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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唐风脸上却泛起愤怒的神情,厉声道:“抬起头来!”待对方听话地抬起头,师生二人目光轻轻碰触的时候,楚梓听到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她生死未卜,直到现在,你也不准备让她明白真相吗?楚凌霜,你何其残忍!”
楚梓闻言一震,素来先生都只称他为“霜小子”,只有在上一次断绝师生关系的时候,才会直呼其名!而更让他感到恐怖的是,老师口中所说的“真相”!
但是即便如此,楚梓依旧平视先生的眼睛,淡淡说道:“老师,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冥顽不化!”钱唐风气得拍了桌子,深深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算了,霜小子,我有两句话要说给你听——长辈的恩怨,不该由晚辈去承受。人,固然要与人为善,但是,不能做了滥好人!”
楚梓听得唯唯诺诺,知道老人说完,他才接口:“是,凌霜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终于钱老教授还是被爱徒气得爆了粗口,而他这句话刚刚说完,书房半敞的门外就听见屏翳幸灾乐祸的笑:“爷爷这又是在唱哪出?是训徒吗?那我可要敢热闹听听!”
这句话说完,敲门声方才响起,在得到爷爷允准后,屏翳红光满面的出现在书房门外。
05。兄弟
钱屏翳带着微微的醺醉步入了爷爷的书房:“爷爷,我回来。凌霜也在?这是怎么了?”他看到爷爷一脸的义正词严,以及垂头不语的楚梓,轻声笑了,“凌霜你又惹什么祸了?”
楚梓暗暗用眼角狠狠瞪了屏翳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钱唐风轻舒了一口气,这才示意两个孩子坐下:“云孙,今晚和女朋友出去了?什么时候带回家让爷爷看看?”
钱屏翳乌黑的眼珠微微转动两圈,打算未雨绸缪一番:“爷爷,人家早就说跟我回家来看看您,可是一听说您的身份,就又怯场了……”
老人家很不爱听孙子的捧赞,立即打断屏翳的话,拧着眉问道:“我有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赋闲的小老头而已!云孙,是不是你在人家面前,故意夸大自己的家庭?这么多年来,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要嫁给你的女孩子了,把人家吓跑,看我不让你老子打你!”
被训的人还未开言,一旁坐着脸色阴霾的楚梓闻言却笑了,他站起身:“老师,茶凉了,我去给您换杯茶。”
得到老人的允准后,他稳当地端起茶盏,向外走去。只是在经过好友的时候,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幺蛾子还挺多!”
钱屏翳抬起头,想给楚梓两句,然而碍于爷爷面前不敢放肆,只是轻撇唇角,回嘴道:“奉承谄媚!”
可惜,三公子的这句话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大到足以让老人听见的地步!而楚梓,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规规矩矩走出了书房。
钱唐风清了清嗓子:“云孙,霜小子勤事师长,在你看来就算奉承谄媚了?在你心中,可有‘师道尊严’四个字?”
屏翳这时候才知道坏了事,一不小心上了楚梓的圈套,只得据理力争:“爷爷!您没听到凌霜刚刚对我说的话,他说……”
“我没听到!”老人相当顽固地摆摆手:“我只听见你说他‘奉承谄媚’!”孙儿越是解释,越是让老人坐实了他的看法。
终于屏翳无奈地站起身:“爷爷,我错了!我这就去跟凌霜道歉!”
他跨步离开书房,看见正整理茶叶的楚梓,低声咬牙切齿:“你小子敢玩我!”
楚梓头也不抬,举手拿起茶匙,舀了一勺茶叶放入已经烫好的杯盏:“你今天最好别惹我!”
屏翳看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他依旧无法从楚梓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不爽,可是他知道好友习惯压抑情感,所以权衡利弊后,他对着书房的方向大声说道:“凌霜,我不该说你‘谄媚’,对不起!”
说完之后,依旧大步回到书房。
再次坐回到钱唐风面前,钱屏翳继续刚刚的话题:“爷爷,她还有些害羞。我说过很多次,爷爷您人很好,我的父母也不会难为她。可是小乐担心,您和我的父母对她不满,会阻止我们的婚姻。”
老人满是疑惑:“她长得很丑吗?还是家庭、工作有些问题?现在的女孩子都很自信嘛!怎么会无端生出这样的想法?”
