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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回到雁京以后,等钟奕铭的电话等不到,只好主动打电话给他,他告诉她,他姥姥快不行了,正在瑞士的医院里抢救。她想跟他多说几句,他却好像没什么时间,匆匆就挂断了电话,于是她只能每天等,等他有空的时候再打给她。
某天下午,梅朵正在寝室里画插画,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自称是司徒慧蓝。梅朵很意外,也很忐忑,不知道她这时候找上门来是何用意,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赴约。
茶馆里,两个女人对面而坐。司徒慧蓝从皮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梅小姐,这是奕铭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请你务必收下,这是他给你的补偿。”
梅朵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却注意到她手上那枚闪亮的蓝宝石戒指,正是当时钟奕铭送给她,她没有要的那枚。
司徒慧蓝的指甲修剪的很精致,亮晶晶的像水晶,不像她,从来没花过工夫保养指甲和皮肤,唯一下了点工夫的只有头发,自从那时钟奕铭说她的头发又软又毛躁,她便把有限的零用钱几乎全用在护理头发上。
司徒慧蓝也在观察着她,见她看到自己的戒指时停留了一会儿,立刻聪明的猜到她见过这枚戒指,不动声色:“奕铭去瑞士之前就向我求婚了,我当时没答应,但是他让我收下戒指,等我想戴的时候再戴,昨晚他姥姥去世,他很伤心,给我打电话跟我聊了一晚上,所以我今天戴上了这枚戒指。”
、34第 34 章
梅朵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血色全无;脑袋里嗡嗡的,明知道司徒慧蓝的一面之词不能尽信,可这戒指,又说明什么,不见得是她偷的吧。
司徒慧蓝看到她的表情;猜到她想法;又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挺残忍的;奕铭也跟我坦白了你俩的关系;他的确很喜欢你;但是……他没想过要跟你结婚;你也知道,我跟他的婚事是双方长辈早就认可的。”
“不是这样的。”梅朵强忍心痛,反驳一句;可就在一瞬间,她回想起和钟奕铭相处的点点滴滴,发现司徒慧蓝的话并非凭空捏造,钟奕铭自己承认过他曾犹豫,要不要再跟她来往,他之所以会犹豫,难道不是因为她的家世比不上眼前这个女子?
“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向他求证,我有没有说谎,事实上他背叛我在先,要不是考虑到家族利益,我根本不会搅进这种复杂的关系,寰宇集团下属的房地产公司正在跟我们公司搞共建项目,你随便翻开近期哪一本财经杂志都会看到相关报道。”司徒慧蓝面无表情的看着梅朵,把她苍白无助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梅朵哽咽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你明知道他喜欢的不是你,还跟他在一起图什么?”司徒慧蓝莞尔一笑:“小姑娘,你要知道,婚姻跟爱情是两码事,我跟奕铭有共同的成长背景和从业经历,有彼此家庭认可的关系,一旦我俩结婚,就算是为了利益,我们都会把这段婚姻维持下去,更何况,你怎么就能保证他对你忠心不二?”
