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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清也上门拜访,她心疼的将陆静的头发挽在耳后,妯娌俩抱头痛哭。李宛清缓缓的开口:“小美,我认识希泽早你几年,多少知道他脾气倔强,什么都和家里唱反调。独独结婚这件事,是他主动提的。你们都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很长,长到有时候一个人走,都会觉得寂寞和孤单,为了这么小的两个孩子,你考虑清楚,别太固执,好不好?”
黄雅兰在一个夜里,将趴在枕头里哭泣的陆静抱在怀里,流着泪低声的哄着她:“小美,看你这样难过,妈妈比你还难过。”
陆静赶忙抹了眼泪,强装笑颜。黄雅兰半晌才道:“希泽确实做过许多错事,但是都不是他的本意。你爸爸当时不满意他,就是因为他觉得希泽那孩子,不会照顾人。你怀孕的时候,每次出意外,他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你生孩子那天,我和你爸爸简直讨厌死他。”
“可是我的出来,他心里真的有你。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那么开心。小美啊,妈妈了解你的脾气。可是为了平平、安安,你还真得多考虑一下,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爸爸,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
“妈妈,”陆静疑惑道:“您为什么不同意我离婚?”
黄雅兰踌躇了很久才回答:“其实我想要你离婚,不想让你受委屈。可是你离婚了,带着两个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委屈。”
“小美啊,妈妈现在是以一个女人的立场劝慰你,多考虑一下。如果问题出在你们两个人之间,那就没办法了。现在问题出在他身上,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不好吗?”
陆静冷笑:“是不是他爸和我爸承诺仕途了?”
“胡说八道!”黄雅兰呵斥:“天下会有拿自己孩子幸福当交换的父母吗?”
她又叹气,继而才道:“小美,爸爸妈妈可以养你一辈子,但是终究有离开你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我们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你身边有人照顾你,呵护你,爱惜你。贪图咱们家的男人很多,我和你爸爸怎么能放心?不贪图你的,都知道这是梁希泽的儿子,你以后要怎么办?”
陆静不解:“妈妈,爸爸要是在外面有女人的话?你也能这样劝慰自己?”
黄雅兰很久才出声,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母女俩才能听见:“男人和女人的世界不一样,你爸爸做到这个职位,承受的压力和诱惑,远比你想的要多得多。就算是你那身在高位的公公,也是一样的。”
“你舅舅、小叔、你表姐夫、大伯子,你们陆家,我们黄家,还有梁家,哪一个男人拉出来都是顶梁柱似的人物,可是哪个敢拍着胸脯说没动过些别的心思?即使男人们行的正,在当今这个社会里,那些诱惑也会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只能说,你爸爸这么多年,从来没让我抓到过,这也算是我们夫妻间的默契。”
“我们的默契,或者我们最终的归宿,就是我们有小美,我们一定要让小美有个美满的家庭。”
“小美啊,以前觉得你小,从来都不和你说这些,只希望你永远都不用接触到这些阴暗面。把你交给旭天,我和你爸爸都很放心,后来把你交给希泽,说实话,更放心。毕竟他会保护你,让你不必在这个不堪的社会上这般的颠沛流离。”
陆静疲惫不堪,众人的劝说反而她心中的原本坚定的想法搅得混乱。可是凭什么她就要若无其事的接受他的错误?如果以后孩子知道了自己爸爸的错误,会不会支持自己现在的决定?
陆静在黑夜中轻易的泪流满面,因为她意识到,她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孩子他们爸爸曾经的错误。就像是那些单亲妈妈一辈子都对孩子隐瞒他们的生父是杀人犯一般。她终于理解,作为母亲,她一定要给孩子创造一片最纯洁的天地。
倒是舒晶主动邀请陆静在咖啡厅见面。两个女人坐在店里,任凭店内的钢琴曲像月光一般倾泻至耳朵里,将人紧张的情绪缓解大半,却半晌都没有言语。
还是陆静先开口问道:“你那时做掉的孩子,是……梁希泽的孩子吗?”
