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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母也笑,眼神中流露着慈祥的目光,半晌才对梁希跃叹道:“我心里也当你是亲儿子。你和宛清也得抓紧,一天到晚的瞎晃悠,回头都给你们关小黑屋里造小人。”
陆静听闻婆婆这直白的话语都不禁脸红,可是明白了梁希泽这说话态度是随了谁,心里只暗暗想着,宝宝啊都学着你妈妈啊,你们爸爸和奶奶简直是说话太不顾情面了。
梁希跃只抬手清了一下嗓子,掩饰尴尬,对梁母道:“哎,婶儿,小美还在这呢。”
“小美怎么了?小美也是我们梁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儿,一家人。再说希泽事事都让我费心,就抱孙子这事儿遂了我心了,说到底还是我们小美懂事,宛清也个识大体的孩子,就你们哥俩儿,真让人讨厌。”
梁母又絮絮叨叨一阵子,梁希跃在旁踌躇道:“婶儿,您让希泽和小美都歇会儿。”他见梁母面色阴沉,赶忙改口道:“希泽歇什么歇?应该去门口罚站去。但是您让小美歇会儿?您看这妞子,都几个月了?也没胖起来呢。”
梁母这才起身离去,还不忘嘱咐陆静注意身体。
梁希跃待梁母离去后才回身揉了揉陆静的头发,柔声赞道:“真是聪明的好姑娘。”
他夸赞的眼神中还有一种很深沉的颜色,陆静觉得疲乏,也没心思追究,只下意识的往梁希泽怀里缩了缩,连再见也没说出口,便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梁希泽出院当日,陆静早上贪睡了一会,起的晚了一些,随便穿了件淡绿色的宽松A字小洋装出门,不太显有腰身。她很满意的照了照镜子,到医院时已经过了中午时分。
她却在医院的停车场里遇见了舒晶,她那日脸色惨白,双眸都失去了光彩,带着红色的血丝,像是强忍着痛哭时的脆弱,又半捂着腹部,显得十分难过。陆静和她打招呼,她却只是呆呆的望着陆静。陆静问道:“老师,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不是不舒服?”
舒晶半晌才低头道:“我和我男朋友来的。”
陆静心下了然,女人这幅神态,大概也只有要做流产手术吧。她不欲追问,却不禁感慨起来,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自己的小腹。她在心里对孩子说:宝宝啊,妈妈没有抛弃你们。
舒晶只盯着陆静发呆,见她护住腹部,竟是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一般,颤声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陆静下意识的想回答不是,因为她不想让舒晶有不舒服的对比感,只是迟了一秒,未开口前,却看见一辆黑色的跑车开了过来。车窗摇下,司机的模样很眼熟。只听得男子打招呼道:“嘿,妞子,是我,林嘉灏。”
陆静这才反应过来,是她撞梁希泽车的那个夜晚,“笔画特别多的那两个字”。
“哥哥好。”她笑着打招呼,又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看舒晶,又看了看林嘉灏,才问道:“难道舒老师是你女朋友?”
林嘉灏笑道:“小丫头片子别老瞎打听事儿,管好自己,多照顾点你老公。”
陆静随即也笑了出来,回嘴道:“你就是让我管你家的事儿,我还不稀得管呢,你也少管我们家的事儿。我老师怎么就能看上你了?”
