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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她就吹干了头发,道了句晚安,进了自己的卧室。
莫离抿了抿嘴角,紧随其后,她刚关上的门就被他推开。
璐璐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蹙眉,亦或是内心竟稍微起了一丝不可名状的波澜,嘴上却一如既往的强硬:“干什么,出去!谁准许你进来?”
“我要和你谈谈。”莫离极快的说,预先用身子顶住了门,以防她强硬的手段,“只有几分钟,我有话说。”
她没再有动作,心中那不可名状的感觉却又升了几分——她本该怨他怎么不在白天谈,却好似还很享受此刻的情景——二人,橘灯,有点回到过去的意味。
“我想好了,我要跟着你们回去,我不想为难任何人。”莫离开口,一口气说到此处,感觉这番话很无脑且无逻辑,倒是略微缓释了一下他的压力,让他有空组织了一下语言,继而道,“自然,我也不想为难我自己——你先听我说——”他见她要开口,赶忙抢白,等她按捺着安静下来,才说:“我想好了以后的路,无非是死,无非是继续关起来。死,即是生,这辈子我欠你们廖家太多,能解脱也好;关起来,也是生,不过是重复以前的日子,我也习惯了。但不论生死,我和你……”
他戛然而止了。
璐璐的脸露出一丝悲意,出乎预料的没有追问,竟耐心的等他。
“我和你,”他终于又开了口,把这句话在脑子里百转千回的组织了好几次,怎么想,怎么别扭,只好原封不动的坦言道,“其实都该认真想想,抛开被强迫的感觉,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痛经一脸苦逼相
☆、来去
抛开被强迫的感觉,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别的?
璐璐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时哑口无言,不是她没想过,而是从来在这闪念之后就屏蔽了想法。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感情,只是一开始就把这份感情以神经病的姿态掩盖起来,她装疯、她偏执,其实她只是需要他付出代价,不想他了无干系。
但说到底,她也很清楚,自己对他除了长期养成的依赖感,实在是没什么可有价值的东西了。尤其是这几天,一边是羽明,一边是莫离,她夹在这性命天平的中间,委实煎熬。她觉得疲惫至极,甚至觉得……应该放开莫离了……但她也明知根本放不开,抛开别的,她还有一丝的责任心:莫离一无所有,又岌岌可危,他没办法在这社会上生存。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感觉的。
但抛开强迫呢?她无法给出完整的答案,不是给不出,而是她不想承认,他们其实没什么感觉了,这些天压力太大,她太累,她甚至暗暗的希望过——希望他们是陌路人,从来没有过交集,希望她没有一时任性把他囚禁四年,这样她就可以早点放手——多么可笑,她怎么早早没想过这些呢?其实,也是想过的。
在她看着他被囚禁在屋里,听到他的嘶吼、捶门,听到屋子里,皮鞭抽打在他身上的声音,听得他负痛的哀求和哭饶。那个时候,她想过,应该不用装疯卖傻的,应该让他走的。
在她看着他被冷冰折磨,看着他在地上爬行,爬到窗口只为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她还是想过,应该让他走。
尤其在他要回家的那时候,在他压抑着痛苦抄写《金刚经》的时候,她仍旧想过这些——可是她已经不再有能力让他走,他被囚禁得太久,她晓得他潜在的积怨很深,为绝后患,不能放人。
以前,有很多偏执的任性,和无可奈何。那么现在呢?她忽然想起他在旅馆里对她怒吼,说他已经被迫的爱上了她,那……
想到这里,璐璐的目光霍的一跳:哦!是了!他说过他爱她的,怎么又要反悔!
