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是六千块。掏出所有的钱,还差一千多块。杨得玉细看账单,问为什么这么贵,回答是:你要求重点照顾的客人,都是俄罗斯小姐服务的,用美元计算,价格当然要高。
又是有名无实。刚才吃饭时,上来的就都是鸡舌鸭掌羊脑鱼翅一类,都是平日不吃扔掉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却贵得要死,花去了五千多块。感觉上了一天的当。杨得玉急忙给王玉民打电话,问他身上有没有钱了。王玉民身上早光了,只好给滕柯文汇报。好在滕柯文身上有钱,派王玉民把钱送来,才算结了账。
滕柯文还是很高兴,说事情总算跑出了点眉目。看着一脸高兴的滕柯文,杨得玉更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滕柯文自己不知道要调走?好像不大可能。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弯弯道?官场的事也很难说。但不管怎么样,人家当一天县长,咱就按县长尊重他一天,这是官场的规矩,也是做人的道理。能跑到钱,杨得玉当然也高兴,虽然前几天跟高书记来跑,水利厅就基本答应给一些,这次只是重复加强了一下,但重复加强也是必要的,这样可以加大成功的可能。杨得玉当然不能让滕柯文知道他和高一定强子才已经跑过了。杨得玉笑了说,滕县长在省城有同学确实好,同学之间办事最尽心,这件事情办成,咱们县可真要变一变面貌了,滕县长的功劳也将和西府县的变化一起载入史册。
滕柯文说,个人的功绩算不了什么,关键是西府的两万多亩土地从此告别了世代靠天吃饭的历史。如果工程建成后,想想西府几万老百姓兴奋的笑脸,我就觉得这一任县长没有白当,就觉得为人民干了一件实事,离开西府县或者死的时候,我也可以无愧地说,我为老百姓办过一件大好事。
滕柯文的眼里有了泪花,其余几人也大受感动。滕柯文擦擦眼睛说,完成一个上亿元的工程,你这个水利局长的担子不轻,你一定得把好关,因为这是百年大计,又是千辛万苦才得来,就一定要设计好,建造好,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要对子孙后代负责。
是呀,干一个上亿元的工程,确实是任何一任局长都没有遇到的大事,能有幸遇上这样的大工程,确实是一个人最大的运气。杨得玉动情地做了保证,又具体地谈了一些设想。直到天快亮了,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因水利厅已经答应先出钱论证勘查,再加滕柯文身上的钱也花完了,于是只好提前返回了县里。
杨得玉回到家,妻子刘芳说,乔老师来过几次找你,说你回来给她打个电话,她有事要和你谈谈。
杨得玉问是哪个乔老师。妻子说,是儿子他们新来的语文老师。
杨得玉好像听儿子说过乔老师。不知儿子又惹了什么麻烦。按留下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一个很甜美很客气的女声传了过来。杨得玉报上自己的姓名,问出了什么事。她却问他现在有没有空,她马上过来可以不可以。杨得玉虽不知是什么事,也只好答应在家等着。
乔老师很年轻,估计二十五六岁,长得也很漂亮,加上时髦的穿着,给人的感觉是她满脸都是喜悦,浑身都充满活力,和她的教师身份相差很大。乔老师在杨得玉的对面坐了,先说了他儿子的一些基本情况,然后说,现在的教育竞争日趋激烈,光靠学校教育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家庭教育已经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知道你们都忙,所以我想给你们的孩子当家庭教师,每双日晚辅导他两小时,至于报酬,不给你们当然过意不去,随便给点表表意思就行。
//
县领导5(3)
原来是这么一件小事。杨得玉也想过给儿子请家教,正好碰到门上来了。杨得玉一口答应。但乔老师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局促半天,说,杨局长,我想请你吃顿饭。
杨得玉不知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应该请你吃饭才是。乔老师坚定了说她请,而且显得有点固执。乔老师的稚气执著让他觉得可爱,又感觉到别有用意。杨得玉用玩笑的口气说,就这么一个小县城,你请我,满城的人就会知道,你就不怕人说闲话?我可不敢接受你的宴请。
