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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谭二愣子张大了嘴。
有话直说了(3)
高向阳骂道:“你啊什么啊,上次要不是温主任出手,你的狗命都丢了,还不快谢谢温主任。”
谭二愣子东看看,西望望,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个温纯,现在是沙河乡的座上宾了。
“呵呵,谢谢温主任救命之恩。”谭二愣子端起酒杯,不等温纯起身,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温纯也端起酒杯,干了一杯。
谭二愣子是个直性子,架打过了,记仇,但酒喝过了,便是哥们弟兄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最后还得谈正事。
谭家老大先开的口:“石料厂停工快个把月了,麻烦两位领导给县里的领导汇报一下,石料厂的损失巨大啊,不是吴书记,高乡长他们做工作,工人们早跑到县里上访去了。”
高向阳很实在,也说:“是啊,再这么拖下去,乡里真的要控制不住局面了。”
吴幸福笑眯眯地一直不说话。
温纯说:“快了,快了。今天我和小于在温家岭乡谈了一次,乡里的领导虽然还有点情绪,但我看,他们还是肯接受吴书记提出的补偿方案的。”
高向阳问:“你们跟谁谈的?”
于飞抢着说:“乡长温国林。”
高向阳摇头:“那白谈了,温国林这个乡长做不了主的,温家岭乡还是牛广济这个书记说话算数。”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偷眼看了看吴幸福的脸色,生怕他理解为自己这个乡长对他这个书记有看法。
谭二愣子一听牛广济的名字,又跳了起来:“那个牛大叉,敢亲自领头打架,要县里撤他的职。”
谭家老大喝道:“老二,你坐下,领导们谈正事,你少他妈的多嘴。”
谭二愣子鼓了鼓眼睛坐了下来,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温纯笑了笑,说:“这个我自然有数,所以,下午我找牛广济谈了谈。”
吴幸福突然插话了,问:“那小于呢,小于没跟着一起谈吗?他干什么去了?”
于飞嘿嘿一笑:“我们两个分工负责,我去村支书辣根家做工作呢。”
“哦。工作做得怎么样?”吴幸福若有所思,又问道。
于飞眉飞色舞,道:“还行。辣根的女儿黄二丫,还帮着我批评她爸呢,说他不该带头打架。”
吴幸福皱了皱眉头,只盯着温纯,等着他继续说谈话情况。
温纯接着说:“我和牛广济谈得很艰苦。”
高向阳说:“说来听听。”
谭家兄弟竖起了耳朵。
温纯说:“上次新泉斗殴,县里勒令牛广济停职检查,看来对他打击很大,据了解,他现在几乎足不出户,在家里闭门思过呢。”
有话直说了(4)
“哼,就他还能闭门思过?”吴幸福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呵呵,这人官当的好好的,突然不让当了,很难受的。”温纯说着,转头去问谭家老大:“就像谭老哥,天天听见炸山放炮,突然听不见了,是不是很难受啊?”
谭家几兄弟一个劲儿地点头:“是的,是的。”
谭家老大问:“那牛广济最后是什么意见?”
“嘿嘿,我跟牛广济乡里乡亲的,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温纯拿眼望着吴幸福,吴幸福点头。
第86章流言四起
温纯接着说:“他呢,想请各位帮着给县里领导转达一下,给他官复原职,他还是愿意出来为两个乡的团结共处做点事情的。”
“好说,好说,好说。”谭家老大率先表态,被吴幸福瞪了一眼,连忙闭住了嘴。
“这种话我是带不上去的,所以,没敢轻易答应他。”
“嗯。”吴幸福慢吞吞地说。“他的这个意见,我来找个机会说说看。只要牛广济能认识到他的错误,我想,县里的领导看在他工作十几年的份上,会给他一条出路的。”
“哦,还有一个个人要求,我答应帮他转达了。”
高向阳问:“还有什么?”
“呵呵,他家丫头牛娜,想到望城宾馆当服务员,这个,我帮他跟甘欣主任说说,宾馆的工作好像她还没交出去嘛。”
吴幸福的眉头一会儿舒张,一会儿紧皱。
牛广济借机提个人的要求,说明他还有欲望,有欲望就好办,就可以交换,可以商量,就能找到解决矛盾的途径。嘿嘿,牛大叉啊牛大叉,我以为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呢,原来,你还知道当官好,还知道要给女儿找出路哇!
