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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一直记得韩邡是个一心出国的学者型人材,怎么最后还是留在国内发展呢?“韩邡哥哥,你学的什么专业啊?”
“空气动力学系!”
“哇,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飞机呐!可是,在航空领域,不是国外的研究机构比较先进嘛?”乔甯疑惑,但是总不好直接问人家,你怎么不去国外吧!
韩邡把加好糖的杯子递给她:“嗯,我原先也是有出国的打算,但是最近国内对国产战机的研发也非常重视,我的导师就是等离子体流动控制方面的一位专家!”
“太牛了吧,本科就跟科研项目!”乔甯崇拜极了,这是什么脑袋啊!
“离具体操作阶段,我还差得远了,不过参与了一些敏感的科研项目,以后要想出国,审查就很难通过了!”韩邡深深的望了乔甯一眼,欲言又止。
两人谈论了很多以往的趣事,和来北京之后的感想,欢声笑语不断,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淌。
乔甯联想到空军威武飒爽的军装,还向韩邡调笑:“向我们伟大的第三代战机研发者致敬!”
韩邡感到气氛温情而热烈,斟酌着把藏在心里的话吐露出来:“乔甯,其实我……”话还不及说完,就看见乔甯豁的站起来,怔怔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聂东川阴郁着一张脸立在门楣下,浑身带着遏制不住的愠怒,仿佛暴风雨来临前恐怖的超低气压,死死锁定在韩邡的身上,拿食指点他:“你,给我出来!”
乔甯被他这土匪样搞得很不高兴,拜托,又不是捉奸在床,用得着这么大气场嘛!可是她不知道,聂东川看见乔甯在别的男人面前,展露出笑靥如花的妖娆,这份震怒,已经和捉奸在床也差不多了!
“你男朋友可能有些误会!”韩邡稳稳的站起来,丝毫不惧与他正面对峙。
“对不起,我先走了!”乔甯不知道这莽夫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连忙向韩邡道歉,硬推着聂东川走出咖啡馆。
韩邡默默地透过落地窗注视着女孩,凶巴巴的站在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友面前,不知道义正严词的说了什么,男孩子轻飘飘的就屈服了,露出阳光般的灿烂笑容,抱着乔甯转了一圈,然后乔甯扶着额头不住喊晕,她——应该是被珍视着的吧!
桌上的咖啡还是温热的,突然就想起那年秋天,乔甯来学校找他,带着酱紫色的围巾,如果那时候……算了,他从来不喜欢勉强过任何人,任何事,更不用说,那个人是——乔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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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东川一直都是很好哄的,只要乔甯对他撒会儿娇,他就会转怒为喜,不过,他今天火势来得猛,拳头攥的死紧:“那娘娘腔是谁啊!”
“人家哪里娘娘腔了?是儒雅好不好!”乔甯最看不惯他霸道蛮横的样子,叉着腰反驳。
“你干嘛这么包庇他,小胳膊这么细,一副缺钙的样子!”聂东川鼻子哼哧哧的冒气,像个蒸汽小火车。
“哎呀,你最威武了,可惜心眼针尖大!”乔甯拿手指戳他的胸,“让你凶,让你凶!”
“唉呀,老婆,好痒啊!”聂东川左右躲闪,十分不符合他土匪的形象,“别戳了,哎哟喂~~”
最后聂东川还是抵挡不住,把乔甯抱起来,“这样你就戳不到我了!”
“头好晕啊,放我下来!”乔甯被扛起来,拿粉拳捶他,“土匪川,饶命啊!”
聂东川听她求饶,才把她放下来,抵着额头问:“老婆,我们出去玩吧?”
“又要去哪?” 聂东川的脑子里似乎只有吃喝玩乐存在。
“我看你最近很不开心啊,出去换换心情!”聂东川勾着嘴角,笑得单纯。
“唔……好吧!”乔甯没想到他也有细心的一面,会关注到自己的心情,觉得很窝心。不过,也隐隐担忧,他这样爱憎分明的个性,如果有一天,发现自己也是在利用他,他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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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戴河碧海蓝天,非常适合夏季避暑,这里不仅有几十里蜿蜒曲折的细软金色沙滩,碧波万顷与海天相衔的浩淼大海,还有趋近处,掩映着亭台馆榭郁郁葱葱的山峦丛林。泛着白浪的蓝、镶着光晕的绿、点缀着太阳伞的金、荡漾着层积云的橙,自然界最纯粹的颜色,交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到了老虎石公园,乔甯坚决不肯和聂东川一起去浴室更衣,“你去游就好啦,我在外面等你!”
“有来海滩不下水的吗?”聂东川挠头,“老婆,你不会是旱鸭子吧?”
