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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的女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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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素质岂是她这点小伎俩可攻破的,他没理会她的讽刺,打开壁灯去床头柜上拿东西。

悉悉索索,一阵细小的翻找声后,等他再次站到床边,手心又多了一物,容颜定睛一眼,正是在车上时,她拒绝服用的中药丸。

见识了他的扎针水平后,容颜这次没再决绝,也没多问,毫不犹豫就从他手心拿过药丸。

真正拿到手里,她才知道这颗药丸触感冰凉冰凉,就像加了薄荷一样。

放到鼻尖闻了闻,淡淡的,混合着一股清雅的兰花香,这味道好熟悉,难道就因为里面有她最爱的兰花。

慕安之看她对着一颗药丸表现出一副陶醉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道:“上一次给你,你那么排斥,怎么现在又一副心醉神往的样子?”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容颜把药丸重新放到手心里,看了他一眼,“这药是你配的?”

慕安之点点头,“是的。”

“里面除了基本的药材,你还配了薄荷和兰花?”

“你怎么知道的?”据他所知,她大学学的是经济,怎么会单凭闻了闻,就会准确无误的判断出中和好的药丸里有什么,对她突然有些好奇。

容颜把药丸放在手里看着,在熠熠壁灯光的照耀下,这颗不起眼的青暗色药丸,居然异样的可爱,秀色可餐。

拿起来直接放到嘴里,没有要喝水,仿佛,她曾经就这样吃过。

慕安之走到床头,正想把床头柜上的水递给她,一转身,她已经把药嚼碎噎了下去,不免有些惊讶,“你吃药不用喝水,就不怕噎着?”

那么大颗药丸。

容颜指指喉咙,然后张开嘴,示意他看仔细,“你看看,都噎下去了,一点都不剩,我告诉你啊,吃这种药是不用水的,直接嚼碎就可以了,而且这药里放了薄荷和兰花,嚼碎了咽下去,喉咙里会有一股清凉温润的感觉,比吃一般的润喉糖还舒服。”

渐渐的,容颜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本来一直站着的慕安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坐到床边,正侧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她则一直在后知后觉的喋喋不休。

想起刚才那番大言不惭的言论,还是关于医学方面的,在“神医”慕安之面前摆弄,她就羞愧得不行,典型的当代的班门弄斧。

她容颜华丽丽的,再一次在慕安之面前败下阵来,还好,她向来比较善于调节自己的情绪,想着慕安之本来就非什么“非池中物”,输给他不丢脸,她也很快就释然了。

慕安之看她不说话,笑了笑,也没开口多说话,起身朝浴室走去。

容颜正坐在床头发呆,慕安之的声音从浴室传来,“给我……”

“我知道了,你今天又忘了拿浴巾。”他才开口,容颜已经冷着脸截上话,“大哥……”她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干净的浴巾朝卫生间送去,满腹牢骚,“麻烦你以后能不能长点记性,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同一个错误……”

“啊!”不等她喋休完,伸进浴室门的那只手,已经被人拉住,那人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毫不费吹灰之力地拉进了浴室。

浴室里雾气氤氲,也到处充斥着他的味道。

清清淡淡的,夹着着点薄荷的爽凉,很好闻。

容颜有瞬间的发呆,等回过神,第一件事是脸红,第二件事是用力抽回手朝门外跑去。

“啪嗒。”可能因为慕安之刚洗过澡,她很轻易的就抽回手,还沾染着他气息的手,刚碰到门把手,门上锁的声音,已经清晰无比的落到耳膜上。

容颜不死心的拉了拉,门温丝未动。

她背对着他站着,即便这样,他的味道,还是密密麻麻,无处不在的渗到她鼻尖,然后顺着鼻腔蔓延到五官,到四肢,最后如雷霆万钧般重重的凝聚到左胸口,她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

穿着睡着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不是冷,而是因为感觉到男人已经站到她身后,从耳边时不时拂来的气息来看,他离她不过三四厘米的距离。

“慕安之,你想干嘛?”她依然没转身,低下红到几乎快烧起的脸。

“帮我搓背。”慕安之以命令式的口气,丢下这四个字后就转身朝浴缸走去。

容颜没立刻转身,直到听见人入浴缸发出水花声,这才犹犹豫豫的转过身。

慕安之看着着她双眼紧闭,小心翼翼朝前挪移步子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笨女人,你再朝前一步就要掉马桶里去了。”

“哇!”果然,他话音还没完全落地,本来双眼紧闭,犹如瞎子摸着盲道走路的女人,在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等发现上当了,当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骗我!”