乔老师说,不在县城请,你有车,咱们到郊县的五峰镇,那是个大镇子,谁也不认识咱们。你爱吃羊肉,那里的手抓羊羔肉做得好,家酿的米酒也不错,我请你去尝尝,如果你下午没别的事,咱们现在就走。
五峰镇虽在另一个县,但离这里只有十几公里。看来她是早计划好了的,并且了解好了他爱吃什么。杨得玉一下警惕起来。为什么要这样。他试探了问是不是有事,她点点头。问什么事,她坚持说到那里再说。
一种神秘和不安笼罩了杨得玉的心。他猜不透究竟有什么事她要这样。细看她的脸色,娇羞含情,感觉有点那个意思。一股冲动和想像涌上心头。杨得玉看看屋外,妻子已经上班去了。再看看表,下午三点钟。下午也没什么事。再看乔老师,她的眼神是那样不容拒绝。在一种冒险和说不清的心理驱使下,他决定自己驾车带她去玩玩。
上了路杨得玉就有点后悔和担心。男女交往是非多,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再看眼一脸喜悦天真的她,所有的担心又消失了一半。人家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又是教师,人家不怕你怕什么。杨得玉觉得有许多话要问。还是先问她家里的情况。乔老师说,我父母都是粮站的职工,粮站解散后,就到处打短工。我父亲现在就在你们的预制厂干活,整天搬沙子搅拌泥水,手都被泥水腐蚀得变了形,晚上疼得睡不着觉,这样干一个月,才能挣四五百块钱。
预制厂是局里下属的一个企业,专门为水利工程做些涵管水闸板什么的,十几个人中,正式职工三四个,其余都是临时工。杨得玉说,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父亲换个工作?
乔老师重重地点点头。
杨得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正因为西府县缺水,水利工作才是西府县最重要的工作,水利局也是西府县最大的一个局,经过全县几十年的水利建设,已经在山里建了三座小水库外加发电站,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水塘和扬水灌渠,目前全局拥有职工七百多人。如果一条川水利工程上马,那就需要更多的人来工作。杨得玉笑了说,这么一件小事,根本用不着这么隆重,你说一句就行了,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乔老师高兴了看着他,说,真的这么容易?我还以为你很为难呢。
也是,杨得玉不得不佩服这位姑娘的心计:如果简简单单提出这事,他未必能够答应,很可能本能地一口回绝,因为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小县城没什么工业,原来的一些小作坊大都倒闭,许多干部的妻子都没活干,子女也在家闲着,不少有头脸的干部带了礼物来求他,他都无法答应。杨得玉再看眼她,又感觉她那活泼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智慧。这样聪明伶俐的姑娘,确实不得了。他想开个玩笑轻松一下,说,你爹有你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儿,以后根本用不着再工作,有你就完全能够养活他们。
乔老师大方了说,漂亮聪明又能怎么样,年轻时,我妈比我漂亮,可现在怎么样,整天风里雨里找活儿干,几乎苍老成了农妇,看眼都让人伤心,所以我妈常说,女人啊,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这姑娘,竟有这样的想法。杨得玉说,不知你有没有对象,你的意思是你要傍一个大款了。
乔老师笑了说,大款算什么,大款和金钱一样,是流动周转的,今天你是大款,明天就可能成为穷光蛋。你们领导就不一样,是真正的大款,用过去的话说,吃的是皇粮,种的是铁杆庄稼,让几十万人养着,什么时候都不会受穷。
杨得玉说,其实你想错了,当官的责任和风险比商人更大,今天让你当,明天就不一定还让你当。用句玩笑说话,你是只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哎,你是不是想嫁个当官的。
乔老师说,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但如果有合适的领导,我倒真想嫁,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
