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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怀孕了吗?”
孙薇擦头发的手突然僵住了,低头不语。
“你不知怎么告诉我,还是根本不打算告诉我?”杨子晟的口气很生硬。
“……”孙薇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孙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想要它?”莫名的杨子晟火气就来了。“你不想要它是不是?”
“……我怕……”很小声,但是孙薇的两个字,便足以浇灭杨子晟的火。
“……你……你怕什么?”
“就是怕……”
“唉!应该是我怕。薇薇,于你,我已经习惯了等待,每次刚想迈出步子,你一转身,我又无法抗拒地回到了原点,你告诉我,我还能等到你肯定的答案吗?”杨子晟从后面轻轻地环抱着她,头抵在孙薇的右肩膀上。
窗外开始吹起夜风,把房间里的白色窗帘迎风飞舞。
“我一直以为我会在你的爱情里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以前,我披着全身的刺,一直在攻击你,那时候,你流血了,我却在笑。”孙薇伸出左手抚摸着他的脸,“以前每当面对你,我想着想着就开始埋怨,看着看着就厌恶,现在回头,发现你不见了,我开始乱了……”
孙薇继续说:“晟,我从来都没想过不要这宝宝,我知道有了它,我和你的牵绊就更深了,所以,刚开始我害怕,不知道如何面对。晟,你能给我勇气给我依靠,让我们迎接它的到来吗?”
“我给,我给,只要你要,我把我的世界都给你。”杨子晟紧紧地搂着孙薇,深怕她说的话在空气中溜走似的,紧的孙薇有些发疼。
如果一个人谎言加上一个人还债,
如果一个人漠然加上一个人付出,
结果会得出幸福,那多美好啊!
杨子晟说要开始准备结婚的事了,过些天要跟杨子晟家人吃饭,之前都不算什么正式的见面,这次要正式点,还要商量着结婚的事。那次的饭局气氛还是不错,大家都很欢愉,包括沈维丽虽然内心对她不满,但是杨子晟决定了的事,杨子荣也赞成,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新的生命要到来,杨子晟可是满心得意,这几天,像个严厉的家长,不准孙薇吃这个,不准孙薇做那个,督查孙薇一切不良嗜好,还让她赶快把工给辞了。孙薇想想,做他们这行经常加班,这样对宝宝不好,再者又经常对着电脑有辐射,想想还是听话地辞职了。
疗养院里
“妈妈,女儿要结婚了。”孙薇一边帮着母亲梳头,一边说。
母亲在开心地折叠着衣服,便哼着小曲儿。
因为要结婚了,杨子晟和孙薇来疗养院看母亲,给母亲报个喜讯。
“你也替女儿开心吗?就是刚刚那个人。”指着刚刚出去洗水果的杨子晟。“你还很喜欢跟他玩呢。”
给母亲梳好头发,她坐在母亲对面,说:“还有这里。”她又指着肚子:“我怀孕了,您有小外孙啦。”
母亲似乎听到了孙薇说的话,不停地说:“好啊,好啊。”
“说什么那么开心呢?”杨子晟洗好水果回来。
“妈妈好像听到我说结婚又有孩子,她一直说好啊。”孙薇兴奋地搂着杨子晟。
看着母亲高兴的样子,孙薇突然觉得很幸福:“晟,我们会好好的,是不是?我们会一直到老的是不是?”
杨子晟宠溺地反搂着她。
这时,电话响起,杨子晟走去接电话。孙薇喂母亲吃水果,好一会儿,都不见杨子晟回来。她便走出去看下。发现杨子晟靠着墙,双手托着额头,一副很痛苦地样子,孙薇赶紧跑过去:“怎么了?晟?”
杨子晟眼眶都红了,悲伤地看着孙薇,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孙薇顿时手足无措,“别吓我,晟,没事的,没事的。”
杨子晟紧紧地搂着孙薇,让孙薇有点透不过气。
良久才挤出几个字:“小木……自杀……死了……”
、拜祭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芬兰那边的事情杨家得有人过去处理,大家商量过后,决定由杨子晟和沈多多马上飞去芬兰。
晚上,孙薇一直忙着帮杨子晟收拾行李,杨子晟走进房间,看着她蹲下叠衣服的背影,从后面搂着正收拾着的她,侧脸靠着她的背说:“大哥是军人不能出国,大嫂这次受到很大的打击,人还躺在医院吊着点滴,这事得我出面去办。你和宝宝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好吗?”
