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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大酒店南楼的漫天浓烟和三楼娱乐城的熊熊大火、一路呼啸而来的消防车、广场上黑压压聚集的人群。
肖飞赶到时警察已封锁了整幢南楼,只有消防员忙而有序的身影在来回穿梭,不到一个小时,大火扑灭了。
这时,好几十个人向楼上冲去,警察怎么也没拦住,肖飞一个健步跑了过去,混进了这群人中。
拼命挤在了前面,肖飞拉住一位手拿DV机的中年男子,并及时递上了一张名片:“我是江城晚报的记者,大哥,上面发生了什么?”
没等中年男子回答,旁边的人赶紧说:“昨晚上这里死人,他是死者的三叔代云。”
跟着这群人进到了三楼娱乐城,虽没有了灯光,但大厅还能看分明,只见地面上积了不少水、圆形茶几和单人沙发东倒西歪四处散落一地。穿过大堂便是一片漆黑,有人扭亮了手电筒,这是一个过道,过道两旁都是KTV包房。因KTV包房距离着火点大厅朝外的南墙较远,加之灭火及时,这里一点也没殃及。
走到了过道纵深的尽头,是一个横着的房间,手电筒的光聚在了房间的门上,肖飞看见门上有“快乐慢摇吧”几个金黄的美术字。
“就是这里。”人群中有人说。
“其他人守在门外,我和这位记者进去,人多了会破坏现场。”代云发话了。
房间里一片狼籍,茶几上有碎玻璃渣,和倒了的酒瓶,地面上到处散落着沾有血渍的卫生纸、果屑、烟头等。代云跟随电筒的亮光不停地拍摄着,在沙发的空隙处,肖飞发现一部手机,他忙上前捡了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嘈杂声,肖飞听得分明:“这里危险,请大家马上离开,不然采取强制措施。”
“谁是代云请站出来。”
代云忙收起了DV机,并藏进了衣袋内,随后推开了门,肖飞也跟着出去了。
肖飞注意到代云趁乱把DV机悄悄塞给了一个人,然后平静地对那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说:“我就是代云。”并伸出了双手。
其中一位警察很熟练地给他戴上了手铐:“你涉嫌纵火,请到派出所接受调查。”人群一阵骚动,并有人大声喊道:“人不准带走。”
另一位警察马上严厉地说:“请大家离开这里,不得干涉警察执行公务。”
人群散了,只留下肖飞呆呆地看着几位警察押着代云离去,见肖飞还在原地,一位警察回过头走了过来:“你怎么没走?你是干什么的?”
肖飞掏出记者证对那位警察说:“我是江城晚报的记者。”
那位警察接过肖飞的记者证很认真地看了看说:“走吧。”
然后自顾自地走了。
随后肖飞去了江城市殡仪馆见到死者代丽,当工作人员揭开白布时,眼前的一幕令肖飞终生难忘。
那分明是一张年轻漂亮的脸,苍白的脸上有几道被划伤的血痕,小巧精致的嘴微微张开,一对大而无神的眼睛圆睁着,头发凌乱干枯。
“旅客同志们,旅客同志们,美丽富饶的锦阳市到了,请大家依次下车……”
肖飞座位上方的车载音响回荡起了小姐甜美的声音,一下子把肖飞拉回到了现实。
肖飞朝车窗外看了看,车外停放了很多大巴车,原来已到了锦阳市长途客运站。走出客运站,肖飞便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到松山镇。”
松山镇距离锦阳市十几公里,不一会儿便到了镇上,肖飞又换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并把写有黄老六住址的字条递给了三轮车师傅。
拐了好几条街又过了几个小巷,在一条小巷的中间,三轮车停下了,师傅指着一处院墙说:“就是这里。”
院墙的门没有锁,肖飞推了进去。
院墙里是一幢三层楼房,推开底楼大门,迎面扑来的是刺鼻的酒味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房屋中间侧躺着一个人,肖飞冲了过去并一把抱住了地上的人,伤口在胸口,还有一股血正汩汩地往外流。
“醒醒,黄老六……”肖飞摇晃着怀里的人不断地喊道。
不一会,黄老六轻轻喘了一下微微睁开了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快,快……”无力的手指指向外套的内袋。
肖飞忙伸手摸了进去,拿出了一看,是叠成方型已沾满鲜血的一摞纸,他麻利地装进了裤袋。这时,怀里的黄老六抽搐了几下,头一歪便再没了气息。
肖飞轻轻地放下他,站了起来,眼前不知何时悄然无息地站了三个人,他慢慢地向后退去。三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匕首,其中一位男子阴沉地说:“肖飞,交出光盘兴许可以换回你的命。”
另一个叫嚷道:“亮子,别费时间了,做了他!”说完扑了上去并向肖飞刺去,肖飞整个身体往后一仰躲了过去。正在这时,门外由远而近传来警笛声,那三个人停住了脚步,其中那个叫亮子的暗骂道:“妈的,谁报的警?!”说完三人撇下肖飞,扭头狂奔而去。
定了定神,肖飞也快速离开了这里。
第七章