舒晶摇头,略带惊讶:“我没有怀孕过。”
她随即浮上一丝苦笑:“你一怀孕就能和他结婚,而我……”
陆静半晌都没有再言语,她抬起杯,将手中的白水一饮而尽,招呼服务员结账。
舒晶道:“我来结吧。”
陆静不愿意争执,只放了一张百元钞票在桌上,欲起身离去。
舒晶的眼中迅速浮上一层薄雾,她甚至语带恳求道:“陆静,我们真的过去了,是我自己不甘心,回来找他。他的态度很坚决,你也看见了。你……能不能不要和他分开?”
陆静被她这句请求顶的头脑发懵,说不上是厌恶还是惊愕,是愤怒还是恶心。她努力的平静了自己的情绪,话出口时却还是不自觉的带着嘲讽:“我真没想到你的爱情这么伟大,你是不是觉得我留下来咱们还能二女共侍一夫啊?舒晶你知道你自己多傻吗?你纵容他这么多年,你值得吗?”
舒晶只是抽泣着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陆静,你不了解他,他和他们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对,我不了解他。”陆静头脑发热,眼前阵阵的发黑,那种熟悉的晕眩感随即袭来。她用手撑着桌边,来保持身体的平衡:“我成全你们,我才是第三者。”
“你觉得你是受害者吗?”舒晶只望着她,眼中幽静的像是深井一般:“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你才是最残忍的人吗?你一定要我们坐在一起吃饭,要我看见你穿着他的滑雪服,要我参加你们的婚礼。”
陆静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她强忍住自己的怒火,拿起手包便向门外走去。却觉得脚下发软,只走了两步,周遭便都是黑暗的阴影。
她后来跌倒在路人的怀里,身边影影绰绰,她听见有人呼喊她的名字,小美,小美,那声音低沉中带着焦急,一直在呼唤她,像极了有一个夜晚,男声的呼唤。她只感到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抱起,紧紧的护在怀里。周围人的声音都在无限的飘散和扩大,那个护住自己的怀抱却是那样的温暖,令她留恋。
陆静在晕厥前,还是感觉到自己流泪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自己为了谁而哭,只觉得天地之间,浮华过后,满目苍夷的悲凉时,能给自己撑起一片天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陌生人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陆静醒来后,终于肯平静的面对梁希泽。她靠在床上,收起测量完血压的手臂,对正在忙碌家庭医生示意出去,只觉得十指尖在夏季寒凉的令人战栗。她说:“你们所有的事情,都讲给我听吧。”
而他却只是摇头,眉眼中深沉像是陨落的星星。他终于开口,带着陆静从未听到的疲惫和沙哑:“小美,我送你出国,你带着孩子。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陆静先是惊讶,没预料到他是这样的态度,随后不禁的讥讽道:“你想让我走我就走?你好和舒晶光明正大的搞在一起?做梦呢?我偏不走。”
他却没有动怒,只是背对着她,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绿意,良久才转身道:“小美,去吧,带着孩子去散散心。如果过段时间,你还是执意要离婚,我们再来商量,权当是给彼此一个缓冲吧。”
他说这几句话时断然而决绝,带着无法质疑的威严,陆静甚至有那么一丝恍惚,恍惚他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骄傲而漠视一切的梁希泽。
她询问母亲的意见,黄雅兰点头道:“去吧,去散散心。你爸爸工作忙,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可能也没时间陪你,回头我告诉他。”
她和母亲谈完的当天,梁希泽便打来电话,告诉她护照手续都办理妥当,让她收拾行李,明天一早的飞机。
她心下有些奇怪他的仓促,却也并无多言,只和保姆收拾了些孩子的东西和应季的衣服。
于是她和他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一路的飞行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言语。随行人员很多,其中就有许久不见的清花阿姨。陆静只装作目不斜视的走过,表示对梁希泽的不满。
