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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聂东川轻悄悄的走过去,看他在专心致志的勾勒什么?
是一张暮然回首的如莲素颜,眼神里独特的娇弱而坚韧,世上再无第二人,“谁让你画的?”聂东川能听见自己声音的颤抖。
“刚才有一群美女经过,那身材,绝对是学舞蹈出身的……”其中有一个印象最深,他情不自禁想画下来。
“多久?”聂东川一急,就露出了军人的霸气,胁迫感顿增。
“有半拉儿小时了。”学生支吾着说。
聂东川从银锭桥往烟袋斜街,来来回回跑了几遍,没有看见一个可疑的人影,他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这样甜蜜的情人节,她却和一帮同学出来玩,也许……也许她也是一个人!
可惜,这里密密匝匝几十家酒吧,成千上万纵情享乐的男女,他的乔甯在什么地方呢?
聂东川身体微微的发热,脱下夹克,依着汉白玉栏杆,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就在此刻,他看见隔岸的对面,有个女孩子好像在找东西,跌跌撞撞的走不稳路,最后气得把鞋子踢到一边;长长的青丝几乎要垂到湖里,然后化作河妖勾去他的心魂——他酝酿了一晚的缄默便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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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醉的厉害,她的酒量一向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失态,晚上的路很黑,她走的很小心,但是鞋子总是和她对着干,不是陷进铁栅缝里,就是歪到石板沿上,最后干脆扑通一下,摔倒了!
但是屁股居然一点儿也不痛,一具富有弹性的垫子护住了她,“很好……嗝……你出现的很及时……”乔甯拍拍屁股下的垫子,赞许道。
她想站起来,但是垫子不让,啊,这个垫子很奇怪啊,居然有雪松的味道,乔甯像小花栗鼠一样嗅着鼻子,从下往上,太迷人了,就是这个味道!花栗鼠用鼻子探索着每一个地方,轻轻的拱着,好像下面埋藏了过冬的榛子,再深一些,再用力一些,那迷人的雪松味居然真的发酵了,转变为性感的佛手柑……
聂东川要被搞疯了,女孩混着酒味的呼吸,一点点蔓延上来,从腰脐向上,直至胸口,他的毛衣很薄,触觉非常灵敏,只觉得异常的痒,酥酥麻麻的,又好不快活,那种沉寂很久的欲望又蠢蠢欲动——如果,这里不是大街上的话。
“韩小昂,你北京有地儿歇脚吗?”
“你在北京?……混帐,都不来找兄弟我!”
“我不是一个人,快点把地址给我。”
“我在秋萼苑有个常包,你报我名字就行了。嘿嘿,那里的摇椅床很有情调的!”韩小昂有点不可置信,兄弟终于还俗了?他要是知道这个女人是乔甯,打死也不会帮忙了。
“谢谢!”聂东川不等他多问,直接掐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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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东川向前台要了醒酒药,可是喂不进去,女孩嫌苦尝了一口就吐了:“嗯……不要……”
他只得把乔甯抱到臂弯里,裹了蜜饯骗进去:“其实,时戕戕有什么好?虽然有点钱,可是你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跑去哪里逍遥快活!”
乔甯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聂东川以为她醒了,喃喃的说:“我不是说他坏话啊,可是情人节也不出现,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乔甯听着嗡嗡的声音,简直烦透了,纤手开始乱摸,“遥控器呢?……关掉……好吵……”
这次冰凉的小手摸到了腮颊的轮廓,硬硬的,刺刺的,有点扎手,“要买剃须刀了……”
聂东川点点头:“嗯,早上起来忘了剃……喂,喂……”
“我好像买了一个……”乔甯晕晕乎乎的去解衣服,好像一件薄薄的羊绒衫能藏着多大的物件,“在哪儿来着?”
