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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命好放假,作息不规律,我每天都要干活,那里碰得到你,你看一出门玩就碰到了。”
他说事情办完了,正好陪我玩两天,他有车有人我正想跑得远一点,就一同开车去了向往已久的小城,那里有美丽的大山,不过路很不好走,正常3个钟头的路用了七八个钟头,全是石头,颠得我七荤八素的。
12月的天气很冷,大山没有了绿树葱葱,积了厚厚的雪基本看不到人,静谧祥和,很难得的景致,很难得的心情,或许有一天来这里隐居也不错。路滑不能登山,只能在山间小村住下,地势很高也算是半山腰了。郑浩带了司机和勤务兵,一切安排的很妥,虽然条件有限,我已是很满足了,拍拍他“果然还是有点用处滴。”
穿了厚厚的棉鞋,抱着热水袋出门赏月,坐在山谷边的大石上看着银白月光下皑皑的雪,高处的山顶云雾飘缈,幽幽的问郑浩“你说山上会不会有神仙?”
“不知道,不过附近倒是有个坟堆,鬼估计是有的。”
果然是郑浩,我肯定他是郑浩,这么强的破坏心情的能力。我自幼胆小,经过政治老师苦口婆心的教育后仍是坚定的有鬼论者,看一个鬼片可以后怕3年。他这么一说,我立马觉得附近阴森恐怖,打道回房睡觉,一路上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既不敢领先也不敢落后,半路上一只手轻拍我的后脑勺,立马吓的跳起来大叫,看着他在一边得意的捧腹,冲过去往死里很拍两下,依旧老老实实抓了他的衣角回去。
回到房间,不敢关灯不敢合眼,觉得一闭眼就有什么会跑出来,却又困得要死,只好大叫“郑浩,郑浩!”他闻声而至,我说“怎么办?我被你吓的不敢睡觉。你在这里坐着看我睡着才能回去。”熬得太晚第二日10点多才起床,郑浩过来叫我说有好吃的,原来是他们架了篝火烤羊。
再好吃我也不待了,晚上不敢睡觉可是大问题,我要回x市。
第二十八章
大约早上吃了太油腻的食物,晚上又没睡好,回程的路上颠得我恶心难受,下车呕吐透气,外面阳光普照,空气清新凛冽,喝一口郑浩递来的水,深吸一口气,在附近走走活动身体,居然看到车道旁的雪地里有只灰色的小兔子,缩着身体小口吃食,我跑过去想抓住它,哪知道还没近身它就跑了我赶紧去追,郑浩在后面大叫“小心,下面很陡!”可是已经来不及,我被石头绊了一下滚下路旁的山坡,直觉想爬起身来,右脚关节处疼得厉害不能使力。郑浩他们已经下来,将我抱起上了车往回赶。郑浩有些恼火,不开口说话,车里很安静,司机和勤务兵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出,我看着不忍想缓和气氛,就笑着说“不知道会不会瘸,要是瘸了你就送我一个酒葫芦做铁拐李。”郑浩没好气“不要再多送你一头驴?就是这么不安份,真有什么事该怎么办。”“是啊,瘸了腿就不能跳舞了,杨过有独臂刀法,不知道有没有独脚舞法。”
路上很颠,他让我靠坐在软垫上,把脚放在他膝盖上护住以免撞倒。快到医院时我看着白色的到大楼开始紧张,烦躁恶心,脱口而出“我不进医院。”
“你发什么神经,真想腿瘸。”他不理我,车径直开进医院,他要抱我下车,我用力推他,他怕伤到我不敢与我纠缠,其实我也害怕并不敢动右脚,我们僵了半天,他软下口气“你说要怎么办,你恐怕伤了骨头,不看医生真的会瘸。”我理亏,知道他关心我,也害怕脚真的有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他。他抱我进去的时候,我觉得浑身起了小粒,心慌的利害,死死闭着眼睛,双臂环住他抱得很紧。医院里有熟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我感受着身边无数的医生护士,压得我喘不过气,只好将头贴近他的身体吸取医院以外的气息。