显然,见惯风风雨雨的钱唐风,多少已经有些疑惑了!而屏翳唯恐穿帮,站起身说道:“爷爷,时候也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说着他打了一声哈欠,提示爷爷自己已经在外面飘荡了整整一天!
钱老人显然还想多问一些话,楚梓这时候恰到好处地捧茶进来:“老师,这茶现在喝刚好合适。”说着他将茶盏放到老人面前,抬腕看表,“果然时候不早了,我和屏翳一起走吧。”
虽然钱唐风意犹未尽,但是此时也只得摆摆手:“好吧,你们也回去休息吧。”待二人走到书房门口,钱唐风突然叫住了楚梓,“霜小子……”
楚梓顿住脚步,静静地转回身,等待先生吩咐。可是老人迟疑半晌,终究只是叹息一声:“算了,以后再说,你回吧。”
“是,先生!”微微探了探身子,楚梓有礼地答道。
哥儿俩一起走出钱唐风的家,在楼道里,屏翳颇有几分不自然地说道:“刚刚的解围,谢啦!”
“德性!”楚梓只是斜睨他一眼,作势就要下楼。
“哎,凌霜!”屏翳自身后叫住了他,指了指楼上,“跟我一起上去,喝杯酒吧!”
楚梓摇摇头:“酒,还是留着跟你家小乐一起喝吧!我要回家了,恕不奉陪。”
屏翳却跟在他后面,一起下楼,嘴里兀自嘟囔着:“真没义气……那我送你下去吧!”
其实,钱屏翳在外面并未多喝,只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有心爱之人相陪,他的醺醺醉意自然外露无疑,但是在爷爷家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又下得楼来竟北风一吹,头脑便清醒了很多。
已是临近午夜时分,隆冬时节,不仅外面空无一人,就连楼前楼后的灯,都熄灭大半。楚梓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一个瘦高的身影,便对屏翳说道:“好了,你也把我送到楼下了,回去吧!”
“再送送吧!”屏翳将衣领竖起,搓搓手呵了一口气,“送到你家楼下,我再回来!”
楚梓却轻声笑了:“梦梅,你还是早点回家去梦丽娘吧!祝你美梦成真,明天记得洗床单!”一边说着,他伸手把屏翳推了回去。就见钱三公子嘟嘟囔囔地走回去,关上楼门。
楚梓这才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前方瘦高的身影,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他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楚凌云!
可惜,越是不想也要碰到。对方看他周围没有人,便从一旁的小花园走出来,站在路灯下,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已经躲不过,楚梓干脆款步迎上,语含戏谑:“大哥,别那么看着我,就像我欠了你多少钱一样!你给我打电话时候,我还以为你在香港!”
“我刚下飞机,就拨通你的电话了。”楚凌云陈述着这个事实。
楚梓点点头:“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外面好冷!”
他抬起腿迈开步子,然而就在与楚凌云擦家而过的时候,被对方猛然揪住了领口!
“二弟,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楚大少的声音虽然压得低低的,可是威胁意味十足。
这一次,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楚梓不想解释是老师所为,索性说道:“我乐意!”
“你乐意?该死!”楚凌云紧紧勒住他的领口,手指泛白:“你这是在损害家族利益!你知道短短三天,楚梓集团损失了多少亿的资产吗?”
“这些似乎与我无关!”楚梓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他微微垂下眼,看着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用力的拳头,却没做任何回应,对方的所作所为,完全让他感受不到一点威胁!
楚梓继续说道:“其实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楚凌云,如果我是你,会订一张机票,及早回家。燕大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在这里,不觉得负罪感十足吗?”
“我不懂负罪感,我只知道,尽情取得我所应有的,不让手中的东西,失去一分一毫!”楚凌云言语倨傲,目光流露出贪婪的光芒,楚梓难免讥诮一笑:楚凌云只有这一点,最像他们的父亲!
“抓的越紧,你会失去的越多!就像紧紧攥住的流沙,攥的越紧,沙子流出的越多,你越是一无所有!别忘了楚婕的出身,你觉得以我们父亲的自负、自私程度,当他知道为别人养大了一个女儿,会作何感想吗?你和你那身份低微的妈妈,会落得什么地步呢?”