从启明幼儿园接回女儿秦琴,刘月带着女儿去了趟菜市,买够了周末这两天的菜便径直回家了。一路上,秦琴总是不停地问:“爸爸怎么还不回家呀,我好想他,他答应周末带我去游乐园玩的。”刘月只是柔声说:“爸爸工作忙,在外地出差。”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出差好几天了,都没得个音讯,埋怨归埋怨,但深爱丈夫的刘月更多了份担心。
结婚五年多了,刘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她觉得爱情的保鲜剂就是付出,理解和宽容。她理解丈夫,更理解丈夫这份工作,为此,她付出了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应做的一切。她庆幸当初她的选择,她的主动。在学校,她是那么矜持,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她会主动追秦勇,一时间,她成了班里女生茶余饭后谈论的话资,她还是那么从容,更多了份坦然。
是他那富有穿透力的歌声打动了她?还是秦勇浑身洋溢的才情叩开了她曾经如冰的心扉,至今,她自己都没弄明白,爱情是那么微妙,象雾象雨又象风,叫人永远捉摸不透。只有她自己明白当初的感觉,当那夜舞会上见识了秦勇的歌声后,再见到他时,刘月就会脸红,而且心象一只小鹿在撞,嘣嘣直跳。她渴望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他,但她又潜意识中怕看到他,就这样,她在这种惶惑、期待还有一丝丝甜蜜中度日如年。多少个夜晚,她辗转难眠,不停地暗问自己:“我是不是爱上他了?”当答案肯定的时候,她释然了,他就是自己生命中默默等待的那个人,她自信地认为:“我的爱情来临了。”
对于肖飞,她只是欣赏,而对肖飞热情似火的爱情攻势,她只有招架之功,当招架不住时,她就选择逃避。她不敢断然回绝,说实话,肖飞是那么优秀,那么活力四射,班里不少女生把肖飞当成偶像一样崇拜着、暗恋着。
一味地逃避只会加深对这个好男儿的伤痛,刘月明白这个道理,当明白这个道理后,刘月做了一件令全班同学哗然令自己现在想起也会脸红的惊人之举。
那是一个晚自习,当要接近尾声时,刘月走到秦勇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然后从她嘴里蹦出三个字:“我爱你。”一刹那,整个教室的空气象被凝固了似的,静得掉一枚针都能听到。刘月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飘,热血在沸腾,她分明听到心包撞击心室沉闷的“咚咚”声。倾刻间,教室里爆以了雷鸣般的掌声。有人看见肖飞冲出了教室,教室外是肖飞震撼夜空的狂啸。
第一次约会是在校园内的人工湖畔,依偎在秦勇身旁,刘月在静静地听秦勇的表白:“其实,我也早就爱上了你,你是那么的恬静,那么地让人爱怜,生怕一句话一个贸然的举动对你造成伤害。”刘月兴奋地听着,感觉巨大的幸福正在包裹自己。
“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弱不禁风?”刘月打趣地说道。
令刘月和班里所有关心肖飞的女生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肖飞还是那个活力四射、俏皮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肖飞。见到刘月和秦勇,还是象往常一样,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没有丝毫做作,刘月明白肖飞的心里很苦,她除了歉意,更多了份深深的感激。她明白,从此后,她生命中将多了两个重要的男人,一个是深爱的恋人秦勇,一个是义薄云天的朋友肖飞。
懂事的女儿在自己的房间玩着心爱的玩具,刘月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屏幕,并不时回头盯着电话机。她想给秦勇打电话,又期待秦勇打过来,但她又怕给他打电话,她明白丈夫这次的采访历程是那么艰辛,任务那么艰巨,一个电话或者一个短信也许都会让他分心,她只有心里不停祷告丈夫平安顺利。
“嘟嘟嘟”电话响了,她迫不及待地抓起话筒:“秦勇啊,你还好吗?”说完这句,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才走几天,就想老公了?”对方是一个女人打趣的声音。
“哦,何雯哪,什么事儿啊?”刘月声音一下子变得有气无力并伴有几许失落。
“成天就想着老公,早把我这个老同学给忘了。”对方说笑着数落起来。
“在家等着,我马上过来找你。”对方没等刘月答不答应就挂了电话。
何雯是刘月高中的同班同学,和刘月的性格截然相反,何雯风风火火,快人快语,但性格和人的长相一点也不匹配。何雯象江南女子那样,水灵小巧。
两年前,她和丈夫离了婚,据说后来傍了一个有钱人,至于那人是谁,虽然是闺中密友,但刘月从不过问。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刘月打开了门,人未进来,何雯的声音先到了:“总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你真对不起自己那张漂亮的小脸蛋!”