拍好x光片,医生说我脚腕关节骨折要上石膏留院休息,一直到打好石膏我都不肯放开郑浩,郑浩无奈的说“小姐,虽然我很激动你这么需要我,可我不是神仙,我要去厕所啊。”我只好放手让他走,闭着眼睛的我觉得四周全是张军妈妈的身影,浑身颤抖抱着枕头缩在床脚,有人走过来问我“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难受,我帮你叫医生。”这里不是私人病房么,怎么会有其他人?我说“不要医生不要护士,求求你。”她笑了,很温和的声音,说“和你一样怕医生呢。”我好奇,睁开眼睛,是个50多岁很朴素的女人,额头眼角都是皱纹,正在和我隔壁床位的病人笑,他半坐在病床上,喉咙上插了一根很粗的管子,一动不动。看我这么看着他,女人笑着说“我儿子,高位截瘫,看到医生护士就生气,只肯让我碰他。”高位截瘫,我见过的,靠呼吸机呼吸,吃东西要人喂,做什么都要人帮忙,我见过的那个家里很有钱每天有保姆陪着上学,但是面前的这个却完全不是那样,他妈妈穿的很朴素手很粗糙,看起来很操劳。
郑浩进来,对我说“腾出私人病房了,我抱你过去。”
第二十九章
“我想出院。”
“观察满两天才行,放心吧,我在这里看着,没人会进来吵你。”郑浩无可奈何的看着我,房间里摆满了鲜菊花,冲淡了医院的气息。“真是,我叫他们去买菊花,差点有人叫我节哀,那么多花偏要这个。”
“国外什么都有,就是没菊花,想死我了,记不记得我们小学花圃,一半都是菊花。”
“是啊,你拉了十一和林潇潇去偷花,我把风受不住诱惑跑去玩游戏机,你们被园丁抓到,整个学期不让十一理我。”
我沉默,十一和林潇潇,儿时的朋友和趣事,那么美好,但是却很伤感,不禁想起他对我的感情,有些不安,这些天我们过于亲密了。
“你不回b市可以吗?应该很忙吧。”
“通讯发达,你不回日本不是照旧?”
“我在放假,等脚好了差不多就该回去了。”
“青青”他欲言又止,表情复杂,我打断他,没话找话“我刚住的那个病房,那个孩子高位截瘫,他们家似乎看起来很困难。”
“我帮你问问。”
“你知道我想什么?”
“这么多年朋友了,你最见不得别人受穷。”
那个男孩今年19岁,数月前与同学出去旅游发生车祸仅他一人心存,他父母都是中学老师,每天换搬过来照顾他,他似乎不太想活下去。高位截瘫,一生受人照顾,医疗费用昂贵,家境普通,很惨。
我向来花钱不太有数,但也薄有积蓄,想拿出来帮他,郑浩说“你那点钱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给他转到部队疗养院,办好津贴。”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大事,横竖都是帮人,我无所谓,但仍然坚持把钱捐给他家,毕竟,我有手有脚有学历,挣钱不是什么难事。
郑浩说“其实如果他不想活下去,再好的物质条件也没有用。”
高位截瘫,活下去是为什么?我想不通,连我都想不通何况是事主本人。
但是那个和善的妈妈总浮现在我面前,我想她是不想儿子放弃的吧,出院前我同郑浩去看她,男孩正在发脾气不肯吃东西,她劝他“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想想,你至少还活着,兴许还有机会能治好,你的同学什么都没有了,我看见他们的父母哭得那样伤心,我就想老天待我不薄把儿子留给我。本来家里快要撑不下去,却有好心人帮我们,你奶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合作点看医生,我知道你不想听自己的病情,可是不合作病又怎么会好,光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从小我就教你遇到困难要迎头而上,没钱没有健康不要紧,有勇气面对,就会有机会解决。”
我转身出去,打电话给tiffany,我要回总部,同Moore谈谈。郑浩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在b市上飞机。
我同Moore说“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你。”
Moore笑“大家做事风格不同,但我很欣赏你。”
“你打算怎么处理并购案?”
“你觉得呢?”
“这件案子对公司有好处,已经耗费不少财力,放弃可惜。”
“你可愿意帮我跟进?”