梅朵摇了摇头:“我不能认同你的观点,把婚姻全部归结为利益,这种婚姻的意义就像签订一份合同,双方要付出的不过是权利和义务。”
司徒慧蓝自然知道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还对麻雀变凤凰的故事乐此不彼,男人稍微献点殷勤就芳心暗许、恨不得托付终生,她必须点醒她,这是很不切实际的。
“可事实上,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我,他是个有宏图大志的人,我不仅能在事业上帮助他,也能在生活上照顾他,让他在生意场上长盛不衰。”司徒慧蓝抓住了梅朵的弱点,她的弱点就是对商界的事一窍不通。
梅朵凝睇半晌,才道:“你就一点也不爱他?”她实在搞不清楚,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冷静理智的说出一番大道理,在明知道男人不爱自己的情况下。
“我当然爱他,女人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叫别人爱她,只是我的爱跟你不同,我会为对方考虑,一段错误的婚姻会毁了男人的前途。”司徒慧蓝引导梅朵进入她的思路。
原本以为她能吸引住钟奕铭,会是个厉害角色,哪知道见面不如闻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对付她根本用不着什么高招,三言两句就能叫她恢复自知之明,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
“你凭什么认为他跟我在一起就是错误的,你说的话,不过是你强加给他的观点,你觉得合适,他未必也这么认为,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人的能力高低,要凭借婚姻关系来体现。”梅朵渐渐凝住了心神,开始怀疑司徒慧蓝的来意,她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想叫自己主动离开钟奕铭。
司徒慧蓝又是一笑:“梅小姐,这么说你对自己介入别人婚姻当个第三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不知道你这样奇葩的三观是来源于自身教养还是学校教育,雁大怎么说也是百年名校……”
言外之意很明显,是在说梅朵没家教,梅朵自然听得出,果然这些所谓的千金小姐最喜欢给别人乱扣帽子,回敬她一句:“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并没有跟我提起过你,如果你俩的关系真的已经到了如你所说的瓜熟蒂落、婚约已定,那我想你更该追究的是他的责任,而不是来找我的麻烦,我所信非人、遇人不淑我自己负责,吃亏倒霉也与你无关。”
这丫头真是牙尖嘴利,司徒慧蓝气得发抖:“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不爱我会向我求婚?男人都贪新鲜,作为女人,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其实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跟他最久的一个,他条件好,又会讨女人欢心,围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多不胜数,我跟他认识十年交往两年,他什么脾气我比你清楚。”
梅朵细想她的话,有女人会这么说自己未婚夫吗,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越发肯定,她对他爱的有限,但凡真爱一个人,哪里容忍得了他在外面乱来。
如果是栽赃,那这个女人的诚信,真的有待商榷。梅朵仔细回忆,钟奕铭虽然算不上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情男,却也不至于如她所说,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梅朵自认为对钟奕铭还算了解,他的品行,比眼前这个女人可靠地多。
“他用萝卜刻过花给你吗?”梅朵忽然问了一句。司徒慧蓝微微一怔,随即猜到什么,冷笑:“萝卜花?他有时候是会心血来潮做些古怪的事,可萝卜就是萝卜,刻成玫瑰花的样子也还是个萝卜。”梅朵默默的注视着她,却不发一言。
司徒慧蓝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为了掩饰住情绪,换了一种语气再接再厉:“奕铭有个哥们儿叫丁骁,你知道吧,你俩的事最早就是他告诉我的,作为朋友,连他都觉得奕铭跟你在一起是昏头了。我跟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爱上了他,或许不是你的错,你错就错在以为爱情和婚姻是一码事。”
梅朵听到这话,才终于有些失控,丁骁她是见过的,而且听到他打电话向钟奕铭求证他俩的事,听司徒慧蓝话里的意思,她跟丁骁也很熟,这虽不能说明钟奕铭爱她,起码可以证明他俩的关系是亲戚朋友都认可的。
眼见梅朵的情绪出现了波动,司徒慧蓝把信封往她面前推了推,瞥见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银链子,灵机一动:“把钱收下吧,奕铭让我代他谢谢你这段时间让他很开心,他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哦对了,他还跟我说,请你把他的银项链还给他,这条链子对他来说很有意义。”
什么?梅朵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慧蓝,她竟然知道钟奕铭把银链子送给他,除非他告诉她,不然她怎么会知道?
一时之间,她哪里会想到,司徒慧蓝跟钟奕铭再怎么处不来,也毕竟是相处过,钟奕铭有这么一根贴身不离的银链子,司徒慧蓝完全有可能知道。
虽是伤心至极,梅朵却还抱着一丝希望,维持着最后一点自尊:“项链我自己还给他,我要当面问问他,如果他欺骗了我,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尊重我的人,我也没必要尊重他。”
司徒慧蓝微微一愣,知道她还不死心,心里气得要命,面上却是淡笑的神情:“对不起,作为钟奕铭现在的未婚妻,我没有义务也不会帮你转达这句话,你不甘心,可以自己打电话找他,要是他还愿意接你电话的话,我还有事,先失陪了。”司徒慧蓝起身告辞。
离开茶馆,梅朵迫不及待的走到门口向钟奕铭求证此事,却不料接电话的是钟奕铭的妈妈程珊珊。
程珊珊的手机打的没电了,借儿子的手机先用着。看到来电显示是朵小乖,正纳闷,这奇怪又肉麻的名字是谁,看着应该像个女孩儿的昵称,难道是儿子在外面找的那个丫头?