“你说过爱我的。”她终于开了口,没来由的,嘲讽一笑,好像是笑他又一次背信弃义,也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你又骗我。”
“我没有。”莫离很快的接言,她这么久没答话,他却差不多揣摩好了她的心思。他太了解她,知道她就会这样。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问。
莫离沉默了。
他想,她应该懂他的意思了,但何必又要他主动说出来?是为了给她发泄情绪的机会么?他今天的心很累,实在没精力在陪着她磨练耐心。
恰在此时,外面响起声音,应该是羽明准备洗澡了。
“璐璐,”莫离开了口,对着她,浅淡一笑,“我是挡在你幸福中间的人,我辜负了你,虽然……还能陪着你这么多年……但那只是因为,该来的人没出现而已。现在,他回来了。”
“他?”她轻轻一叹,眼睛越过莫离的肩膀,去看那空无的门,好似能透过这扇门看到外面的羽明一样。
她颓然垂首,坐在了床上。她的高傲不允许她说,她心里最多的是这个恩怨纠葛的莫离,而不是消失多年的羽明——不,不止是因为自尊心——她的良心也让她说不出口,这些日子羽明对她的好,那些年他对她的好,她都记得。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爱恨交织的人,去比较一个能真正由着她为所欲为的人?
她低着头,听见前方轻微细碎的声音,抬眼,莫离已经走到她跟前,蹲了下来。
橘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衬着他的容貌,俊美极了。而她却恍恍然,有点不认识他了。这张脸,带着霍宁的俊朗,也带着莫离的完美,熟悉得日日相见,陡然又陌生得不似相识。
“璐璐,海璐,”他开口,叫了她的名字,严肃而认真,甚至像那天一样,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只是这一握,没有任何男女私情的感觉,而仅仅是抚慰,“不管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他都是这世上,除了你父亲之外最珍惜你的人——也许他有很多不能说的理由,才可能让你有什么误解——但,有他在,你该珍惜他,而我……”
璐璐的手瑟缩了一下,紧紧的盯着他看。灯下她的眸子闪烁着,带着水光。
“我需要你替我保命,”他说,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我希望你能珍惜羽明,我们的人生都还很长,和我在一起,你只能记起痛苦。我猜……”他看见她一眨不眨的眼睛流出泪,顿了顿,才继续道:“我猜,你和他在一起才是真的快乐。我已经错了这么多,补偿,也无法替你真的补偿什么,何必再浪费时间呢?”
“你想我放你走,”璐璐开了口,却又摇摇头,“可是爸爸不会的。”
“我只想让你替我说句话,不要让你父亲那么快动手,给我留下一次机会,让我和他谈谈。”他说,“放下,你父亲要想杀我,又怎么会留我回去呢?”
璐璐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抽走了手,随即把眼睛移开了:“嗯,我知道了,我……想想。”
“好,”莫离应道,站起身,俯瞰着她——她的披肩发那样柔顺,泛着淡淡的光泽,又有点毛绒绒的感觉,让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为她编辫子——在他之前,应该羽明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他想至此处,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希望羽明是……是我们的福星……他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璐璐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听莫离离开的声音。
随后,她躺在了床上,盯着空无的天花板,想着莫离的话。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暂时的解脱,但也是一种让她不能言表的解脱——她会怀疑,这些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会猜测,是不是在羽明回来后,真的有什么东西变了——她想起了莫离的回答,他是被迫爱上她的,但他还是希望她能找到更好的归宿。
归宿,是一辈子的事情。
锁着他一辈子?还是……
她又想起了羽明,想起莫离说,他应该是他们的福星。
******
天色将亮不亮,莫离在地毯下找到了钥匙,趁夜出了门。
昨晚睡前,羽明恐怕身上有些不舒服,他看见他冲了一杯浑浊的水,有点像当初给他喝的带催眠的镇静药。他不知道羽明睡眠质量和药效到底几何,只能速战速决,从羽明棉衣的兜里偷了点早晨剩下的硬币,跑到楼下的电话亭里。
这是一个赌,他赌羽明的药效在这时候最浓。
“是你?”李队的声音略有惊诧,“我不是说了,有事联系小秃么?”