现在的姑娘,还真这么想,但不熬到三四十岁,怎么能当上官。杨得玉玩笑中带了讽刺说,不知你要什么条件的,像我这样的行不行。
乔老师笑着看他一眼,害羞了说,我就想要你这样的。
感觉她的话有一半真意在里面。杨得玉不由得再次动心,但他什么都不敢再说。
//
县领导5(4)
乔老师却主动叙述起了她家里的情况,说父母十年前就一块下岗,生活一下就陷入了绝境。父亲做生意亏本后,父母卖过大饼,贩过蔬菜,甚至捡过破烂,尽管这样,父母却没让她们姐弟辍学,借钱变卖家产供她上了大学,现在债务已经累积到了四五万。
杨得玉感觉她有傍大款的想法。她该不会把我当成大款傍吧?杨得玉心里乱成一团。他不敢贸然说什么,只是不断地瞟她一眼,观察她的脸色。
杨得玉虽有驾驶证,但技术并不熟练,他也不想开快。车到青河沟,乔老师说,我爸爸的老家就在这里,小的时候我常来玩,上面的玉乳峰风景不错,白云观的签也很灵,我想上去看看,顺便抽个签,看看我能不能遇到个贵人。
玉乳峰是当地有名的风景区,每年的五月十五和十月十五,当地的村民都要上山唱花儿赶庙会。唱花儿实际是对情歌,但现在只有中老年人还保持着唱花儿的传统,年轻人则直截了当,看中了对方就直接表达。和这样一位姑娘转这样一座山,杨得玉既有点心花怒放又有点瞻前顾后。他怀疑这是不是梦境,但一切又真真切切。难道今天真要走桃花运?可事前没有一点预兆。杨得玉遏制不住地想刺激冒险一下。
车可以开到半山腰。看看天,太阳已经西斜。玉乳峰杨得玉多次去过,山不大,天黑前完全可转下来。杨得玉调头将车开上了山。
她说,你再别叫我乔老师,我叫乔敏,你叫我小乔也行,叫小名慧慧也行。
杨得玉说,慧慧感觉亲切,我就叫你慧慧吧。
下了车要爬一个一百多节的大台阶。爬一阵,乔敏便娇喘连声,要他扶了她上。抓住她的手,他一下感觉是那样柔软温暖,仿佛没有骨头,又仿佛是导体,将柔软温暖一下传遍他的全身,感觉全身都酥软成一团。这样让人激动的手他还从没拉过。结婚前,妻的手就硬硬的,不仅手硬,感觉妻浑身都是骨头。他真想把这只手甚至她的整个身子放入他的胸口。他不由得想更进一步。他将手伸到她腋下将她搀了,另一只手揽了她的腰。她不但没躲,反将整个身子靠了上来。这下,他确实感觉到要发生点什么了。突然就发生点什么,他又不能不有所顾虑。毕竟是领导干部,如果有什么麻烦,将会毁掉一生的前程。杨得玉决定到此打住,适可而止,静观她的目的。
好在她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现。人家毕竟是受过大学教育的教师,把她往坏处想确实没有道理。杨得玉的心又轻松下来。但此时台阶已经爬完,再没了搂她的理由。
正是六月,虽有满山的野草灌木,但该开的花已经开过,该结的果还没结出,只有单调的绿色,也没什么看头。他和她并排走着。此时他又想拉她的手,但试探一下,又没有勇气。
道观很清静。见有游客来,在屋前喂鸡的道士急忙扔下拌鸡食的棍子,一本正经地坐到了桌前。杨得玉悄声说,这样一个老鸡倌,他能懂什么阴阳八卦。乔敏说,心诚则灵,你诚心一点。
杨得玉不迷信,也没拜过佛求过卦,他相信她也未必真信这些,也许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才让神仙道士帮了了结。乔敏闭了眼静念一阵,然后抽出一支签递给道士。道士看一眼放回,然后说,是红运当头签。然后闭眼念道:日出照窗前,满屋红光焰,出门遇贵人,婚姻如蜜甜。念完,睁眼道,姑娘,你的婚姻动了,丈夫是大富大贵之人,你跟了他,从此就大富大贵逢凶化吉出门车马进门钱财。
乔敏看杨得玉一眼,红了脸一声不吭。杨得玉也笑了上前抽一支,先看一下,只有上上签三个字。递给道士,道士同样只看一眼插回筒内,然后说,贵脚走官道,官道平又直,走到大河边,脚踩两只船,又想去河北,又想下河南,河南河北任你选,前妻不及后妻鲜。官人贵不可言,有福佑一方权压一城的福相,一生多妻多财,但娶妻不费财,财多妻更多,你一生的福分就在妻和财上。
杨得玉表面装作不屑一顾,但心里还是暗自高兴,也觉得算得还有点准头。签筒下面的红布上写明了每签十元,杨得玉掏出二十元放到桌上,老道却说官人慢走,两人抽的都是上上签,上上签翻番。杨得玉一下感觉到算卦成了敛财骗钱,原有的好感一扫而空。他想发火,看眼乔敏又忍了,再掏出二十元扔到桌上。
乔敏却很高兴。杨得玉说,老道肯定背过《诗经》,感觉满嘴都是《诗经》的韵味。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