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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紫火急火燎再次赶到机场的时候大屏幕上的滚动条就已经很残酷的告诉她载着季弈城的那趟飞机已经起飞,飞往她刚刚离开的城市。
季紫瘫坐在椅子上,沮丧的诅咒着万恶的东航,在你着急的时候永远航班延迟永远不疾不徐,等到你真的盼着它晚班的时候它偏偏又按部就班的起航了,没一次尽如人意。
她犹不死心,巴巴的跑到服务台:“请问下最近的飞往北京的航班什么时候起飞啊?”
“最近的航班MU4107起飞时间在一小时之后。”地勤耐心的回答着。
“那好,我要订一张机票。”季紫忙把钱包掏出来,为了来看他,她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全取出来了,一打开钱包就满眼毛爷爷。
“不好意思,这趟航班的机票已经售罄,只剩下晚上十点的那趟还有剩余的机票了。”
“……”半夜才有,那她还得等多久啊,再赶回去这一天都过完了,他肯定就没时间陪她了。
季紫郁闷得想在机场嚎啕大哭了。
旁边有个大叔级别的人看着太瘪着嘴,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小姑娘,你是急着赶往首都吗?”
季紫蔫不拉几的,半点理睬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你着急,那我就把票让给你吧,反正我也不急,什么时候去都成。”大叔好心的让票。
季紫眼里闪过一道光,霍得抬起头:“真的吗?”
“姑娘跟我来吧,我刚买到的票,还在我媳妇儿手上呢。”
季紫完全被这个消息带来的希望和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考虑到即便是让了登机时核对身份的那一关卡也是过不去的。不疑有他,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就走了。
大叔把她带到机场靠VIP通道的那边,人烟稀少,并不如机场大厅那样沸反盈天。季紫这才开口催促:“大叔,到了没啊,飞机都快起飞了,别又赶不上了。”
一直在前面带路的男人这才转过身,露出狰狞的面孔,手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水果刀:“小姑娘,现在你该考虑的是能不能活着出去,而不是赶不赶得上飞机了。”
季紫半点惊惧都没有,本来因为这番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就懊恼,再因为买不到机票而沮丧,心里的情绪已经堆积的万丈高,就差个发泄的地方了,此刻被他的欺骗和威胁划开了一道口子,那些混合的情绪便汇集成一股子怒气,爆发出来。
那中年大叔看着她隐隐发红的眼睛,突然觉得有点后怕,但一想到前面的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便恶狠狠的摆出气势:“我劝你还是乖乖把钱包交出来,保命要紧,否则刀子无眼,我可不敢保证待会儿不会血流成河。”
“大叔您懂的成语还真多,可是我也要奉劝你一句,平时你惹了我,本姑娘心情好或许不会跟你计较,但是今天,本姑娘正好要找个人练家子泄泄火气,遇上我,算是你倒霉了。”
那中年人还没开始动手就见一阵风似的人影闪到他面前,给了他一迎头痛击,正捂着鼻子的时候下巴又是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拳,疼得几乎脱臼……
等到机场保安来的时候,机场诈骗惯犯已经倒在地上疼得嗷嗷乱叫了,而有个小姑娘正在一边嘤嘤的哭着。
好心的保安上前安慰她:“小姑娘,你怎么了?”
季紫抬起头,泪汪汪的大眼可怜巴巴的望着那人,无不叫人动容:“大哥哥,我的机票被他抢走了,我找不回来了,我回不了家,我爸妈肯定着急死了。呜呜……”
保安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上前踹了那骗子两脚,从他兜里翻出一大叠机票:“小姑娘,这哪张是你的啊?”