“这件事必须找您,我改主意了。我时间很短,请您听我说完——”莫离很快的说,不停地回望身后,唯恐羽明突然出现,“李队,你不需要别的信息,只有一件事就足够——廖世凯绑架过一个人,给他整容,把他软禁,还给他用了违禁的药——这个人就是我,我有很多证据和信息能提供,但我想要我和我家人安全。”
他是一口气说完这些的,顶着乍暖还寒的空气,言罢,他的脑子好像缺氧一样,短暂的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又一次紧张的回头看,四周黑洞洞,没有羽明。然而他却有点幻觉了,总觉得暗中有什么在窥探,尽管这个时间,匆匆路过的只有夜猫子。
李队那边沉默了一阵子:“可以。”
“真的?”莫离回过神来,“这足够对付廖世凯了?”
“以前可能不行,现在够了。”李队道。
想来如果是真的,白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略有权衡,也会先和白家联手,把廖家处理了。
“那廖家的姑娘呢,羽明呢,他们能平安么?”莫离末了还是追问了一句,他并没有提璐璐的因素,但他害怕她被卷进来——即便她是始作俑者。
“不用操心。”李队说了句,想来羽明功过各半,本就无须和莫离解释太多,他只需要用最短的时间告诉莫离怎么做即可。
******
迷迷糊糊中,羽明好似听见了门响。
他猛地坐起身,睡意渐散,但因为安眠药的缘故,还有些发懵。饶是如此,也不妨他顺手拿起了枕边的手枪,摸黑出了屋。他没有穿鞋,走路轻而无声,看见挨着门的洗手间亮起了灯。
“你?”他推开门,看见莫离正在洗脸,“干什么?”
“做了个噩梦。”莫离道,脸上和头发上还滴着水珠,身上的睡衣也淋上了水。
羽明狐疑的蹙了蹙眉,把枪垂了下来:“半夜三更,快回去睡觉。”
“知道了。”莫离应了声,浅淡一笑,“不好意思。”
羽明摆了一下手,懒得再回答他,拎着枪回到了卧室里。莫离一直等他进了屋、关了门,才松了一口气,撩开挡在浴缸旁的防水帘,抱起脱掉的外衣,轻手轻脚的进了屋。
第一次,他终于算是彻底赢了羽明。感谢好运,感谢安眠药。
躺在床上,莫离一直故作淡定的心,才开始砰砰的慌乱跳动起来。他选择了一条谁也没想到的路,虽然李队保证,这条路应该是最简便而最安全的——但任何事都不可能没有代价,莫离知道这条路也会有代价,譬如还要失去自由,譬如彻底把璐璐推到了和他完全无关的地方,譬如他在利用她的心软和羽明难得的信任——然而,说到底这又能怎么样呢?
通过李队的暗示,莫离知道羽明也没有完全信他。比如他已经提前买好了返程的机票,想来如果他们不同意,羽明还是会用老把戏把他们迷倒在机场。比如莫离听到了一种暗示,那就是,即便他完成了三面间、谍的任务,羽明还是会第一个就杀了他。
也比如,如果莫离没有猜错,羽明在事后杀了他,李队和羽明也会互相残杀。李队的目的是廖世凯,羽明的目的是白家,莫离的目的是回到亲人身边——缠缠绕绕,好大一棵树——总之,互相都是棋,还好他险胜了第一步。
接下来又会如何?
莫离暂时屏蔽了这个问题,他没精力去想,恐怕也不必去想,因为……只要他演技不错,他就能活。
离开,不必想太多。因为今夜,他一次又一次的明白了这个事实,璐璐和羽明,与他本就不该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被牵连了四年,好似也不过是替补上场的队员,现在,正式队员回来了,他该下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结尾,应该是出乎大家预料的一种结尾方式。
可能下一章要在几天之后再更了,因为下一章要连着新坑一起出现→我好坏。
顺便介绍一下新坑吧,依然是现言。没本文这么离奇。
新坑讲的是,一个冷漠、疏离、沉静的漂亮男人,是优秀的糕点师,在他貌似完美的背后,其实经历了许多伤害和折磨。
一袭白衣遮挡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安静沉稳的脸掩盖着痛苦无奈的灵魂。
在扭曲、压抑的莫离之后,希望大家能把爱,献给完美又暗中受虐的张麒。
☆、结局
离开滨城,比来滨城的时候容易得多,自然,这也仅指内心的感觉。璐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