但是,个人要求一个接一个,那总要付出代价啊。
半天没说到,温家岭乡的条件是什么,谭家老大比吴幸福更着急。
“那经济补偿的事,他牛广济没提吗?”
“提了,提了。”
“他怎么说?”
温纯吞吞吐吐拖延了一会儿,才说:“他说,既然沙河乡主动提出来给经济补偿,那温家岭乡也不能狮子大张口,就按乡里的人头,请吴书记看着给吧。”
“怎么给?一年一年地给?”谭家老大更关心钱。
“嘿嘿,按月给。”
吴幸福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啊?!”谭家老大先沉不住气了,大叫道:“还不是狮子大张口啊,他一个乡好几万人,就算一人一块钱,一个月就是好几万呢。这他妈的简直是赤裸裸的敲诈。”
看吴幸福面带怒色,温纯赶紧补充道:“牛广济说了,石料厂污染的是乡里人人都要吃的用的水,不按人头给,怕是摆不平呢。”
有话直说了(5)
高向阳直摇头,说:“按人头给,一人给一块钱,一家也只几块钱,这年头,谁看的中呢?可一人一块钱,我怕是通不过。”
吴幸福冷冷地说:“这牛广济的算盘扒拉得够狠的,照这么算账,那沙河乡的石料厂岂不成了替他温家岭乡开的?”
“不给,毛都不给,你去告诉牛大叉,有本事再来打。”谭二愣子暴跳如雷了。
吴幸福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谭二愣子。
“打?你就知道打。”高向阳也在说谭二愣子。
吴幸福摆摆手,说:“谭老大,你带兄弟们先回吧,我们再商量商量。”
矛盾暴露出来了,有些话,确实不好当着谭家兄弟的面直说。
谭家老大起身,大声对吴幸福说:“吴书记,我们兄弟听你的,一直忍着没动,这你是知道的,你可要替我们兄弟做主哇。要不,破罐子破摔,谁也落不着好去。”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威胁的成分,吴幸福怒了,喝道:“谭老大,你要相信我和向阳,你就让兄弟们老老实实等着,你要真想破罐子破摔,我不拦着你。”
谭老大不再做声,带着几个兄弟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谭家兄弟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温纯,于飞,还有吴幸福、高向阳和沙河乡的几个乡干部。
高向阳转头对吴幸福说:“吴书记,要不,石料厂关了去球,看他牛广济还惦记个屁!”
吴幸福反倒笑了,用嘴努了努门外,说:“关了?说得轻巧。高乡长,你问问他们答应不答应?”
这还用问吗?
想想谭家兄弟临走时一个个怒容满面,一个劲儿地要打要杀,也就知道他们的态度是什么。
“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退缩。”吴幸福很坚决地说。
“照目前的局势来看,石料厂已经不仅仅是谭家兄弟承包的石料厂,而是沙河乡与温家岭乡利益之争的前沿阵地。这个阵地要是丢了,就是我们全乡的耻辱,也是我们乡干部的重大失职。”
上升到了这个高度,高向阳不敢再多说话了。
吴幸福说完,又对温纯和于飞说:“两位领导辛苦了,但是,问题没有彻底解决,还得继续劳烦二位,把两个乡的意见都反映给县领导,也请转达牛广济,他个人的要求,大家可以一起帮忙去达到,但是,要想严重损害沙河乡的根本利益,这我不答应,沙河乡的群众也决不会答应。”
吴幸福的态度如此坚决,其他人都无话可说。
饭后,吴幸福派车将温纯和于飞送回了县城。
第二天,温纯和于飞将这两天的工作情况,向维稳工作领导小组做了汇报。
有话直说了(6)
于飞又单独地向万大强报告了牛大叉在桂花村骂了温国林,把几个想要打架闹事的小青年也骂了个狗血淋头。
万大强很满意地笑了,好,干得好。牛大叉有点觉悟了。哈哈。
之后,席菲菲又召集高亮泉等人小范围地开了个小会,部署下一步的调解工作。又专门把吴幸福和牛广济单独请到县里,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与温纯、于飞一起分别和他们谈了话。
有人观察得很细致,谈话之后,吴幸福和牛广济先后从政府大楼里出来,两个人都喜形于色。
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是,鉴于牛广济对犯下的错误认识深刻,县里宣布他停职检查结束,恢复正常工作。
再就是,牛娜和黄二丫两个,成天叽叽喳喳挤在一起,挤眉弄眼地笑个不停。
一时间流言四起。
传得最凶也最令人信服的一个流言是,温纯与牛广济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密谋了一个下午,就是要置温家岭乡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于不顾,以换取牛广济的官复原职,铺平温纯升官发财的道路,附加条件是牛娜进望城宾馆当服务员。
据说,村支书辣根得知他们的交易之后,也非要参与其中,坚决要求让黄二丫和牛娜一道进望城宾馆当服务员。
消息传出,桂花村的村民肺都快要气炸了。
于是,关于温纯与牛广济之间的流言和丑闻,犹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从桂花村起源,传遍了温家岭乡的每个角落,就只差传到青莲山上青莲寺里圆通大师的耳朵里了。
会议当天晚上,温纯偷偷上了一趟青莲山,与圆通大师进行了一次彻夜长谈。
谈的什么,无人知晓。
第87章龌龊身世之版本一
关于温纯的丑闻,不需要村民们去挖掘编排,只要联系到他的家史,就已经让村民们很是鄙夷。
例如,于飞那天从黄二丫身边出来,想去温纯家,走到路上,正碰上温老太爷,便毕恭毕敬地问道:“大爷,请问温兽医家怎么走?”
