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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面积不算小的饭店里,如今有的只是他们这一桌食客,因为人少,上菜的速度很快。
老板皆服务员送上菜后就笑盈盈的退了下去,走之前,他若有若无的瞥了眼容颜,仿佛很惊讶慕安之带她来吃饭似的。
容颜只当没看到,端起已经斟满茉莉花茶的水杯轻轻的抿了口,茶水温润适口,不仅能驱逐掉身上的凉意,也舒缓了干涩的喉咙。
西芹百合,龙井虾仁,芦笋炒肉,相比上次吃的野味,慕安之这次点的菜要清淡许多,仿佛是故意为某个身体虚弱,不适合吃太过于油腻人准备的。
“快吃吧。”慕安之看容颜迟迟不拿筷子,忍不住催促道:“这可是我专门为你点的,你身子还很虚弱,不适合吃大鱼大肉,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二十多年是怎么吃饭的,身上怎么会一点肉都没有?”
容颜愣了下,没拿筷子,只是直直的看着慕安之,似乎是为了辨别出,他这般絮絮叨叨是关心多点呢,还是抱怨多点。
呵呵,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结果,容颜拿起筷子,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以他们两个结婚各怀的目的来看,肯定是抱怨多过于关心。
他肯定是怕她哪一天嘎嘣一下,突然地,说没有就没有,坏了他的打算!
慕安之看她拿起筷子,却不夹菜,长臂一伸,把最有营养的龙井虾仁直接放到她面前,“多吃点,这碟菜你包了。”
容颜没说话,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虾仁,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竹筷太滑,还是她手上没力的缘故,试了三四次,都没夹起一只虾仁。
“傻丫头。”慕安之轻轻笑了笑,端起盘子开始直接朝她碗里拨,“筷子夹不起时,就该想想是不是换种方式。”
容颜凝目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借机告诉我,打昏我的人,是何伟指示的?”
一路走来,她已经想明白了,挟持人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的确像极了何伟一贯采用的小人手段,只是因为慕安之绕了个大圈,弄得她到现在才想明白,枉她还以为那个彪悍的男人是慕安之的暗恋者呢。
怪不得他要笑成那样,又糗大了!
慕安之神色淡淡,给自己夹了根芦笋,“何伟在东南亚欠了一大笔赌债,没有城南商业城给他套取现金,如果再不出国避难,他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是没想到他临阵脱逃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如果……”
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隐隐的,夹杂着一丝愧疚,“我绝对不会把你扔在高架上。”
过去的事,容颜不想再去追究谁对谁错,一来,她又没受什么伤害;二来,她脑袋虽然转得还不是很灵敏,却深深记得半昏半醒时,是慕安之如神袛般出现在她眼前救了她,怎么说也是他救了自己。
大学里,她选修过行为学,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分紧急却不重要,重要却不紧急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直接被她忽略掉,她现在想知道的是其他的事。
比如……
“慕安之。”容颜叫着他的名字,“你真的是医生吗?”
军医,军医,顾名思义,既是军人又是医生,是个双重职业者,容颜之所以明知故问,自有她的道理。
“嗯。”慕安之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是。”
容颜长长舒了口气,似乎就在等他的肯定回答,“医者父母心,既然你早就预见他会被人追杀,为什么还不帮他一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何伟在找我之前肯定先找过你。”
慕安之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双幽深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情绪,“真想听我不把城南商业城计划给他的原因?”
“想。”一个坚决而毅然的字,脱口而出,道出她的决心。
容企的年度报表,她已经全部看过,城南商业场那个计划,根本没有她一开始听说的那么重要,顶多算是容企众多比较重要项目里的一个,还没到外界传闻的,如果竞标不到就倒闭的地步。
这只怕是她爸爸为鼓舞士气,让容企上下团结一致去竞标成功,放出的一个烟雾弹。
这就是商人,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可是企业的利益再怎么重要,也抵不过人命。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话题一挑开,慕安之似乎没了食欲,随手放下筷子。
“说。”
“在你看来何伟是好人吗?”