林嘉灏对陆静啧啧称赞:“瞧瞧,这才是我们北京小妞儿,小嘴儿吧吧吧,一点不吃亏。”说罢下车,揽着舒晶的肩膀将她塞进车里,只说了句拜拜,便飞快的开走。
陆静在前台处被小护士喊道:“探望谁啊?登记。”
她拿过笔,正打开访客本,年长些的护士长却在旁道:“是小美呀,不用登记了,去吧,梁先生都办好手续了,就等你过来就出院了。”
陆静道谢后欲离去,却发现登记本上的第一个名字竟然是舒晶。那字体娟秀工整,陆静有些不可置信,隐约觉得不对劲。
如果她没记错,舒晶只和梁希泽见过一次面,就是三人在校外吃饭的那次。
那是一页新的访客表,舒晶在第一个,下面全是空白,也就是说她是今天最后一个探访梁希泽的人。陆静翻阅了前面几页,赫然发现自梁希泽入院之日起,日日都有舒晶的名字,基本都在自己的探望时间之后。
陆静心里觉得越来越别扭,又翻了翻,看到林嘉灏的名字每次都和舒晶出现在一起,才长出了口气。
她这才走进病房,梁希泽正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等着她。那日他只穿了件圆领T恤,旁边坐着一个男子,看样子像是助理一类的人物,两人正在低声交谈什么。
梁希泽简略介绍道:“陈程鹏,我助理,你等下我。”
陆静打了招呼,只觉得刚才翻看访客登记时有些大惊小怪了,猛然松下心来,竟然觉得疲惫。她随即坐在沙发上道:“要不你俩先说着,我去打点饭,我饿了。”
梁希泽道:“也好。”
陈程鹏站起身道:“我去叫护士送餐上来。”
陆静只觉得身下不对劲,她也不知怎么,一阵阵止不住的心慌。她站起身道:“我去洗手间。”
她却被梁希泽喊住,他看向她的眼神惊慌不已,陆静的心脏跳动的非常快,几乎要跳出胸膛。她颤抖着将裙子的下摆略略提起,白色的裙摆上正印着一片鲜红湿润的血迹。
章教授的诊断只有几个字:胎盘低置,静养保胎。
陆静终于没有瞒过家里。两位母亲轮番将两个人一通数落。黄雅兰严厉道:“做什么孕妇瑜伽?好好在家呆着就不行?天天瞎跑什么?你给我回家养着。”
陆静撅着嘴撒娇,语气软软,母亲马上就丢盔弃甲,不再狠心责备,只叮嘱一定要好好静养,不可以再胡乱跑动。随即又训斥梁希泽:“希泽啊,不可以这样。小美年纪小,不懂事,你还不知道照顾着点吗?”
陆静红着脸,悄声对母亲道:“妈妈,那天是我想……那个的,有点激烈,估计孩子吓着了,你别怪他了。”
黄雅兰脸色铁青,还是转身对梁希泽道:“希泽,不可以再这样了,对孕妇来说很危险,尤其小美肚子里还是两个孩子。”
陆静赶忙对着疑惑的梁希泽顽皮的眨了三下眼睛:不要说。
梁希泽眼中阵阵闪烁滑过,也眨了三下眼睛。陆静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觉得两个人碰撞了小默契与小智慧的光闪,竟然是如此的美妙。
梁母则痛骂梁希泽:“闹腾啊?折腾啊?不是为了你天天这么跑来跑去的,小美能有流产迹象?你对的起小美么?”
陆静见婆婆未有收尾之意,只觉得梁希泽强忍着伤痛坐在那里被训,脸都已经泛出青色。便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道:“妈,您怀梁希泽的时候他听话吗?我怀这两个怎么这么费心?”
婆婆这才过来,又坐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劝慰了许久。
梁希泽承诺道:“我带她去花苑养着,您别操心了。”
花苑是梁希泽在北边物业的小区名称,那是一处高档的别墅区,一共不过十几栋别墅,人烟稀少,安保级别很高。因为远离市区,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适逢夏天,郊区温度又低些,因此十分舒适。
小区内有很多树,陆静最爱的是高大的槐树,在北京炎热的七、八月里,槐树则会纷纷洒洒散落一地的淡绿色小花,那些花瓣稚嫩,形状圆润,每一瓣花都带有花柄。
她惊叹的站在树下对他说:“我最喜欢槐树,美。”
他也站在槐树下,只是望向她,唇边含着笑,他笑的时候,泪痣都会跟着笑起来,十分优雅。
陆静甚至会恍然,恍然自己是生活在最美的时空隧道里。
多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那大概是他们相处的最静谧的一段时光,整整一个月里,720个小时,43200分钟,2592000秒,只有他们一家四口。
他养身,她保胎。两个人每天都躺在床上静养,一起翻阅孕期须知和育儿书籍,或者玩猜叔叔的游戏。
