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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安山野外驻训基地,很凑巧,也是山雨淅沥,随着一声尖厉的空袭警报声,全体飞行学员戴上防毒面罩紧急穿越毒雾区,在某号高地集结后,迅速散入茫茫林海,开始实施48小时野外生存训练,也是这批学员毕业前的最后操演。
学院本着“宁可淘汰在院校,决不淘汰在战场”的原则,将飞行学员战斗意识和作战能力的强弱,纳入到了考核评定的范围之中,对不过硬的学员,坚决作停飞、缓转或退学处理,使飞行学员始终处于闻战则喜、怯战则汰的战斗员角色之中。
聂东川作为区队长,当仁不让的走在前列,20公斤的负重没有拖累他矫健的步伐,他攀着陡坡的树枝,稳稳当当的向前行进,整个拉练队伍呈翼型展开,今天的任务是疾行25公里,抢占宿营地。
“我说,你们知道吗?人家国防生从来没有50公里以上的拉练。”一个班的几名学员走在一起,路上少不了插科打诨消磨时间。
“人家比你少300元津贴呢,多得多劳你懂吗?”班副停下来握着指南针,看了一圈,“操,连条小路都没有,绕过去又得多跑2里路。”
大家都看着聂东川等他定夺,聂东川看了一下地形图:“队长给的地图不能信,我们已经走了几趟冤枉路了,直接从小路插上去,只要方向没错,就能争取第一个到达宿营地。”
因为积雨的冲刷,地面上浅浅的印辄已经变得泥泞不堪,学员们深一脚浅一脚的鱼贯攀行,脸上被浇的透湿,孙二毛说:“教导员不会真的那么残忍,两口干粮也不提供吧!”
“你到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然我们一路上收集野果蘑菇干什么?”副班见队伍里还有这样靠天吃饭的家伙,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孙二毛被一数落,不小心滑了一跤,大半个身体陷在泥沼中,模样狼狈:“我,我好像脚抽筋了……”
聂东川半蹲□体,对孙二毛说:“来啊,我背你。”
“你先走吧。”孙二毛哪好意思让他背,虽说聂东川没有高干子弟的架子,但是他毕竟是将门虎子,院政委看见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无论是飞行理论、战斗技巧、还是体能训练,聂东川从来都是不拿名次不罢休的,背上自己这个累赘,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呢!
“什么鬼话呢?”聂东川非常坚持,“一个班是一个集体,少一个人也不行。”
“是啊,我赞成,教导员不是说,第一个到达的班可以加餐吗。”副班说。
“上次军事比武,他也这么说的,你看加了吗?”孙二毛表示怀疑。
“一定会的,今晚能饱餐一顿,明天的行程就比其他人多出不少优势。”学员们在聂东川的带领下放弃了地图上的红字路线,从山丘上直线行进,不多久就看见了宿营地上醒目的猎猎旗帜。
聂东川脸上不见喜色,他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牵动着他的心。今天野外驻训,什么通讯器材都不允许使用,与外界完全隔绝,所以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始终难以消散。
“区队长,你真报了试飞员?”樊大个还是不大相信,他的同学在陆指,那些子弟们连内务都是同学帮着整理的,怎么这个聂东川偏偏要往这么危险的部队跑?
“是的,可能还会去国外学习一段时间。”聂东川觉得心里没有羁绊,那么一个人,在哪里都是一个家。
“嘿嘿,我老家有媳妇儿了,她让我危险的部队不要去,混两年早点退伍,回家生孩子种地去。”孙二毛的媳妇儿是老家给说的,但他自己也挺满意。
“你就是报名也录取不上啊!”大家都奚落起孙二毛来。聂东川却中肯的评价:“你媳妇儿挺好,以后好好对她。”
大家都面面相觑,今天的聂东川太不对劲了,不仅一句都没埋汰人,还说出这么感伤的话,不会又是那个寄包裹的女孩出事了吧?唉,区队长这么优秀的人才,还喜欢搞暗恋,真不知道平时飞行的胆量都练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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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知道,人生就像波浪起起伏伏,不可能总是处在浪花的顶点,大部分时候,尽管你很不乐意,还是要在谷底颠簸,也看不清未来的方向。渴望一艘大船可以带走你,从此不受流离之苦,可是悲哀的发现,你托付的不是那艘船,而是载着它的海洋。
身心俱疲的她,向学院提交了休学申请,一身行装的站在刘峎山先生的办公桌前:“队长大哥,我是来向你报道的。”
“你又玩什么鬼花样?”刘先生对这个女孩非常喜爱,也听说了她最近的遭遇,正想拉她一把。
“我想去山区支教,一直说服别人做公益,自己奉献的却很少。”乔甯淡淡的笑着,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决定。
“你?”刘先生放下手中的文件,惊诧的望着她,“甯甯啊,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和大家商量着解决,为什么要突然作出这么草率的决定?”