孙薇用力地点点头,现在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过。她转过身紧搂着杨子晟,蜷缩在他胸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外面下起了大雨,“噼啪,噼啪”打在玻璃窗上的雨声,把孙薇唤醒,她拿来旁边的小闹钟,是凌晨5点,她记得她是凌晨3点半才上床睡觉的,醒来已经无睡意。
听到外面的雨下得很急,很乱,就像她现在的心情。望向窗外,她想,杨子晟现在应该到赫尔辛基的机场了吧。孙薇走过去,关上打开的玻璃窗,靠着玻璃窗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思溢开始蔓延,想到木木最后剩下的是疮痍的躯壳,眼泪不自觉的就和窗外的雨点交织着。
三天后,杨子晟和沈多多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把杨木易的尸体带回国了,杨家决定设灵2天,
下了两天的雨,今天天空开始放晴,孙薇看着阳光照射在窗台上,一点一点的缓慢移动,这些天,她一直不明白,当年那个如此热爱生命的杨木易,怎么会那样轻易地了结自己的生命呢?
孙薇想送杨木易最后一程,问清楚杨子晟杨木易的设灵时间,电话那边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了句“我安排。”
孙薇呆呆地站在灵堂门前很久,里面传来一阵阵佛家超度的声音,她以前听闻,佛家里说如果生者在去世前都无信仰,年纪轻轻就走了,一定要超度,才能,脱离地狱之苦,受上天妙乐。
她一进去,看到了摆在灵堂中央,那张拥有世界上最美的小酒窝,那张世界上最温暖的笑脸。烛火流着眼泪在风中摇曳着,灵相前的三根大香升起袅袅轻烟周边摆放着一个个大花圈。沈北北无声地烧着纸钱,杨木易的妈妈沈维丽哭得无力地挨在后面的椅子前。在坐满了人的悼念者休息区,她也看到了严静初,灵堂里凉风阵阵,她低着头缩进了大披肩里,即使被包裹着,侧脸也看得出她瘦了一大圈,整个人都憔悴得让人心疼。
“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沈维丽在家属位置突然蹦起来,快速地跑到孙薇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面部扭曲地喊:“谁放她进来的?谁?你这个贱人,凶手,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沈维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两手不断地厮打着孙薇,孙薇在毫无防备之下,受到惊吓,不太明白沈维丽突如其来的行为,她被打得很痛,整个人缩在一起,不断地退后。
在杨子荣的示意下,坐在休息区的沈北北和几个军官赶紧跑过来把沈维丽架起来。
分开的过程中,沈维丽手够不着,就用腿踢。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端庄的形象。而孙薇被她狠狠地踢到她的大腿内侧,整个人瞬间失重,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跌倒时,从腰间伸出一手一把把她给抱住,她的人撞进里一结实的臂弯里。她回过去抬起头,只够看到熟悉的有着一条深深沟壑的下巴,她知道是杨子晟,他明显也憔悴了,他满脸的胡渣应该是好几天没剃了。
杨子晟把孙薇扶着站稳,微微把她带到身体的左侧,“大嫂,是我让她来的。”
“你让她来的?你也有脸让她来?你这个吃力扒外的家伙,我把你带在身边养育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沈维丽整个人都虚脱了,只能沉沉地压在军官们的手上,可是说的话还是那样的嘶声力竭。沈多多跑到沈维丽身旁,用手在她胸口一直在抚顺着她的气,企图缓和气氛“舅妈,小心身子,别急坏了身子。”
杨子晟看着这个他如同母亲般尊重的女人,如今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他的心像是被锥子不断刺着一样的难受,“大嫂,孙薇是小木生前一直都想见着的人,让她送个最后一程,我也想让小木安心的上路。我并非要跟您作对。”
“我儿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什么还要扰乱我儿子……就不能放过他,让他安息吗?你们……都是凶手,杀人凶手,我的儿子没了,你还我儿子。啊……”沈维丽嗷嗷大哭。
沈维丽悲痛的情绪一阵阵袭来,孙薇一想起杨木易,心里难受的感觉也顿时浮现出来,只是,孙薇不明白沈维丽话里的意思,自己虽然不受她喜爱,但是为什么说她是凶手?怎么她就成凶手了?只是,当时的她也没去心思去思考沈维丽的话,以为她是失儿痛苦说的糊涂话。
这时,站在她面前的杨子晟“扑”一下跪在沈维丽的面前。