季紫还在呜呜的哭着,格外惹人怜爱:“我的身份证刚刚也丢了,不记得身份证号码了,我只知道是马上飞北京的那趟,我爸妈都在开会,没时间来接我,呜呜……”
保安看着这小女孩儿也是温室里的花朵,再联想到现在正是两会期间,更是心惊胆颤,跟上级反映了情况便亲自带她到登机口,通过了安检,将她送上了飞机。
陆想跟季市长报备了这个情况之后,按照指示买好了机票赶到机场准备给她的,结果亲眼目睹了未来市长夫人坑蒙拐骗的真面目,最后只能目光呆滞的目送她进了登机口,连兜里的电话声都没听到。
季紫看着舷窗外的朵朵白云,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果断决定埋进黄土,坚决不能让人知道,尤其是刚正无私的季市长。要是让他知道她在机场耍小手段,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事实上在她担心的时候,会议休息时间的季弈城,已经得知整个事情的始末缘由了。陆想跟着他两个月了,知道他一向铁面无私,从来不会徇私枉法的,便坏心的以为他会责怪季紫的。
岂料季弈城听了这事只是沉默了一下,才道:“准备一场跟C市两大机场负责人的会议,机场的治安不容忽视。”
“……”这种模糊重点对自己媳妇儿的不法行为视而不见的市长真的是好市长吗?!
季紫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正好开完会,便亲自开了车往机场。
半路的时候接到电话:“季弈城,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又上了飞C市的飞机啊,那样我会气得背着**包炸平飞机场的!”
季弈城低低的笑:“知道你有这胆子,连机场保安都敢忽悠,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季紫嘿嘿的笑,“谁让你要来开会也不说一下的,害我还准备给你个惊喜,结果扑了个空。”
“你最近不是在准备考研复试吗,难道不知道今年两会的时间?”季弈城出声讽刺。
“哼,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呢,什么都顾不上了呢?!”季紫傲娇的撇嘴,说完才意识到把心底里的话都掏空了,脸色顿时烧了起来,就要挂电话。
季弈城却率先不给面子的撂了。
季紫气得都要掀桌子了,她辛辛苦苦的两地跑她容易嘛!竟然还先不耐烦的挂电话!
正当她对着手机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视线里就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站定在她面前。季紫顺着笔直的裤腿视线渐渐往上移,精瘦的腰身,宽厚的肩膀,还有刀削斧斫的下巴,线条清冷却充满笑意的眸子……
“季弈城!”季紫已经管不了现在是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就肆无忌惮的大叫了起来,冲进他的怀里,声音里是惊喜,也是惊讶。
季弈城被撞了个满怀,久违的馨香盈鼻,似乎这连日来的疲惫,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
车子并没往家里开,季紫很是诧异:“咱们这是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表情淡淡的,在车里昏暗的灯光下是一脉罕见的温然,季紫跟他分别两月,所以对这屈指可数的时光极为珍稀,便歪着头倒在他的肩膀上,也不介意影响他开车:“哼,就知道卖关子!”
听到他低笑之后又接着开口:“不过不要紧,只要跟你在一起,开往地狱我都愿意。”说完脸又热了,十分懊恼,怎么最近变得这么文艺这么肉麻了?!
季弈城在等车的时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那倒不至于,你要相信,跟你在一块儿,跟在地狱里是没什么分别的。”
“|||”季紫气得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一直到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她又忍不住开口了:“这是来干嘛?!”
季弈城解了她的安全带,顺便拿过她的包,翻出身份证,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说出的话却掀起人心底的惊涛骇浪:“登记结婚。”
“为什么啊?”季紫这句话问得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季弈城却回答得行云流水:“最近民政局做活动,领证可以打五折。”
……
季禾刚进洗手间就听到里面有呕吐的声音,不由得也恶心起来,跟着趴在水池边干呕:“空空……你怎么了?这么快就把方教授拿下了?!”
这才认识两个多月,就有动静了,作战方案真是坑爹的速战速决啊。
“没有的事,他就是个犟木头,油盐不进,我都准备放弃了算了,为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浪费我大好的青春,我才不干!”凌空空漱了漱口,恢复神清气爽,“昨晚上喝酒喝多了,早上来不及吃早饭,所以胃不舒服,你别想多了。”
“我那边还有鸡肉粥和牛奶,我吃不了两份,你待会儿帮我解决掉一半吧。”
“啧啧,咱们台长可真是用心良苦,害怕饿着你们娘俩。季组长,你真幸福,有这么多男人,死心塌地的爱着你,至死不渝。”凌空空声音里有些艳羡。
季禾笑了起来,杏眼里都是幸福:“爱对了的才容易至死不渝,那些钻牛角尖的人,只是暂时看不清自己的心,这些时间我看出来了,他对你也不是毫不在意,你再加把劲,新时代的女性,哪有轻易认输轻易就放弃的道理?!”