“当然不是,快去快去啦!”乔甯才不会告诉他,她以前游泳时被螃蟹夹过脚,一直对海泳敬谢不敏。
阳光炙热,乔甯躲在沙滩伞下,用小铲子挖沙子玩,不一会就堆出了一个小碉堡,为了弄的更像一点,干脆趴在沙子上精雕细琢起来,“嗯,这里弄个窗户,这里修个台阶……”
聂东川把拎包一扔,看见老婆的脸都要埋进沙子里了,“我说,原来你也很幼稚嘛!”
乔甯手搭凉棚,抬眼望去,看见聂东川趿着人字拖蹲在他面前,赤着上身露出少见的好身材,肩背呈楔形在臀部收窄,黝黑的肌理匀称而精壮,面上一红:“你别瞎晃悠了,要游就快去!”
聂东川看着老婆浑身捂的严严实实,一点春光也不露,大呼可惜,于是诱惑道:“那你过来帮我加油啊,我一个人游有什么意思。”说着不由分说的去拉她的手,一路拽到海边,“老婆在这等我,我去了噢。”
聂东川卡好护目镜,脱下沙滩裤,一个猛子跃进海水中,乔甯心里腹诽:“穿这么紧的泳裤,也不怕走光!”
只一会儿功夫,聂东川就游出几十米远,开心的朝乔甯挥手,他的泳姿矫健,受过专业的训练,应该没什么危险。乔甯正准备回伞下,继续挖沙子,突然看见聂东川抽搐了两下,身子开始下沉,忍不住大喊:“喂!聂东川!你怎么了!”
乔甯朝浅水区跑了几步,停下来看动静,他扑腾的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稳住身体,海水漫过他的腰部,越陷越深。乔甯看看周围,下午的海滨浴场,游客不多,海岸边也没有专门的救生台,只得狠狠心,脱下及踝长裙,露出里面白色的连身泳衣,一边跑一边喊:“笨蛋,你别动了,越动沉的越快。”
乔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救上那么高大的男孩,救援溺水者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弄不好两个人就会一起丧命,但是乔甯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先朝他的头部游去,他双眸紧阖,英挺的鼻梁下,双唇微颤,也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
“别怕,我过来了。”乔甯小心的托起男孩的头部,置于自己的胸前,用仰泳的姿势往回游,聂东川憋得实在吃不消,噗的吐出一口海水,把女孩反压在身下,享受着凝脂般的肌肤触感,“原来你游泳这么厉害……”
乔甯这才知道被骗了,气得扑上去踹他:“你想死啊,这是可以吓人的嘛!出了事,谁负责!”
“我负责,我负责,好了,老婆不生气!”聂东川把她的拳脚,全当作免费按摩,“你看,这样你就不怕水了吧!”
乔甯哭笑不得,心想,他什么时候不吊儿郎当的,就不是他聂东川了。两个人并肩戏浪,如思慕的海豚,畅游在美丽的大海,忽而潜入海底忽而攀上礁石,海天间都是这对璧人优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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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两人赶去碧螺塔公园吃海鲜烧烤,从海水里刚出来有点冷,聂东川就把拉链拉下来,把乔甯一块包在胸口,“嘻嘻,老婆,我们是连体婴儿。”
“滚啊,一股海盐味。”乔甯嫌弃的捂着鼻子。
“是男人味,好不好。”聂东川依旧很傲骄。
公园里游人如织,白色的碧螺塔灯光璀璨,热烘烘的篝火传递着海浪的热情,真是一处魅力四射的夜色领地。
两人往烧烤摊子上一坐,大喊:“肚子饿了,速度上菜单!”
服务员递上来一份油乎乎的菜单,上面写着海螺、毛蚶之类的海鲜,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乔甯推给聂东川:“你点!”
“嘿嘿,看我的。”聂东川从包里拎出一串绑了脚的小螃蟹,“在海里抓的,怎么样,请你吃新鲜的铁板蟹!”
“你什么时候抓的?”乔甯圆瞪着双眼,“你太不厚道了,老虎石的小螃蟹都被你抓完了吧!”
说归说,乔甯吃起来是一点也不迟疑,风卷残云的扫荡了一片,桌上留下成堆的虾蟹贝壳,“好饱,好饱。”
聂东川付了钱,撑着腰嚷嚷:“我也不行了,去草坪坐坐。”
两人寻了一块僻静的草坪,背对背依着,看远处欢乐的年轻男女扭动着身躯,在灼灼的篝火下跳着笑着,草丛里的小音箱,播放着情歌:
“一个人逃不开寂寥
两颗心反覆煎熬
渴望能与你相守到老
谁都挡不了
……
爱似狂潮
爱似浪涛
我不要苏醒的太早
宁愿身陷泥沼
只求多爱你一秒”
“我和小昂他们商量好了,明年毕业一起去石家庄读军校。老婆,你等我四年啊,大学一毕业,咱们就结婚!”聂东川突然开口,说出自己娶妻大计。
乔甯愕然:“没想到你想的那么长远!”
