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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村长，这是为什么？”灵芝妹子问。
大明白得意地一甩头。他就是这样，很有派头地甩头动作，显示自己的领导干部仪态与众不同。
“灵芝老师，你肚子里的墨水比我多，学生教得也呱呱叫，村里人没有不佩服的。可是这养蛙，你得管我叫老师了，你是学生。”
“对对，村长老师，我是学生，是你的学生。。。。。。”
大明白又很优雅地一甩头，老师教导学生似的说：“这些幼蛙，像小孩子一样，爱在太阳下面溜达、玩耍。正在发育嘛，晒晒太阳，吸吸新鲜空气，有好处。”
“是啊，是啊。”：灵芝妹子附和着。
“咱这大山里，天气没有 个定性，雨季里说下雨就下雨，谁也拿不准。”
“是啊，是啊。”
“就像刚才，一阵风似的，暴雨一扫而过。”
“是像一阵风刮过去，噼里哳啦的雨点子，劈头盖脸泄下来。”
“是啊，这些雨点子打在长大的林蛙身上，顶多是按按摩，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是，砸在这些小家伙的身上，可是要命的啊。”
“幼蛙就这样死了，太可怜了！”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采取一个万全之策，保护好幼蛙，让它们避免遭受暴雨的致命袭击。”
“村长，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快帮我出出主意吧。”
“是啊，我怎能不帮你？谁让我是领导干部？群众有困难，不找干部找谁？干部不帮群众，又能够帮谁呢？干群的关系，毛主席说过的，是。。。。。。”
“是鱼和水的关系。”
“对嘛，”大明白又神气地一甩头，“鱼儿离不开水，水也离不开鱼儿。鱼儿离开水怎么样？肯定死；水离开鱼儿呢？虽然还是水，但没有鱼儿的水还有什么意义？”
“是啊，村长真有学问，理论功底很深。”
“就像你，孤儿寡母地，多不容易。我能不管不顾，看你的笑话吗？”
“村长。。。。。。我是有困难，可是，我不能算是孤儿寡母，我丈夫。。。。。。”
“唉，那算个男人？也真苦了你了。。。。。。”
“村长。。。。。。”
“灵芝妹子，这些年，我心里始终惦记着你。挂念着你冷了热了饿了。记得不？你要到山洞小学教书，当老师时，我作为村里的二把手，可是坚决同意的。在咱枫桥村，我大明白虽然是二把手，说话定事儿，可是响当当的一把手。接未归太年轻，没有我把关定向，什么事情也成不了。”
“谢谢你，村长。。。。。。”
“灵芝妹子，哥我可是心疼你啊。。。。。。”
“。。。。。。村长，你还是快告诉我，该怎么保护我的这些幼蛙吧。五毛钱一只的幼蛙，一眨眼就没了，比往火堆里扔钱还烧得快，损失太大了，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别着急，灵芝妹子，我知道你的难处。小女儿又偷着跑了，丈夫又是四六不懂的木头人。。。。。。”
“。。。。。。”
“别难过，哥帮你。办法嘛，也很简单，利用这些隔开来的树，搭一个遮雨棚子。在棚子上面，放些草。这样一来，下暴雨的时候，幼蛙们就有躲雨的地方了。保准一个也死不了，都活蹦乱跳的。”
“村长，你真是什么都明白。”
“哥给你想了好办法，还要帮你搭棚子。”
“我自己干吧，村长，你那么多事。”
“你这文化人，又是女人家，怎么能干这粗活脏活？我帮你，很快就搭好的，不费劲儿。”
“辛苦你了，村长。”
“不辛苦，谁让俺是领导呢？再说，我这个人，就是知识女性。。。。。。”
大明白的话，让灵芝妹子脸上火辣辣的，红一阵子白一阵子的。她早就感觉到，这些年来，大明白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样，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耐人寻味。脑袋再不开窍的女人，也该明白，这是男人心思的表白。
大明白和灵芝妹子一个在木架下面递草送树枝，一个在架上捆扎摆放。渐渐地，一个三间房大小的草棚有模有样了。
“灵芝妹子，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
“咱们‘蛙王’的顾问，那个城里来的谷先生，刚接到省城专家给他的一个饲料配方。眼下，咱们圈养林蛙，一只成本要三元多钱，用了谷顾问的饲料，六分钱成本就够了。”