“我没骗你,以你的方向感来看,出不过三步就要掉厕所里。”慕安之双手一边一只耷在浴缸边上,整个人微微后仰靠在浴缸后壁,一副等着人搓背的样子。

容颜看着在另外一侧,怎么走都走不到的马桶,恨得牙根直痒,如果可以,她真想扑上去死死的咬他一口。

说到咬,容颜不由又暗暗自卑了下,和眼前浴缸里的男人相比,自己还能好意思称为女人吗?

看看人家那光洁润泽的皮肤,不要说她,就连那些拍沐浴露广告的女星看到了只怕都要自卑怯懦。

一个男人细皮嫩肉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令人发指,惨绝人寰,还让不让天下的女人活了。

慕安之看她只是盯着自己发呆,迟迟不上前一步,毓秀如黛的眉不由皱了皱,“还不快过来。”

容颜咬了咬下唇,心一横,小跑着朝浴缸走去。

“下面一点,上去一点,右边一点,左一点。”慕安之不遗余力的指挥着她,到最后干脆侧眸瞥了她一眼,“力气这么小,没吃饭?”

容颜按照他的指令,在他背上上下游走,明明一点灰都没有,男人还偏偏指挥得一身起劲,容颜搓到手臂发酸,也没看到一丁点灰,心理大受挫折不说,脾气也跟着暴涨。

报复心升起,她在心里冷笑两声,不是嫌她力度不够吗?用尽吃奶力气朝男人背上抓去……

“啊……”如她所愿,随着她爪子划过,男人背上除了多出两道血痕子,喉咙里,也难得发出一声很不斯文的惊呼。

容颜心里那个爽啊,得意忘形下,她直接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眼前这一幕,她惊呆了,脸上再也笑不出来。

男人的后背,远看肌肤晶莹雪白,吹弹可破,走进了才看得清楚,细腻柔滑下,纵横布置着许多疤痕,可能时间久了,不仔细看,根本不易察觉,随着她刚才的一抓,似乎牵到他的旧伤了。

鲜血正从他背上汨汨留下,就像两行情人的眼泪。

容颜甩了甩头,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胡思乱想,什么情人的眼泪了,弄得她就像被情伤得很深一样。

在慕安之的指挥下,容颜很快找到消毒水,创口贴。

等把伤口包扎好,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慕安之像个大老爷一样躺在床上,再一次不遗余力的指挥着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去给我倒杯水。”

罪魁祸首毫不犹豫的转身去倒水。

大老爷接过水,嫌弃的看了眼,“太烫。”

罪魁祸首毫不迟疑的拿到嘴边,陪着笑脸,细细吹着。

等水温凉的差不多,罪魁祸首把水再次递给眼睛半合的大老爷,大老爷翻了个身,“我不渴了,现在要睡觉。”

罪魁祸首忙放下水杯,拉过被子替大老爷盖上。

这番折腾下来,罪魁祸首彻底体会到人在屋檐下的凄凉和无奈,才坐到凳子上准备擦干额头上的汗珠,好还休息一会儿,床上人又发出指令了,“背上痒,过来给我挠挠。”

容颜火了,端起床头柜上已经凉透的水,一饮而尽,“我累了,要挠你自己挠。”顿了顿,她作弄心再次升起,“要不……我去帮你叫你那娇滴滴的碧华表妹来帮您挠。”

说着,她还真的转身朝房门走去。

边走边在心里暗暗数数,“一,二,二点五……”

正要数到三,沉沉闷闷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传来,“关灯,睡觉。”

偏过头看着床上人的背影,容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真没想到慕安之也会有像小孩子那样抗拒的时候,看来,还要在慕家呆的这段时间里,对慕安之疯狂暗恋朱碧华,或许能帮上她不少忙。

关了灯,容颜也上了床,和容家一样,这么有钱有势的慕家,偌大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