明知道擅自接儿子电话不好,可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按下接听。梅朵听到是个陌生的女音,迟疑片刻才道:“请问这是不是钟奕铭手机?他在不在?”
程珊珊听她的声音怯生生的,心中立刻确定了一大半,这肯定是儿子在外找的那个女孩儿,不由得有些生气:“我是钟奕铭的妈,你找他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梅朵听她语气不善,心中一惊:“阿姨,我……我找钟奕铭有话问问他,要是他没时间,我改天再打。”
程珊珊道:“奕铭的姥姥昨晚去世了,他现在要忙着办丧事,很忙,请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他,你们的事我跟他爸爸永远不会同意。”说罢,程珊珊挂断了电话,年迈的亲人刚刚去世,她正处于悲痛之中,哪有心思理会儿子这些破事,语气自然也不会好。
梅朵遭此冷遇,自然不敢再打过去,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心像是被蚀空了一般,连初夏的阳光也变冷了,冷得让她直打颤,仅仅就在几天前,他还对自己百般疼爱,怎么一转眼会向别的女人求婚?他到底是不是在骗自己?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跟她说,他不是的!他不是的!他对她是真心的,可是这份真心又哪里能敌得过世俗的眼光?他是英俊多金的贵公子、她只是贫穷潦倒的灰姑娘,他们或许可以相爱,却几乎没有相守的机会,除非她不要身份,自甘下贱,或许能以外室的身份继续跟他在一起。
可她不想这样,她要的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是偷偷摸摸、低三下四,如果他不能给她名分,那么她宁愿离开。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梅朵脱了鞋才发现两只脚已经肿了,天知道她走了多少路,把脚浸泡在热水里,钻心的疼,可是心里却平静了许多,原来**的疼痛是可以淡化心灵的苦难的。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钟奕铭才打来电话。梅朵接了,听他说,他要陪他舅舅们护送姥姥的骨灰回国下葬。
“朵朵,我这几天很忙,恐怕没时间见你,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等我家里这事过去了,我再找你。”自从姥姥去世,钟奕铭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此时很是疲倦。
丧礼的一切事项虽有舅舅们身边的工作人员处理,可作为家属,自家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管,舅舅们公务缠身,而且都上了岁数,晚一辈里属他年纪最大,自然是义不容辞。
“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梅朵想起司徒慧蓝的话,追问一句,希望他能主动跟自己澄清。“瞒着你?什么事情?”钟奕铭疑惑不解。
“司徒慧蓝……”梅朵欲言又止,觉得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似乎很不妥,毕竟他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要是听风就是雨跑来质问他,只怕他会不高兴。
“她怎么了,我很久没见过她了。宝贝……大使馆的人来了,我还有事,有空再联系。”钟奕铭匆匆把电话挂了,办自己的事去了。梅朵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并没有跟司徒慧蓝订婚,不禁稍微放了点心。
作者有话要说:丁骁又中枪一次,默哀!
《最远的你,最近的爱》即将出版,看文的各位亲请帮转微博。
、35第 35 章
几天后;钟奕铭和程家人一起护送程老太太骨灰回国,老太太在战争年代曾是新四军女干部,已逝的丈夫又是共和国著名将星,军方为此替老太太准备了隆重的追悼会和遗体告别仪式;地点定在革命公墓。
梅朵得知追悼会的消息是在某个傍晚,寝室的电视里播放新闻联播,播音员用沉重的声音宣布:“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党、国家和军队的卓越领导人……”
“这谁又死了呀,听这语气肯定是个大官儿,呦,还是个女的。”季采薇好奇的瞅了一眼电视;记录短片里正在播放这位老太太的一生事迹。
梅朵知道这就是钟奕铭的姥姥,他那时说过;他姥姥在新四军战地服务团工作过,跟某位元帅的夫人是手帕交,建国以后也长期担任妇联主要领导,军方这样老资历的女干部本就不多,她的追悼会隆重也不奇怪。
看来钟奕铭已经回国了,可他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她?梅朵知道他忙,可忙到连打一个电话给她的时间都没有?她无法替他找到合理的解释。
革命公墓,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指挥车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