他也不理会,只是淡淡道:“司机、厨子、清洁、两个保姆加上清花阿姨,总共就这么多人,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生活。”
陆静在飞机上就开始感谢这么多人的随行,因为带着这么小的宝宝长途飞行,难度之大简直无法想象。所幸两个保姆都非常有经验,小宝宝不一刻便安静下来。
他将她安置在一幢美式乡村别墅里,只呆了一晚,便匆匆启程回国。临行前对着两个孩子亲了又亲,眉眼间的不舍和慈祥流露的这样明显,连陆静也觉得心下不忍。
他在离去前,站在车边,望着远处虚无的一点,陆静竟然觉得他的身影是那样的落寞。他转身望着她,嘴唇嗡动,似乎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只是和她说了一句话:“我只希望你能开心一些。”也不待她回答,他便绝尘而去。
陆静每天都会很早的醒来,亲吻熟睡的宝宝,然后开车去海边,看着海浪规律的拍打着沙滩,席卷而来,又毫无留恋的离去。她看着大海平静中带着低沉的吼声,咆哮着将无力与大自然抗争的小蟹推上沙滩,却极其快速的归为平静。
家里也有一台略上年纪的棕褐色立式钢琴,陆静试了音色,大概在六七年以上了,只是音调稳准,显然是校音过了。她坐在钢琴前,发现钢琴凳的凳面可以打开,和自家的一样,储物格内通常用来存放乐谱。而此刻凳子里也有七八本乐谱。她一时间百感交集,每日踏踏实实按照乐谱练习指法和技巧,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规矩而毫无惊喜的生活。
而梁希泽则会不固定的打来视频电话,陆静不愿意看见他,是以多数情况下都是清花阿姨接听,给他看看两个孩子的近况。
那是很安静的一段时光,安静到她会恍惚,恍惚这是一次一个人的旅行。她来之前,两个人并没有约定回程的日期,陆静有时也会出神,如果就这样蹉跎下去,岁月会不会轻巧如鹿,将自己彼时的伤痛全都带走。
她在书房的书柜里发现了一个带着锁的精致橡木盒子,盒子沉重,陆静轻晃时,里面发出物体晃动的碰击声。只是盒子内壁厚重,碰击声听来更像是沙漏里流沙下坠时的声音,提醒着她时光的流逝。
LA的夏天有种炙热的焦灼感,太阳太大,光照强烈的无法睁开眼睛。她很快就开始怀念起16个小时外北京的伏天,尽管全然没有LA夏季的舒爽,北京天气闷热,略略动一下也能渗出一身汗来。
一日清晨,陆静自海边归来后,听清花阿姨道:“有客人来看你。”
她略带疑惑的走进起居室,只见客人正坐在那里,竟然一时哽咽不已,无法出声。时光仿佛是流淌的河,将有些人带走,也会将有些人带来。旭天依旧是那个翩然如玉的男子,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露出洁白的牙齿,向她张开手臂道:“小美,好久不见。”
她一声欢呼,几乎是跳进了他的怀里。
“看看,还像个孩子一样。”他将手臂揽在陆静的肩膀上,笑着将她带至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前,对她道:“我新买了车,愿不愿意和我去兜风?”
陆静上了车,对他赞叹道:“在北京都没见你开过敞篷。”
“北京开敞篷多傻啊。”旭天笑:“那风刮的。”
她也笑出来,不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问道:“哥哥带我去哪里?”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弧度:“你是小孩子,带你去游乐园吧。”
“我可不去迪斯尼。”陆静抗议:“去六旗乐园吧,想玩点刺激的。走5号公路就能到。”
她说着便在车上按出导航系统。两个人化作了屏幕上红色小箭头,朝着既定的方向行驶。5号公路很宽阔,一路上有很多大型的货车,那些巨型的家伙被司机擦拭的铮亮,精神抖索的行驶在路上。他们的车在大车中穿梭,巨大的马力发出轰鸣的引擎声,引得她心中一阵舒爽。
陆静指着游乐园内世界排名前五大的过山车(Goliath)问旭天:“走着?”
旭天不可置信:“这么刺激的游戏你也敢玩?”
“我真敢,”陆静笑道:“哥哥敢不敢?”
尽管旭天一再阻拦,陆静却大大咧咧道:“不就是个过山车,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去十渡蹦极,真没事。”
说着便朝排队的人群走去。她静静的坐在过山车里,随着过山车的爬升而无力的将自己推在椅背上,在整个设备的最高点,相当于26层楼高的位置,高速飞奔俯冲而下,随即进入了长长的漆黑隧道里,之后便是无数翻滚和高速回旋。陆静只觉得自己的重力加速度一再变得强烈而几乎失控。由于速度太快,她甚至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脑袋上。
她晃晃悠悠的走下过山车,大口的喘息,还不忘对旭天描述:“呼……好爽,我刚