刘月笑了笑,自嘲地说:“哪的话,我喜欢清静。”
“怎么?不让我进去坐?”何雯笑着问。
刘月忙把何雯迎进了客厅,一落座,何雯便东张西望地说:“你们家的小公主呢?秦琴快过来,看阿姨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秦琴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何雯面前礼貌地说:“何阿姨好。”
何雯爱抚地摸着秦琴的头,并递给秦琴一个装有玩具的手提袋:“秦琴乖,去玩吧,阿姨和你妈妈谈点事。”秦琴拿着手提袋说了一声:“谢谢阿姨。”便懂事地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刘月给何雯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面前,何雯端起来猛喝了几口。
寒喧了几句后,心急的何雯便切入了正题。
“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你的心上人。”
“他怎么了?”刘月急切地问。
“看看,多心疼老公,看把你吓得,他很好。”何雯油腔滑调地说。
刘月松了一口气,何雯继续道:“你说人活着图个啥?事业?理想?还是房子、汽车、钞票?”
“不明白是吧?那就说说你老公,那么拼命为啥?还不是为了你们娘儿俩过得更好……”
“秦勇才没那么肤浅呢!”刘月有些生气地打断了何雯的话。
何雯才不顾刘月的感受,继续她的价值观:“我们都是凡夫俗子,除了对得住自己的良心,还得为自己多作打算,你看我现在……”
“别再绕弯子了,说正事吧!”刘月更有些不悦,再次打断了何雯后面的话。
何雯有些不自然地讪笑了一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又猛灌了几口,然后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今天……是代表浩哥过来看看你们娘儿俩,浩哥说,他很想交秦勇这个朋友,希望他给个面子,”说完,何雯从挎包里掏着一包用报纸包好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五万,浩哥的一点心意。”
刘月再没了笑容,用非常陌生的眼睛盯着何雯,何雯有些心虚地说:“月月,别这样。”
“你的那位就是林浩?”刘月冷冷地问道。
何雯点点头,乞求道:“看在同学的份上,你也给我个面子吧!他为我付出那么多,我才帮他做第一件事。”
刘月明显感到身子有些颤抖,她在努力控制自己,她强压怒火地道:“我理解你那套价值观,也理解作为一个单身女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是,各人有自己的活法和自己的价值观。作为同学一场,我原谅你这一回,这也是最后一回,现在,我希望你带上那包东西离开这里,马上。”
见何雯坐着不动还想再说什么,刘月终于控制不住地狂吼道:“出去,请你出去!”
何雯抓起桌上的钱,逃也似地向门口走去,刘月重重地关上门,把自己靠在门上,懂事的秦琴跑过来依偎在妈妈身边轻声地说:“妈妈怎么啦?何阿姨欺负你了?”
无声的泪水从刘月好看的脸庞悄悄滑落。
为了明天的工作,秦勇和于洋早早就上了床,他们没敢住原来的旅馆,而是找了一个极不显眼的小旅馆,虽然小,但还算干净。
邻床的于洋已在均匀地打着呼噜,秦勇却没有一点睡意,他靠在床头,手里翻弄着手机,跟刘月一样,秦勇很想给家里打电话,但他又怕打,打进去怎么说,说自己很好很顺利,但为什么周末都不回家?编个善意的谎言?秦勇摇摇头否定了,他了解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