么忍?”李逸飞泪流满面,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

温纯还在耐心地劝:“六哥,小关咬住了‘竿子’,救出了甘欣,他怎么不是我的好兄弟呢?小关兄弟走了,我也很难过,但是……”

李逸飞粗暴地打断了温纯的话:“温纯,你不要说了,我已经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大不了我和孟亮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35)

温纯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李逸飞,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让小关兄弟白死了。”

“不!小关不能白死,‘竿子’进去了,那是他罪有应得,进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还有秦大炮、金魁和煤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李逸飞恶狠狠地说。

“李逸飞,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李逸飞不容分说,在电话里叫道:“纯哥,你什么也别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天经地义。我小六要给小关的老婆孩子和弟兄们一个交代。”

“李逸飞,小关兄弟拼死咬住了‘竿子’,真相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你想想,现在谁最希望把水搅浑,谁最愿意看到你和孟亮一伙拼个你死我活?六哥,你好好想想啊!你这一出手,小关兄弟真的就白死了。”温纯几乎要声嘶力竭了。

李逸飞在温纯的咆哮下终于冷静了下来:“可是,我已经把人派出去了。”

温纯急忙说:“六哥,赶紧把弟兄们喊回来啊,孟亮一伙现在严阵以待,派去的弟兄们要吃亏的啊。”

李逸飞低声说:“找孟亮算账的弟兄我马上可以带回去,但是,派去金口镇的弟兄,怕是……我喊不回来了。”

是啊,绿毛等人和关春生同生共死守在了码头工地,他们得知了关春生的死讯,一个个都红了眼,现在李逸飞下了命令,派了人手,去金口镇收拾金魁和煤球,这口气不出,怕是谁的话也不会听了。

事已至此,温纯也是无可奈何,他在电话里大叫道:“六哥,你去阻止市里的弟兄,这边交给我了。”

现在最艰巨的任务就是要抢在绿毛带人进到金口镇之前,保护好金魁和煤球。

想起这两个货,温纯恨不得让绿毛带人狠狠地收拾他们一顿才好。但是,真要把这两个货收拾出一个好歹来,绿毛等人一样要被抓进去,仍然摆脱不了黑吃黑的嫌疑。

怎么办?绿毛等人抓住了金魁、煤球,激愤之下,肯定是一顿臭揍。

温纯转念又想:不对!金魁、煤球逃了回去,未必就不担心报复,村民们有准备,绿毛等人也未必占得了便宜。

保护好金魁、煤球,也就是保护了绿毛等人。

时间不等人了,温纯给于飞打了个电话:“于飞,我不管你怎么样,你找辆警车,找几个警察,把金魁和煤球抓起来。别的,回头我跟你解释。快,一定要快,我也马上赶往金口镇。”

于飞听说了码头工地出了大事,正在县公安局打探情况,听了温纯的吩咐,立即带上警车和警察,直奔金口镇而去。

警车鸣叫着,很快开进了金口镇。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36)

金口镇的地形非常熟悉,于飞带着人,很快把金魁和煤球两人抓住了,可警车才开到镇中心的路口,却被镇里的村民拦住了。

温纯换了套衣服,立即也赶往了金口镇。

远远地,就望见镇口黑压压站满了人,一辆警车很招摇地停在路口,十多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靠在警车四周,有的还双手抱住轮胎,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一群妇女则挥舞着鞋底或树枝,将警察和警车围在里面,四周立着虎视眈眈的汉子,手里提着铁锨或扁担。

局面僵持着,于飞和几个警察挥舞着手在那里干嚷嚷,村民们人多势众,七嘴八舌,显然占了上风。

温纯奔到跟前,看见警车里关着的金魁和煤球,手上戴了手铐,暗暗松了口气。

煤球的老婆和金魁的老娘趴在警车后面的栏杆上,哭天喊地。

温纯拨开人群,往里挤,边挤边喊:“我是县里的温纯,请大家冷静。”

拥挤的人群慢慢松开一条通道,于飞走过来,站在了温纯的身后。

有个老人挤过来,问:“温指挥,为什么要抓人?”

“刚才他们带头去码头工地打砸闹事,工地上的经理受了重伤,抢救无效,死了。”温纯一字一顿地说。

“死了?”人群中“嗡”的一声!

天呀,死人了,打死人了!

一听说死了人,刚才围攻警察的妇女们全都散开了,有些甚至撒腿往家跑,男人们却像是没听见,仍握着手里的家伙,虎视眈眈地盯住警察和警车。

金魁的老娘披头散发冲了过来,疯了似地四处张望:“金振国呢?闹事的时候说得他妈的好听,现在死人了,怎么不见了人影。”

大概是没看到金振国的人,金魁的老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拍着地,边哭边喊:“挨千刀的金振国啊,你可把我家金魁害死了啊……这可怎么活了啊?……呜啊……”

煤球的老婆听金魁老娘的哭骂,好像气不过,又来和金魁的老娘撕扯上了,边扯边哭骂:“你家金魁又是什么好东西……我家男人在家呆的好好的,非要鼓动他出来搞钱……这下好了,钱没搞到,搞出人命来了吧。呜啊……”

两个婆娘又哭又骂,坐在路上不起来了。

这会儿齐如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扫了周围的人群一眼,低沉着声音说:“温指挥,今晚的的事都怪我,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我该负主要责任。”

温纯冷冷地说:“对不起,齐镇长,现在暂时还没人追究你的责任,我们是依法缉拿凶手。”

齐如海垂下目光,不敢再说话。

第353章冤有头,债有主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37)

围堵的村民中大多是金魁和煤球的亲戚,其中也有参与了打砸的,他们围着警车,不让警车把金魁和煤球带走,警车仍然不能开动。

于飞低声跟温纯说:“温纯,得赶紧回去。我姨夫说我擅自调动警力,发脾气了。”

温纯略一思忖,说:“于飞,得赶紧把人带走,回头我去跟胡局长解释。”

于飞看了看围着的人群,说:“这……一时走不掉啊。”

“稍等。”温纯说完,走上前拉着金魁的老娘,问道:“你家儿子打死了人,你找金振国做什么?”

“我家金魁就是他鼓捣去工地闹事的,哎呀,老的老,小的小,这叫人怎么活啊?”金魁的老娘继续哭天抢地。

齐如海这时也走了过来,凶巴巴地对金魁老娘说:“金魁他娘,你可不要乱说咧。乱说话是要罪加一等的。”

金魁老娘看着齐如海,一下子愣住了,她突然跳了起来,指着齐如海哭喊道:“齐如海,你早干什么去了,你不是跟我家金魁讲,闹,闹出钱来才叫本事吗?现在死人了,你才高兴吧。”

齐如海面如死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温纯转过身子,久久地盯住齐如海。

齐如海吓得退后了几步,退到男人群里吧嗒吧嗒地抽烟。

“死人了,死人了你们知道么?”温纯哽咽着对身边的村民说。

村民们低下头,镇子的路口上死一般的寂静。

“大家常说,人命大过天啊。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就算你们有天大的理由,触犯了国法谁也救不了。要是别人把你家男人打死了,你们肯依不?”温纯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已经奔涌在脸上。

煤球的老婆和金魁的老娘傻傻地坐在地上,停止了哭喊,听温纯说话。

温纯沙哑着嗓子继续说:“现在你们该清醒了吧,有困难,有问题,要通过政府来解决,打架闹事,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我们自己?你们还不把东西放下,难道还想打吗?再打出人命来,一样要去坐牢。”

拿着家伙的村民,一个个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无言地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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