容颜想了想,她对何伟的了解,和对慕安之的一样,都来源于外界传闻,传闻不一定是真的。
她看着慕安之,很谨慎地说:“好和坏都是针对某一方面的,也许他在商场上算不上好人,或许在家庭里,他会是个好爸爸,好丈夫呢。”
“颜颜……”慕安之微微勾了勾唇角,轻声讽刺,“转眼间,你又变成哲学家了,你要知道,在商人的世界里,只有铁腕的你争我夺,根本没任何人情可言。”
“可是,你不救他,他真的会死的。”商场如战场,这是她很早以前就听过的一句话,可是要做到真的很难,尤其当知道你可以挽救一条鲜活的生命,却不出手去救时。
慕安之哑然失笑,“颜颜,如果把城南商业城给了他,将来有一天,死的人或许会更多。”
“为什么?”容颜一头雾水。
“那个计划你真看过了?”
容颜摇了摇头,“还没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她才把年度计划看完,那个计划要下半年才开始,还没想起看呢。
慕安之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根芦笋放到她碗里,“新建的城南商业城里,不仅仅会有本市最大的百货大楼,人民医院也会搬迁到那里,你说,关乎到人命的事,我怎么可能会让何伟去做。”
听到这里,容颜有些语塞,弄了半天,又是她弄错了事情的真相,冤枉了好人,的确是的,以何伟的行事风格,做出的工程,只怕比豆腐渣还要渣上几分,即便没医院,城南商业城也不能交到何伟手里。
她敛了敛思绪,搓绞着手,抬起头,飞快的看了眼慕安之,脸颊滚烫,“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你。”
慕安之掏出一支烟,衔在嘴上,“还想知道些什么?”
容颜一怔,端起茶杯喝了口,“晚餐时,莫小姐喝了不少酒,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她?”
慕安之直勾勾的看着容颜,似乎要把她的心事看穿,“不用,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想知道我和她怎么认识的吗?”
第六十章:当年之事
容颜挑了挑眉,“我才不想听。”
想起临别时,莫可可倚在门边依依不舍的眼神,心里就莫名其妙的难受,说实在的,如慕安之说的那样,那顿晚餐,她根本没吃饱。
莫可可凄哀哀的眼神,半是自嘲,半是娇嗔的口气,弄得她倒像极了不讨人喜欢的第三者,如果不是慕安之时不时拉拉她的手,时不时给她夹个菜,只怕她早早就离开了。
“真不想听?”慕安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唉,看来我只能对着空气说说心思了。”
明知他是在逗她,容颜还是没忍住,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冷笑,“想取笑我,就尽量取笑,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眼底酸涩一片,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说着不在乎,为什么当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讨好慕安之时,她心里却很难过,喉咙直有苦水往上串。
慕安之定定看着她,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声笑了笑,“可可是我两年前来这座城市时认识的第一位朋友。”
看容颜不说话,他顿了片刻,接着往下说:“一个女人,在一个陌生城市,独自经营着酒吧很不容易,时不时会有地痞流氓去砸场子,有一次……”
“有一次流氓又出现了,刚好你在,于是你就英雄救美了。”容颜嗤鼻冷笑,“我说得对吗?”
慕安之愣了愣,然后点点头,“是的,不过却不像是你说的英雄救美,那天换了其他人,我也会……”
“你今天带我去,与其说是怕我吃醋,倒不如说是想彻底断了她的念头。”容颜直接打断他,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心里却苦涩一片。
她努力忍着,说这些话时,没躲避,多不自在,由始至终都在看着慕安之的眼睛,“你早就察觉出她对你的情意,冒然拒绝又怕失去她这个朋友,唯有借助我,才不既能彻底断了她对你的念想,还能继续和她成为朋友。”
说完这些话后,呵呵,容颜在心里再度自嘲地笑了笑,看,这就是她对慕安之的利用价值,弄了半天,她成了挡他那些桃花运的盾牌了。
很好,许多女人大概觉得能成为慕安之的挡箭牌也很荣幸,偏偏,她容颜不在乎,深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快速做好了一个决定!