“村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成本一下子就降下来了，利润可是提高了几倍啊！”
“放心吧，我把这饲料配方先拿给你用，让你先把成本降下来，率先增加利润，把钱包鼓起来。”
“太好了，村长，你真是我们老百姓的好干部！”
“光是好干部不行，还应该是。。。。。。是你的好哥哥。。。。。。”
“村长。。。。。。”
草棚搭成了。
大明白站在草棚上，放眼望去，林海无际，群山起伏，不禁诗兴大发。他清了清嗓子，吟育道：
积雨空林烟火迟，
蒸藜炊黍饷东
漠漠水田飞白鹭。
山中习静观朝槿，
松下清斋折露葵。
野老与人争度罢，
海鸥何事更相疑。
灵芝被大明白豪迈气概所吸引，情不自禁地称赞道：“太美了，太美了！”
大明白习惯地又一甩头，卖弄地介绍道：“这是唐朝大诗人王维的《积雨辋川庄作》。诗中描写的景象是，雨下了很久，空林中的炊烟，缓缓升起，蒸好饭做好菜送到东面的田里。广漠的水田上翩翩飞起了白鹭，浓密的夏天的树木中黄鹂耳地叫着。在山中修身养性看林童参悟禅理，在幽深的松林下，采摘露葵素食斋戒。我这个老人与人无所争了，海鸥为什么还要猜疑呢？”
“村长！”灵芝妹子激动了，“你太有才了！”
大明白故作谦虚，摆摆手，甩甩头，慢条斯理地说：“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其实，你不知道，我是个作家！”
“什么？村长，你是作家？”灵芝妹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是作家，有作品的，在市报上发表过诗歌。”
“那可是大作家啊！”
“一首诗，还赢得了一枝花。”
“那一定是崇拜者献的，是一枝。。。。。。，还是。。。。。。花？”
“是。。。。。。是个名叫一枝花的姑娘。”
“噢，是嫂子啊，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呀！”
“什么美人？脸蛋漂亮，大脑空空，徒有其表。我喜欢的，还是你这样秀外慧中的女人。。。。。。”
就在大明白表白着内心痛苦和不如意时，大喇叭出现了。
“大明白，你吹什么吹？”大喇叭一声吼。
大明白刚才还洋洋自得的，听到老婆一声喊，顿时惊慌失措，一个跟头从草棚上滚落下来。
大喇叭开始广播：“大明白，我说你成天连个影儿都见不到，原来是耕了别人家的田，荒了自家的地。。。。。。”
“我。。。。。。我。。。。。。”大明白有口难辩。
“我什么？你们干部就这样帮扶困难户？屋里屋外，炕上炕下一块帮？呸！我还不了解你？大明白，你那点德性，我还不明白？你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我是瞎了眼，一朵鲜花啊，真是插到牛粪上了。。。。。。”
牛娃扯了扯大喇叭的衣襟，说：“妈，你和我老师讲话文明点。”
灵芝妹子尴尬得不知怎么办好，嘴里不停地解释：“嫂子，你误会了，村长大哥在帮我干活呢？”
“干活？没干点别的？”大喇叭目光逼视着，问。
“嫂子，真的什么都没有。。。。。。”灵芝妹子委屈地说。
大嗽很大度地拍了拍灵芝妹子 的肩膀，表情夸张地说：“灵芝妹子 ，俺家大明白可真是高人，可不愧是大干部啊，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女人肚子里有几只蛔虫，高，实在是高。”
“嫂子，村长他，是帮我这个贫困户脱贫，真的。求求你，别冤枉他。”灵芝妹子 苦苦哀求。
“脱贫脱贫，脱了贫就脱裤子，这个理儿我知道。”大喇叭不依不饶。
“妈！”牛娃把手里的牛缰绳一扔，发火了，“我们老师是知识分子，你一个家庭妇女，四六不懂，什么脏话都说！”
“什么？小崽子，你爸嫌弃我是家庭妇女老娘们，骂我四六什么都不懂，你也跟他学？你爸是个什么东西？一见到漂亮妇人就不动脚步，黏黏糊糊硬往人家老娘们儿身上贴，你看着顺眼？”大喇叭把矛头对准了牛娃，一阵狂轰滥炸。
“我是主持公道！”牛娃也不示弱。
“你。。。。。。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妈白疼你了！”大喇叭举起手来，要去揪牛娃的耳朵。这是她惩罚儿子的常规武器。
“我就是主持公道，我就是主持公道！”牛娃嘴里喊着，一溜烟躲到牛肚子下面去了。
大喇叭伸出手来，要去抓牛娃。结果，一头撞到牛肚子上。老牛“哞哞”叫了两声，挥了挥尾巴，抽打来犯者。大喇叭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红血印儿。