“没有,没有……别找了……”聂东川见她遍寻不着,已经开始往自己身上摩梭了,凉凉的指尖触碰在肌肉上,立刻燃起一小撮火焰,紧窄的腰身再往下,再往下一点,哦!不行了,聂东川自觉地热血全往一点处涌动,差点就缴械了。
聂东川钳住她不听话的小手,很认真的问:“老……甯甯,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甯咯咯一笑,点着他的鼻子,“我知道呀,你是小-飞-侠!”然后,干脆跨坐在他的身上,冲他飞眼儿,那眼波滟涟的风情,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妩媚的邀请。
“我不是小飞侠,我是聂东川!”男孩低吼一声,倾身覆压上去,极笨拙的寻找着欲望的突破口,那寸寸触手欲融的美肌,那羞涩而圆润的饱满,那残忍说出分手的樱唇,都是他要剿灭的敌营阵地。
乔甯娇喘着:“哦哦……重啊……噫……”仿佛又闻见了佛手柑的味道,只不过这次更浓,简直似莺梦沉沉的檀香,摇椅床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啊……呕……”乔甯胃里翻江倒海起来,先前喝的creme de menthe混着蜜饯醒酒药,一起吐了出来,两个人交叠在一起,谁也没有幸免!
聂东川好恨啊,这就是韩小昂说的很有情调的摇椅床?他认命的爬起来,把两个人身上清理好,女孩开始有点发热,身上凉一阵热一阵的,聂东川用棉被裹了,阖在自己的胸口,“睡了,乖!”
“讲个故事!”乔甯吐完了,居然还不肯睡,把头往他怀里钻。
聂东川讲了他第一次跳伞时的危险经历,在下降到500米时,降落伞还是没有打开,悬挂索可能失灵了,直到300米时,伞面突然自动打开了:“……然后我就着陆了,但是偏离基准点已经200码了……结束了……你睡了吗?”
“呼……呼……”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一摸额头,也凉了下来,聂东川望了望仍然如铁的坚硬:“唉!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小川了,拉出来遛遛!小川噘嘴:“什么叫遛遛?”
惊椿十四
乔甯听完葛凤英审计师的一席话后;好长时间都回不了神,她和冯家的纠葛真的太深了,这辈子她卯足劲想逃开这个命运;结果怎么样?简简单单的做份善事;还是能被他冯绍霆搅和!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刘峎山先生是一位可以信赖的长者;乔甯立刻把这个情况向他请示。
刘峎山在办公室里踱了好几圈,足足叹息了有十几次:“我们聘请审计事务所的目的,在于保护自己,至于惩戒罪恶,还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理解,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这个合同,使基金会蒙受损失。”乔甯有点内疚,这个合同毕竟是在她手上签署的。
“这点你放心,我已经做了安排……另外,你最近学习任务也比较重,基金会的事还是放一放吧……我也不希望你再涉足太深了。”
“是。”乔甯知道刘先生是为了保护他,离开基金会也是暂时的,但心里还是免不了空落落的,这里是她投入了极大心血和精力的地方。
“乔甯,你不做了?”团队伙伴们纷纷来向她道别,“我们等着你啊,早点回来。”
“嗯,我会的。”乔甯把桌上的东西收拢,挡板处别了一张照片——蓝天下长长的云,现在她知道,这是尾迹云,飞机飞过去很久,它依然不会消散。
“乔甯,小飞侠你可看不到了啊!”
“是啊,看不到了。”乔甯把那张照片取下来,放在储物箱里,留个纪念吧。
可惜她想不到,猛虎既已出闸,就不会无功而返,看着猎物先如惊弓之鸟,继而狼狈逃窜,最后匍匐在自己脚下,也是一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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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圆神州》栏目组再次发来邀请,进行为期一周的巡演,整场晚会集结了两岸三地的大牌明星,庆祝北京申奥成功。
乔甯的前一个节目是香港著名歌手的演唱,他亲自带来了御用街舞舞团,接待规格比国内几位大牌还要高。歌手还没出场,场下就喝彩声一片,连唱了两首,依然迟迟无法退场。
乔甯登台后,掌声就稀稀拉拉多了,歌手唱了一首民族风的《北京喜讯到边寨》,下面反响很冷。乔甯一到后台,就听见街舞团的人讥诮道:“哇,这都是什么动作啊,好像非洲那种土风舞啊!”
“哦——哦——”一个男孩干脆演起滑稽的Locking动作,身体波浪似的做了个wave,又像鸭子一样胡乱的摆腰,引得舞团的队员们纷纷吆呼起来。
乔甯当他们不存在,侧身挤过他们往小隔间走去,“耶,美女别走啊!”包头巾的男孩长臂一伸拦住去路,“我们来切磋一下舞技啊!”