“哪个温兽医?”温老太爷不解。
“嘿嘿,就是温纯他们家,温兽医。”在来桂花村的路上,于飞好奇,问了温纯家的情况,温纯告诉他,他们家是临近几个乡唯一的兽医世家。
温老太爷撇嘴笑过之后,喉咙咕隆几声,呸地吐出一口重重的浓痰,迎风如子弹出膛般射出约莫二公尺左右,脸上颇为不屑地大声说:“什么狗屁的兽医,劁猪佬而已。”
“什么叫劁猪佬啊?”于飞自小在城里长大,不懂也很正常。
(嘀铃铃,上课,北老师亲授:劁,读qiāo,音同敲,为割去牲畜生殖器之意。什么?没听懂,那好,你小子过来,脱了裤子,北老师请温纯他爹,大名鼎鼎的温一刀来给你示范一下。靠,小子,有种你别跑啊!)
有话直说了(7)
温老太爷很鄙夷地哼了一声,转身而去,留下于飞楞在当地暗暗感叹,桂花村老爷子吐痰尚且有如此功力,换做年轻人在那个方面,强劲如斯,能不令全村妇女大众爽心而悦目啊。
许多地方的劁猪佬,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光棍汉,因为这活儿专干阉割猪的生殖器的勾当,是个龌龊的脏活,并不体面,但凡正经人家的爷们是不愿干这等营生的。
如果没有温纯充当协调人这一出,村里人对温纯一家的态度还是和善的。
现在,眼见着温纯要帮着沙河乡欺负温家岭乡,以温老太爷为首的桂花村绝大多数村民,很快想起了温纯家传劁猪的营生,都恨恨地说:“龙生龙,凤生凤,劁猪佬的儿子会钻营。”
对此,温老太爷还是摇头:“唉,有些人啊,想当官,连祖宗都不要了。”
温二狗说:“哼,老太爷,您忘了,这温纯本来就是牛大叉的儿子。”
春旺也说:“咳咳,可不是吗,真他妈的不要脸。”
温老太爷叹息:“是啊,是啊,要脸莫当官,当官不要脸。”
沉默了一会儿,春旺又说:“石料厂再开,那就再打。”
温二狗扯扯他的衣袖:“嘘,小声点,别让牛大叉听见。”
春旺还嘴硬:“妈妈的,国林哥领头,他牛大叉牛个屁!”
温老太爷表示赞同:“温纯和牛大叉是上阵父子兵,我们温姓人,要想跟沙河乡斗,就只有打虎靠亲兄弟了。”
春旺说:“对,老太爷说得对!温姓人要团结起来,用拳头维护温家岭乡的权益。”
“打,打他个狗娘养的谭二愣子。”温二狗对谭二愣子一直耿耿于怀。
桂花村里暗潮涌动,牛大叉压得住当面的牢骚和冲动,但压不住背后的不满和流言。
关于温纯是牛大叉儿子的传言在沉寂了二十年之后,再次成为了桂花村乃至温家岭乡茶余饭后的谈资。
早在温纯穿开裆裤的时候,桂花村里就有风言风语,说他是村支书牛广济的种。但是谁要摸着温纯的小脑袋开了这种玩笑,温一刀就会举着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