灵芝妹子见状，赶忙把大喇叭拽了过来。
“嫂子，我们都是女人，将心比心，我不会和村长大哥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这一点你放心。但是，我确实需要村长大哥的帮助，我真的穷怕了，苦够了，巴望着过几天富日子。。。。。。”灵芝妹子说着，哭泣了起来。
都是苦日子里泡得太久的女人，灵芝妹子的几句话，打动了大喇叭。她的口气软了焉，拉着灵芝妹子的手，说：“灵芝妹子，你这句话暖人心窝子。女人是过日子的，我心里明白，我们的确是被苦日子折磨得没有人样儿了。为了一日饭，为了一件衣，女人什么都可以献出来。女人的命苦。。。。。。”
“嫂子，一枝花嫂子，我们的苦日子总算有了出头的那一天了！”
大嗽很仗义地拍了拍灵芝妹子 的手，慷慨地说：“灵芝妹子，男人都是那样的德性，没有不好色的，别看他们装得一本正经，心里净是花花点子。俺家大明白，闲着也是闲着，你就使劲使唤吧。不管白天晚上，不管炕上地上，你愿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一枝花绝不小心眼 儿。即使你多用几晚上，只要别把他掏空了，累趴下，我都没有意见。我一枝花，说到做到！”
“一枝花嫂子，看你说哪去了？”灵芝妹子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妈妈流氓！”牛娃在牛肚子底下喊道。
大喇叭一转身，要去教训儿子。牛娃麻利地从牛肚子底下钻出来，飞快地爬上了树。。。。。。
第十六章
1
卓权正在和谷川研究工作，一个四十多岁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起来。
“卓书记，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国际枫叶节的顾问谷先生。”卓权说，“是省城来的节庆活动专家，我的朋友。叫谷顾问挺绕口的，你就叫顾问好了，他不会介意的。”
于县长转过身来，亲热地握着谷川的手，说：“早就听我们书记说了，请来一位大专家，帮我们笄国际枫叶节。我们书记的眼力就是好，一看就能感觉出来，谷先生有学问、有经验、水平高超。这下可好了，我们的国际枫叶节，不想搞成国际品牌都不可能了。谷先生，我们远山县的这次活动，可是空前的，就全仰仗你了。。。。。。本人姓于，于天宇，给卓权书记当助手，打工的。”
谷川“啊啊”了两声，没有说什么。
“老于，你把国际枫叶节的活动安排，给咱们顾问汇报汇报。我们于助长可是个既有创新精神、又真抓实干的好干部，工作有开拓，有魄力，群众基础又好。他去市里汇报枫叶节筹备情况，刚回来。”
“卓书记，顾问，那我就把向市政府汇报的情况，再向你们二位汇报一下。”于天宇县长站到卓权和谷川面前，很正规地开始汇报道：
“在省委领导的翔下，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十，我们’中国远山首届国际枫叶节‘筹备工作正在紧张有序地进行。举办国际枫叶节，是我县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对于扩大对外开放、推动招商引资、加快经济建设步伐，促进旅游产业发展、丰富小康社会人民的文化生活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我们县委县政府要求各乡镇、县各部门、各企业事业单位高度重视，切实加强领导，确保各项筹备工作顺利进行，把节庆活动作为招商引资的载体，促进全县经济社会建设事业发展，使之成为宣传远山、推动开放、加快大发展的节日。
”本届国际枫叶节，由‘一节’、‘四会’构成，坚持‘政府主导、市场运作、部门承办、全民参与’的原则，以枫叶为媒介，以节庆为载体，发展旅游，繁荣经济。其中，国际枫叶节将进行枫叶红透远山，林海风情浪漫－－－国际枫叶节北方人民大会堂新闻发布会；远山的呼唤，尽染的群山－－国际枫叶节开幕式及‘红枫情’大型广场文艺晚会；以枫传情，以枫结谊－－国际枫叶节大型招商引资项目洽谈会；靓丽风采，红枫之旅－－国际枫叶节远山旅游推介会。
“卓书记，顾问，本届远山国际枫叶节开幕式，将邀请国家有关部门领导出席，请省、市主要领导剪彩，并请海内外广大客商前来参加。开幕式大型广场文艺晚会，舞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