“可以,怎么玩?”乔甯也不惧挑战。
“拼腰力吧,钻低杆会玩吗?”男孩是跳BREAKIN的高手,玩旋转和倒立的技巧极高,他把杆子架好,离地面一米左右,“请吧。”
“好。”乔甯走过去,把杆子调低到80cm,“我的起点是这么高。”然后膝盖弯曲,大腿与腰部齐平,仅靠腰肢使力,轻松从杆下钻了过去。
男孩脸色不豫,朝同伴看看,一咬牙也开始下腰,但他试了几次,横杠都在胸口处卡住了:“不算,我个子比你高。”
“有点愿赌服输的硬气,行不行。”乔甯睨视众人,“还有,民族舞蹈已经流行几千年了,这样算起来,鼓掌的人数,也不比你们少?”
“可是街舞可以参加世界巡回演出,可以进顶级歌剧院上演剧目,你们这种扭鸭子步可以吗?”街舞男孩不服气的说。
乔甯没有回头,男孩虽然态度嚣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不然也不会附中一毕业,同学们都纷纷报考中戏和北电,民族舞不过是她们起飞的一块踏板而已,能坚持一辈子跳下去的人,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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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下榻的君悦宾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闲闲的坐在大厅里喝咖啡,举止高雅,看见乔甯出现微微的欠身,似乎笃定她会自己走过来。
“你好。”乔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坐,我今天正好有空,是特意来候你的。”倪洁望着她,眼神很复杂。
“你说吧。”乔甯在她对面坐下俩,也叫了杯咖啡。
倪洁看着她,气质更加沉凝了,那种介于女人与女孩之间的风情,让人过目难忘,于是关切的问:“有没有考虑过毕业以后的出路?”
“有一些舞团邀我加入,也有考虑过留校做老师。”乔甯淡淡的回答。
“那,有没有想过来部队?至于待遇怎么样,就不用我说了吧!”倪洁抛出一个大大的诱饵,凭乔甯取得的奖项荣誉,一进部队就可以评上文职干部,以后的发展也是顺风顺水,比地方上的舞蹈剧院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乔甯莞尔:“我和聂东川已经分手很久了,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您这样费心。”
“呵呵,你就当我是别有所图好了,这么优越的条件,难道还不够吗?”倪洁语气变冷。
“对不起,我恰恰不喜欢这种别有所图,如果我想要什么,自然会自己争取。”乔甯岂会需要别人的施舍?
“那就离我老公远一点。”倪洁看见乔甯不耐的起身,突然阴森森的开口,“你不知道吗?女孩子欲拒还迎的把戏,最勾这些老男人的胃口了。”
乔甯怒火攻心,抬手就想泼她一杯咖啡,却被提前捏住了手腕。倪洁在文艺界沉浮多年,手段自不可小觑,“我最后给你一句警告,脸蛋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想吃舞蹈这碗饭,也要有人愿意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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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受了这番侮辱,足足数个礼拜,心里都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直到那天“童心春露”慈善义卖活动需要工作人员时,她才强打精神,过去帮忙。
“37件拍品都来自企业家的捐赠,所得善款全部用于山区小学的修缮重建计划,欢迎大家前来竞拍咨询。”乔甯坐在接待席上,向受邀前来的爱心人士发放传单宣传册。
距离开拍还有三分钟,从台阶上利落的走上一个人,面料考究的合体商务正装,配一双蓝色麂皮皮鞋,看见乔甯站在门口,笔直的走过来:“给我一份手册,谢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冯绍霆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宛如在看囚牢里的猎物,乔甯回避着他的目光,默默递上一份手册,“拿好。”
“其实,干爹有一件拍品,是清末的翡翠珠串项链,希望能找你展示一下,你不会拒绝吧?”冯绍霆手指敲击在彩页图片上,一下一下似乎叩在乔甯的心弦上。
“我没做过展示员,冯先生另请高明吧。”乔甯第一次感觉到干爹身上散发出这么强烈的掠食性气息,身体僵直的不能动弹。
“别的人戴着,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冯绍霆依旧不紧不慢的调戏着,“是什么呢?哦,对了,应该是那种宛若天成的大气,青黛色的翡翠自然是佩戴在白皙软滑的粉颈上,更相得益彰咯!”
乔甯转身想走,却被冯绍霆一把拽住,“你不是一向很孝顺的吗?乔振良因工程质量疏漏被停职查办,这个消息你不会想听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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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木偶似的站在台上,机械的转动身躯,翡翠珠串项链佩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