“没有什么困难,就是有点累。”乔甯执拗起来,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劲,“我虽然不是名牌师范大学生,但是小学代课教师,我自信还是能胜任的。”
刘先生见劝说无效,只能尊重她的意见,为她安排了条件比较舒适的对口地区,但是乔甯自己搭着拖拉机,又转了牛车,坐在草垛上往最偏远的山区赴任。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身上,牛车在田间小梗上颠簸,闻着饲料的乡土味,乔甯的灵魂都要飘了起来,铅笔削的很粗,在纸上摩擦也不会折断:
“生命只有一次的时候,我们总是行色匆匆,
追赶不属于自己的功名利禄,
也许正是有了选择,才有了怀疑。
都说疗伤的圣药,是时间,
可惜时间也不可能挥霍无度,那么唯有——
前半生是不犹豫;后半生是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不讨喜的一卷写完了,发现自己真的老了,似乎脱离了大众审美情趣,我很汗颜,情节压缩的太多,自己也不甚满意,有时间再修吧,遁走~~
挽椿一
四年后……首都国际机场……军委专机起降坪上
应美国参联会主席理查德·迈尔斯之邀;解放军总长一行顺利访美归来,军警簇拥下的高级将领从专用通道进入航站楼,其中一身蓝灰色空军军官服的聂东川赫然在列;他的级别虽然最低;但是却亲密的跟随在首长身侧。
“哈哈;迈尔斯一听说我们带了试飞员随行;立刻把我们隔离到60英尺外红绳外,那架F16A还送去了维修场,简直严防死守啊!”参谋长讥诮美军的小家子气,但是内华达州内利斯空军基地如果真那么大方的话,一个素质过硬的高级试飞员可以在10分钟内,记录下包括传感器选择在内的数字电传操纵系统所有12组参数。
“是啊,我国自主研发的三代机已经零坠毁零伤亡的飞行了1000架次,对吧,我们的试飞团团长?”空军司令员对着聂东川笑问。
“报告首长,完全正确。”聂东川朗声回答,国产三代机明年就可以全面装备部队,已经是高层心照不宣的秘密了,西方妄图通过武器禁售来削弱我国防力量的图谋,是注定要破产的。
首长们对聂东川青眼有加的原因,除了他根红苗正的出身,还在于他是用是用生命试航最新型战机的人,这种觉悟和胆识理应受到军人的尊重。
与首长们分别后,聂东川搭乘专车返回学校,他最近正在空军指挥学院进修,为往部队提干做准备。
警卫员为他打开车门,聂东川刚刚准备钻进去,就看见一辆橙红色的机场大巴泊在出口处,几十名身穿鲜艳民族服饰的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叽叽喳喳的登上汽车,领头的女子只看见背影,她的身段修长,发髻松松的盘在脑后,不厌其烦的把每个顽皮的小家伙们拉到队伍里来,像一位呵护小鸡的鸡妈妈。
“什么人?”聂东川情不自禁的发问。
警卫员贾存旺回禀:“大巴上的牌子写着‘小萤星舞蹈团’,需要拦下来吗?”
“不用了。”聂东川摇摇头,嘲笑自己的神经过敏。
“首长让您回去,您看?” 贾存旺为难的扮演传声筒的角色,聂东川每年无论开会还是学习,从来三过家门而不入,这次聂少筠给他下达的死命令,就是把他这个儿子押回家。
“去年不是刚回去过?”聂东川语气立刻冷下来,“再说年底的新装阅兵式,我们还有一个方阵要筹备。”
聂东川虽然对下属很随和,但是向来说一不二的雷厉作风,还是让不少人心生畏惧,贾存旺权衡再三,放弃了劝说,继续汇报行程安排,“那您的母校邀请您参加开学典礼,学员飞行表演队还特聘您为荣誉队长,是否拨冗去一趟?”