话音刚落,楚凌云一拳挥过,将楚梓狠狠打倒在地。只是这一次,楚梓没有还手,他甚至懒得看对方一眼,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楚凌云,这一次我不还手,可是我替你还的债,已经能抵过我母亲欠你们的!早点回家吧,你比我幸福多了,有父亲、母亲、妹妹,这是世界上弥足珍贵的亲情!只不过损失了一点点财产而已,若你继续纠缠,我保证,你失去的,会更多!”
“一点点财产而已?楚凌霜,你的口吻也太大了!也许在你眼里,我这庶出的长兄,永远也比不上你!如果现在你表示要回家族做事,那么董事长的位置,父亲和董事会就要主要考虑你,而不是我!这些年,我算什么?”
楚梓依旧面无表情:“怎么说你都算有名有份!在外人看来,你是楚氏集团的大公子,是未来的董事长,这些难道还不够吗?你看多少世交家族的私生子,没名没分,不是照样快乐地活着吗?你有家人给予的爱,有我渴盼了多少年而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理解和同情!”
“你说什么?”楚凌云身子不由一震,“我没听错吧?楚家二公子竟然渴盼理解和同情?”
楚梓闭了闭眼睛:“你没听错!所以说知足者长乐,所以楚凌云,别再求全责备了。这一次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也求你……不要再追究。”一贯傲然的楚梓竟然道出了如此乞求的话语,不能不让人惊讶万分。
06。解释
寒夜之中,北风如刀,刮割在脸上,楚梓抬起双手,狠狠搓了搓双颊。
楚凌云依旧沉默无言,似乎在思索楚梓的话,但是他紧锁的额头还是显示出了他的狐疑——他的出身、经历,都让他养成了多疑的性格。
突然楚梓笑了:“楚凌云,你究竟还在怀疑什么呀?我要是你,早就感谢上苍庇佑了!无论你这个人算不算得上人才,父亲对你都是给予了厚望!他给你起名叫‘凌云’,对你的期盼可见一斑。所以……回去吧!”
最后这三个字,带出了深深的叹息。他们的父亲,只给了他一个“凌霜”二字,是否在他出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日后的艰辛呢?
他正一个人苦苦思索着,楚凌云突然逼近到眼前,目光邪佞:“你的意思是让我认倒霉?多少个亿的资产,三天之内灰飞烟灭?楚凌霜,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让你拿着这些钱去创业?之后吞并楚氏集团?哼!”
楚梓不怒反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知道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所以他打算让过楚凌云,回去睡觉。
可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他听见楚凌霜阴森的语调,犹如地狱恶魔的低语:“楚凌霜,我知道你现在和自己的学生走的很近,她叫林东韵?听说还和你那初恋女友有些关系。你说,要是让她重新体验一番当年的事,是不是很销魂呢?”
“混账!”楚梓终于忍无可忍,轮缘拳头准备回击。然而在他回身的一刻,就听到一声闷响,一个魁梧的身材,将楚凌云压倒在地!
“孙子!今天大爷先抽死你丫!”来人坐在楚凌云身上,左右开弓,发狠地在他身上招呼。
倒是原本的当事人楚梓,惊得倒退两步,待看清楚是钱三公子打发雄威的时候,不由苦涩地摇头:可以隐藏的秘密,终究还是被揭开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钱家的楼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楼道中的灯光照在楼前不远的地方,斜斜地拉长了一个瘦长的人影。虽然看得不甚清楚,楚梓却知道,这是恩师钱唐风!
一边是老师静然默立的身影,一边是好友尽情地挥舞拳头,当然期间夹杂了楚凌云鬼哭狼嚎的求饶声。临近楼上的灯光陆续亮起,终于楚梓出言劝阻:“屏翳,算了,为了打这种人,把手打伤了不值得!”
谁知钱屏翳向上举起双臂——有点类似投降的姿势,楚梓这才留意到,他似乎早有准备,双手早就戴上了黑色厚皮手套!而这副手套,至少在下楼的时候,他还没看见待在钱屏翳的手上!
这个时候,已经有教职工家属探出头来:“是不是打劫的?我们报警吧!”
“都别闹动!”一个苍老但却稳态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不知何时钱唐风已经缓步踱了过来,却站在距离爱徒和孙儿不远的地方。
远近邻居都知道钱唐风老人,看老教授亲自走来,纷纷打探事情经过。
“没事,邻居们都去睡吧,这个人欠揍!”没想到钱老人说话,竟也带了几分痞气!
楚梓快步走过去:“老师,这附近有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