“你老公是很高瞻远瞩的,好不好!”聂东川不乐意了,“叫声老公,来听听。”
“不要,好幼稚!” 乔甯拒绝,就看见男孩一脸失望,拔着小草泄愤,于是轻飘飘的说:“唉呀,既然生气了,这个东西还是送给别人吧!”
聂东川扭头一看,是一只精致的咖啡棕色皮手镯,钛晶灰的扣子,还车了白色边线,赶忙抢过来系在手腕上:“漂亮漂亮,是不是Hermes的新款啊!”
“我买的起吗!是我自己用旧皮带改的!”乔甯鄙夷道,“你不是喜欢打球嘛,可以保护手腕噢!”
“哇哇,老婆做的,简直就是艺术品啊!”聂东川激动不已,一下子把手镯脱下来,舍不得戴了。
“不戴就还给我,正好给我的韩邡哥哥。”乔甯这句话是万万不应该说的,把我们的土匪川给激怒了,忽地压倒乔甯身上,把长臂撑在两侧,“你再说一遍!”
乔甯低估了土匪川的野蛮程度,不知死活的说道:“我说不戴就还给我,正好……唔……唔……”
土匪川已经俯下身躯,嵌合着女孩柔弱无骨的曲线,感受那股压抑了好久的蠢动,唇齿相抵,是女孩红殷殷的檀口,缓缓下行,是女孩沁着幽香的绵柔,“大庭广众的……嗯……你干什么呀……”
“告诉你,谁才是你老公!”女孩白色泳衣下的杨柳腰肢已经在他眼前晃了一天了,聂东川纵使钢铁意志也熬不住这样撩拨,湿濡的舌尖一点点的勾画下去,激起乔甯阵阵娇哦吟喘,索吻完毕,聂东川意犹未尽的用指腹刮擦着唇瓣,迷醉道:“好香!”
乔甯觉得自己好像又沦陷在老虎石海滩,海浪卷席着细沙包裹上来,从脚踝向上吞噬,很快就要处在灭顶的边缘,呜咽着说:“拜托,不要这样……”
“老婆……你哭啦?”聂东川拉回濒临失控的理智,把自己僵硬的身躯抽离,笨手笨脚的安抚道,“是我不对,我犯浑,老婆,你咬我吧!”
“鬼才要咬你!”乔甯气他突如其来的纠缠,更气自己抵挡不住的溃败。
直到夜幕沉沉,两人才手牵手的返回海景木屋,就看见傅传喜守在门口,礼貌的说:“聂老等候二位已经很久了……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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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送小剧场:
聂东川震怒:“傅传喜,你这时候跑来,是不是太没眼色了!”
傅传喜诺诺道:“我再晚来半日,小姑娘就被拆骨入腹啦!”
聂东川暴怒:“你现在立刻回去,当什么也木有发生!”
傅传喜梗着脖子:“木有花花,我就不回去……”
惊椿七
乔甯看见傅传喜的一瞬间,就明白什么叫自投罗网了,北戴河是聂虎勋杜门晦迹的所在,自己还傻不拉唧的跑过来,不逮她逮谁啊!
倒是聂东川的态度让她起疑,他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反而不慌不忙的说道:“嗯,爷爷动作好快啊,我本来还打算明天再去看他的!”
傅传喜嘴角抽了抽,终究还是没有说话,恭敬的把车门打开,把两个孩子接上车。
“你怎么不早点说,我都没有准备!”以乔甯和聂家的渊源,去拜访一下聂爷爷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不要这么出其不意吧!看看身上田园风格的长裙,实在不够得体;两手空空,连件像样的礼物也没有准备,这样去探望生病的老人,未免太失礼了。
聂东川挠挠头,一副无辜的表情:“只是去看我爷爷,又不是婚前见长辈,有什么可准备的?”
“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呀!”乔甯被“婚前”二字吓了一跳。
“嘻嘻,老婆终归要进门的。”聂东川看见她是真的要生气了,又取出一袋黑乎乎的东西,“我都帮你准备好了,别担心!”
乔甯细细的看了,黑乎乎的东西应该是一株花苗,但是分辨不出它的品种,“这是一苗苏芦寒兰,虽然不是野生兰花苗,但是因为花瓣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