“好。”
我留在总部做事,看着一手开始的项目渐渐收尾,心里喜悦,即便不喜欢面对Moore和顾勉之,依然觉得很值得。
公司打算升我,调瑞士分布,我接到郑浩的电话“青青,常叔叔中风病危。”
第三十章
快七年了,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生病,会死,我直觉得以为他会一直年轻,有权有势,而我就会一如既往的恨他,恨他受不了诱惑,背叛妈妈。现在,他们告诉我他要死了,一个快死的老爸,一个中风偏瘫的老爸,是我无法想象的,就好像当年老妈的离去,很难让人接受,很难。
我向公司告了假回到b市,没有通知任何人,住在酒店,窝在房间里看了两天电视哪也没去,原来程志远爬得这样快,职位比老爸还高,电视新闻里常有他的身影,还有林潇潇,美女主播,很成熟很上镜。
我穿了吊带背心和运动长裤,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短短的贴着头皮的小卷发,脸似乎比从前瘦了,尖尖的下巴,眼睛显得很大,这几天没睡好脸色苍白,大大的锁骨,胳膊细的像孩子。看来,需要好好补补,毛主席说,健康是革命之本。
我出门,b市的傍晚很美,夕阳下无数流动的自行车,行人,机动车辆,热闹却很温馨,高楼上的灯一点点燃起,这是回家的时间,很美好的时刻。
我在铺子里买了煎饼和豆浆坐在路旁的长凳上发呆,这么多年了,这家煎饼铺子还开着。已经入秋,阳光退去的夜晚有点凉,我没有带外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但不想回酒店,就走到附近的商场买衣服,看见首饰柜台的翠绿便走了过去,这家商场质素不错,这些玉里不乏好货色,我叫小姐拿出一件白菜挂件,底部的碧色清澈,很难得有这么大块的翠,不过手头人民币不够,正想问小姐接不接受美金卡,有人冲我打招呼“常青,真的是你。”回头,是半年前日本机场见到的女孩,她叫?
“你不认识我了?徐佳啊,你在日本帮过我的,还送了我一对白玉耳环。”
“当然记得,你好吗?”
“你回来也不找我,我请你吃饭,这挂件真漂亮,你想买?我送给你吧,小姐开票。”
不便宜呢,我半个月的薪水,我说“我手头不够人民币,回头还你。”
“甭客气,小事,想吃什么?”
我还没出声已经被她挽了胳膊出门,她开一辆银色两门跑车,去年的款,美国市价亦不便宜。
“你吃辣的吗?我是s省人,特能吃辣,你要能吃我们去吃咖喱。”
“你是老板,你做主。”
小小的两层楼房,郁郁葱葱的院子,有我喜欢的斑竹,碧绿润泽,像玉。
“我男朋友很喜欢这里,他说这院子的竹子特美。”喔,一样的爱好,难怪我也喜欢他的女朋友。
她做事风风火火,虽说是请客但是吃得很快,说约了男朋友,本来想上商场逛逛打发时间的就遇到我了,说我一看就好好没吃饭,手里领着半个煎饼。
她坚持要送我,我不便推辞也不好耽误她时间,就顺口说了个最近的地址,到了才发现是我从前的家,从前有常青和他爸爸妈妈的家。我在院门口徘徊犹豫要不要进去,岗哨走过来问我“小姐你有什么事吗?找人?”找人?找谁呢?我愣在那里,有人走过来“是常青吧,是不是啊?”回头,是大院里看我长大的一个阿姨,“全阿姨好,很久不见了。”
“真的是你啊,一点没变啊,瘦的跟小姑娘似的,你回来看你爸爸的吧,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你爸爸这次病得不轻,好好照顾他,小时候可疼你了,整天顶在肩膀上满大院的跑。你这是要回家吗?”
她回头对岗哨说“是这大院里的孩子,出国呢,可有本事了。”说着便拉了我进去,她邀我到家里做客,我婉言决绝,说还有事,同她说再见。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乱逛,不敢走到自家的门前,徐佳匆匆把我拉出还没来得及买衣服,真冷啊,打个哆嗦,抱着胳膊走路,身后有车按喇叭,停下回头,车里伸出个脑袋叫“青青”,是郑浩,真巧,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找人有事,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电话也不通邮件也不回,穿这么少,上车。”
“我想逛逛。”
他停好车,下来陪我,拿了一件外套给我,一看就是车里常备的衣服,皱巴巴的,我开玩笑“几天没洗了?我皮肤过敏啊。”
“那不然把身上这件给你?”我瞪他,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