对容颜这个说法,慕安之没开口承认,也没否认,一直保持着沉默,到最后拿出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吸了口,他的脸隐藏在烟雾缭绕中,让人看得不够清晰,却依然俊美夺目。
……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轻柔的音乐,可即便这样,杜柔媚依然很紧张,从下午买张不记名的手机卡,花钱让路边乞丐拨打电话给慕安之起,她就紧张。
该死的何伟,真是个蠢货,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以为故意把她和慕安之的关系泄露给他,能让他助她加速慕安之离婚,娶了她的决心,却没想到,他想出个馊主意,去绑架容颜。
慕安之是军人出身,又是学医的,有着比一般人军人还正义上几分的正义感,说不定,他会因为这次绑架,怜惜起容家那涉世不深的丫头。
想到这些,她就恨得牙根直痒。
贾初锋能爬到市长一职,凭借的不全是运气,他有他的精明打算,目前,在慕家真正接受她以前,她还要依靠他,不能轻易得罪他,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背叛了他。
眼前看来,能继续保住她富贵荣华的只有慕家,也只有慕老爷子出马,贾初锋才不敢对她怎么样。
兵行险招,多年前,为了眼前的虚荣,她嫁给了贾初锋,多年后,为了以后的富贵,也为了她一见就倾心的男子,她再次开始费劲心思。
或许慕安之到现在都不知道,关于她在这座城市的消息,也是她故意找人泄露给慕安之的,一切只因她在无意中看到了贾初锋的文件,文件上赫然签署着慕安之父亲的名字,那是一个很高很高级别的领导。
那一刻,她后悔得几乎连肠子都青了。
如她所愿,慕安之真的找到她了,也给她安置了一个房子,可是,只有精致家居的房子,它不配被称为家,它只是个房子,一件死物而已。
她不是不爱慕安之,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可惜,那时她不知道他的身世背景那么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军医,如果早点知道,她怎么也不会选择在他面前人间蒸发,其实是跑去嫁给了贾初锋。
慕家那样家境的人,肯定不会接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这点她很早知道,不过,这中间并不是毫无机会点,那个关键人物就是慕安之。
慕安之——慕家独子,只要他开口或坚持,她相信,她肯定能顺顺利利的嫁入慕家。
偏偏的,两年来,慕安之一直只和她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却对让她离婚嫁入慕家,只字未提,有段时间,她甚至怀疑慕安之是不是已经怀疑当年背他下战场的人,并不是她。
如果不是他突然间娶了容家的大女儿,她还不会这么冒冒然的出手,典型的偷鸡不成蚀一把米。
慕安之啊,慕安之,两年了,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愧疚我,说要好好爱护我,却从不给我一个名分的承诺,杜柔媚放在包带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她丝毫没感觉到痛。
……
一只烟燃尽,慕安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他拿出钱包,从里面随意拿出几张,放在桌子上,就拉着容颜起身离开,一路过去,容颜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她委实已经找不出其他的话和慕安之说,走了一会,她突然想起上午下定决心的事,用力挣扎着抽出手,“我今天要搬回去。”
慕安之顿下脚步,没回头,留个挺拔修长的背影给她,半晌,幽声一叹,“等你先回部队再决定。”
……
容颜推开大门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客厅里的灯都开着,饭桌被人当成了书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坐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看书做作业。
“丁旭。”容颜踮起脚轻轻走了过去,想了想,才想起在客厅里陪洪亮做作业的那个战士的名字,“麻烦你来一下。”
“嫂子,找我有什么事?”丁旭跟容颜进了房间,很紧张地看着她。
容颜反手带上门,“小洪亮平时都是你在照顾吗?”
丁旭点头,“是的。”
第六十一章:作茧自缚
容颜忽然想起,洪亮的爸爸出去接兵了,想起慕安之说起洪亮身世时的异样情绪,又问:“他爸爸在部队时,他难道也是你照顾的?”
丁旭再次点点头,“慕军医吩咐过我,不管洪营长在不在,洪亮的起居饮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