凌空空握紧拳头:“你说得对,我一定要把他拿下,再狠狠的踹了他,让他也尝尝什么叫求而不得!”
季禾回到办公室就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人了,习季然见她回来,直皱眉:“怎么上个洗手间都这么久,又拉肚子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季禾突然想起刚刚空空的话,心里一暖,腻进他怀里摇头,手指甲在他胸口暧昧的胡乱划着:“我已经三个月了……医生说三个月之后就可以那神马了,所以我觉得,是时候替你治疗治疗了……”
习季然抓住她的手,一脸不相信:“真的?!”
季禾点了点头,憋了他三个月,一是因为确实受了方二话的影响,还有一方面是因为怕他好了之后再一个不慎,伤了胎气,便一直迟迟不愿意配合的。
习季然喜不自禁,就势把她压在桌上:“那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
“……给我起开,现在你多动一下,今晚上以及以后所有的晚上你就别肖想了。”季禾淡淡开口。
习季然火速撤开:“我就说着玩的,我那边还有事要处理呢……不急,咱不急。”
说着不急,但是一到下班时间就停在电视台楼底下了。还是那辆骚包的车子,还是那风姿绰约的人,季禾遥遥看着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他刚回国的那会儿,也是常常到电视台里来显摆,长身玉立的斜倚在车身上,引得一片惊艳的目光。
而现在,昔日那个成天只知道跟她斗嘴的男人,虽然还是偶尔幼稚偶尔范二,大部分还是她心中的那个少年,但是也有不少的改变,比如对她的迁就,比如再不乱沾花惹草……
刚下完定义季禾就后悔了,隔着一扇玻璃,她就能看到电视台新选□的那个最美最年轻的主持人上前搭讪了,他竟然还摸她的头,还冲她笑得桃花烂漫?!
季禾气不打一处来,可惜平底鞋穿着不给力,即便是气势汹汹的赶到现场,也没多少霸气侧漏的赶脚。
习季然一见她出来,更是眯着眼笑得百花齐放了:“来,给你介绍下,这是你表嫂,消费与法的策划组组长。柴火妞儿,这个是我小姨的女儿,焉馥冰,咱台里有名的美女主持。”
焉馥冰看起来挺内向,腼腆的笑了笑:“表嫂好。”
季禾心里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囧了囧,催眠自己肯定没有被他看出那窘态,才扬起笑脸:“冰冰好,你表哥不称职,不早点告诉我,这么个大美人儿表妹,竟然还要藏着掖着。”
焉馥冰被夸奖,脸色一红:“谢谢表姐夸奖。”
“下班了吧,走,我们送你一程。”季禾挺喜欢这姑娘的,台里的主持人个个跋扈异常,个性凸显,来了个这样怯怯懦懦的小女孩儿,竟然让她想起季紫。
“别,冰冰你自己打车吧啊,我跟你表嫂有点重要的事要办,跟你也不顺道。”习季然忙出声拒绝。
季禾上了车还一脸不满:“哪有这么没人情味儿的表哥,现在是下班时间,挤车多难受啊,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忍心让她受这份罪?”
“诶哟,现在知道心疼人家了?刚出电视台大门那会儿的表情,不是连吃了她的心都有么?”习季然坏笑的调侃,其实他跟焉馥冰的关系也没亲昵到哪儿去,只是老远就看到她了,才故意摸她的头,见她怒气冲冲的出来,顿时心情大悦。但是又怕真气着她伤了身子,才浅尝辄止的。
刚刚的囧状被看到了,季禾没再辩驳,红着脸扭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转移话题:“这是上哪儿?你不会是又给我找了个什么什么专家胎教吧?你是希望我生出个三头六臂样样精通的哪吒出来吗?!”
习季然脸色洋溢的是不可说的笑意,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卖关子会死啊。”
“嗯,会死。”平时什么秘密都兜不住的人,此刻嘴巴跟缝上似的严实,半个字都不透漏。
季禾**就觉得不是啥好事,一直到她看到建筑物前漆红的民政局三个大字,才大吃一惊:“来这里干嘛?!”
习季然温柔的扶她下车,抚摸着她的肚子,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戒指挂上她的脖子:“为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