“大嫂,我从小就没了母亲,你如同我母亲般培养我,没有您就没有我,只要您开口,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但是,我求您了,让她进去吧……”
灵堂一直维持着僵持的气氛。
“都在做什么,这里是灵堂,不是你们当小丑的地方。”声音从军官们和沈维丽身后穿过来,杨子荣的声音浑厚有力,把灵堂的吵闹声给压下去了,他两手被在后面,走到沈维丽旁边。
“孙小姐……请回吧。”
孙薇不敢看杨子荣,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杨子荣一直给孙薇的感觉,都是让她无理由地害怕。
“……大哥,就让她给小木上柱香,让她见见小木最后一面吧。”杨子晟转向跪着杨子荣。
“你……没出息的家伙。”
孙薇她紧紧地揪着衣角,不看杨子荣的样子,也听出他是生气的声音。
这时,孙薇听到了闷闷的碰撞地板的声音,抬头瞧见杨子晟正在不断地给杨子荣磕头,声音极大,可见他是使劲猛磕的。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杨子荣。“你!”杨子荣的脸上不断快速地变换着不同的情绪。
孙薇想拉起杨子晟,可他一把她推到,继续磕头,她爬起来急了,一手拉着杨子晟另一只手垫在杨子晟头与地之间,顿时泣不成声:“别,别这样,别这样……我不进去了,我走吧……别磕了……”
杨子晟磕头的声音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心,孙薇此刻无比悔恨自己,就因为自己的到来,弄得杨木易最后也不得安息,她觉得时间过得很漫长。
“行了。”终于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破磕头声。“……去吧。”
“子荣?”沈维丽一手搭上杨子荣的手臂,极不愿意地看着杨子荣。
杨子荣看看杨子晟和孙薇。“孙小姐,我只给你五分钟。”
然后又对身边的妻子说:“让她去吧,最后一次满足他。起来吧”说着扶着虚弱的妻子回到家属位置上。
孙薇也扶起杨子晟,杨子晟对她说:“去吧。”孙薇慢慢放开杨子晟,担心地回头看着他,杨子晟推着孙薇示意她抓紧时间。孙薇快步走到杨木易灵相前,沈多多早已把准备好的三炷香给孙薇点上,递给她。
孙薇看着杨木易的灵相心里默默念叨“木木……我来看你了。”
拜祭完,沈多多又领孙薇进后堂,“表哥就在里面,我不进去了。”
孙薇眼里满是感激,向沈多多点点头说:“谢谢。”然后快步打开那扇门。
里面的房子比外面冷多了,阵阵冷扑面而来。杨木易就静静地躺着那里,孙薇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她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忍着不让自己发出悲恸的哭声。她慢慢俯□,端详着他。听沈北北说,杨木易是自己开车撞山自杀的,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被修复过了,脸色惨白得让人心痛,她轻轻地抚摸着他那俊美而更加消瘦的脸。
他一如当年的他,人生若只如初见,孙薇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个阳光照射下朝气蓬勃的男子,说着那句“傻妞”。分别后他还说过“孙薇,其实这个世界很美好,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如今,孙薇怎么也不能与现在那冷冰冰的脸联想起来,昨日的声音还在耳边,怎么相信他今日早已远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要好好活下去吗?孙薇内心不停呐喊问着。
“木木,你看到外面的严学姐吗?她为你哭尽眼泪,你的爸爸妈妈有多难过,你怎么狠心就抽身而去呢?”她一直不解地问。
孙薇想起过年那次他们最后的那次见面,
她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还不确定呢。”
“你走就告诉我,让我送送你吧。”
“好。”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告诉她。
“木木,你是不肯原谅我或是怪我吗?所以才不愿我去送你吗?”孙薇看杨木易的脸苍白而冰冷,触摸到他的肌肤,仿佛连她也被传染,冷得直达心脏,隐隐抽动。
“薇薇,你答应过的,你说你要嫁给我。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美的话,谢谢你曾经给过我那么大的勇气,让我去面对一切。以后,你要幸福。”临分别,他寂寞的身影背对着她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木木,对不起,是我负你的,今生我已不能还你,你相信来生吗?我许你来生好吗?我一定会对你好。”孙薇轻声哭诉。
“孙薇,时间快到了,赶紧出来吧。”沈多多在外面催促着。
孙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