容颜不得已再一次和慕安之睡到一起,她本来是想睡到慕安之脚头的,谁知她摸着黑刚走到床边,已经被人一把拉住,那人的力气很大,丝毫不让她挣扎,就把她拉进了他怀里。

容颜挣扎了下,发现无果,更生怕挣扎引起另外一种效应,她当即决定老老实实地被人抱着。

这一晚,失眠的不止容颜一个,还有慕安之,他就这样抱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压得很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说:“颜颜,在这里的几天,没有我的陪同,任何地方你都不要去。”

容颜一怔,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听他的口气,慕家想杀她的人还不止一个。

“既然这里这么危险,那我明天还是先回去吧。”

慕安之搂着她的胳膊紧了下,岔开话题,“想不想知道我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妨把慕安之的故事当睡前故事来听,她点点头,“嗯,你可以说来听听。”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曾经去过斯里兰卡维和吗?”

容颜没说话,她没老年痴呆,昨天她把他舌头咬破时,他已经说过了,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仰起头看了他一眼,黑暗里,透过窗户外折射进来的光,勉强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

“你背上的疤痕,难道都是在那时留下的?”

慕安之感觉到她的目光,低下头迎视上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也不全是,有一部分是在做特种兵时留下的,还有一部分是被某个人打的。”

“特种兵?”容颜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做过特种兵?”

慕安之收回目光看向窗外,轻轻笑了笑,“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怕他反对我当兵,故意报考的特种兵,为此他还打断了我一根肋骨!”

容颜听他这么说,发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慕安之的父亲或许不是不想阻止他当兵,只是因为他去了特种部队,神出鬼没不说,纪律也比一般的部队森严,最关键的是,特种部队不归属任何地方力量管。

也许正是因为优秀,他才会被派去斯里兰卡维和吧。

“那次斯里兰卡维和,我受了很重的伤,也是从那以后,我才转的武警。”慕安之叹了口气,把那次怎么受的伤,是谁救的他,只只言片语一带而过。

容颜不知怎么了,听着他寥寥几句过往,一颗心脏突然悬到半空,痉挛般的疼,她忍不伸出手,朝他后背摸去,“还疼吗?”

慕安之后背猛然一僵,然后慢慢放松,“当时很疼,现在早不疼了。”

容颜没再说话,轻轻的摩挲着交错在他光洁肌肤下的疤痕,一遍又一遍,力度捻熟得仿佛在重复曾经做过某个动作。

慕安之闭上眼,很舒服的享受着,半晌,他说:“颜颜,你怎么知道药丸里有薄荷和兰花?”

这是当年他半昏迷间,闻到的入口之药的味道,汤药的苦涩味,全被薄荷和兰花掩藏掉,他也是凭借的那些不苦的药从命悬一线的战场上,活了过来,事后,他曾经问过柔媚,是不是在喂他的药里加了东西。

她茫然的看着他,然后说忘记了,她一个不懂医的女人,当时就光想着怎么的都要把他救活,根本没看在山里随手抓来的草药里有什么东西。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柔媚每每讲到这段,总是眼泛泪花,她把毫不懂医的自己,能救回他,归接于是上天对她的怜悯。

从斯里兰卡回来后,只要是经由他手配置出来的药,必定会加上薄荷和兰花。

容颜听着他的问话,闭着眼睛好好想了想,最后告诉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药丸里有薄荷和兰花,就感觉好像曾经试吃过一样。”

慕安之没再说话,搂着怀中人,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事先调查清楚她的为人,他真的不会相信她的话,现在,搂着她的他,心里满满只装着两个字“相信。”

……

容颜本来已经有那么点睡意,现在却因为和慕安之的一番谈话,还纠结对那颗药丸的熟悉,睡意荡然无存,只能睁大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耳边传来男人平稳舒缓的气息,他已经睡着了。

容颜不愿再去多想什么,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忽然,她感觉到搂着她的手臂一紧,那种毫无意识,条件反射的紧,似乎是怕她消失一样。

他的力气太大,弄得她有点疼,忍不住小小的扭了下。

男人似乎正在梦魇,根本不容许她动分毫,禁锢她的手臂更用力了,容颜仰起头看着他,想起他的身世,想起他背上的那些伤,她幽幽叹了口气,任腰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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