陆静这才发现,除了在年龄上有些差距外,两个人的生活轨迹竟然惊人的相似。二人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一所学校,家教老师中,数学、物理和英语老师也竟然都是相同的老师,也不意外,特级名师也就那么几个;她自幼练习舞蹈钢琴,而他则自幼练习近身擒拿格斗。
她坦言自己没出国读书是因为父亲朋友的女儿,在英国读书时开车摔下了山崖,车毁人亡。所以父亲坚决要把自己留在身边;而他对自己未出国的原因只淡淡道:就是没出去,不为什么。
无聊时又说起两个人旅游过的地方,才发现他们都在德克萨斯州体验过刺激的直升机跳伞,也都迷恋阿尔卑斯山滑翔伞运动带来的自由感,并且一致认为仙本娜潜水景色不比马尔代夫差。
两人的处事观也基本相似,皆因双方父母都身居要职,因此行事都比较低调,在外从不轻易显露自己身份。只是梁希泽天性高傲,对待人总爱搭不理的样子,难免让人自然而然的联想到那些握手权贵的公子;陆静则生性圆滑,为人热情,更易让人心生亲近。
实在无聊时,在陆静不见红后,两个人便在书房里挥毫泼墨。梁希泽的书房装饰很有书香墨气,让陆静略有意外,因为他看起来实在不像能静心习书法的人。
二人伏案写了一副又一副的字,都是毛/主/席的词。梁希泽提议写《沁园春雪》。陆静大着肚子,站一会便腰疼,直呼吃亏,只肯写《蝶恋花答李淑一》。
两个人相互点评,都是书法名家门下的得意门生。陆静行柳体,在书案和自己身体之间隔着大肚子,一篇词下来,只觉得握笔力道不均,墨量都难以掌控。而观梁希泽的字,即使如此委婉的蝶恋花,写来也是充满悲怆和大气的哀伤。
陆静十分不高兴,他只是笑,反倒要来哄她。他哄人时实在很词穷,多为“好了”、“别生气了”,而陆静不知怎么,就噗哧笑了出来。
他们互相聊天,一致认为身边朋友中最能成大器的是旭天,字写得最好看的也是旭天,硬笔软笔均属上乘。
他说:“我认得一位叔叔,姓刘,不算是我的朋友,只是我认识的人,他的字比许多书法家都好,只是身在官位,不能大炒自己的作品。”
她回答:“不会是XX省的那个副省长吧?我也有他送的字,真真儿是好看。”
两个人一比对,刘省长送她的字是《多福多善》,送他的字则是《善多福多》。都不禁的笑起来,调侃这位刘叔叔只有这四个字拿得出手。
再后来两个人只对着她的肚子猜孩子的性别,都希望是一男一女,凑成一个“好”字,人生便再无遗憾。
每日都有两波医生,来看他,来照顾她。她每天要喝中药保胎,那药味道即难闻又难喝,陆静却喝的毫不犹豫。连小护士都在旁称赞道:“真勇敢。”
陆静却道:“你要当了妈妈,肯定也和我一样,为了孩子,什么都会喝下去。”
他摘除了整个脾,抵抗力会下降,免疫力也会下降。两个人都不能开空调,他怕感冒,她怕着凉引起胎儿滑落。每日都要互相擦汗,到最后两个人都随手带着毛巾,像是陕北最朴实的农民伯伯形象。
于是她帮他戒烟,成盒的戒烟糖,一颗一颗的塞进他的嘴里,却又被他用吻喂在她的嘴里。
每天到饭点,都有位寡言的大厨来做饭,手艺实属上乘,即使是最简单的蛋炒饭,也能将每一粒米上都均匀的沾满蛋液,晶莹剔透的米饭却颗颗松软,鸡蛋香滑,葱花翠绿。
陆静饭量已经非常惊人,腹部已经隆起的十分明显,加上她是双胎,肚子比其他孕妇要大一些,五个月的身孕,像是怀了七个月的。什么样的衣服穿起来都是已经是孕妇的样子。
她的腿也开始出现轻微的水肿,甚至连脸庞也开始变得圆润;肚子上的皮肤被宝宝撑得很开,每天都感觉紧绷的难受,像是要被撑破了的感觉;胸部也开始发胀,像是进了空气一般,变得饱满起来。
陆静欣喜的接受着新生命给自己带来的神奇变化。
但是在有一天照镜子时,她却被镜中的自己惊呆了。她自幼练舞蹈,对人体的比例和曲线有着精准的认识。可镜中的自己竟然这么臃肿,身体的曲线也完全违背了人体的自然美感,再不是当初那个走在哪里都吸引人目光的陆静。
她甚至有些接受不了自己,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晶摆饰将镜子砸碎。
梁希泽闻声从楼上赶下来,对着满地的碎片笑道:“你怎么总是和镜子过不去?”
他当晚伏在她的耳边,一遍遍的对她说,小美,你很美,你最美,你是最伟大的。
他每天都为她涂抹天然橄榄油,防止妊娠纹的产生。宽大的手掌滑过她的腹部,温度很高,触感强烈,却又滑腻,惹得陆静一阵阵的颤栗。
他轻轻的吻在她的耳边、锁骨,却不肯再往下游移。为了孩子能健康,他们都在忍耐,甚至摒弃人生中最原始、最冲动的欲望。这大概是他作为父亲,为孩子们做的第一次牺牲。
他终于还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