“唔……我再考虑考虑。”聂东川事后无比庆幸当时没有拒绝这个邀请,否则,他和乔甯不知道还要错过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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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下的露天观礼台,肩戴金星的学院领导前排就座,五彩旗帜在秋风中飘扬,这是一个适合观摩飞行表演的好天气。
“服务于国家发展、服务于国防事业、服务于空军建设,是空航学员义不容辞的责任!蓝天在召唤,祖国在召唤!”院长一番慷慨激昂的宣讲完毕,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两架初教—6飞机如同利剑,刺向苍穹,突然又如断线的风筝,以相同的姿态下坠旋转。正当人们惊呼之际,飞机腾空跃起,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优雅的动作,宛若空中华尔兹,飞行员精湛的技艺和默契的配合,把初教—6飞机优越的低空性能发挥到极限。
新学员们雀跃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在蓝天上自由翱翔,简直是人类从古至今的终极梦想,而这里就是孕育蓝天雄鹰的摇篮,此情此景怎能不让每个热血男儿心潮澎湃。
院政委看见全场掌声雷动,心生豪迈:“怎么样?比你们那会儿强吧!‘双机剪刀机动’ ‘五机绕轴滚转’和 ‘三机同步横滚’ 都能表演!”
“是、是,政委领导有方,我们试飞团可没有这么高超的飞行技巧。”聂东川上学时,经常去政委家蹭饭,关系熟的不得了。
“知道就好。” 政委最喜欢听这些小辈的奉承话,“军人的气概是各个方面都要体现出来的,光业务精还不行啊!明天你师娘在家,你过来吃饭啊!”
“不用吧。”政委又在操心他的婚事,为什么扯到最后,总能扯到相亲上去,28岁还没有很老吧,聂东川无力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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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萤星”舞蹈团这次受邀前来为开学典礼助阵演出,主要是感谢长春空航多年来的爱心捐助,自从刘峎山先生找到爱心包裹的寄出单位后,“童心春露”慈善基金会与长春空航学院就结成了长期帮扶单位,一届届学员像接力棒一样的把爱心传递下去,迄今已帮助一百多位山区儿童入学。
乔甯望着这些少数民族的孩子,无比的满足和自豪,每一个都是她在大山深处挖掘出的好苗子,孩子的舞蹈淳朴而天真,带着浓郁的民族气息,犀鸟的婉转、灰叶猴的灵动、四季如春的风景,都是他们演绎的主题,他们想表达自己对家乡的热爱,对学院师生的感恩。
乔甯没有登台,她非常认真的在边幕观察孩子们的动作,尽管这个舞蹈团已经参加过多次国内外演出,但在她的心目中,孩子终究是孩子,需要细心的呵护和照料,稍不留神就会闯祸。依华的腿总是喜欢一跳一跳的,多吉姆的头包有点松,阿都都慢了半拍……好在他们脸上的笑容足够可爱,谁也不会留意那些不完美的细节,“嗷噜噜,嗷噜噜……”山歌的号子清脆的响起,小演员的舞蹈得到了师生们的欢迎。
“下面有请我们的荣誉校友,空军某部试飞团团长,聂东川中校为大家讲话。”主持人报出了聂东川的名字,乔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世界真有这么巧的事,还是凑巧同名同姓?
聂东川没有准备演讲稿,他从自己入学时的趣事聊起,怎么偷司务长的黄瓜吃,怎么在熄灯后揩电用,怎么逃脱军容风纪检查,听得院政委的眉毛直挑,“都说军校很枯燥,其实我感觉和地方大学没什么不同,就是学员和教导员之间的侦查与反侦察。”
下面的新学员都听得津津有味的,还有人大胆的举手发言:“首长,你开过那么多最先进的战斗机,有没有什么技巧秘籍传授给我们啊?”
“哈哈,我开的很多战斗机都是军事机密,不能透露给你啊。”聂东川故意吊起大家的胃口,接着说,“其实技巧只有一个,就是把你的飞行员手册牢牢记在心里,信赖自己的教练员,信赖飞行仪表,信赖自己的僚机,而不是自己的自觉。”
“首长,您说的很轻松,但是很多人都无法克服飞行恐惧,您没有遇到过吗?”学员还是不依不饶的提问。
“当然有,记得一次爬升练习时,上方云层发暗,下方云层发亮,造成了垂直颠倒的飞行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